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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貞 木之羽 4218 字 2個月前

。”

廉貞沒有阻攔。房間中有個衣櫃,原本綠芙打算將東西放進去,可是打開一看,裡邊放滿了各種東西。光是風格不同的衣衫就有好幾套,還有各種傷藥。廉貞眼睛一掃,輕笑一聲:“準備的還真周到。”綠芙好不容易才騰出地方,放了廉貞的東西。

兩人在客棧裡休息了幾天,好好養了養一路消耗的精神。

這一天,廉貞帶著綠芙下樓用早飯。前一天晚上,錢掌櫃送了一套淺紫色的長裙給廉貞,並且說:“教主邀請公子明日淩波畫舫泛舟。”廉貞欣然應允。

錢掌櫃看見二人,下意識地想打招呼,看了一眼廉貞的裝扮卻是一愣。廉貞見掌櫃的這反應,隻覺得好笑:“怎麼,我不過換了一身衣裳,掌櫃的就不認識了?”今天廉貞換上了錢掌櫃送來的長裙,綰了女子的發髻,戴上首飾,和原本的男子裝扮很是不同。

錢掌櫃一拍額頭笑道:“瞧小老兒這眼神,卻是沒看出來廉小姐……”廉貞一直呆在軍營,扮起男人來絲毫不顯矯揉造作;待換上女裝,趙婉茗教導的禮儀沉澱在骨子裡,便全顯現了出來。廉貞的長相在京城不算出彩,但是在彆的地方還是頗能引起他人的驚豔的。廉貞領著綠芙挑了一個比較偏的位置,一路收獲了不少的目光。

客棧的夥計早就得過錢掌櫃的囑咐,給廉貞上菜上的很快。廉貞兩人絲毫不在意彆人的眼光,隻想著快點吃完,便好去找那條淩波畫舫。

此時正是吃飯的時間,客棧的住客們也差不多都起床了。樓上咚咚咚咚傳來重重的下樓聲,樓下正在吃飯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樓梯,除了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廉貞。

“綠芙姑娘?”驚喜的聲音從樓梯傳來,廉貞耳朵一動,隻覺得江湖何處不相逢。

身邊的綠芙站起身,禮貌地答應:“譚少俠。”眼神卻微不可見地看了一下坐著的廉貞。譚秦走過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想不到能在金陵與綠芙姑娘相遇。”廉貞乘著他沒注意到自己,掃了一眼譚秦一行人。當初見到了青城派幾人都在,領頭的人卻不是譚秦的師叔郝季遊,而是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留著一撮山羊胡,目光精明。

那廂譚秦關切地問綠芙:“不知道鄭,鄭小姐呢?”廉貞歎了一口氣,站起身:“譚少俠,許久不見,可還安好?”譚秦一驚,這才發現廉貞換了女裝,歉然一笑:“鄭小姐,在下眼拙,居然沒看出來。”廉貞了然一笑,並不接話。

譚秦對著青城派一行人那個領頭人道:“師父,這位就是當初救下徒兒的鄭濂鄭姑娘。”

沈景冰摸摸自己的胡子,笑得和善:“劣徒學藝不精,給姑娘添麻煩了。”

譚秦幫廉貞介紹:“鄭姑娘,這位是家師,青城派掌門沈景冰。”

廉貞有禮地欠欠身:“沈前輩客氣了,小女子與譚少俠既然相遇就是有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看一眼沈景冰身後的郝季遊和於偉文,廉貞意有所指地道,“倒是小女子好像還妨害了青城派的大事,真是對不住。”

譚秦聽廉貞這麼說,連忙道:“不知者無罪,何況鄭姑娘還救下了師叔和師弟們。”

廉貞微笑:“譚少俠不計較就好。”

沈景冰嗬嗬一笑:“姑娘是無心之失,老夫自然不會多加記恨。”

廉貞又不是那些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沈景冰的言下之意她哪裡會聽不懂:“那就,多謝前輩了。”

郝季遊看著廉貞的麵色還是不太好看,不過像郝季遊這麼直性子的人,廉貞心裡倒是挺喜歡他。反觀跟著他的於偉文。廉貞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小女子現下還有些事,就先失陪了。”廉貞溫溫和和地說。沈景冰也沒有多加挽留,又說了幾句就讓廉貞和綠芙離開了。倒是譚秦問了綠芙一句:“兩位現在住在這裡麼?”綠芙回答:“是的,不知道譚少俠有什麼事?”譚秦靦腆一笑:“姑娘照顧了那麼久,在下還沒機會好好道謝。”綠芙尚來不及回答,廉貞就道:“綠芙,咱們要快些走了。”聽廉貞這麼說,綠芙隻好對譚秦道個彆就離開了。

兩人向著秦淮河邊的碼頭走去,看綠芙還一臉複雜的樣子,歎了口氣:“要是下回譚秦再來找你,你就叫他多提防一下他那個師弟。旁的不要多說。”綠芙聽了,心裡多了對譚秦的擔心,她想問廉貞譚秦的師弟怎麼了,看著廉貞麵無表情的樣子還是沒說出口。

到了碼頭,看見河麵上漂亮的畫舫往來如織,廉貞原本不怎麼好的心情也慢慢變好起來。兩人站了一會,便有一條畫舫靠過來,船上站著一個白衣小童。小童恭恭敬敬地對廉貞道:“廉小姐,主人等待多時了。”廉貞上船之前,低聲對綠芙吩咐兩人一句:“等會不論見到誰,都不要驚訝。”綠芙聽了頷首。

兩人上船,船身輕微搖晃,小童幫忙將船上垂著的簾子打起,引著廉貞進去。廉貞一直生活在北邊,以前也未曾坐過船有些不適應。

船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大,但是裡麵倒是挺寬敞的,船艙中間放了一張四人座的紅木桌子,桌上溫著一壺酒,放著幾碟點心,好不愜意的樣子。兩個男子在座,一個身穿黑色錦袍,潑墨似的長發用金色頭冠束起,麵上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另一個穿了一身藍色的錦袍,細看那衣裳,和黑衣男子身上的樣式沒有什麼不同。

廉貞發自內心地微笑起來,臉頰上露出淺淺的酒窩,聲音輕快:“二哥二嫂,好久不見。”

立羽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些微,點了點頭。旁邊的廉簫可沒那麼矜持的樣子,笑著站起來:“聽紅顏說你幫了她一個忙,我原來還不太相信,想不到阿貞你真的來了金陵。”

廉貞嘻嘻笑道:“怎麼,我過來你不高興啊。”

廉簫笑罵:“你這麼個小惹禍精過來,我有什麼好高興的。”臉上的笑意卻是實打實的。

廉貞哼哼,蹭到立羽身邊給立羽上眼藥:“二嫂,二哥他居然這麼埋汰我,回去一定要罰他跪搓衣板!”

廉簫彈了廉貞的腦瓜子一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好,一來就慫恿你二嫂讓我跪搓衣板!”

“疼疼疼疼疼!二嫂你看二哥!”廉貞扒住立羽的袖子,揉著腦袋,一臉控訴。

立羽掃了廉簫一眼,眼底難得浮起一抹笑意:“是該跪,回去就叫藍顏準備。”

廉簫惡狠狠地瞪了偷笑的廉貞一眼:“阿翊,你不要慣著她,這小丫頭最擅長打蛇順杆上,以後指不得得蹬鼻子上臉了。”

立羽麵無表情地和廉簫抬杠:“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樂得慣著。蹬鼻子上臉也是蹬彆人的鼻子上彆人的臉,與我何乾。”廉貞有了立羽撐腰,小人得誌地附和:“就是就是,二哥,你看看二嫂,這才像是做哥哥的樣子嘛,哪像你就會欺負我。”

廉簫斜了廉貞一眼:“誰欺負誰啊,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廉貞玩夠了,溜過去給自家二哥順毛:“嘿嘿,二哥,我這不是開玩笑麼,可彆生我氣啊。”廉簫無奈地摸摸妹妹的頭發:“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和你生過氣。”廉貞點頭點得很認真:“嗯,二哥對我最好了。”廉簫寵溺地對廉貞笑了笑。立羽看著兩兄妹%e4%ba%b2%e4%ba%b2熱熱的樣子,心裡升起一絲暖意,開口道:“離京前你還說對你最好是我,怎麼不過兩個月就變成廉簫了?”廉貞沒想到立羽會對著她開玩笑,立馬噎住了。

廉簫從小到大和廉貞打嘴仗就沒贏過,最喜歡看廉貞吃癟的樣子,看著廉貞一臉訕笑,差點沒笑出來。他走到桌邊,手背在白瓷酒壺上貼了一會,試試溫度差不多了,幫立羽到了一杯酒:“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全,酒要熱過喝才不傷身。”立羽點點頭,雖然沒說什麼,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廉貞就是看出了一絲甜味。

廉貞裝著嬌弱的模樣,拎著個空杯子插上一腳,幽幽道:“二哥,阿貞身上的傷也沒好全,阿貞也要喝熱過的酒。”立羽看著廉貞眼中的促狹,拉平的嘴角微不可見地向上勾了勾,取過廉簫手中的酒壺,幫廉貞倒滿。廉貞嘿嘿笑道:“謝謝二嫂。”

綠芙看著三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有些如墜夢中的表情。這是什麼情況?離開家的二少爺為什麼會在這裡?小姐又為什麼要叫一個男人……二嫂?不過,綠芙好歹是個見過世麵的丫環,過了一會就低下頭,不聽、不想、不說話。主子的事情,不是她這個做丫鬟的可以管的。

廉簫坐下來,換上一臉正色,問廉貞:“把我打暈了從廉府弄出來,再交給阿翊帶到金陵,這個主意是你想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廉貞看廉簫一臉秋後算賬的樣子,連忙出賣了同夥:“不是,這是三哥想出來的!”廉簫目光如炬地盯著廉貞,廉貞不好意思地撓撓耳朵,“好吧,把你送出來的人是我。”

廉簫冷哼一聲:“還有呢?教阿翊自殘的人,總不會是阿竹吧。”

廉貞頭皮發麻,麻煩大了:“是,是我沒錯。”

廉簫提起廉貞的耳朵,冷笑:“嗬嗬,你倒是好,誑著你二嫂自殘。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二嫂的命?你二嫂真心把你當妹妹看,你還這麼害他。”

廉貞好不容易救下自己的耳朵,嘴硬道:“還不是二哥你脾氣太臭,又像牛那麼犟,不用這個法子你會留下來麼?就你那樣在祠堂跪著,就是跪死了爺爺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廉簫沒法反駁她,憋了半天才說:“那也不該想這麼吃力不討好的法子。阿翊要是真的傷到怎麼辦。”

廉貞相信立羽的技術,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弄殘了,渾不在意地說:“那你就陪著二嫂一輩子唄。要是二哥你連這點男兒的擔當都沒有,那我應該管二嫂叫‘二姐夫’了。”

廉簫凶著臉對廉貞說了一句:“就你事多。”廉貞笑著擺擺手:“我是‘事兒精’麼。”

廉簫側過頭想幫立羽續一杯酒,見立羽眼中閃過思索的神色,關切地問:“阿翊,怎麼了?”

立羽端起酒杯回答:“沒什麼,就是覺得‘二姐夫’這個稱呼不錯。”

廉簫聽了一驚,冷汗刷刷地往下流:“阿翊,你彆聽阿貞那臭丫頭亂說。她向來胡言亂語慣了的。”

立羽麵無表情地看著廉簫,看不出心情:“可我不覺得她是胡言亂語,這稱呼真不錯。”

廉簫整個人僵住了。廉貞見狀,偷笑著給二哥解圍:“嘿嘿,二嫂,這稱呼我都叫慣了,改了挺不習慣的。再說也就我叫叫,改來改去的太麻煩了。”

立羽聽了點點頭:“隨你吧。”

廉簫聽立羽鬆口,舒了一口氣,在察言觀色上他比起廉貞來,實在是拍馬難及。

“不過阿貞,你叫藍顏替了我辭官這件事做的也太過了。”廉簫皺著眉對廉貞說,彆的事他都可以不計較,除了立羽和辭官一事。京城令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