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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妝師 滿紙荒言 4375 字 2個月前

,她正在翻著賬本對賬,聽見身後有簾幕被輕撩的聲音,還有一絲清風穿過她額前細碎的劉海,那是一串有序的腳步聲,混攪著鞋下被踩碎的枝葉的聲音。

鐘靈兮順勢抬頭,看到了那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在夕陽的光芒下閃耀著琉璃色的光澤,勾人勾得可以把人的魂魄都勾穿。

鐘靈兮抹了抹自己微癢的鼻尖,似乎是因為聞到了來者身上那股粉塵的味道,她道:“公子好閒情,真當我這裡是茶館了?”

宋毓秀一身廣袖寬袍,被熱浪吹得微微鼓起,那皎潔的肌膚像是瓷玉一般讓女人都慚愧不已,額間英氣十足,卻帶著雋秀的調笑。

仿佛銀鉤在眉,星辰在眼。

宋毓秀坐下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挽袖靠著藤椅翹起了二郎%e8%85%bf,他輕笑,“我今日不是來喝茶的,是來買妝品的。”

鐘靈兮放下了手中的小豪,放在%e5%94%87邊輕輕敲了敲,仿佛思考狀,“買什麼?”

宋毓秀大袖一揮,%e5%94%87邊淡出一個誘人的微笑,仿佛正在咀嚼一朵開在%e5%94%87邊的花朵,“鋪子裡的我都包了。”

壕無人性!

鐘靈兮也是□□一揮,悉數全部讓他買回去了。

可是那宋毓秀似乎就是賴著不走,他托腮在那裡注視著翻看賬本的鐘靈兮,笑嘻嘻說道:“鐘妝君,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自從你去了謝府之後,謝府的人怎麼一個接著一個死掉了。”

鐘靈兮覺得這人實在太欠抽了,還賤,她翻著賬本目不轉睛地說道:“我不知道公子想要說什麼,公子或許可以找一個茶館坐下來,小倌們怕是會很樂意和公子聊天的。”

宋毓秀那雙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鐘靈兮,然後輕佻嘴角,“可是,我隻想和你聊天。”

宋毓秀那雙眼睛一寸一寸審視著鐘靈兮,與他嘴裡說的話完全相反的是他的眼神冷漠,仿佛將鐘靈兮一眼望穿到底。

她不是他棋盤上的棋子,如果不把她查清楚,他無法動。

有生以來也是第一次,堂堂秦川王因為一個女人牽腸掛肚的,雖然並非是因為歡喜而是彆有原因。

鐘靈兮又一次不搭理他了,宋七卻依舊是悠閒地翹著%e8%85%bf在那兒說著,“鐘妝君為何不試著和我聊聊?說不定你想要知道的那些事,我都能給你答案呢?”

鐘靈兮心裡暗暗罵道,這人又想炸她?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公子說話太深奧了,我經常聽不懂,像我這樣的俗人,公子何必和我講這麼高深的東西。”

宋毓秀托腮歪著頭,凝視著鐘靈兮道:“鐘妝君,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長得特彆好看……”

鐘靈兮“啪”的以下關上書頁,“沒有,公子是第一個,不過看來公子的眼光不怎麼好。”

宋毓秀湊近鐘靈兮多看了兩眼,眼角眯成一條縫,“從沒有人敢質疑我的眼光,每次看你,都覺得意外得好看……”

鐘靈兮忽然起身,瞥了宋毓秀一眼,“公子,有句話叫做不要多管閒事,你如果真的那麼閒,就多學點東西,總比無所事事強,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鐘靈兮合上賬本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宋毓秀盤%e8%85%bf坐在原地,手撐著下巴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難道我就真的這麼招人討厭?”

鶯哥兒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骨碌鑽進宋毓秀的懷裡,哈哈大笑,“你當然招人討厭了,大姐姐現在看到你就跑。”

宋毓秀沒搭理他。

鶯哥兒繼續說道:“話說七舅舅,你到底查得怎麼樣了,你不是說要把大姐姐的老底都掀翻嗎?怎麼沒動靜。”

宋毓秀忽然眼神冷淡了下來,露出一種安靜的冷光,薄薄的嘴%e5%94%87開合著,“她一手一腳做得太乾淨了,但是快了,很快就有結果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了篇新文,感興趣可以收藏下哦~

不用擔心,我會優先把《大妝師》更完噠~

《謊言家》

那個滿嘴謊言的男人對我說,

“我守著你,是為了愛情。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

是的,他沒騙我。

隻不過是為了他和另一個女人的愛情。

點我直達

☆、流言

其實謝府的好日子並沒有過太久,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陣奇怪的流言開始在府邸內,府邸外,甚至整個京城流傳著。

“你知道嗎,溫卿侯府忽然死了兩個妾室。”

“我知道啊,溫卿侯有情有義,大加操辦了喪事,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溫卿侯的%e8%83%b8懷和仁義。”

“噓,我聽說的可是另外一個版本呢。”

“什麼版本?”

“那兩個妾室,其實是溫卿侯的側室林氏謀害的!那林氏和兩位妾室不和已久,這次終於痛下殺手!以後就可以獨占溫卿侯了!”

“啊?不會吧,那個林氏我見過啊,是個很溫柔的女人。”

“你這就叫做知人知麵不知心了吧,彆說那兩個妾室,聽說就是以前那個大妝師鐘寐,也是林氏弄死的。”

“天呐,不會吧!”

“這還有假,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就你不知道!”

“沒想到啊……”

當這個流言傳到謝淩霜耳朵裡的時候,謝淩霜開始顯露出了焦躁不安的一麵。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犯了什麼衝,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和鐘寐扯上關係。

但是當年那些知情人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可是為什麼還是會有這樣的流言傳出來?

他倒是不怕這些流言,他作為一代影帝想要演幾出戲都不是問題,但是這些流言顯然已經傳到了太子的耳裡,謝淩霜知道太子雖然沒有問起來這些事情,但是這幾日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所以謝淩霜急了,焦急死了。

但是他又不知道怎麼才能讓這個流言平息下來,因為如果這個流言一直傳著,以他對太子的了解,不出一個月,就會引起太子的疑心,那麼自己之前鋪墊了那麼多年都是白鋪墊了。

最可能的是,他自己也會被太子殺人滅口。

他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但是眼下又沒有彆的辦法去平息這樣的流言。

這一日,他一早就被太子喊入了東宮。

東宮暖陽傾城,謝淩霜跪在長階之前內心滿是躊躇,但是因為在外麵,他還是要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虛弱。

在白玉長階的儘頭,是一塊落地的輕紗帷幔,帷幔後有一個人的身影。

殿堂高闊,那人坐在垂簾帷幔之後,從容地開口道:“好久不見了,謝侯。”

謝淩霜一聽這身影就覺得有一絲絲不對勁的感覺,身影溫潤地答道:“太子殿下這幾日身子可好?”

太子躺在垂簾後,聲音冷冷道:“謝侯府內流言四起,本宮倒是為謝侯擔心著呢。”

謝淩霜關節處微微泛白,似乎神經緊繃,“臣正在調查此事,很快就會有眉目了。”

“調查?”冷不丁地,語氣中帶著絲絲鄙夷,“謝侯你若是調查的清楚,也不會從你那兩個死掉的小妾到現在為止都沒了解這件事。”↙思↙兔↙網↙

謝淩霜低著頭,那額頭就快要貼到玉石地麵上了,他極力討好地說道:“太子殿下放心,臣這次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嗬嗬。”太子的笑聲帶著點陰鬱,輕而緩,“謝侯啊謝侯,你這人實在是太心軟了。”

謝淩霜微微蹙起了眉頭,“殿下這話是何意?”

一陣微風掠過,微微吹起那垂簾帷幔,隱約顯出了一個橫坐於榻上,蒼白陰鶩的身影,他道:“現在活在世上還知道這件事的人,謝侯你仔細想想,除了你和本宮,還有誰?”

謝淩霜始終維持著一個虔誠的跪姿,臉色有些難看,“還有臣府裡的側室林氏。”

“哦?看來謝侯你也知道?”太子清冷一聲輕佻的笑。

“可是,林氏這人臣是了解的,她斷是不會出賣了臣的。”

太子的聲音仿佛嘲弄,冰冷而決絕,“本宮當然知道,謝侯就是這點本事大,每一個跟過你的女人,都是死心塌地的,不過謝侯你也應該明白,有時候女人就是用來犧牲的。”

謝淩霜眼底劃過一絲憂慮,半摻著一些不忍,“林氏……她跟著臣始終是忠心耿耿。”

“嗬嗬。”太子還是一陣輕笑,“越是忠心耿耿,就越要做忠心耿耿的事。”說完,他的聲音低了幾分,“當年謝侯對鐘寐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猶豫,難不成過了這幾年,你的心腸反而軟了?”

謝淩霜心裡一團亂,太子的意思很明顯,是時候犧牲林墜玉了,並且林墜玉一死,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會出賣他了,所有知情的人都死了。

並且,此時林墜玉的死,還能夠製止輿論。

簾幕後麵傳來太子端起茶杯的聲音,他%e8%88%8c尖輕抵牙齒,露出一個齒音,“嘖,本宮看,不如就讓她去做那個替死鬼吧,流言既然說是她做的,就讓她畏罪自殺,平息流言吧。”

太子一席話說話,謝淩霜沒有馬上接話,太子那雙淡漠的眼神下,似乎能夠看得出謝淩霜內心的猶豫,但是很快,謝淩霜就接上了話頭,“臣遵旨。”

而此時,在謝府內的林墜玉,還絲毫沒有感受到自己之後的命運,她正在蒸魚,想要%e4%ba%b2自給謝淩霜做一頓晚膳。

最近流言四起,大家心裡都不痛快,林墜玉自然是乖乖夾著尾巴做人,聽說謝淩霜被太子喊走了,便打算做一桌子菜等著他回來。

這時候,謝即鹿不知道怎麼地渾身跑得濕透地奔進來,身上都是陣陣汗水。

她一進來,就衝著林墜玉一把抓去,弄得林墜玉手裡的碗都砸到了地上,林墜玉惱怒道:“你發什麼瘋病?”

謝即鹿的臉上難得沒有出現扭曲的古怪神情,此刻確實焦急帶著慘烈的表情,她拉扯著林墜玉的手說道:“娘,快走,爹要回來就完了。”

林墜玉被謝即鹿搞得一臉莫名其妙,“什麼意思,彆鬨了鹿兒,趕緊回去。”

謝即鹿死擰著不走,“娘如果不跟我走,就等著被爹害死吧。”

林墜玉還是一臉不解,“真是的,你這娃子在這裡信口雌黃什麼,你爹要回來聽到了還得了?趕緊給我出去,彆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謝即鹿的臉上是快哭的表情,這是林墜玉多年不見的溫柔表情,謝即鹿道:“娘,你若是不走,孩子就扛著你走了。”

林墜玉是真的怒了,“你這孩子是不是腦瘋了,真是看著心煩,我讓管家把你拖走了。”

就在兩個人僵持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是府裡家丁的聲音,“侯爺回來了——”

林墜玉表情一息,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快,你爹回來了,醜著一張臉給誰看?”

謝即鹿的表情還是很難看,應該說此刻更是一片死灰,她死死咬著%e5%94%87盯著遠處,直到那個清冷傲骨溫潤如玉的身影緩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