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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貞 木之羽 4325 字 2個月前

的趙臨沂是如今在大靖赫赫有名的清%e4%ba%b2王,再不是當初那個在豔歌樓頂和她把酒臨風的單純友人。

“廉將軍請放心,當初本王答應了廉將軍的事,如今還是作數的。”趙臨沂如同往常在官場上拉攏勢力那樣,給廉貞吃了一顆定心丸,卻叫廉貞滿心苦澀。

米慈和艾民已經將分布圖取來,廉貞給趙臨沂展示,趙臨沂不清楚的地方,廉貞也一一講解了。

因為廉貞下午還要跑一趟鶴嘴峽,於是下午便交班給了廉旗。

她現在,也實在是沒心思和趙臨沂勾心鬥角。

“將軍,現下鶴嘴峽附近的據點都已經準備妥當,將士們輪流值守的班次也已經編製出來了,不知道將軍什麼時候看?”

廉貞思索了片刻:“今夜就住在臨時營地吧,不,若是沒什麼事,我也不想來回跑了,將物資安排好,這幾日我們便都留在這裡,秋收雖然還未結束,我們也不能放鬆警惕。”

其實,是因為她不想回到都護府麵對趙臨沂。

入夜,鶴嘴峽附近的駐營裡,廉貞正靠著油燈,看米慈整理好的士兵名單,也對照著改幾個據點位置。

“將軍!”米慈掀開帳簾走進來。廉貞抬頭:“什麼事?”

米慈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一臉嚴肅地回答:“清王來了。”

廉貞皺眉,走出營帳,米慈也跟著走了上來。

雖然隻是臨時駐紮,營帳之外還是有士兵把守,此時大營門口,隻見一群巡邏的士兵手持長矛,一臉警惕地圍著兩個人,正是趙臨沂和艾民。

“你們都退下吧。”圍著的眾位士兵聽了廉貞的話,知道來的不是敵人,便安靜地退開,各歸各位了。

廉貞沒有多說其他,隻是對趙臨沂和艾民道:“你們隨我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等入了營帳,廉貞吩咐米慈守在門口,轉頭便問趙臨沂:“不知道這大半夜的你跑過來做什麼?”

趙臨沂漫不經心地回答:“聽說你被分到此處駐紮地域北狄夜襲,我便過來看看。”

廉貞覺得有些忍無可忍了:“你也知道這裡是駐紮營地,好好的大營不呆,你是嫌自己活的太長麼!”

趙臨沂一笑:“嗬,我身為欽差,來此處體察軍情有何不妥?”

“你!”廉貞怒從中來,可是礙著趙臨沂的身份無話可說,最後還是她先妥協了:“既然如此,末將也說不得什麼,此處是末將辦公之所,現在便讓與殿下,殿下好好休息吧。”

說完便收拾了公文和自己的長槍轉身離開。

現在夜已經深了,廉貞不好興師動眾地再重新拉一個營帳。

離開了原本屬於自己的營帳,廉貞隻能和米慈湊活一個,好在米慈後半夜要值夜,兩個人共用一個營帳也沒什麼太大的不妥。

原以為看完公文之後熬到後半夜便可以好好休息,誰知廉貞才躺下不久,營帳外便傳來了敵襲的號角!

廉貞快速得將自己打理好,提槍從營帳中走出,迎麵跑來的傳訊兵道:“將軍,敵襲,有一支北狄的騎兵正在進攻鶴嘴峽,來人大約有兩千。”

廉貞皺眉,因為鶴嘴峽並不是北狄必爭之地,所以此次她帶出來的兵馬不過五千,除去幾個據點必須留下的人手,能夠調動的人數不過兩千。原本兩千對上兩千加上鶴嘴峽的天險,想要殲滅這支北狄騎兵並不是難事,可問題在於,這營地裡還有一尊大佛。

“米慈,你點齊五百人,護送清王去大營,並向大將軍通報北狄進攻之事,叫彆處的幾位將軍做好防禦。”廉貞快速地對米慈吩咐,“另,抽一千士兵,隨我去鶴嘴峽,留五百於駐營待命。”米慈領命下去清點。

“報,將軍,鶴嘴峽東麵處出現了小支的北狄散軍!”

“遣甲處和丁處的兩隻小隊前去圍剿。”

“是!”

“將軍,鶴嘴峽西麵兩處出現北狄散軍,人數暫且不明。”

廉貞皺眉,這次北狄來襲看來是來者不善。

“速速傳令下去,駐守大營的五百兵士前去支援,米慈,清點人數護送清王殿下回駐軍大營,並向大將軍傳信,調請五千兵馬過來,不得有誤。”

“將軍,兵馬已清點完畢。”米慈向廉貞請示。

廉貞點頭,走向趙臨沂所在的營帳,廉貞還未通報,趙臨沂便掀開簾子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廉貞道:“現下北狄進攻鶴嘴峽,還請清王隨米慈由五百精兵保護,回去大營由大將軍%e4%ba%b2自保護!”

趙臨沂雙眼微眯:“看這情形,這形勢並不樂觀?”

廉貞道:“殿下鳳子龍孫,若是在此受了什麼損傷,末將萬死難辭其咎,還請殿下聽末將一言,回大營以保自身。”

趙臨沂朗笑一聲:“既然廉將軍手中的兵力不足,便不必顧著小王,還是戰事要緊,這五百精兵還是派去抵擋北狄進攻更為妥帖。我倒要瞧瞧,北狄的軍隊是何等凶悍。”

廉貞有些焦急:“可是以殿下的身份,怎能沒有人保護。”

趙臨沂自腰間抽出廉貞原以為是裝飾用的長劍:“我大靖的王朝是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廉將軍莫不是信不過小王的身手?”

廉貞還想再勸,那廂傳令兵卻傳來鶴嘴峽第一個哨點快要支持不住,需要馬上前去支援。

廉貞隻好吩咐人快馬加鞭前去大營傳信,將原本護送趙臨沂回去的五百人派往東麵,領著點好的一千人前去鶴嘴峽。

臨離開大營之前,廉貞吩咐了人找兩套鎧甲給趙臨沂和艾民,此時的清王看起來除了長得比較出挑,彆處和普通士兵沒什麼不同。不過廉貞將他安排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方便照應,在他四周的士兵們也似有似無地將趙臨沂保護住。

一行人快馬加鞭,趙臨沂是第一次嘗到銜枚夜行的滋味,並不太美好,他抬頭看了看在前麵領路的廉貞,一身深色的鎧甲,披了一件暗色的披風,背上的銀槍粼粼生輝。也許是在擔心戰事,也許是對自己手下的兵士們有足夠的信任,廉貞在行路的過程中,沒有回過頭看趙臨沂一眼。

夜色中,隻聽見馬蹄踏過野草的簌簌聲。此處身處叢林,道路有些難辨,隻是廉貞早已帶著將士們在這條路上來回了許多次,所以即便是什麼都看不清晰的夜晚,他們還是按照正確的道路抵達了鶴嘴峽的第二個哨點。

在此處駐守的千夫長蘇楠迎上來:“將軍!”

廉貞問:“現下如何?”

蘇楠道:“現下北狄正在攻打第一哨點,屬下方才派了此處的五百士兵前去,另外兩百弓兵已經被屬下派往鶴嘴峽各處,隨時準備擊殺前邊的漏網之魚。”

廉貞點點頭:“如此,我留下兩百人在此,你繼續留在這裡,等待接應大營援兵。”

“是!”蘇楠領命。

廉貞轉過馬身,麵向了跟在她身後的兵士:“兒郎們,今日北狄膽敢進犯,咱們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這些人皆是廉貞手下斬殺過不知道多少北狄蠻人的好手,聽了廉貞的話,莫不是同仇敵愾。

“走!”廉貞持槍一揮,率先進入鶴嘴峽。

山路難行,這鶴嘴峽的路比之方才的叢林夜行,更加的難走。狹窄處隻能容納三個馬身,加上兩邊的山壁陡峭高聳,行在其中更讓人打心中產生逼仄陰森之感。

雖說廉貞心急戰事,但是還是留了一份心照看趙臨沂。將士們多日行走,早已經習慣了鶴嘴峽的地勢,廉貞卻擔心此處的地形對趙臨沂有所影響。前行的空檔,廉貞回頭看了趙臨沂一眼,而跟在疾行的軍隊中的趙臨沂好像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駕馬嫻熟,並不會跟不上隊伍,感覺到廉貞擔憂的眼神,趙臨沂還有空給了廉貞一個安心的微笑。

既然這個對廉貞而言最大的麻煩暫時安好,廉貞便集中心思於眼前戰事。也不知道前方帶兵的是哪路北狄的將領。

然而還未等到廉貞一行抵達第一哨點,前方就出現了一道絢爛的煙火,幾乎照亮了整個沒有月光投入的鶴嘴峽。

“停!”

疾行的軍隊停下,廉貞看著遠方的煙火,表情晦暗不明。

“將軍,現下第一哨點被攻破,我們當如何?”一旁的米慈低聲詢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廉貞皺眉思索片刻:“等。”

此處正是鶴嘴峽中較為寬闊的一處,比起僅容幾人並肩而行的地方進行打鬥會方便很多。

“方才的煙火是怎麼回事?”趙臨沂駕著馬從後邊過來。

廉貞不好不回答他的話:“第一哨點攻破。”另一邊卻吩咐米慈:“派斥候到前邊探路,既然有人放出信號,也應當有幸存者。另外派傳訊兵去後方,讓蘇楠將剩下的兵馬都帶來。”短短時間將千人的第一哨點攻破,來人恐怕不止兩千。

命令有條不紊地傳了下去,軍隊中除了駿馬噴鼻的聲音沒有半點雜音,透著肅殺。

“你現在回去還來的及。”廉貞低聲對趙臨沂說,言語中也帶上了刀兵的鋒銳。

趙臨沂看著眼前的她,因為練了內家功夫,夜色並沒有太過影響到他的視線,廉貞一雙黑眸亮的驚人,帶著戰意。

趙臨沂一笑:“我向來不是輕易改變主意的人。”

見趙臨沂如此堅持,廉貞也不再說什麼。

前方有馬蹄聲傳來,隻一人。

“將軍,前邊有大批北狄騎兵前來。哨點駐兵已經,”斥候回來對廉貞回報軍情,聲音有些哽咽,“已經全部陣亡。”

廉貞握槍的手一緊,問:“可知道為首的將領是誰?”

“是岱森達日!”

“岱森達日。”這個名字廉貞不是不熟悉,北狄最凶悍的戰將之一。他出了名的殘忍,曾經在一次大戰中,將俘虜的五百將士的首級儘數砍下,掛於軍隊之前示威。

“他們是抹黑前行還是火把引路?”

“他們點了火把引路。”

“傳令下去,弓兵就位準備一輪齊射。”

“是。”

黑暗中,一隊兵馬在鶴嘴峽蟄伏,猶如一群擇人而噬的猛獸,蓄勢待發。

漸漸地,遠處可以看到隱隱約約的火光,廉貞緩緩抬起手,米慈取出傳令煙火,隻等廉貞一聲令下。等到火光越來越明顯,帶頭的幾乎要照亮廉貞所帶的軍隊時,廉貞的手一揮而下。

“哧!”隨著一聲尖銳的蜂鳴,綠色的煙火在廉貞頭上炸開。

“嗖嗖嗖嗖!”密集的箭羽破空之聲傳來,前方傳來北狄人慘叫和混亂的聲音。

廉貞銀槍一指:“殺!”

“殺!”一呼百應,廉貞策馬率先衝向還有些茫然無措的敵軍,整個鶴嘴峽都回蕩著廉家軍喊殺之聲,震天撼地。

顯然,北狄的軍隊被廉貞打的措手不及。這鶴嘴峽因為自身天險的緣故,極少被北狄當做是進攻大靖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