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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妝師 滿紙荒言 4352 字 2個月前

都沒了,活著也是一個禍害,也可能是一個禍因。今天這件事反而給謝淩霜提了一個醒,是時候清理一下周圍這些知情的人了。

他琢磨了片刻,忽然轉身一隻手勾住林墜玉的腦後,把她勾到自己的麵前,涼薄的雙?%e5%94%87貼著她的耳畔輕喃,“那麼愛妻,你就替我去做吧。”

隨後兩人相識一笑,都是一種十分陰險和冷騖的笑容,不虧是一對夫妻。

作者有話要說:

☆、撈屍

茯苓是失足溺死的,在京城的護城內。

這是一次意外,但是當大家想要撈屍體的時候,卻怎麼也撈不到那具屍體了。

設計害茯苓跌落水中的人確實是林墜玉,但是林墜玉是打算把屍首撈出來留茯苓一個全屍的,誰知道最後屍首似乎是被江水衝走了,再也撈不上來了。

林墜玉隻好作罷,這堂堂謝府內,一個月後又爆發出一樁命案,兩位姨娘先後過世,謝淩霜也是十分頭疼。

喪葬的鑼鼓又一次敲起,謝府底下又是一片哭哭滴滴的聲音。

不過鐘靈兮不在京城,她此刻正在京城郊外的一間農莊裡。

茯苓沒死,是被黑桃守著護城河撈起來的,她離開京城後,府裡的那些事一手一腳都是這三個桃做的,做得非常乾淨漂亮,謝淩霜怕是至今也是無頭蒼蠅。

黑桃把茯苓撈起來之後就扔到了這農莊裡等著鐘靈兮回來,日落時分,鐘靈兮的馬車就到了。

茯苓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場景,鐘靈兮正微笑著低頭俯視著她。

什麼,她沒死?茯苓當即心裡大駭,她難道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被林墜玉那個賤人引到河灘上去,然後一不小心就被撞進了河裡,她以為她會死,沒想到她竟然還活著?

眼前的鐘靈兮,又是怎麼回事?

鐘靈兮看著茯苓迷茫的眼神以及微微斂開的雙眸,“是我救得你。”

茯苓心裡頓時懸著的一口氣掉下去了,她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肩膀,嘴角喃喃道:“多虧了你,待我回去稟告了侯爺這件事,狠狠懲治一番林墜玉那個賤人,順便替你邀功行賞。”

鐘靈兮嘴角發出一陣冷笑,“你以為是誰要殺你?”

茯苓心裡一淩,轉眼瞪著鐘靈兮顫唞著說著,“什麼,你的意思是侯爺要殺我,等等,那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鐘靈兮掀開一片裙擺坐於床頭,拿起一個漆著白瓷的茶杯,指尖在杯沿上輕微點觸了幾下,一個完美的笑容,“我自然是知道,我還知道得更多。”

茯苓看著鐘靈兮平靜的目光,不知怎麼得卻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她往後縮了縮身子,頭皮發麻道:“什麼意思,你說侯爺要殺我,那你為何救我,就因為我曾經對你有知遇之恩?”

鐘靈兮忽然伸手一把狠狠捏住茯苓的下顎,仿佛要捏碎一般的用力按著,她微微抬頭睨著茯苓,“你說的並不正確,我救你是為了要讓你死得明白。”

茯苓眼神頓時銳利了幾分,她輕聲嘶叫著,“笑話,鐘靈兮你一個小小的妝君,敢殺我?”

鐘靈兮死寂一般的眼神看著她,“我不敢?你以為你是誰,連你最愛的侯爺都恨不得把你除之而後快。”

茯苓忽然大聲喊道:“你胡說!侯爺最疼我了!”

“嗬嗬,疼你?他疼的不是你,而是怕你把鐘寐的醜聞給他抖出去而已。”

此言一出,茯苓的臉頓時煞白煞白的,她趕緊掙%e8%84%b1了鐘靈兮的手掌,嚇得冷汗直流,不可置信地看著鐘靈兮道:“你說什麼?鐘寐的事,你知道什麼?”

這時候,一直在一邊沉默不語的謝瑜有些忍不住了,她忽然上前幾步一把扣住茯苓的脖子,啪啪兩下扇在她的臉上,%e8%84%b1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們整個謝府都不要臉極了,為了榮華富貴害死了鐘寐姐姐,你們都不得好死,現在就是你們該還債的時候了!”

說完,她用力鬆手把茯苓往後一推,茯苓的後腦勺立刻砸到了身後的牆上,但是茯苓已經傻眼了,她看著謝瑜張了嘴半日吐不出一個字,“你、你,你們到底是誰?”

謝瑜湊近茯苓,露出一個恐嚇至極的表情,陰陰的冷冷的,“你想知道我們是誰?告訴你,鐘寐是我們的姐姐!”

茯苓頓時傻眼了,什麼,鐘寐還有活著的家人?

她立刻伸出手指指著謝瑜,毫不示弱反擊道:“你胡說,鐘寐死了,她全家都死在火裡了!她鐘家沒有一個人活著!”

鐘靈兮則是伸手把她伸出的手指握在掌心裡用力一掰,隨著茯苓一聲痛苦的尖叫,那個手指竟然被鐘靈兮給掰斷了,她帶著殘忍的笑容,“鐘家人沒死光,我們不都還活著麼?你以為姐姐看不穿你們的行為?她隻是被你們關了起來無法行動,但是在最後的時候她還是寫了一封長長的信托人給我送來了,上麵清清楚楚寫著你們的累累罪行。”

茯苓倒吸一口氣,仿佛見了鬼,“不可能,她最後手筋腳筋都被我們挑斷了,根本不可能寫信,她甚至都沒力氣說話!”

說到這裡,謝瑜又一次有了想殺人的衝動,她一腳踹在茯苓身上,惡狠狠道:“真惡心,這麼對待一個弱女子,你們很有能耐?”

鐘靈兮沒有激動,隻是淡淡地看著茯苓,那越是平靜的眼神越是證明她此時的可怕,“你們以為姐姐手無縛%e9%b8%a1之力了,可是姐姐並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弱小,你們雖然控製住了她和她的人,卻不知道她的人脈早就深入你們謝府的人中了,所以最後幫著姐姐傳信的人,並不是姐姐的人,而是你們謝府的人,不過你們定是不會查出來是誰的了。”

謝瑜道:“並非每個人都看得慣你們這般的做法,你們這些齷齪的做法,老天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來懲罰你們的。”

茯苓覺得今天是她自鐘寐死之後震撼最大的一日,這些事情她從未想過會發生,鐘寐的妹妹竟然來尋仇了,怪不得鐘寐死前會那樣說,她說:“你們最好不要讓我妹妹知道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不然你們一個個都會不、得、好、死。”

茯苓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慘白著臉問道:“難道斷續的事……”

鐘靈兮輕挑眉毛,“沒錯,就是我的手筆,包括謝狗為什麼要殺你,也是我的手筆。”

“你……”茯苓咬牙切齒了半日,才說了句,“好狠的心……”

謝瑜那張美豔絕倫的臉,此刻也因為仇恨而顯得有些扭曲,她道:“我們狠心?須知是你們狠心在先,你也休要廢話了,我們隻是為了讓你死得明白而已,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去做鬼吧!”

茯苓立刻尖叫道:“等等,彆殺我,彆殺我!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任何想知道的!”

鐘靈兮則是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刀,她將刀鋒在自己手掌上磨了兩把,意味不明地說道:“哦?那你倒是說說,你還知道些什麼?”

茯苓手緊緊撕扯著床單,“你想知道什麼?”

鐘靈兮目光微瀾,看著刀鋒上自己的倒影,“我想知道,姐姐的那些財富,現在都在哪裡?”

茯苓仿佛氣球一般,語氣帶著些商量的口%e5%90%bb,“我說了,你就會放過我嗎?”

鐘靈兮優雅一笑,“當然。”

茯苓喘著粗氣,仿佛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道:“好,我說,我說,那筆財富,已經被太子收去了,至於到底用作何用,我也不知道……”

鐘靈兮冷笑一聲,把刀遞到她的吼間,“你不知道?”

茯苓額上狂冒冷汗,她%e8%88%8c頭像是打結了一樣,立即支支吾吾說道:“我……聽說有一部分埋在太子彆院之下……”

謝瑜抱%e8%83%b8靠著牆壁站著,“還有呢?”

茯苓忽然就趴下來磕頭道:“我真的不知道了啊,我隻知道侯爺就是太子的狗,可是太子這個人十分疑心,所以侯爺從來不敢做出一點讓太子疑心的事,其他的侯爺不會讓我們這些人知道的。”

鐘靈兮看著茯苓,茯苓卻忽然抬頭,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她道:“可是,鐘靈兮你要留著我,因為我去過那地方,雖然是蒙著麵進去的,但是如果在帶我去,我一定認得那地方。”

鐘靈兮歪著頭,打量著茯苓,“你是告訴我,你還有一絲價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茯苓水蛇一般的身姿窩在床上,冷笑,“沒錯,你留著我有大用,你要留著我,而且你剛才答應過我。”

鐘靈兮伸出一隻後,輕佻過茯苓嬌媚的下顎,淡淡一笑,:“我答應你留著你,你無須擔心。”

不過,也隻是再多留幾日而已。

目前看來,茯苓還有可以拿來用的地方,鐘靈兮忽然決定在多讓她活幾日,說不定可以助她找到一部分鐘寐當初的財富。

作者有話要說:

☆、調?戲的樂趣

鐘靈兮回到謝府的時候,正在大型操辦喪事,是茯苓的。

謝淩霜帶著所有謝府的人跪在茯苓的靈牌前。

其實,鐘靈兮一直很想問一問,在謝淩霜心裡,究竟有沒有什麼是重要的,除了權貴之外。

謝淩霜這一世也就這幾個女人了,如今失去了三個,還留著一個,這四個女人在他心裡的地位又是怎麼樣的?

有沒有哪一個是重要的,哪一個是次要的,鐘寐那般不顧一切地愛他,究竟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對鐘寐又是怎麼樣的心思?

鐘靈兮分辨不出,因為謝淩霜看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平淡,一樣的不在意。

斷續死的時候,她看不出他的傷心,茯苓死的時候,她也看不出他的波動,看來以後林墜玉死的時候,他也依舊是像塊死石一般麻木。

鐘靈兮沉默地跟著他們出喪,跟著他們跪著,但是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謝淩霜還是一貫沉穩優雅地安排了整個喪事,然後一一叩謝各位蒞臨的%e4%ba%b2屬,整個過程沒有一個失禮的地方,卻讓人感受不到任何心臟的溫度。

這個男人,鐘靈兮有時候不得不佩服,他就是心比鐵石還硬,沒有人可以捂熱。

不過這下最高興的一定是林墜玉,多年的兩個眼中釘都死了,現在侯爺就是她一個人的了,她還有大兒子謝世嘉,以後這個謝府她不就成了一人之下的存在?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萬一她也不在了呢?

謝淩霜能%e4%ba%b2手弄死三個一心跟著他的女人,當然不在乎在弄死第四個。特彆是林墜玉還知道那麼多的秘密,比茯苓斷續知道的還更多。

她是謝淩霜這麼多年來,用的最順手的一條狗。

茯苓的葬禮後,鐘靈兮的位置很尷尬,她是茯苓的妝客,可是茯苓死了,她就沒有了做妝的人,但是出於禮節謝淩霜不會趕她走,並且會留著他以示他的%e8%83%b8懷,不過正好,反正鐘靈兮不想走,於是她就整日窩在自己的妝鋪子。

這一日風清雲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