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1 / 1)

大妝師 滿紙荒言 4311 字 2個月前

去了。謝瑜看到鐘靈兮後,露出的第一個表情就是,微笑。

鐘靈兮看到謝瑜的這個微笑後,驟然放心了。

這終究是一個末點,從此以後,謝瑜再也沒有這一個牽掛了。

遠處鼓樂聲再一次悠然想起,賀喜之聲不絕於耳,而這一副喜慶的氛圍,與鐘靈兮和謝瑜再無關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真相和目的

春秋荏苒,白駒過隙。

一株一株花數虯枝盤旋,盛開在妝苑內,像是一個人%e5%94%87邊蔓開笑意,周而複始。

轉眼便是兩年過去了。

鐘靈兮十四,謝瑜十六。

在年初的時間,鐘靈兮已經考上了妝使的位置,如今她是名正言順的鐘妝使了,而謝瑜也因為年滿十六歲,可以參加去京城考核妝官的初試了。

初試就在鹹陽城內進行,隻能選出一個人選,謝瑜並沒有費很大功夫就過了初試,這些年她基本上把鐘靈兮的手藝都學會了,再加上謝瑜善學又聰慧,自然得心應手。

所以這個月初,謝瑜就要離開妝苑去京城進行培訓,然後參加妝君的考試。京城的妝官分為幾個等級,最低級的是妝君,接下來是妝主,然後是次妝,最高級的是妝師,而大妝師則是一種榮譽的欽賜,目前隻有鐘寐得到過這個殊榮。

當謝瑜得知自己過了初試的時候,那個興奮的勁,都十六歲的大家閨秀了,還蹦蹦跳跳嘰嘰喳喳的和小頑童一樣。但是她十六年來的夢想終於要實現了,雖然去京城還要進行長達數月的培訓和最終的妝君考核,過了之後才能成為妝官,但是謝瑜已經躊躇滿誌勢在必得了。

可是轉念一想就要離開鐘靈兮了,謝瑜又露出了十分難過的表情,她拉扯著鐘靈兮的手腕,“靈兒,下個月我就要去京城了,是不是就見不到你了?”

鐘靈兮隨手摘了一朵剛落下的楊花比了比謝瑜的額頭,然後插到了謝瑜的頭發中,微微一笑,“哪裡的話,當初我們約定要一起去京城的,如今隻是你先早去兩年,等兩年後我十六歲了,自然也會立刻跟去找你的。”

謝瑜還是覺得彆扭,她嘟著嘴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水,“可是這兩年我豈不是都見不到靈兒了?這麼多年了,從來沒和你分開過這麼久。”

鐘靈兮則是開懷地拍拍的她臉蛋,“安心了,也就兩年而已,不過這兩年你就隻能靠你自己了,我真的幫不了你了。”

“嗚嗚,嗚嗚嗚。”謝瑜還是一個勁地在那裡絞手娟,想到要和鐘靈兮分離,心裡那個苦啊。

鐘靈兮則是忽然換了一副表情,突然臉色就陰暗了幾分,然後拉著謝瑜麵對麵坐下,“先彆鬨,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也是我想了很多年的事,需要你的幫助。”

謝瑜立刻換上一副沉著冷靜的麵容,端坐在那兒一瞬間變身靠譜的大人,她道:“靈兒你說吧,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有故事的人。”

鐘靈兮似歎氣地苦笑道:“之前,我是怕連累你,一直沒有和提起過,也就是,我真正的目的。”

謝瑜見鐘靈兮要說很多話,怕她口渴,立刻倒了杯茶遞過去,“不急,靈兒慢慢說吧。”

這幾年謝瑜越發成熟穩重,也是鐘靈兮十分欣慰的事,她伸手扯下發髻上的白色珠花,拿在手中把玩,“我對做妝其實沒有那麼多興趣,我之所以會做妝,也隻是因為我的姐姐是妝師,而我去京城的目的,也就是為了替我姐姐報仇。”

謝瑜看著鐘靈兮手裡的那朵珠花,這朵珠花她戴了很多年了,是幾年前朱氏送的,倒是很襯鐘靈兮的氣質,她很驚訝地說道:“啊?靈兒你姐姐是妝師,我朝妝師就那麼幾位,不管是已經去世的還是在位的,靈兒的姐姐是……?”

鐘靈兮輕啟朱%e5%94%87,兩個字卻像是錘子般力道十足,“鐘寐。”

謝瑜徹底傻眼了,這個是她萬萬沒想到的,她趕緊咽了口口水,“什、什麼,是那個大妝師鐘寐?竟然是她!”

鐘靈兮道:“沒錯,是她。”

謝瑜一激動差點嗆到自己,她咳嗽了幾聲,“她不是病死的嗎?”

“不是,是被害死的。”說到此處,鐘靈兮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眉頭緊蹙出現了幾分陰狠之色。

“被誰?”

接著謝瑜又聽到了一個她萬萬想不到的答案,她覺得這一切都那麼不真實,鐘靈兮還是非常簡短地回答,“謝淩霜。”

謝瑜徹底呆了,她一個字說不出來,隻會瞪直著眼睛盯著鐘靈兮,鐘靈兮把她前傾的身子按回去,淡淡說道:“不要驚訝,我說的都是真的,所以,知道了這些之後,你還願意幫我嗎?”

謝瑜的語氣驟然帶著些悲傷的情緒,反倒是她安撫起了鐘靈兮,“靈兒,這種時候你還問我這些,我當然是到死都願意追隨你的,隻是原來鐘寐姐姐是被那個萬人敬仰的人害死的,究竟是為什麼……”

鐘靈兮的目光漸漸收緊,仿佛想到了什麼麵目可憎的人,她道:“因為他是一條狗,是太子的狗,太子要姐姐死,他就讓姐姐死。”

“太子,為什麼要害鐘寐?”

謝瑜還太小,這其中的關係她還無法梳理清楚,所以鐘靈兮暫時也不打算與她說太多,她打算以後慢慢在告訴她,她隻道:“因為姐姐不願意被太子所用,所以太子一方麵害怕姐姐被他人所用,一方麵又想貪圖姐姐天下第一首富的萬貫財富。”

謝瑜還是不懂,她手裡緊緊握著茶杯,滿臉困頓,“可是太子都已經是太子了,他還需要那麼多財富做什麼?”

鐘靈兮手心裡的那朵珠花被輾轉反側,似乎正在預示著鐘靈兮內心的焦慮,“養兵煉鐵,馴馬植被,招納賢士抑或,買通內應等等,哪個不要錢,隻要有錢甚至可以創造一個自己的王國。”

謝瑜被嚇到了,她大驚,“他要做這些乾什麼……難道這天下未來不是儲君的?”

鐘靈兮皺著眉頭,有些心不在焉地玩弄著珠花,“聖上並不喜歡這個大兒子,聖上立他為太子隻是因為聖上害死了皇後,對太子心有愧疚而已,他沒有安全感並且憎恨自己的父皇,所以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謀劃著伺機謀反。”

謝瑜每一次在鐘靈兮開口後都歎為觀止,她的世界觀被打碎了,“什麼?還有這種事……可是這太子如此心術不正,為什麼溫卿侯要站在太子這一邊……”

鐘靈兮冷笑一聲,“因為他彆無選擇,他不站在太子這一邊,難道站到皇帝那一邊去?須知他可是搶了皇帝的女人,皇帝根本不會重用他,可是太子許了他錦繡的未來,當然前提是太子成功繼承皇位,自古以來各%e4%ba%b2王奪嫡之爭,各自的黨羽也是紛紛看準利益站隊,這沒什麼稀奇的,溫卿侯隻是覺得跟著太子更能夠獲得利益而已。但是謝淩霜要是當初知道皇帝也意屬鐘寐,估計就是死也不會敢和皇帝搶女人吧。”

謝瑜不知道為何忽然渾身憤恨難忍,想到了人們口中盛譽的那個男人就來氣,“原來溫卿侯是這麼虛偽的人,名聲竟然那麼好,這世道真是……”

滔滔紫薇花叢卷起幾朵小紫花,蹁躚到了鐘靈兮的發間,她慘淡一笑,“習慣了就好,他們把姐姐殺了,然後弄出個什麼鐘寐寶藏,說是姐姐死前謝淩霜拒絕了所有姐姐遺留的財富,於是姐姐就把所有財富畫成了一張藏寶圖,不知去向,世人皆是對這張藏寶圖趨之若鶩,卻不知這隻是太子那個賊人的奸計而已,他隻是創造一個假象,隻是為了吞下所有姐姐的財富而已。”

謝瑜一下子氣得站起來,怒罵道:“真是駭人聽聞,那溫卿侯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鐘靈兮卻像是一尊望夫石雕像那般,凝固在石凳上,一動不動,“他為了錦繡前程,已經喪心病狂了,姐姐死後,他更是加官進爵,跟著太子吃香喝辣飄飄欲仙了,他知道,隻有跟著太子,隻有太子坐了皇帝,他才能夠更加攀爬權利的巔峰,皇上因為鐘寐的事,怎麼都會和他有芥蒂的。”

謝瑜氣得雙?%e5%94%87發抖,那個記憶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今重重摔在了地上,她竟然以前被這種狗東西給感動了,真是笑死人了!

她連忙拉起鐘靈兮的手,把她整個人拉起來,然後猝不及防間緊緊抱住了鐘靈兮,把她的胳膊和整個身子都抱在她的懷裡,她比鐘靈兮高幾分,像是一個保護小%e9%b8%a1的母%e9%b8%a1,把下巴頂在鐘靈兮的腦袋上說道:“靈兒,沒事的,我去京城一定會努力往上爬,然後祝你一臂之力,爭取早日草割了那狗東西麵還有那個狗太子。”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鐘靈兮覺得有些窩心,她補充道:“還有溫卿侯的兩個妾室和一個側室,她們都是凶手,共同謀害了姐姐。”

謝瑜更加緊了緊手臂,“不管是什麼,反正那群狗東西,我會一個個手刃他們的。”

鐘靈兮則是伸手反抱住謝瑜的背脊,把頭悶在她的%e8%83%b8口,悶悶地說了幾個字就沉默了,“謝謝你,阿瑜。”

一月後,謝瑜就啟程去了京城,這一去,便是兩年的分彆。

不過她們有過約定,彼此都保存著對對方的承諾,怕是兩年也不會太長。

這茫茫亂世,一個人努力生存,依舊會身心疲憊,能遇到一個人一起扶持麵對,也是三生有幸。

作者有話要說:  PS:這文是有楠竹的!!!

☆、人為財死

謝瑜走後,鐘靈兮更加專注於在自己的妝鋪上,而如今全國各地前來問診和買妝品的人也是絡繹不絕,店鋪內妝品的價格已經一翻再翻,鐘靈兮已經徹底完成了自己的預期,那就是走高檔精品路線。

鐘靈兮也順手收了幾個丫鬟,看著都是老實勤快就都收了,一個叫紅桃,一個叫黑桃,一個叫黃桃。平時就讓她們在店鋪裡幫忙。

夕陽掩映下,房屋鱗次櫛比,似鍍了層金光,偶有幾戶升起嫋嫋炊煙,有一種平淡卻又滿足的感覺。

隻是最近,鐘靈兮的店鋪裡迎來了一位貴人,也算不上是很陌生,也是一位熟客,隻是她第一次%e4%ba%b2自前來。

便是那位經常派人來問診的溫卿侯妾室茯苓,因著之前鐘靈兮給她配的幾個方子都十分對症下藥,所以這次她索性自己%e4%ba%b2自前來了。

而當她撩簾進來的時候,鐘靈兮隻有一個感想,狗賊溫卿侯好豔福,這美人簡直美得感天動地啊。

茯苓身後揚著微風,把綴在她長裙上的輕紗吹得隨風飄飛,像一棵瑰麗的樹,越長越大,漸漸將她籠起來。足邊掛著一串金足鏈,耀眼而瑰麗。

她的表情憂憂鬱鬱,神情好似柳絮紛揚,帶著一種慢悠悠的愁思,似裁剪了鵝毛碎一點點落下,這個美人,美得夠帶勁。

鐘靈兮有些看呆了,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落落大方的美人和那些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聯係起來,但是事實往往和看見的是相反的,這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