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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貞 木之羽 4275 字 2個月前

琴啊。”

廉貞不在意地說:“啊,本來就沒彈過啊。”趙臨沂僵住了。立羽為人雖然冷淡,但是習武之人,哪個不愛護自己的武器,他今日總算是有些明白廉簫麵對廉貞時為什麼老是覺得頭疼了。

廉貞訕訕一笑:“不過我常常見到三哥彈,三哥也教過我一點。應該……沒那麼難吧?”

廉簫歎了一口氣:“阿貞,不是認得準徽位,彈得出聲音就算是會彈的。”

廉貞嘟嘟嘴:“感覺也不是很難啊。”

立羽開口道:“要彈什麼。”廉貞看立羽都是這種反應,自然是知道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不過原本她是覺得立羽一定不會願意為青城派的人撫琴才出此下策。

廉貞站起身,把位子讓給立羽:“是《風雷引》。”立羽點點頭坐下。

一旁的譚秦見狀,也抽出廉貞交給他的劍,正打算開始,趙臨沂卻說:“我雖看過你舞劍,也記下了招式,但是難免不熟悉,我和譚少俠也不習慣。既然你現在沒什麼事,那麼,阿貞,為何不是你來?”廉貞聞言一愣,看了譚秦一眼,她心裡對譚秦還是有些芥蒂。

譚秦看了沈景冰一眼,沈景冰道:“既然王公子覺得不習慣,那麼還要麻煩鄭姑娘了。”廉貞無奈地看了趙臨沂一眼,趙臨沂笑眯眯地等著她。譚秦將手中的劍交給廉貞,廉貞無法隻好上前。

立羽動手,淙淙琴聲如昆山玉碎,趙臨沂有了昨日的經驗,自然知道哪裡切入,雷者迅捷,風者連綿,兩者各有千秋,配合在一起更是相輔相成,天衣無縫。沈景冰撫著胡須,看著趙臨沂與廉貞使出這套劍法,連連點頭。而郝季遊向來癡迷武學,更是看得目不轉睛,其餘的青城派弟子,也看得十分專注,他們練了這麼久的劍法,原來應當是這樣。

立羽一曲《風雷引》撫畢,一套劍法也演練完了,隻是,廉貞手中不止,以手中劍引著趙臨沂的指向堂前不知何時移來的一塊石碑,趙臨沂看了廉貞一眼,廉貞一笑,長劍挽了一個劍花退開了。

趙臨沂看著眼前空白一片的石碑,將釋心劍法的招式,換了個順序,長劍灌注內力,發出微微蜂鳴。鐵石相撞之聲響起,就在眾人不明就裡的目光裡,長劍如芒,氣貫長虹,在石碑上留下的道道劍痕一筆一劃湊成兩個字。等到趙臨沂停下來,眾人的目光聚於那石碑上,隻見正是“釋旻”二字。

趙臨沂自己先端詳了一會,轉頭對廉貞道:“個人習字的字體略有不同,所以看著和桃花穀外的那一塊應當有些不同。”不過,也不需要相同,有眼力的人即看出這石碑上的字從走勢痕跡和外麵那塊是一樣的。

見趙臨沂此舉,青城派的一眾人也大概猜到了沈景冰並未說出的青城派與釋旻教當初的糾葛。

沈景冰道:“如此,先代的掌門們也可安息了。”廉貞道:“釋翊哥哥不善言辭,以後還需沈掌門幫襯著了。”沈景冰頷首:“這是自然。”

立羽向來不耐煩應付這些說話曲曲繞繞的老頭子,能忍耐到現在,已經叫廉貞覺得謝天謝地了。收了九霄環佩,他和廉簫一起離開。反正剩下來這些人,廉貞和藍顏都會處理好。

廉貞將手中的劍收回劍鞘之中,回頭詢問沈景冰:“方才聽到沈掌門說你們從死傷的門人身上得到了線索直指釋旻教是怎麼回事?”

沈景冰沉聲道:“是因為,我教教眾,還有一些中了毒,一直昏迷不醒。這毒,叫做‘伴月眠’,以前是五毒教所有。”廉貞點點頭,這五毒教早就被滅了,而釋旻當初嫁給了五毒教的光棍教主風殤,其他門派的弟子中了此毒,會懷疑桃花穀也是無可厚非。

趙臨沂聞言問道:“這麼說來,青城派中還有不少弟子中了這‘伴月眠’,昏迷不醒著。甚至彆的門派也是如此。”

沈景冰頷首:“正是如此,我派和峨眉昆侖兩派這麼匆忙趕來也是因此,雖然我們各個教派中也有一些保命的丹藥,可是這些丹藥治標不治本,還是解不了此毒。”

趙臨沂笑道:“沈掌門還在那邊擔心我們桃花穀找不到和名門正派們和好的時機,這不是正好有一個麼。”

廉貞挑眉,問藍顏:“這‘伴月眠’可有解藥?”藍顏頷首:“雖然不多,但是‘伴月眠’的解藥也並不難製,在毒發前做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廉貞了然,心下安定了不少,臉上顯出幾分笑意:“幾位勞累了一路想必也是乏了,藍顏將青城派幾位身上的藥性解了,送幾位去休息吧。”藍顏領命。

廉貞笑眯眯地對沈景冰道:“沈掌門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小女子先失陪了。”

沈景冰笑著點了點頭,帶著青城派眾人跟著藍顏離開。不過走出去幾步路,沈景冰就聽到廉貞在他身後問:“不知道自從沈掌門趕往金陵之後,門派中可還有門人受傷的消息傳來?”沈景冰頓下腳步,道:“沒有。”廉貞笑道:“既是如此,沈掌門好好休息吧。”沈景冰對藍顏道:“有勞了。”藍顏默不作聲地為眾人引路,他還沒準備好和這些虛偽的武林正派打交道。

看著那青城派一行走遠,趙臨沂撿了個石凳坐下:“那青城派掌門沒收到消息,要麼就是下毒之事沒有再發生,要麼,就是青城派已經落入敵手。”

廉貞看他舒舒服服地坐著,也懶洋洋地坐到趙臨沂對麵:“這青城派好歹是根基深厚的大門派,想要蒙聲不吭地全盤拿下難得很。應該是沒出事的可能比較大。”廉貞打了個嗬欠,想了想吩咐綠芙,“你去告訴紅顏,準備晚宴,給青城派諸位接風洗塵。”綠芙應聲,正打算去,又聽到廉貞說:“綠芙,過幾日我就回京城了,我會和二哥說,將你留在這裡,你自己好自為之。”綠芙莫名覺得難過,眼淚上湧低聲說:“奴婢明白。”快步離開。

趙臨沂看著廉貞:“你明明不希望她參合到江湖紛爭裡,怎麼還會願意將她交給譚秦?”

廉貞道:“這是她自己選的路,以後如何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再者我就要去雲關了,將她留在京城裡也未必安全。”趙臨沂若有所思。

趙臨沂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京城?”

廉貞想了想:“剩下的事情二哥他們自己會處理,我留下來反而是個麻煩,隨時都可以回去,怎麼,你有事要急著回京?”

趙臨沂微微低著頭,廉貞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夜長夢多,現在父皇的身體不怎麼好,總要回到京城才算是安心。”

廉貞歎息:“看來是沒機會去湯山泡溫泉了。也罷,今天我就去和二哥說,咱們明天就啟程。”

趙臨沂道:“其實也不必這麼急。”

廉貞笑道:“不是你說的夜長夢多麼。”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的內容,我就要開始日更六千字了_(:з」∠)_

☆、第十七章

第二天,廉貞三人就和廉簫和立羽等人道彆,離開了金陵。

回京的路遠沒有來時那樣閒適和狀況百出,用的時間遠比來時短了一半。不過等三人回到京城,也已經是臘月十八了,京城已是白雪皚皚蓋住了紅牆綠瓦。

廉貞和趙臨沂在城門口道彆分開。

\"回京城你可有好些時間要忙了,清王殿下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廉貞向趙臨沂拱拱手。

趙臨沂笑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廉貞白了他一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趙臨沂沉思片刻,對廉貞說:\"這些時日的確積了很多事要做,恐怕下次見麵要過好久了。\"

廉貞調侃:\"怎麼,難道是殿下還對小女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趙臨沂也不惱,順著說:\"本王還惦記著上回和廉小姐定下的遊湖之約。不知道元宵節那日,廉小姐可願賞臉一同遊湖?\"

廉貞想了想,頷首同意了。

和趙臨沂分開後,廉貞一人駕著馬車,慢慢悠悠地往鎮國公府去。她先是自我批評了一陣,在外邊呆了太久,忘了這裡是京城,有些話沒仔細想過就說出口。好在他們剛剛回京城,就算有人盯著,這些話也應該還來不及落到有心人耳中。再三提醒自己要小心之後,廉貞想起了六皇子。趙臨渝不知道怎麼樣了,暗罵了自己一聲粗心,廉貞決定元宵節那日她要好好再和趙臨沂交代一下關照趙臨渝的事情。

其實說起趙臨渝,廉貞雖然關照了他許多,仍是覺得有些愧疚的。當初幫他的確是因為廉貞自己的正義感使然,可是到後來的照拂,說來仍舊是存了幾分私心。雖然趙臨渝在那些政客看來可有可無,但是誰知道到最後會不會被孟寒夜用來做什麼大用處?兵家有言:出其不意,克敵製勝。隻有把所有可能影響到未來的不確定都牢牢地攥在手心裡,廉家才有機會保住自己。

想到這裡,廉貞自嘲地笑笑,自己向來看不上那些爾虞我詐的政客,可是自己現在所想和那些政客又有何分彆?還是早早收拾好行囊去雲關吧。這些糟心的事情統統交給三哥去處理好了。

回到京城之後,忙碌的不隻是趙臨沂,廉貞亦然。臘月裡趙婉茗帶著廉貞學習操持廉府的瑣事。廉貞其實最煩這等瑣碎的東西,可是也沒抱著什麼敷衍的態度對待趙婉茗,而是認認真真地學著這些婦人們處理家事的手段。

原本她這樣被皇家退過婚的女子,若是沒有什麼特彆的緣由,再怎麼也不可能嫁到彆的體麵人家去。這一點廉貞知道,趙婉茗自然也知道,可是趙婉茗仍舊是將這些事教給廉貞,麵上雖沒明說什麼,廉貞也知道自己的母%e4%ba%b2對自己抱著什麼期待。她馬上就要回到雲關去了,以後不能陪伴在趙婉茗身邊,廉貞沒有將母%e4%ba%b2的幻夢戳破,權當是她儘自己的孝心。

這麼一忙,時間過得就變得快了,不知不覺,元宵節到了。

元宵節,又稱上燈節。那些常年悶在深宅大院的小姐們難得可以在這一天自由地出府,欣賞千萬盞宮燈將整個京城點亮。

這一天,廉貞也得了趙婉茗的準許,和自己的堂哥堂妹廉旌廉旖兄妹出門賞玩。

廉貞雖然在當日和趙臨沂做好了約定,卻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漫不經心的和那兩兄妹一起看著各色花燈。廉貞暗自尋思著什麼時候裝作和兩人失散了,好溜去見趙臨沂一麵。

隻是這花燈對小姑娘來說自然是新奇,而對大男人來說,實在是乏味的很。廉貞瞧著一旁看見各色花燈,連眼中都似乎在發光的堂妹廉旖,和她身邊時不時票她一眼的堂哥廉旌,心中一片憋悶。

廉旌照顧著自家%e4%ba%b2妹妹不走丟,一邊偷瞄著堂妹的神色,暗暗偷笑。看著廉貞的表情越來越焦躁,廉旌乾咳一聲吸引了廉貞的注意力。

廉貞挑挑眉:“旌哥是生病了?”

廉旌不無取笑地道:“我可沒有生病,就是不知道阿貞你這幅焦躁的模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