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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貞 木之羽 4338 字 2個月前

到趙臨淵身邊,往廉貞那處觀望了一陣:“想不想和她說說話?”

趙臨淵愣了一會才明白過來著廉家三少是在和自己說話。

“不……”趙臨淵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廉竹便已經抬步往那兩兄妹處走去。

也不知道廉竹同那廉簫說了些什麼,廉簫便隨他走開了。沒了可以照樣學的哥哥,廉貞坐在荷花池邊一塊石頭上休息,百無聊賴地用手上得木劍挑著水花玩。

趙臨淵猶豫了一會子便走上前去。父皇教導他“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機會放過了就沒有了。

聽到有人的腳步聲靠近,小廉貞抬頭看向來人,是一個不認識的大哥哥。

趙臨淵麵對著第一次見麵的未婚妻有些緊張。廉貞便一臉奇怪地看著自己麵前臉色不斷變化的大哥哥。

“大哥哥,你是吃壞肚子了麼?要不要我幫你叫大夫?”見眼前的少年久久不同自己說話,廉貞拿手裡的木劍戳了戳他。

趙臨淵被她戳的回過神,紅著耳根問:“你,你叫什麼名字?”語氣急得差點咬到自己的%e8%88%8c頭。這話一說出口趙臨淵就想直接咬掉自己的%e8%88%8c頭算了,什麼白癡問題。

廉貞被他懊惱的樣子逗得笑出來,托著腮:“大哥哥記好咯,我叫廉貞,廉貞星的廉貞。”

小姑娘眼睛笑得彎成了一個月牙,趙臨淵也笑了出來。廉貞好像有一種天生的力量,讓人一看就覺得很開心。

“嗯,那大哥哥叫什麼名字?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趙臨淵下意識地挺了挺自己得%e8%83%b8膛道:“你記好了,我叫……”

還沒等他說出自己的名字,便聽到廉竹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爺爺!我也能學武藝嘛?”

顯然是給他在打暗示。

趙臨淵也沒時間給廉貞介紹自己了,隻是從腰間拽下父皇賞賜給自己的玉佩,塞到廉貞手裡:“這塊玉佩送給你,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便想轉身離開,送了定情信物,這一趟來的也不算白來。

誰知道廉貞扯住他的衣角說:“娘說了不能隨便拿彆人給的東西,這個我不能拿。”

趙臨淵急著離開,想將她的手扯開:“我說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我又不算是彆人。”

“你不是彆人那是誰?”誰知道這小姑娘犟得很。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趙臨淵心急如焚,要是這件事被彆人知道了,指不定自己要出什麼事。

誰知他用力一推,廉貞一個沒有站穩便栽下了旁邊的池子。

“救命,咳咳,救命啊!”看著在水裡掙紮的廉貞,趙臨淵想將她拉上來,可是這廉家祖孫馬上就要過來了,趙臨淵一跺腳轉身跑到了月門後邊。

聽到廉貞的呼救聲,廉威自然是很快便跑了過來。廉家兄弟更是一臉的驚慌。

廉威將廉貞從池子裡拉上來的時候,小姑娘嗆了好多水已經昏了過去。

幾人更是忙著給她順氣,把喝進去的水壓出來。廉竹隻來得及麵色蒼白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將注意全放到了妹妹身上。

廉貞將喝進去的水都吐了出來,廉威抱著她往屋裡走,機靈的家奴早就已經去找了大夫。

趙臨淵躲在越門後邊不敢露麵,隻聽見鎮國公大聲斥責兩個孫子怎麼將自家妹妹一個人留在池子邊。

那天要不是碧袖拉著他離開,趙臨淵恐怕早就要被廉府的家丁發現了。

他一個人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怎麼回的宮。隻知道自己第一次見廉貞便差點害死她。

趙臨淵從回憶中抽身出來,打開身邊的暗格拿出了一枚玉佩。

上好的藍田暖玉,篆刻了一條盤龍,隻是玉佩上嵌了不少淤泥,絲絛是臟兮兮的帶著土色。也難怪廉竹一眼便能認出他的身份,整個大靖能用龍紋的,除了那時的皇帝,便隻有太子。

趙臨淵歎息一聲。廉貞墜湖,這枚玉佩也掉進了湖中。這枚玉佩還是廉府抄家的時候他拍高飛從湖中重新撈出來的。

將玉佩重新放入暗格,趙臨淵歎了一口氣。

“來人!”

太監總管推開房門,低頭問道:“陛下有什麼吩咐?”

“傳旨白露宮,今晚朕去柳昭儀那兒。”

“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小地更一章番外~_(:з」∠)_整個人精神得不得了,我也是醉了,難道我以後會變成一隻晝伏夜伏的夜貓子?!

☆、第二十五章

看廉貞一副歡喜的模樣,趙臨淵道:“真是沒想到不過是短短幾日的相處,廉小姐居然能有辦法叫六皇弟說動榮%e4%ba%b2王為你說情。”

廉貞臉上的表情一滯,給自己續了一杯茶:“世子宅心仁厚罷了。”

趙臨淵道:“不過,若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得了三弟的青眼。如今他這世子的身份,廉小姐功不可沒。”

難怪常言“伴君如伴虎”,眼前的趙臨淵真是喜怒不定的很,方才還好好的,現在說出來的話卻句句都帶著刺。

廉貞垂著眼問道:“不知道清王殿下現在如何了?”

方才等著她問的時候她不問,現在突然問了出來,趙臨淵真覺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並沒什麼傷,隻是當初聽到我要將廉家下獄的事情,氣衝衝地來找我,真的以為我是個沉迷女色的昏君,被我拘了起來。”

廉貞點點頭:“這樣……也好。”

“也好?”趙臨淵咀嚼著這兩個字,嗤笑一聲不再說話。

廉貞也是沉默著,趙臨淵這副樣子,想來應該是已經知道了自己同趙臨沂的事情,隻是這件事也不知道是趙臨沂自己承認的,還是眼前這位帝王連自己的弟弟也不曾信任。

兩人就這麼相顧無言坐著,紅燭更漏一晃便到了酉時三刻。

廉貞大傷初愈,精力畢竟有限。看著她臉上些微的疲乏神色,趙臨淵也沒和她打聲招呼,轉身便離開了,聽著隔斷後邊傳來機關開合的聲音,再聽不到趙臨淵和高飛二人的動靜,廉貞鬆了一口氣。

也沒有再叫碧袖進來,廉貞合衣躺下,睜著眼睛盯著那花開富貴的床幔許久,廉貞才睡過去,睡容安詳,隻是突然有一絲晶瑩滑落,滲進了枕頭裡,消失不見了。

趙臨淵果然如同碧袖說的那樣,每晚都會來看看廉貞。並且這個習慣並沒有因為廉貞醒來就改變,隻是時間長短不同。

趙臨淵帶了一副圍棋到白露宮,黑白玉石的旗子,棋盤更是整塊的黑檀木製成。//思//兔//在//線//閱//讀//

“聽碧袖說,你身上的傷已經結痂愈合了。”趙臨淵落下一枚黑子,狀似無意對廉貞道。

廉貞點頭,信手放了一枚白子:“太醫說已經不妨事了,原本也不是什麼大傷。”

“不是什麼大傷?”趙臨淵歎了一口氣,“廉貞,是不是但凡不是危及性命的傷勢,在你看來便不是大傷。你%e8%83%b8口這道傷痕,你恐怕此生再不能像從前那樣當個快意疆場的將軍了。”

廉貞與他相處了幾日,也摸出了些許趙臨淵的性子,笑道:“這回能活下一條命已經是謝天謝地,不能再當一個將軍,做一個普通人倒也沒什麼不好。”

“聽說你的畢生願景便是在京城外買下一座荒山,成日種花釀酒習武,聽來確實是一副隱士做派。”趙臨淵落子。

“聽說?”廉貞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輕笑一聲道,“見識過這京城的波濤暗湧,普通人的日子更合適我將養身子。”隻這聽說兩字,便可知道趙臨淵疑心病之重,趙臨沂哪怕是將自己和廉貞的事情和盤托出,也不可能和趙臨淵兩人閒談到她的誌向為何。

趙臨淵道:“荒山野嶺無人看顧,哪裡及得上,京城杏林聖手眾多。”最後半句話,他頓了頓才說,廉貞眉頭一挑,也沒在意皇帝這奇怪的斷句,專心下棋。

“今日上朝,禦史台參兵部尚書涉嫌貪墨軍餉,牽連包括侍郎馮麟在內兵部一係列官員共三十六人。”趙臨淵像是信口閒談,同廉貞說起了今日早朝發生的事。

廉貞道:“我記得,這馮侍郎,是當初東宮馮良娣的父%e4%ba%b2?”

當初嫁入東宮之前,趙婉茗曾經給廉貞講過當時太子東宮中那些女子,特彆提過這個馮良娣是兵部侍郎之女,值得結交。

趙臨淵道:“馮良娣如今的封號是馮婕妤。”

廉貞了然,這馮麟想來應該屬於趙臨淵的%e4%ba%b2信一類。當初天福帝在位時為了磨練各位皇子,也為了顯示一視同仁,將幾位皇子安插在六部之中,也算是默許他們培植自己勢力。

大皇子也是當時的太子趙臨淵入主兵部,二皇子趙臨川入主刑部,三皇子趙臨沂入主吏部,四皇子趙臨澤入主禮部,五皇子趙臨河入主工部,而戶部則由天福帝%e4%ba%b2自監管。

太子一脈,除了他同胞的弟弟三皇子趙臨沂之外,陳淑妃所出四皇子趙臨澤一直站在他這一邊,在自家外祖父禮部尚書陳謙明的幫助下至少能維持住禮部官員內部的平衡。

廉貞道:“如今的局勢,這些被彈劾的官員一定得照著孟家的意思狠狠的罰,不過,他們拉出這麵大旗的目的也不過就是為了能夠在兵部騰出寫位置,好叫自家人上位。目前這局勢一旦打破,陛下現在的處境便會變得極其微妙,孟家雖不至於一定要換掉皇位上的人,但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卻是板上釘釘的事。”

趙臨淵道:“如你所見,倘若是你,你會怎麼做?”

廉貞沉%e5%90%9f片刻:“給他們一點甜頭可以,隻是這咽喉還得扼在自己手中。管禮部現狀,仁王殿下和陳尚書二人被薑峰,孟源兩位侍郎掣肘,恐怕一時幫不了陛下的忙,清王殿下現在又被拘於府中,分身乏術……不如,還是從孟府選人,不過,來個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趙臨淵像是被廉貞的話提起了興趣,手中的棋子都暫時放下了,認真聽廉貞的分析。

“對,釜底抽薪。這孟府家大業大,其間關係錯綜冗雜,想必也不都是支持定王一派,比如說,當初的太子洗馬孟長安,現任的中書侍郎。”廉貞雖然還沒有將朝廷上和後宮裡那些脈絡理順,這孟府一脈的幾個主要人物卻都是知道的。“

“孟長安是孟妃的%e4%ba%b2哥哥,又是孟寒夜的嫡孫,將他安排過去,孟府一脈應該不會多加反對。如此,還呆在雲關的那位大將軍,便繼續做他的美夢吧。”

趙臨淵對廉貞的提議頗有些興味盎然的樣子:“即便是將孟長安調任兵部,這還有那麼多兵部的空缺強。雖然孟長禮所掛的將軍隻是一個虛名,等他回京之後,即便是朕不給封賞,孟寒夜那老狐狸也不會輕易罷休。”

廉貞眯著眼睛,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雲關還有那麼多降將和功臣,難道陛下都忘了?”她口中的降將指的是朱承恩等人,功臣則是當初反水將他們趕出雲關的江海。

“賞功罰過,江海升任兵部尚書,朱承恩等人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