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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妝師 滿紙荒言 4257 字 2個月前

鐘靈兮停頓片刻,“是。”

“溫卿侯會來?”

“不知道。”

謝瑜歎了口氣,“希望如此吧,我總覺得這幾日妝使長又會做什麼事,到時候如果溫卿侯派的人還沒敢來,我們就真的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了。”

鐘靈兮眼角餘光瞥了眼謝瑜,有些不滿道:“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謝瑜趕緊猛的搖手,“當然不是啦,我隻是不希望靈兒為此受到傷害,所以希望我們早日%e8%84%b1險啦!”

鐘靈兮沒有說話,謝瑜則是自然而然地挽起了鐘靈兮的手臂,兩個人慢慢走回了房間。

已經數日了,她們連萬壽殿的大門都不敢出,一是怕出去就回不來了,二是怕出去朱夫人就出事了,所以她們整天窩在這個閉塞的小世界裡。

到了晚上,燭影搖晃。

鐘靈兮閒來無事就想著著手做點什麼妝品。

想著不如就做一瓶雪肌膏算了,畢竟這個時代沒有麵霜,整日把臉暴露在空氣裡也不是一個事,做個麵霜保濕一下還是不錯的。

而且雪肌膏比較簡單,是一種簡易型麵霜,保濕效果又很不錯,所以鐘靈兮就決定先做這個了。

她找來一大碗豆漿,然後又讓謝瑜去想辦法弄點牛脂過來,好在萬壽殿裡什麼都有,牛脂這種貴重的東西也是小菜一碟。

所以大晚上的,鐘靈兮就在庖房裡秉燭煮豆漿……

謝瑜就蹲在一邊看著,雙手托腮新奇的很。

鐘靈兮把豆漿全部倒進一口大鍋中,點燃火就開始煮豆漿了,先是把鍋蓋給蓋上,等過了片刻,待豆漿都被加熱之後,她才把鍋蓋打開,看到豆漿的表麵已經結成了一層淡淡的薄膜。

她讓謝瑜拿個碗過來在表麵上把那層薄膜撩起來撩到一個碗裡,然後等鍋內的豆漿冷卻後,再加熱一次,再次把上麵的薄膜給撩出來,如此反複了幾次之後,眼看著碗裡的薄膜已經差不多了,她就停止了煮豆漿。

然後她就把謝瑜拿來的牛脂加熱之後變成油狀物,再把牛脂和豆漿薄膜混在一起攪拌了片刻,均勻之後,又轉頭對謝瑜說道:“阿瑜,去找點冰水來。”

謝瑜愣了愣,然後開始滿意地嘟囔,“還好這是夏天,不然我看你去哪找冰水去。”

說完謝瑜就跑開了,鐘靈兮則是繼續在碗裡搗鼓那些黏糊的液體,把野薔薇純露加了進去,待謝瑜回來之後,隻見她捧著一盆冰水進來,鐘靈兮直接把這個裝著黏狀物的碗放到冰水的盆裡去了。

謝瑜好奇地盯著那碗東西問道:“這是乾嘛?”

鐘靈兮乾脆地回答:“冷卻。”

謝瑜摸摸鼻子,“哦,那這東西叫啥?”

鐘靈兮用手摸了摸謝瑜的臉道:“就是塗在你臉上的,以後在塗完純露之後塗這個雪肌膏,可以保護你的皮膚。”

謝瑜自然高興了,她抓著鐘靈兮的手臂小孩子氣地搖了幾下說道:“靈兒又發明新的東西了,我好開心呀。”

鐘靈兮把盆端了起來,打算端到房間裡去,邊走邊說道:“走吧,明天早上就可以用了。”

自從謝瑜認識了鐘靈兮之後,在鐘靈兮各種妝品的轟炸下,她的皮膚可謂是好了不少,比起同齡人來說,鐘靈兮和謝瑜的皮膚算得上是非常棒的了,而且是沒有做妝之前的素顏皮膚。

謝瑜本身就長得漂亮,所以就越發嫵媚清麗了,鐘靈兮雖然長得不算很漂亮,但是皮膚好顯得整個人就十分白皙,加上她沉穩的性子反倒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

不過最讓謝瑜高興的還是這個雪肌膏了,為此她一整晚都沒睡著就兩眼巴望著起來之後塗上雪肌膏。

作者有話要說:

☆、大鬨病房

第二天起來之後,謝瑜都來不及淨臉就跑去盆那裡看了。

鐘靈兮則是沒辦法,隻好也跟著過去把雪肌膏從已經變成溫水的水裡拿出來,裡麵的麵霜確實已經成型了。

不出意外,鐘靈兮把雪肌膏拿出來在謝瑜的臉上抹了一抹,因為沒有冰箱,現在的天氣又是春夏季,所以麵霜凝不起來,隻能想油狀物一樣糊著。

謝瑜隻覺得臉上有一陣透明的糊狀油水,然後很快就乾了,她對著水缸裡看了看自己的臉,然後說道:“我怎麼覺得沒什麼區彆。”

鐘靈兮用手點了點她的眉心說道:“貪心鬼,這本來就是保濕用的,隻是讓你的皮膚滋潤溼潤而已,不過長時間使用還會讓皮膚變白的。”

謝瑜對著自己的臉左照右照,然後說道:“不過皮膚真的滋潤了不少,以前都是乾乾的,那我就天天用啦?皮膚會變白咯!“

鐘靈兮微笑地點了點頭,然後就把雪肌膏塞給謝瑜說道:“你找個地方放起來,以後早晚都是洗完臉抹上純露,然後塗雪肌膏。“

謝瑜連忙答應道:“那是自然,我和靈兒的皮膚都要變得越來越好咯!”

兩人琢磨完這雪肌膏之後,就開始出門去朱夫人的房間了。

庭院間一顆顆婆娑樹接天蓮碧,枝葉相覆,小小的珍果隱在葉間閃閃發亮,仿佛吸取了這天地間所有最傑出的靈氣,波光粼粼。

鐘靈兮和謝瑜還沒走到朱夫人的房間內,就聽到身後有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由遠及近,似乎還帶著一些爭吵和議論聲,似乎是一大群人。

鐘靈兮立刻就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這莫不是又是賀雲仙來搗亂了?

鐘靈兮和謝瑜便停下了腳步,兩個人站在原地等著那大部隊人群靠近,果然遠遠地就看到遠處一團花色錦簇,一個個身著紅紫藍綠鮮豔嫵媚的人慢慢走來。

這群人鐘靈兮可不陌生,那不正是賀雲仙帶著幾位大妝使緩步走來了嗎。

賀雲仙確實是帶著陸紫君、張鳳蘭、王淑、王茹麟來了,但是她走到半路卻開始微微蹙眉,因為她看到了鐘靈兮這麼一個十分不想看到的人。

一看到賀雲仙這架勢,謝瑜開始有些全無章法了,畢竟這麼一大群人要是非要去見朱夫人,這要攔下來也是難事啊!

此事,賀雲仙看到鐘靈兮,則是停下了腳步,身後那幾位妝使也是停下了腳步,那妝使之後還跟著十來個侍妝,這整個隊伍可謂是浩浩蕩蕩綿延數裡。

賀雲仙裝腔作勢地在原地扭了扭身子,然後輕掃鐘靈兮一副清高絕倫的樣子說道:“讓開,今天本妝使長帶著眾位妹妹來看望妝苑長。”

陸紫君則是聞著手裡的香囊,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訕訕說道:“我說鐘靈兮,你彆不識好歹,我們幾位妝使聽到老夫人身子虛弱的消息都是茶飯不思地替老夫人擔憂,你若是不讓我們去見老夫人,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王淑則依舊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她看謝瑜就像是看到一根刺眼的針,立刻調轉了眼神看向鐘靈兮,所謂的眼不見為淨,她道:“鐘靈兮,誰給你膽子在這裡攔我們的?”

張鳳蘭早就對鐘靈兮咬牙切齒了,這裡在場的幾個妝使哪一個不是和鐘靈兮或者謝瑜有仇的,自然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添油加醋地說道:“鐘靈兮,趕緊讓開,不然我可是讓人把你拖走了,我今兒個一定要見一麵老夫人,我就不信了你鐘靈兮一個人還能翻天不成?老夫人可是瞎了眼竟然委於你重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通常一直都是最沉默的妝使王茹麟則是一副冷眼旁觀地樣子看著眾人,再看看鐘靈兮,然後捏了一小撮頭發繼續把玩著,一聲不吭。

鐘靈兮不信這些妝使都被賀雲仙收買了,畢竟每一個人的利益都是不同的,賀雲仙不可能滿足所有在場每一位妝使的利益,但是賀雲仙隻需要用一個孝心就可以輕輕鬆鬆把這些妝使給蠱惑過來,畢竟老夫人倒了,作為妝使的她們不管心裡怎麼想,表麵上一定要是百爪撓心茶飯不思地擔憂心碎才行。

所以她們一定會要求過來看望老夫人,而且如今攔著她們的人是鐘靈兮和謝瑜,誰都知道這些妝使和鐘靈兮謝瑜有著不可化解的仇恨,她們聽到要來挑戰鐘靈兮和謝瑜肯定是一百個願意。

至於王茹麟,雖然和大家都沒仇,但是每個妝使都來了,她也不可能不做表麵功夫自然跟著來了。

所以賀雲仙這是打算用人海壓迫戰術壓死鐘靈兮和謝瑜。

鐘靈兮再怎麼手眼通天也不可能一下子攔住這麼多的人,而且還是這麼多地位卓然的妝使。

但是不管如何,總是還要一試,總不能在這裡就放人過去。

鐘靈兮暗自吸了口氣,她不緊不慢地扶著一處石桌,然後對著萬壽殿內的護院說道:“妝使長和幾位妝使都來了,還不上茶?”

那護院立刻就轉身去上茶了。

陸紫君耳中卻聽得此時亦倨傲地放出一篇話:“還上什麼茶,我們這就要進去了,你不讓路我們就硬闖了。”

謝瑜正憂鬱地咬著小手指感歎,鐘靈兮卻是麵無表情地說道:“抱歉,夫人臥榻,暫不方便見客。”

張鳳嵐眉毛立刻倒豎:“客?我們是客嗎?鐘靈兮你腦子是糊塗了麼?要是我們都是客那你算什麼東西!”

鐘靈兮用手撫摸著石桌冰冷的邊緣,那銳利的石邊似乎輕而易舉就可以把手指給割破,她輕輕回答道:“我本是一個人言輕微的妝奴,偶然得了朱夫人的青眼才被委以重任,定然不會辜負朱夫人一番寄托,望妝使長和各位妝使以及侍妝諒解。”

賀雲仙始終是一副芳幟高懸,清高不減當年的摸樣,她用手輕輕拉了拉蝴蝶絲籠袖口的精致拉絲,興致不高地說道:“諒解?你也知道你不過區區一個妝奴,憑什麼讓我們來諒解你?”

鐘靈兮忽然幽幽吐了一口氣,她的目光染上了一絲寒意,她道:“那麼妝使長就是打算罔顧恩師為所欲為了?”

賀雲仙忽然尖聲笑了幾下,“嗬嗬,你在開什麼玩笑,我若是不去看望師傅才真的是有愧師恩!”

然後她臉上掃過一絲厲色,橫眉冷對著鐘靈兮說道:“趕緊給我讓開,趁我還沒有讓人把你給拖下去。”

身後的幾位妝使也是在那裡冷嘲熱諷議論著,“妝使長,莫和她廢話了,趕緊把她拉下去。”

“就是,她真的以為有了苑長的指令,這個妝苑就是她稱大王了?我今天倒要教她點顏色看看。”

就在幾位妝使和侍妝們尖聲刻薄地談論著鐘靈兮和謝瑜的時候,,年媽媽不知道何時走了出來,年媽媽畢竟是妝苑老人,儘管如今在妝苑的地位也隨著老夫人的暈倒而今非昔比,卻依舊是能夠說的上話的。

賀雲仙冷眼打量著年媽媽緩步走來,心裡卻是不屑一顧,如今這個關頭了,年媽媽還有什麼用,早就不再是過去的那般德高望重的地位了。

年媽媽走出來,眾人都以為她會自持身份來嗬斥賀雲仙等人,誰知道年媽媽甚至連看都沒看賀雲仙等人一眼,而是直接走到了鐘靈兮耳畔,在她耳畔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