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1 / 1)

大妝師 滿紙荒言 4289 字 2個月前

光妝品上乘,還有一個專門看診皮膚疑難雜症的幕後老板。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就收藏吧~不會讓你失望噠

☆、試探

冰雪初融,這正月裡頭,妝苑裡還算是熱鬨一片。

謝瑜正在跌跌撞撞地曬著衣服,忽然感覺身後一陣涼風侵襲,立馬回身看到鐘靈兮和陳聿兩人站在身後。

那陳聿穿得灰不拉幾的,臉色倒是有幾分興致盎然,鐘靈兮穿著一件繡著成片杏花和白色雲煙的棉襖,兩個人臉色悠然地正在對話。

陳聿扯著自己耷拉著的胡子,一把一把順溜著摸,“你上次叫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鐘靈兮站在這片雪林中,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兒找來了幾個陶瓷碗,埋在雪地裡說是一種風氣,謝瑜甚為鄙視,此時她捏著幾片碎掉的瓷片,一臉專注地說道:“哦?怎麼說的。”

陳聿頗有風度地說道:“就是關於陸紫君的去向,她如今還在鹹陽,並且經營著幾間鋪子,我查過了,那幾間鋪子都是忽然轉移到她的名下的,倒是十分可疑。”

鐘靈兮貼身的棉襖衣袖被冷風帶起,她當機立斷地表示,“那定是妝使長移到她名下的。”

陳聿挑眉,“妝使長給了她三件鋪子?”

鐘靈兮淺笑,“當然,一定是賀雲仙欠了她什麼,才會補償給她三間鋪子,所以她一定握著賀雲仙的什麼把柄,不然賀雲仙為什麼要用三間鋪子的代價去封她的嘴?”

陳聿抬起自己的胳膊敲了敲,意猶未儘地道:“分析的有道理,所以你的意思握住陸紫君就能握住賀雲仙的命脈?”

鐘靈兮雙手負於身後,微微抬頭迎著日光,“沒錯,以前我都處於被動狀態,如今倒是終於可以主動出擊了。”

“可是陸紫君已經被賀雲仙收買,你與他又有不可化解的仇恨,她為什麼要偏向你?”

鐘靈兮微微伸手摘掉了自己肩頭的一片雪花,濃黑的長發微顯淩亂,那張臉在陽光下被襯得略帶了慵懶,她細細眯了眼,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表情,語調懶洋洋地說道:“你錯了,這種趨炎附勢的人,她是不會講道義的,賀雲仙能用三間鋪子打發,我自然也能用成倍的錢財來收買。”

於是當即,鐘靈兮也不廢話,直接收拾了下就裹著棉襖出了妝苑直奔陸紫君的鋪子去了。

而此時的陸紫君,正在午睡,她恍惚隔著眼皮看到了窗外氤氳的陽光,還有那成群的大雁南歸的赤子之心。娟娟的長發從床鋪上垂蓋下來,潑墨了一小塊地方。

她是被自己雇的小廝叫醒的,那小廝說有人找她,陸紫君睜開惺忪的眼,當即就否決了這個見客,她現在哪能隨便見人,隱姓埋名了被人發現了可不好。

所以她翻了一個身,把臉塞進枕頭裡,趕著小廝出去,那小廝卻說,“掌櫃的,那客人說要見姓陸的娘子,這陸娘子是誰,掌櫃的你不是姓張嗎?”

陸紫君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身上衣服都沒裹好,眼中卻像是殺了人一樣猩紅,她喃喃道:“你再說一遍?”

那小廝又重複了一遍,陸紫君像見了鬼立刻跳起來,抓著衣服隨便一套便衝了出去,她以為是賀雲仙來找她,誰知道見到的卻是鐘靈兮。

陸紫君要哭了。

怎麼又是這賤蹄子,還嫌她不夠倒黴嗎?

陸紫君表情不甚友好,她轉身就要走,卻被鐘靈兮一把拉住,冷冷淡淡地說道:“沒人會和錢過不去,不是麼,陸妝使?”

陸紫君動作一頓,然後轉過眼來盯著鐘靈兮,眼眸中閃爍著不信任的色彩,她道:“你說什麼?”

鐘靈兮鬆開手,撫開額前碎發,語氣篤定,“你名下的三間鋪子是賀雲仙給你的吧?”

陸紫君扯了扯袖子,用手捏著自己的下顎,半信半疑地看著鐘靈兮,“你在說什麼?”

鐘靈兮越過她身邊,一步步緩慢踱步,“你真的以為賀雲仙會放過你?你知道了那麼多東西,隻要你活著一日,她就輾轉難眠一日。”

這句話正中靶心,也正是陸紫君一直擔心的事,如今被鐘靈兮點破,她不由得麵色尷尬了幾分,“那你想做什麼?”

鐘靈兮%e8%83%b8中仿佛是萬卷藍圖,一舉一動一個表情皆是滿腹自信,“反正鋪子給你了,你不給她她也收不回去,再多收點財富不好?隻管你開口,我都給你。”

陸紫君一陣狂笑,仿佛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我信你?我連賀雲仙都信不得我又憑什麼信你,若是賀雲仙是天下第二要我死的人,那麼你就是第一人!我可有說錯?”

鐘靈兮忽然抖了抖衣袖,往身後重重一揮,目光一寸一寸釘在陸紫君身上,仿佛一個鬼魅般,“沒錯,我確實對你仇怨積怨很久,但是我不會要你死,你若不信我去信賀雲仙,後果你自負,我隻是開出我的條件而已。不過你最好不要以為你現在真的是一個搖錢樹,人見人愛,以為我和賀雲仙會搶著你,你可以有恃無恐,到時候要死的人隻有你,我和賀雲仙沒有任何損失。”

陸紫君則是一陣輕笑,帶著漫漫的鄙夷,“喲喲,聽說現在是鐘侍妝了,脾氣倒是大了不少,還聽說你那好姐妹現在成妝使了,倒是要恭喜你們姐妹兩風光無限了,可是我早已%e8%84%b1離了妝苑,你們已經沒有任何資格用這口氣和我說話了!”

鐘靈兮冷笑,“你可以不信我,但總有一日你會來求我。”

陸紫君彆開眼,看著心煩,“快走,我並不想見到你。”

就在這時,一陣小雪漱漱聲傳了進來,冷氣灌入室內,一個穿著紫色大襖披風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細長濃密的黑發直垂腰間,發髻上是貴重的八寶九鳳吐珠簪,整張臉肅殺且冷漠。

是賀雲仙,她一直派人監視著陸紫君,如今鐘靈兮來了她自然第一個得到了消息,立馬就趕過來了,她就知道留著陸紫君這個人就是一個禍害,如此看來更加堅定了她要弄死陸紫君的決心。

她一進來,就用那雙冷眸掃著陸紫君和鐘靈兮,然後一切寒氣都在嘴角邊化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她道:“鐘侍妝,你怎麼在這裡?”

鐘靈兮隨意扯了兩句,她知道賀雲仙肯定會知道的,而且她就是要激一下賀雲仙,不然她怎麼下決心去弄死陸紫君,不然陸紫君怎麼才能看清事實?

她不打算多加糾纏,隻是胡謅道:“我就是聽說有人在這兒看到了陸姐姐,所以就來看看而已,畢竟多日不見,我也有些想念陸姐姐,想知道陸姐姐過得可好。”

陸紫君隻覺得百口莫辯,賀雲仙則是繼續冷冷道:“你心可真大,鐘侍妝。”

畢竟前段時日陸紫君還企圖陷害鐘靈兮,如今鐘靈兮卻來看陸妝使,誰信?

鐘靈兮可不管她信不信,她就耍無賴耍到底了,“既然妝使長找陸姐姐有事,那我也就不留了,告辭了。”

說完,她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大氅,披在身上就離開了,也沒管身後兩道狐疑的目光。

她現在的地位雖然隻是一個侍妝,但是妝苑裡的人都把她當苑長的閉門弟子來看待,她也不需要那麼看賀雲仙的臉色了,特彆是在沒有外人的時候。

賀雲仙見到鐘靈兮如此目中無人也是火了,她立刻喝道:“我允許你走了?”

鐘靈兮低著頭恭敬回答,“苑長等著我回去喂藥,抱歉不能陪妝使長聊了,告辭。”

賀雲仙火冒三丈,隻好回頭狠狠瞪著陸紫君,把怒火都發泄在陸紫君身上。

鐘靈兮剛離開大門,但是她並沒有走遠,而是立刻喊來幾個被陳聿雇來的打手,並且讓他們隨時盯著陸紫君的住處。

而此刻室內,賀雲仙已經開始狠狠痛罵陸紫君了,陸紫君也不服氣,她憑什麼要被賀雲仙罵?

於是兩個人開始無懈可擊的對持以及對罵。陸紫君滿腔的委屈和怒火,賀雲仙則是滿腔的恨鐵不成鋼,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兩個人就在那鬥室之內,互相責怪對方,把錯誤都推給對方。

陸紫君反正不是妝使了,還握著把柄,不需要再看臉色了,索性把這幾年擠壓的怨氣都豁出去了,賀雲仙也是一張利嘴,把陸紫君生生撕開,從頭數落到尾。││思││兔││在││線││閱││讀││

隻是對罵了半日也沒說出個理所當然來,賀雲仙看著時日不早了,就要離開了,但是離開前他狠狠叮囑陸紫君,“莫要和妝苑的人再來往,不然我就不會幫你回到妝苑了,你最好記住!”

陸紫君悶著不做聲,隻說了句,“我知道了,你最好莫忘記你說的!”

然後賀雲仙就離開了。

隻是離開之後,她就開始計劃另一件事了,她不能再讓陸紫君活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W=窩又來啦,大家喜歡就收藏下吧

☆、拿人要拿七寸

臘月冬來,“冰女齋”的名號已經傳到了京中,許多商人來旁敲側擊,鐘靈兮一概不予理睬。

古雅的萬壽殿門前出現鐘靈兮月白色常服的身影,身側的謝瑜手臂上落的是朱紅色的沙羅袖,被風吹得飄起來,昏黃的燭燈一盞一盞點燃,兩人卻在月色下尋常漫步。

看著那荒寒月色,鐘靈兮不免有了幾分寒意,她道:“我自己去見客吧,你莫跟著我去了,太冷了。”

謝瑜不肯,死活拽著鐘靈兮,“不去,我要跟著靈兒。”

靈兮無法,隻好帶著謝瑜去了店鋪。

之所以這麼晚還要去鋪子,是因為陳聿說有人重金求診,鐘靈兮不和錢過不去,自然就去了。

到了鋪子才知道,原來那個重金求診的人自己沒有來,隻是派了一個媽媽來替她問診,那位媽媽態度比較高傲,一來便擺明來意,說自己是京城茯苓小姐的侍從叫張媽媽,這次是來替自己的小姐問診的。

言語間儘是對鹹陽這鄉下地方的瞧不起,還極儘科普自己家小姐茯苓的風光史,如冠蓋滿京華,如京城第一美等等。

謝瑜就納悶了,那麼美,還來問什麼診?

鐘靈兮對這個媽媽不感興趣,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看不起自己,更不在乎那茯苓有多美,她唯一在乎的就是,那茯苓是溫卿侯的姨娘,隻有這點就夠了。

所以,鐘靈兮的態度殷勤的都不像是自己了。她把張媽媽請到內室來,上了最好的熱茶,還噓寒問暖了一陣,言語間赤摞%e8%a3%b8的套近乎,“張媽媽,你落腳的地方可找到了?我可以讓掌櫃去幫你找一間口碑不錯的客棧。”

那張媽媽態度扭扭捏捏的,一陰一晴的說道:“不用了,我出門前都安排好了。”

不過那張媽媽看著鐘靈兮這麼小的女孩,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並且總覺得自己受騙了,直接瞪著陳聿說道:“掌櫃的,你可彆糊弄我,你應該知道我們家小姐可是溫卿侯的姨娘。”

陳聿看著鐘靈兮的態度行事,見到鐘靈兮既然如此狗%e8%85%bf,他也隻好化身狗%e8%85%bf,湊著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