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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貞 木之羽 4218 字 2個月前

性子,直接破口大罵:“那怪當初還要維護妖女,合著就是和他們釋旻教的邪魔歪道是一夥的。虧的老夫當初還覺得你說的話有些道理,全是妖言惑眾。”

廉貞搖搖手指:“非也非也,要知道,這有道理的話不論是誰說出來都是有道理的。難道從我口中說出的人之初性本善就是錯的了?”

郝季遊沒話反駁,冷哼了一聲:“強詞奪理。”

“誰強詞奪理還不一定呢。”廉貞慢慢悠悠踱步到譚秦身邊問道,“譚少俠,現今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不知道當初在客棧說的那番話還當真麼?”

譚秦直視廉貞,卻說不出話來。廉貞嗤笑一聲:“你不是不介意綠芙的身份,願意想儘辦法和她在一起麼?怎麼,如今不過就是知道我們和釋旻教有牽連,就全然不作數了?”譚秦眼角被微微逼紅,一邊是喜歡的女子,一邊是師門,他沒想過兩者會有所矛盾,隻是如今,倘若他承認自己喜歡綠芙,那分明就是狠狠打了青城派的臉。可是他喜歡上綠芙這件事,不是本就已經背離了師門麼。

廉貞沒有回頭看綠芙,對站在眾人最前的沈景冰道:“想不到青城派一脈相傳的不止青城劍法,還有這薄情啊。”沈景冰臉色一變。

譚秦被廉貞逼問的無話可說,卻不能容忍廉貞嘲笑他師父:“鄭姑娘,這件事都是譚秦的不是,與我師父無關,更與我師門無關。還請鄭小姐不要牽連我師門之人。”

廉貞沉下臉來,回頭問綠芙:“綠芙,看見了麼?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師門排於你之前,如果二者必取其一,他會毫不猶豫舍棄你。”綠芙紅了眼眶,不知道怎麼回答廉貞的話。

“我知道,隻是這樣你不會死心的,”廉貞看著綠芙,卻問譚秦,“譚少俠,倘若我說你%e8%84%b1離師門,加入我釋旻教,我就將綠芙許配給你,而且釋旻教與青城派的恩怨一筆勾銷,你願意麼?”

譚秦沒有說話,一旁的於偉文嘲諷廉貞:“說得好聽,分明是你們蛇鼠一窩,早就串通好了的,還在這裡做什麼戲。”

“住嘴!”沈景冰沉聲喝住了於偉文。

廉貞慢慢道:“沈掌門想必也不是什麼不明事理的人。在下雖然不知道你們門派當中,究竟發了什麼,可是既然沈掌門氣勢洶洶地過來想要找釋旻教的麻煩,自然是出了大事,不知道沈掌門可願告知?”

沈景冰麵如沉水:“近日我派許多弟子遇襲身亡。留下的線索直指釋旻教。”

廉貞笑道:“事,反常即妖。倘若當真是釋旻教針對於你們,你們還能這麼順順利利地抵達金陵?”

郝季遊道:“誰說我們是順順利利地抵達金陵的,一路上我們受到多次伏擊,死傷了不少門人。你敢說不是釋旻教所為?”廉貞沒有回答,而是轉臉看向立羽。

立羽素來不喜歡解釋,以前就因為這幅性子,招惹了很多是非,現在被郝季遊以詰問的語氣潑著臟水,他心頭先湧上來的是殺意而不是解釋。他冷冷地看著郝季遊,目光冰冷刺骨,一旁的廉簫按住他的手,立羽看了廉簫一眼,耐著性子說道:“不是。”

於偉文怒喊:“信口雌黃,你們釋旻教害死我們青城多少師兄弟,現在一句話就可以推%e8%84%b1麼?”看著倒真像是因為同門被殺而感到激憤的樣子。

廉貞輕笑一聲,沒理他:“再者,如若真是釋旻教想要將你們所謂武林正道一網打儘,你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麼?”

沈景冰的麵色不動,眼中卻顯出幾分深思。

廉貞也沒打攪沈景冰思考,而是走到譚秦麵前,狠狠地踢了譚秦一腳。這一腳踢得很重,譚秦也沒有準備,膝蓋一軟單膝跪了下來,綠芙驚叫出聲。

譚秦半驚半詫地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的廉貞。

“許下的承諾不知道履行,反倒是毀約的事情做得順手,譚秦,你這個正道少俠,還真是叫我大開眼界。綠芙生性溫婉,手上沒沾過半條人命。隻不過生在魔教就配不上你了?你不在乎她身為奴仆的身份,卻要在乎她的出身,叫我怎麼相信你會一輩子對綠芙好?”廉貞冷冷地詰問。

譚秦反駁:“我自然會對綠芙姑娘好,我也知道綠芙姑娘善良溫婉,我也不在乎她的出身,可是……”

廉貞挑眉:“可是什麼?”接下來的話譚秦說不出口,廉貞來替他說,“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接受綠芙。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所謂個改邪歸正對你們來說隻是句空話。你要是當真與綠芙在一起,不僅旁人不會明白你們的真心,反而還會以為你和魔教有所勾連,甚至你的師門都會染上汙點,是也不是?”譚秦有些愣怔地低下頭:“是我對不起綠芙姑娘。”

廉貞看了一眼綠芙,她雖沒發出什麼聲音,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掉。

廉貞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趙臨沂,趙臨沂回以一笑。廉貞轉頭對仍舊跪在地上的譚秦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就你這窩囊樣子,我怎麼安心把綠芙交給你啊。”譚秦今天算是被廉貞整了個痛快,難以置信地看著廉貞。

廉貞道:“如今大敵當前敵暗我明,以沈掌門之睿智,不可能不知道如今最好的出路是什麼。”能做到大派掌門的無不是老狐狸老江湖了,沈景冰自然不會像郝季遊那般魯莽。

沈景冰沉聲道:“鄭姑娘所言不假,但是畢竟釋旻教素來聲名衰敗。如今釋旻教將我等的功力封住,這種情況之下,姑娘如何能叫老夫相信於你?”

廉貞心裡暗暗鬆了口氣,笑嘻嘻地回答:“還不是郝前輩所言,說是有朝一日殺入魔教總壇,必定將魔教中人殺的片甲不留,小女子才出此下策。”郝季遊被廉貞的話噎得乾咳一聲,廉貞又道,“這釋旻教被稱作魔教二百餘年,個中緣由如何,沈掌門也不像是不知道吧?”

沈景冰沉默不言,倒是於偉文跳出來叫囂:“難不成還有人逼著你們殺人放火?師父,彆聽信這個妖女。她分明是和譚秦沆瀣一氣,來誑我們青城派的。”廉貞聽得不耐煩:“藍顏你快把這小子的嘴堵上,吵死了。”藍顏也看著這個於偉文不舒服的很,一口一個魔教,一口一個妖女的,利索的將那人的嘴堵得嚴嚴實實。

沈景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當初桃花穀出了這件事,的確是我青城派的過失。”

“師兄!”郝季遊震驚,他入青城派這麼久,從未聽說這件事。廉貞勾起%e5%94%87角,與趙臨沂對視一眼,她果然沒有猜錯,而沈景冰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先代掌門沈宥離世前囑咐過青城派不得再與釋旻教繼續結怨。是後一代掌門抓著不放,不願鬆口,這仇怨才持續了這麼多年。這魔教,若說是我們青城派逼出來的也不假。”沈景冰眉宇間顯出滄桑無奈,“等到後來想要挽回的時候,這血仇積怨已深,回不到從頭了。”

廉貞接話:“難道回不到從頭了,就不能將這仇怨解開了?青城派又準備載填多少人命進這個無底洞裡去?不論如何,沈掌門總是要試試的吧。”

郝季遊冷哼一聲:“隻要魔教不再殘害同道,還怕我們武林盟不能諒解麼?”

廉貞譏諷:“釋旻教素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們還要如何?難道要看著你的同道們殺上來,還站在那裡叫他們殺才是改邪歸正了?”郝季遊無言。

沈景冰道:“既然釋旻教有此意,老夫自然是願意成人之美的。”

廉貞一點都不叫他占去便宜:“這不是成人之美,是青城派為以前的事做出補償。”

沈景冰大度,不與她這個小姑娘計較,嗬嗬笑道:“那姑娘以為如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廉貞看向立羽,立羽點點頭。

廉貞轉頭到:“既然當初之事始於情,自然也該了結於情。正好這譚少俠……”接下來的話廉貞沒說,沈景冰也不需要她再接著說下去。

廉貞轉言又道:“如今有人覬覦我中原武林,於情於理,咱們都是要出一份力的。當初聽聞沈宥大俠,憑借這青城劍法大敗五毒教教主風殤,不知道沈掌門想不想重現當初青城雄風?”

沈景冰看來有些吃驚:“難道鄭姑娘有辦法?”作為青城派的掌門,沈景冰自然知道這青城劍法是不全的,這隻有半冊的劍法雖然精妙,威力比彆的門派的劍法卻並不厲害到哪裡去。他也知道這另一半的青城劍法在桃花穀手中。

廉貞成竹在%e8%83%b8地道:“既然沈掌門說沈宥前輩生前希望青城派能與桃花穀和好,想必也透露過這劍法殘缺吧?這套釋心劍法的另半冊,小女子好巧不巧地找著了。”

沈景冰笑道:“那就太好了,青城派與桃花穀爭鬥了兩百多年,也該在我們的手中做個了結了。隻是……”沈景冰不乏善意地提醒廉貞,“這青城派的事,老夫身為掌門可以做得了主,可是桃花穀與其他門派之間的,這就不是老夫可以插得了手的了。”

廉貞擺擺手:“這件事,我們桃花穀自會解決,沈掌門不必擔心。藍顏,幫諸位鬆綁吧。”藍顏向幾個教眾示意,解開了青城派眾人身上的繩子。手腳得了自由,那於偉文立即給自己把塞在嘴裡的布條拔出來,叫嚷個不停:“你鬆了綁就沒事了?還不將壓製我們身上功力的解藥拿出來!”

廉貞白了他一眼:“你師父都沒說什麼,你嚷什麼。”

“你!”於偉文最氣不過被彆人看輕,卻被廉貞接二連三地瞧不起,自然是怒火中燒。

沈景冰嗬嗬笑道:“偉文,你就是太過急躁,既然鄭小姐無意加害於我們,這解藥,自然是會給的,何必急於一時。”於偉文訥訥不再說話。

沈景冰道:“不知道鄭小姐能否將這釋心劍法的,另一半劍譜,借與老夫看看?”

廉貞笑著轉頭問趙臨沂:“王清,你可還記得昨天我舞的套路?”趙臨沂皺眉點頭。

廉貞將腰間係的長劍丟給譚秦,笑嘻嘻地說:“那你就和譚少俠到外邊好好配合一番,叫沈掌門看看這劍譜對不對。”說完率先向外邊走了出去。

其餘的人都跟了出來,趙臨沂走在廉貞身後問道:“那你做什麼?”廉貞心情不錯地看他一眼:“我是姑娘家麼,打打殺殺舞刀弄槍的事不適合我,自然是要做些,風雅之事。”

風雅之事?趙臨沂挑挑眉不再說話,隻是跟著廉貞到了濟世堂前。堂前有一副石桌石凳,那石桌之上擺了一把伏羲式的古琴。廉貞坐在那琴前,指尖拂過琴弦:“早就聽聞這‘九霄環佩’,是蜀中雷家最得意的作品,我也沒機會見到,這回阿翊哥哥願意借給我,我當然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釋旻教教主代代相傳的武器,正是眼前這把七弦古琴,九霄環佩。

原本立羽和廉簫不曉得廉貞想要做什麼,隻是現在也猜到了。趙臨沂也算是接受了廉貞的這個決定,抽出劍,隨口問了一句:“以前沒聽說過你會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