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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貞 木之羽 4208 字 2個月前

不過嘛……廉貞問:“清王殿下已經和我走了一路了,這來時的路倒還好,要是回去也走一路,清王殿下就不怕旁人閒言閒語啊?”

趙臨沂輕笑:“你都說了已經走了一路,該有的閒話早就有了,也不差這些了。”

廉貞挑挑眉,考慮了一下才道:“聽說金陵秦淮河的風光大好,不知道清王殿下有沒有興趣,正好滿足離京前沒能與殿下一同遊湖的遺憾。”

趙臨沂聽了,抖開扇子裝作風流公子的情狀:“佳人邀約,臨沂自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廉貞看趙臨沂在那邊同她開玩笑,右手一動。趙臨沂隻見一道銀芒閃過,下意識地一避,手中的白玉折扇卻%e8%84%b1了手。

廉貞掂了掂手裡的扇子,收好自己的銀索:“這都冬天了,殿下還用著扇子,恐怕對身體不好,末將惦念殿下`身體,就先替殿下收好了。”

趙臨沂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你要扇子直說就是,我還能不給你啊。”

廉貞笑眯了眼睛:“當然是搶來的比較好。”說著眼睛還意味深長地瞄了一邊趕車的艾民一眼。艾民一抖,想起了廉貞多少次將他看中的食物搶到了自己碗中,有些戚戚。

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杭州的美景自然是不必多說的。到了杭州之後,趙臨沂陪著廉貞遊了一趟西湖,在湖邊最負盛名的樓外樓吃了招牌的西湖醋魚和龍井蝦仁之後,帶著艾民離開了。

“小姐,這清王殿下來杭州究竟是要做什麼?”綠芙跟在廉貞身後,小心地踏過茶園的小徑。

廉貞回頭扶了綠芙一把,糾正了一下她的稱呼:“要叫公子。他們達官貴人要做的事,哪裡是我們能揣測的?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綠芙還是覺得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那公子是怎麼知道,他不是專門為了陪著公子才來蘇杭的?畢竟,廉家手握軍權。清王殿下會來接近公子,以緩和廉家和太子的關係是在正常不過了。”

廉貞歎了一口氣,看樣子要是不給綠芙一個解釋她是不會放心了:“此話的確不錯,但是綠芙。我已經不會再加入皇家了,即便太子想要廉家的軍權也決計不會從我這裡下手。你明白麼?”

綠芙心下安定了一點:“公子的意思,是您早就知道清王殿下不是為了您才來的?”

廉貞啼笑皆非地看了綠芙一眼:“就太子那小肚%e9%b8%a1腸的德行,你不會覺得他能忍受一個曾經做過他正妃的女人嫁給他弟弟?”

綠芙的心徹底安定下來:“奴婢還以為清王殿下是對小……公子有意呢,現下公子這麼說,奴婢倒是明白了。”

廉貞瞥了綠芙一眼搖頭道:“真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還不如想想那個譚秦。”

綠芙愣了一下:“譚少俠?他怎麼了?”

廉貞痛心疾首:“綠芙,你該不會看不出來那譚少俠喜歡你吧?”

綠芙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哪,哪有,小姐一定是弄錯了。”

廉貞看她那嬌羞地女兒家情態,歎了一口氣。前幾天下了雨,路上有些泥濘,廉貞擔心綠芙會跌倒,拉著綠芙的手向前走:“綠芙,你覺得那譚秦如何?”

綠芙看著廉貞走在前麵沒有回頭,莫名覺得廉貞的語氣有些不對,中肯地道:“譚少俠他,很好啊,他為人正直,待人有禮。倒是改了奴婢以前對江湖中人的認知。”

果然是這樣,廉貞有些擔憂:“綠芙,我想著咱們和他應當不會再見了,但是咱們過些時候要去到金陵,指不準就有那孽緣遇上。如若,我說要你不要喜歡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

“公,公子?”綠芙拿不大準廉貞想要說什麼。

“江湖險惡,我不否認譚秦是個好人,但是以他的品性,以後的日子指不定多坎坷,所以我不想你跟著他。”廉貞沉聲道。

綠芙一下子沒抓住重點:“我……我也不怕吃苦。”

廉貞笑了一下,前麵已經可以看見散在茶園裡的照顧茶樹的人了。廉貞停下腳步對綠芙道:“我這麼說,不是說你怕吃苦,隻是江湖拚的是性命,咱們情同姐妹,我不想你早早守寡!”

綠芙瞪大了眼睛:“您是說譚少俠有危險?”

連自家師弟都謀算著要算計的人,什麼時候沒有危險。廉貞搖了搖頭:“現在還沒有,不過,也是早晚的事。”

看著綠芙一臉擔憂的樣子,廉貞的心情委實說不上好。這也難怪,綠芙從小呆在廉府,沒什麼機會遇見適齡的男子。而廉貞那幾個哥哥又都是主子,綠芙得到趙婉茗教導,自然知道主仆有彆,哪裡會生出旁的心思。譚秦是第一個以平等的身份出現在綠芙身邊的男子,品性相貌又沒什麼可以挑剔的,綠芙心動也是難免的事。廉貞現在有些明白家中人對立羽的偏見是怎麼回事了。不過自家二哥是男子,立羽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廉貞一點都不為他們二人擔憂。可是綠芙和譚秦不一樣。

廉貞最後勸了一句:“這些事也不過是我瞎想的,也許是我弄錯了。你也不要太過放在心上。”

綠芙點點頭,不過看她那臉色,廉貞實在不敢去推測她聽進去多少。

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吳越女子總是比彆的地方多出那麼一兩分的柔美婉轉。

廉貞走到一處小作坊前,對著坐在裡麵紡紗的小姑娘問道:“請問這位姑娘可知道蔣圖?”

那小姑娘聽了廉貞的話,手中的紡錘掉在了地上。紡錘墜地的聲音將她從愣怔中驚醒,小姑娘站起來,局促地搓搓身前掛的一小塊圍兜:“我知道的,蔣圖是我的二哥,公子,公子是認識我二哥?快請進來吧。”廉貞禮貌地頷首,帶著綠芙進去,小姑娘領著兩人坐到小作坊裡擺的桌邊,給兩人沏了茶:“我叫蔣慧,是蔣圖的妹妹,公子還沒回答我,您可是認識我哥哥。”廉貞點頭:“是,在下與令兄曾是一個營的,與他交情也不錯,此番來,是受他所托。”

蔣慧看起來很高興:“是哥哥請您來的?那太好了。還請公子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找我爹娘,他們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說完高興地跑出去了,廉貞都來不及拉住她。看著綠芙進來之後擱在桌子上的那個紅木盒子,廉貞歎了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即便她不擅長也不願意麵對這些事,她也終究是要說出來的。

蔣慧回來的很快,帶著她的父母。那一對夫婦,已顯出老態,但是看神情卻很是激動的樣子。廉貞心中又是一陣不忍心。

“小兄弟這次來,可是我家二兒子托你帶了信啊?”來的老婦人顫顫巍巍地問,蔣圖已經好久沒有給家裡寫過家書了。

廉貞舒了一口氣,咬咬牙將話說了出來:“蔣圖說,他想念家鄉的茶園了,就讓我帶他回來,葉落歸根。”

那一家人起先沒有聽懂,順著廉貞的目光看到那隻紅木盒子時,才突然明白過來。老婦人當場就昏了過去。綠芙連忙上前幫忙,廉貞不敢動,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等廉貞出來的時候,是蔣慧來送的她們。蔣慧紅著眼睛,問廉貞:“我哥哥他是怎麼死的?”廉貞沉默了半天,才回答她的話:“他在抵擋北狄蠻子的時候被箭射中要害。”蔣慧又問:“他走的快不快,有沒有吃什麼苦頭?”廉貞搖搖頭:“很快,他去的很安詳。”蔣慧這才安下心來。

廉貞不敢告訴她,她哥哥中了敵軍的埋伏,萬箭穿心而死。戰場,總是殘酷。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改的挺痛苦的QAQ難道就沒有鼓勵我繼續前行的小夥伴麼_(:з」∠)_◥思◥兔◥在◥線◥閱◥讀◥

☆、第十三章

錦鏽十裡春風來,千門萬戶臨河開。金陵素來是文人墨客摯愛之地,秦淮河畔多少佳人等待才子,如煙畫舫熙熙攘攘,一派繁華秀麗。

廉貞趕著馬車,慢慢悠悠地從城門入了金陵。金陵繁華,連著一路安分的綠芙都忍不住打開馬車的小窗,沿路欣賞金陵美景。來來往往的商販帶著琳琅滿目的小東西,勾得綠芙心癢癢。廉貞看她那樣子,笑道:“等到咱們找到二哥,要他陪著我們慢慢逛,綠芙你可不要心急。”綠芙聽廉貞這樣講,有些羞惱地將簾子放了下去。

廉貞見狀輕笑一聲,慢慢趕著馬車,免得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撞了人。馬車一路行到一家客棧前停下。廉貞看著那招牌:“同心客棧,應該是這裡了。”

廉貞跳下馬車,將車上的綠芙叫下來。客棧的跑堂很有眼色地迎上來,笑著問:“二位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呀。”

廉貞將韁繩丟給他,心情不錯地回答:“住店,把我的馬可照顧好了。”綠芙將車上的細軟拿下來,順便將廉貞的槍交到她手中。跑堂的連忙回答:“那是當然的,小店的服務可是一流,客官儘管放心吧。”廉貞麵上帶笑,給綠芙使了個眼色,綠芙給了跑堂的幾枚銅錢做打賞,跑堂的原本就長得喜慶,現下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廉貞帶著綠芙進了客棧,掌櫃的原本正在櫃台後麵打著算盤,一看到廉貞和綠芙兩人,急忙迎了上來:“二位可是廉公子和綠芙姑娘?”

廉貞覺得挺有意思:“你怎麼知道是我們?”掌櫃的一笑,一邊引著廉貞上樓,一邊解釋:“小老兒開了幾十年客棧了,什麼人沒見過。前些日子紅顏姑娘囑咐了說二位會來,咱們就一直候著。這跑江湖的用槍的很少,氣質也難及公子,小老兒自然是一眼就認得出。”一番話說得熨帖有禮,這掌櫃的雖然看起來不會功夫,但卻是極善經營的人才。

掌櫃的領著二人到了二樓,一直到離樓梯最遠的兩間房,掌櫃的打開房門對廉貞道:“這兩間是專門留出來用的。這回正好給二位使用,這間是給公子的,那間是給姑娘準備的。二位看看,有什麼需要就和小老兒說。”

廉貞打量了一下房間,一路上因為趙臨沂的緣故,但凡住客棧廉貞都會挑最好的上房,這房間寬敞,布置雅致,頗有些帶著吳地特有的細膩精致,的確是花了心思準備。廉貞摸摸被褥,乾燥柔軟。掌櫃的在一旁解釋:“這被子是昨日剛剛曬的。”

廉貞覺得很滿意,回頭道:“掌櫃的操勞了,我們也沒彆的想要的,掌櫃的先去忙吧。”

掌櫃聽廉貞這麼說,笑嗬嗬地回答:“公子滿意就好,小老兒敝姓錢,公子要是有事就隻會小老兒一聲便是。”廉貞問:“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們?”掌櫃的臉上帶上些許恭敬:“這個還要的小老兒向上邊說了才知道,還請公子安心等幾日。”

廉貞了然:“我知道了,錢掌櫃去忙吧。”掌櫃的離開了。

廉貞坐到床上,床很軟和,頗有些高床軟枕的味道,看著還站著的綠芙,廉貞道:“綠芙,你將我的東西放下,去隔壁看看自己的房間吧。

綠芙道:“我先幫公子將東西收拾好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