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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跑, 明天我直接喊人抓你們。”林常勝吼道。

姐弟兩人立馬站住了。

他們也不是真的想跑出去,到了門外,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

畢竟外麵可沒地方住啊。

兩人乖乖的回來了, 隻是眼中都是不屈的神色。

明明是自己家裡,為什麼搞得自己和犯人一樣的?特彆是姐弟兩個最近在外麵威風慣了, 這種落差感就更加強烈,更不願意屈服於自己父親的壓力之下。

看著他們兩個這副表情,林常勝就知道他們大概是不會老實的,嚴肅道,“不許再出門搞事,明天我就讓人給你們寫申請,去邊疆去。在那邊有很多青年正在為國家建設做貢獻,你們也去做一份貢獻。這對你們有好處,以後彆人也會高看你們一眼。”

他這也是為孩子好,兩個孩子名聲沒了,又胡鬨。正好去了邊疆做貢獻,以後檔案上麵也好看。不管是進部隊還是安排工作,都是優勢。

但是兩姐弟可不管這些,他們隻知道自己要去吃苦了,“我不去!”林有禮大喊道,“誰愛去誰去,我不去!反正我不去農村過苦日子。”

林文靜也氣哭了,“爸,我也不想去過苦日子。你彆送我們走。”

“林常勝,你太狠心了!”徐月英也聽著動靜下樓了。

她擋在兩個孩子麵前,“林常勝,你彆想送我兩個孩子走。他們還這麼小,怎麼也輪不到他們去邊疆。你要做貢獻,怎麼不讓林安安去?她可都十八了,大學也停課了,正好送她去。”

林常勝聽到她這話,火冒三丈。

白天的時候政委和秀紅嫂子就上門來說過他們對安安不好了,現在徐月英不止不知道錯,還在提安安。

他本來想講道理的心情也沒了,“這個家我做主!我說送他們去,就必須去!就他們這麼鬨,遲早害人害我們。你不同意也沒用。明天我就讓人安排。到時候有人帶他們去。”

說完,他就氣呼呼的上樓去了。

留下娘兒三人在一起哭著抱怨。

徐月英和孩子們保證,不會送他們走的。

林有禮卻不信她的話了,上次說不會送去農村,不也是屈服了嗎?他們媽也不會為了他們豁出去的。

而且他們也知道,徐月英根本沒什麼能力護著他們。

到時候隻要林常勝讓人來抓他們走,難道誰還能攔著嗎?

一想到未來苦難的生活,林有禮心裡的怨恨都溢出來了。旁邊林文靜一直在哭,哭得停不下來。但是姐弟兩個眼神一碰,似乎都知道對方心裡的打算了。

第二天,林常勝出門的時候,才知道兩個孩子一早就出門了。

他板著臉和徐月英道,“就算跑了,我也能抓回來。除非他們一輩子不回家。”

徐月英眼睛都哭腫了,昨天她是陪著閨女林文靜一起睡的。一晚上都在安慰孩子。可孩子還是不信她。而且晚上孩子還做噩夢了,夢到在老家吃苦的日子。

她真是心疼極了。

“老林,我求你了。你彆送孩子去邊疆。他們吃不了這個苦頭的。這兩個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從小吃好喝好,哪裡受得了苦啊。你難道就忍心嗎?”

可惜這事兒上麵,林常勝心硬如鐵,“就是你把他們這樣慣壞的。我現在這麼安排,是為他們好。趁著年紀不大,還有重來的機會,讓他們在邊疆好好的接受教育,吃點苦。以後就懂事了。名聲也好聽些,對他們前途有幫助。”

“這麼好,那你怎麼不送你閨女去,要送我的孩子去?!”徐月英直接崩潰大喊。

她根本不信林常勝這些理由。作為一個首長,她都能用林常勝的名聲給彆人辦事,難道輪著自己閨女兒子的前程,還要靠這些虛名嗎?

聽到她又提林安安,林常勝隻覺得她不可理喻。他以前是咋覺得徐月英念書多,是個知書達理的人的?

這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他直接氣呼呼的出門了。

倒是林安安,打著哈欠,心情很不爽。昨晚上就被吵醒了。搞得她今天精神不好,都沒去鍛煉身體。現在還沒睡好呢,又被吵醒了。

這家裡到底啥時候能夠安安靜靜啊。

要不是心裡對間諜的事兒還有點兒陰影,她都想去自己那個房子住了。

索性也睡不著了,林安安就起床了,她要去打聽一下外麵的情況。就算不摻和,可好歹不能當聾子和瞎子。

這會兒,大院裡麵已經熱鬨起來了。

關於徐月英和林常勝所做的事情,今天一早,就做出了通報批評和處理。

把情況也寫清楚了。

對徐月英多年克扣老人孩子生活費,以及給十五歲孩子介紹對象的行為進行嚴肅批評。另外對林常勝多年對孩子和老人不聞不問的行為也進行了批評。

最後的處理就是,徐月英的言行已經不適合待在隊伍裡麵了,將她開除組織。

其實如果是徐月英克扣生活費,林常勝不管不問,這事兒也不至於直接公開批評,肯定是私下教育為主的。但是偏偏徐月英可不止克扣生活費,而是給十五歲的林安安介紹對象。這還是沒成,如果成了,那都要觸犯法律了。

這個情節就很嚴重了,必須通報批評,索性就把這些事兒一起說明白了。

這麼做,也是為了讓其他人引以為戒。以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同時也是加強思想道德方麵的教育。

不要搞出這些作風問題來,給大家抹黑。

大院的人這事兒之後,也被震驚了。甭管和林家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都隻覺得荒唐。

林常勝工資,在大院那就是透明的。那麼高的工資,一年給八塊錢養孩子。開玩笑呢?

林常勝要是一直摳門,那也算了。可林家那對兒女,那可是糖水蜜罐裡養大的,吃喝精致,連玩的東西都比彆人先進。

這差距也太大了!

這可比之前大家猜測的漠不關心更嚴重啊。之前都隻覺得這兩口子對前麵的孩子莫不關心。覺得林常勝有了新人忘舊人。讓老家的人有機會苛待孩子。但是沒人會覺得他們舍不得給生活費。

現在一看,林常勝依然是不關心孩子,可徐月英竟然起了這樣重要的作用啊。

克扣孩子生活費,讓孩子在老家沒吃沒喝的。她不止苛待孩子,還在人家十五歲的時候,就介紹對象呢。

大家可還都記得林安安十五歲來大院的時候是個什麼形象。個子小小的,光看臉,那就是個小孩子樣子。畜生啊。真是畜生啊。

家裡養了閨女的,都在家裡罵著徐月英。“她自己也是有閨女的人,怎麼能這麼對彆人的閨女呢?這是新社會啊!就算舊社會裡,有良心的爹娘也不會讓孩子嫁這麼早吧。”

有從農村來的軍嫂道,“我們村以前就有童養媳,到了婆家可真是可憐啊。早早的就要生孩子。那個年紀生孩子,多困難啊。”

“到時候嫁人了,這兩口子估計也不會管林安安的。十五歲嫁人生娃,是想要她的命啊。”

“怎麼可能管,在家裡的時候就沒管,真的嫁人了,那就是自生自滅了。”

“林安安那個照片你們看到沒,就報紙上那張。當時那個模樣,在我們村是找不到好婆家的。隻能找一些條件差的人家,那可真是吃不完的苦頭。”

“可憐安安那孩子,這麼慘還這麼優秀。大學生苗子,被他們這麼糟蹋!”

“太惡毒了,這樣的人,之前竟然還在婦聯。”

朱秀紅本人也寫了一封檢討信,貼在了婦聯宣傳欄。對於自己識人不清的行為做出了檢討。

並且表示會加強對婦聯同誌的考察,不再讓一顆毒瘤在隊伍裡麵存在。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林安安出門出的晚,倒是不知道這些變化。等出門看到大家對她的眼神中含著同情,她才意識到,昨天的事情已經發酵開了。

這是好事。也是她對朱阿姨他們提的請求。希望大家都知道這個事兒。不想再承擔這份委屈。

現在這樣挺好。

都知道她以前的委屈了,以後要是那兩個混賬東西鬨出什麼事兒來,其他人也沒臉讓她和這個家有難同當了。

林安安在去食堂的路上就看到二強他們了。

一個個都哭了。

“姐,你太慘了。慘不忍睹啊。”

“他們竟然那麼欺負你。太壞了!”

“我一定讓我爸彆和林叔一起玩。彆學壞了。”

“我媽也是,不能和徐阿姨來往。哦,我媽好像和徐阿姨關係也不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表態。表達自己的憤怒,和對林安安的關心。

隻恨自己沒早點認識林安安,要不然肯定每年把自己的零花錢都存起來,給林安安寄過去,給她當生活費。

林安安自己倒是最淡定的,“你們也不要為我不平了。我把這件事兒說出來,隻是為了反抗不公。因為我發現,一味的忍耐以及考慮,其實都是錯誤的。不公的事情就是要說出來。要不然隻會助長歪風邪氣。”

“姐,你做得對,回頭咱們見人就說!”二強憤怒道。

林安安道,“現在這樣就可以了,你們還是孩子,不要參與這些事情。對了,學校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還有人鬨事嗎?”

葛東海道,“我們高中也停課了。昨天也有人鬨事,但是我們也和對方打了一場,那些人不敢惹我們。就沒鬨起來。今天過去看了,沒啥情況。不過咱肯定不能讓他們囂張的。平時老師對我們嚴厲,是為我們好。他們趁機欺負老師,那肯定不行。”

其他人也是這麼認為的。大道理他們不懂,但是老師好不好,心裡清楚的。

林安安倒是沒阻攔他們。保護人從來不是錯的。“你們要學會分辨,同時也不能一股腦的上去打架。如果那些鬨事的隊伍裡麵存在一些平時就不老實的學生,可以從他們身上下手,找他們的錯處。反過來批評他們。至於關於政治上麵的事兒,咱不要摻和。”

“不要試圖和他們講道理,你們就隻知道,哪些學生平日裡就是在學校不老實的,逮著他們就成了。”

她要教大家先保護自己,再保護彆人。

大家自然都聽林安安的。把這話記住了。其實昨天回家,家裡人也和他們講了,讓他們不要去參與學校的事兒。所以大家心裡都有數的。

幾人陪著林安安去食堂吃早飯,過了一會兒,童芳也來了。

她們學校也停課了。心裡很迷茫,也很難受。“安安,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到學校啊?會不會九月一號開學,就正常上課了?”

童芳心中還是抱著希望的。覺得可能是因為最近鬨騰,然後又麵臨著暑假,乾脆就提前放假而已。

林安安心中自然也是這麼期盼的。可她心中有預感,沒這麼簡單。

“反正不管怎麼樣,咱們都不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