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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英見他還不知道錯,氣壞了,“你的做法就是送我去坐牢?”

“不是送你,是我爸。”林有禮偏著臉道,

林文靜道,“媽,我們沒想到會坐牢,就想著我爸沒工作。再壞的結果,就是他回去種地,咱留在城裡。總好過去邊疆開荒強。”

林有禮道,“就是,你到時候就直接說是我爸讓你做的,不就成了?反正你也是用我爸的名頭乾的事兒。媽,反正現在就這麼個情況了,你就自己想想怎麼辦吧。”

徐月英見他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氣得心疼,後悔不已。

但是心裡也不自覺地想著,真的要這樣承認,然後去坐牢嗎?

想到那樣的日子,徐月英不寒而栗。

她怎麼能坐牢呢?不說丟人的問題了,她要是坐牢了,家裡的老老小小怎麼辦?難道還能指望林常勝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嗎?

林常勝肯定會和她離婚,然後再婚。

到時候她爸媽沒人管。兩個孩子也會被虐待的。

看看林安安過去過的什麼日子就知道了。

徐月英努力鎮定下來,告訴自己,不能坐牢。所以這個事兒……

她看向兩個孩子,“把你們在公安局說的話,再重新說說。”

在聽到他們不止把事情推給林常勝,還將林安安也拉進來之後,徐月英就有些不好的預感。“你們怎麼把她也拉進來了?”

林文靜道,“我們開始也沒想的,可人家問收的錢在哪裡。咱們總不能說你收著了,就說是在林安安收著。反正家裡錢都在她那邊。”

徐月英知道這事兒肯定站不住腳的,總覺得不安心,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她不可能自己去主動認罪的。不能去坐牢。

在經曆慌亂,然後又做了決定之後,徐月英的心反而冷靜下來了,想著後麵該怎麼辦。怎麼把自己從這泥潭中拉出來。

她心裡也不想把林常勝拉下水的,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林常勝不那麼對她,她也不至於走投無路,去乾這些事情。

而且林安安也不冤枉。

要是林安安不把家裡的錢捏手裡,把家裡弄得這麼烏煙瘴氣的,她也不至於乾那些事兒。

再說了,林安安還又讓她丟了工作。

努力的給自己找了借口之後,徐月英越發的冷靜了。

隻是看到眼前兩個孩子,她的心情還是很沉重。“你們,讓我說什麼好呢?怎麼就不和我商量?現在咱家,真的要完了……”

沒了林常勝,她又沒工作。以後也沒收入了……

突然,家裡的門響了。

三人一陣緊張,最後還是徐月英去開門。

門外是警衛科的科長,還有穿軍裝的人,卻沒見到公安。這是已經移交給部隊這邊了?

徐月英的心頓時怦怦跳。對方已經進行移交,就說明有證據了。確定這個事兒了,所以和部隊溝通了。這下子,是真的沒辦法走回頭路了。

……

林安安和童芳她們一起談了一上午,正準備一起去吃午飯,有個孩子直接衝食堂來了。林安安記得他叫小虎,住林家附近。

小虎見到林安安,就趕緊道,“安安姐,你家出事兒了。警衛科去你們家了,還把你阿姨帶走了。”

林安安一下站起來,然後趕緊往外走,邊走邊道,“小虎,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人家去你們家了。然後聽我媽念叨,這情況估計是出事兒了。我就趕緊來找你了。”

小虎雖然沒給林安安當小弟,但是也念著林安安曾經幫著補課的情分的。這會兒知道有事兒,自然就要通風報信了。

“安安姐,是不是部隊知道她對你不好,就把她抓走啦。”小虎問道。

現在他們這一片兒都知道徐月英對林安安不好了。

林安安道,“應該不是,我去打電話問問我爸。”

林安安本來想去警衛科那邊的,但是轉念一想,覺得不對勁兒,就直接去了婦聯找朱秀紅。

朱秀紅看到林安安來了,還以為是家裡又怎麼了。

結果林安安拉著她道,“阿姨,我們家好像出事兒了,我阿姨突然被帶走了,是你們安排的嗎?”

朱秀紅聽到這話,也是大吃一驚。

“沒啊,不至於啊。”

徐月英乾的事兒雖然缺德,可沒觸犯法律,誰會抓她啊?

“那我打電話給我爸。”林安安趕緊給林常勝打電話,想問是不是林常勝在外麵乾了啥事兒。

結果林常勝竟然不在辦公室,好像是去問邊疆兵團開荒的事了。

林安安鬱悶了。

她又打電話給薑明毅單位,薑明毅正在開會。林安安隻好和人家說,讓薑明毅開完會了,回大院一趟。

對於外麵的事兒,林安安還真找不到彆的人幫忙打聽情況了。她現在就想知道,徐月英到底乾了什麼事兒,被人帶走了。

掛了電話,她看著朱秀紅,“阿姨,我害怕。”

“不怕,我帶你去問問。”朱秀紅牽著林安安的手,護著她。

然後一起去警衛科那邊打聽情況。既然是警衛科帶的人,總是知道點什麼吧。

結果兩人才到警衛科那邊,就看到了等在那邊的兩個軍人了。

朱秀紅就準備過去問問啥情況,結果這兩個軍人大概知道林安安的身份,就走過來了,“林安安同誌你好,我們是軍事檢察機關的,我們有個案子,要找你配合調查一下。”

林安安頓時瞪大眼睛,“找我調查啥,我才從學校回來,啥也不知道啊。”

朱秀紅也警惕起來了,“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想抓誰就抓誰?老胡,你們這也不管管?”

警衛科胡科長為難,“這個事兒有點複雜,是林文靜和林有禮去報案的。”

朱秀紅問,“他們報案,就要抓安安?他們到底告了什麼啊?兩個小混蛋瞎胡鬨,你們也當真,還來抓人?”

“這個案件還在調查當中,暫時不方便透露。但是初步調查是確有其事。”檢察院同誌為難道。

林安安道,“那我也不能隨便和你們走啊,會不會進去了,就出不來啊。那姐弟兩個和我有仇的。”

朱秀紅知道是那姐弟兩個搞出來的事兒,自然知道這必定是胡鬨,所以很堅決的表示,不會讓他們帶走林安安。“你們有什麼情況,就在這裡了解,把人帶走這算什麼啊?回頭孩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兩人就把證件給了朱秀紅看,然後告訴她,這個案子還在調查當中,不方便透露。希望她不要阻攔辦案。

“你們等著,我給你們領導打電話問問。”朱秀紅還是認識裡麵的人的,立馬打電話問這個事兒。

電話裡,朱秀紅大概了解了一些情況。知道是那姐弟兩個舉報了林常勝乾了一些事兒。電話那頭沒說具體是什麼事兒,但是經過初步調查,確有其事。

而其中和林安安也有些牽扯,所以林安安必須走一趟去配合調查。如果沒問題,自然會放人的。這隻是調查,並不是拘留。

“真是不乾人事啊!”朱秀紅氣壞了。

朱秀紅當然不能讓林安安一個姑娘被人帶走,就直接表示和她一起過去了解情況。*思*兔*網*

兩個檢察機關的乾事也沒阻攔。

林安安見有人陪著,也就不怕了。反正她哥回頭來大院,也能知道情況,到時候就能知道她的去向。

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到時候也不擔心出不來。

到了地方,朱秀紅沒看到徐月英娘兒幾個,大概是單獨去詢問了。

這一看,就是真的涉及案子了。

她心裡頓時有些沉,林常勝不會真的犯事兒了吧。這個林常勝平時看著挺穩重正直的人啊,難道也會犯事兒?她一時間想到了很多,對林安安的擔心,還有擔心這個事兒對自己丈夫陳國強的影響。她丈夫和林常勝關係可是很好的。

這邊,林安安已經接受詢問了。

兩個人看起來很嚴肅。一看就是審問嫌疑人的姿態。

一般犯人看著他們這個形象,必然會害怕。這是給人心理上的壓力,讓人不敢撒謊。

但是林安安是一點都不怕的。她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兒。總是這麼懸著,讓人不安心。

終於,其中一個年長的先開口了,“林安安同誌,有人舉報,你父親林常勝利用職務之便,與彆人進行利益輸送的事兒,你知道嗎?”

林安安聞言,問道,“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情況我都沒聽過,請問是什麼利益輸送,和誰?”

“請你老實點。”年輕男乾事嚴肅道。

林安安道,“我很老實的在說,我啥也不知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就在昨天,我和家人就爆發了一場爭端,驚動了政委。我有必要為家裡人隱瞞什麼嗎?他們對我又不好。我從小在農村長大,接受農村淳樸的教育,我從來不說謊。”

“……”

見林安安這邊情況和想的不一樣,這兩人就沒著急問林安安什麼了,而是先把情況說給林安安聽。這目的也是讓林安安知道,他們目前已經掌握了很多事兒了。如果林安安真的知道什麼,就要坦白從寬。

林安安這才知道了完整的事情。真的是徐月英乾的缺德事兒。

其實她來這裡的時候,已經有所猜測了。畢竟她對林常勝這人還算了解。對家裡人無情無義,但是對工作那是萬分注意的。且平時也很穩重謹慎的人。不可能是他出什麼問題。她就懷疑是徐月英或者那兩個孩子乾的事兒。

現在知道事情真相了,她心也落地了。

不是林常勝就好,情況不算太壞。

不過她倒是小看了徐月英了,她竟然不是給老徐家人安排工作,而是拐彎抹角的,通過幫助表麵上和徐家人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人,讓這些本來就是單位領導的人,成功再進一步。

或者給他們子侄安排進部隊之類的,然後以此來收取他們給的錢財。這順便也算是給徐家人找了個人脈了。畢竟這些人是靠著徐月英升上去的,有利益關係存在,那麼就有一份香火情,而且還互相牽製,人家總要幫襯一下的。

錢和關係到手,這可真是一舉雙得啊。難怪小李沒查出事兒來。

他也不是專業的查案的,隻能簡單的看看徐家人包括親戚之間有沒有什麼職位變動,或者得到什麼好處,哪裡能調查到這些彎彎繞繞的事兒呢?

不過徐月英的膽子,也是真的大啊。幫娘家人安排關係戶也就算了,這竟然直接收錢?

這是犯罪啊。

林安安服氣了。然後突然萬分慶幸自己的昨天看到兩個崽子不靠譜,當機立斷把事情鬨大了。

年輕乾事道,“所以我們其實已經掌握了很多的信息,也得到一些取證,包括證人也承認了。所以林安安,你如果知道什麼,就實話實說。交代清楚,這對你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