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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貞 木之羽 4222 字 2個月前

個官職關係到的是廉家在朝中的地位,是廉簫對廉家的責任,卻被廉貞說辭就辭了。

廉貞聽見廉簫提及這件事,不動聲色地對身後站著的綠芙說:“綠芙,你到外邊幫我們看著,雖然咱們在船上,但是有些事還是要小心。”綠芙聽了,應聲退下,立羽也將方才那個引路小童揮退了。

船艙裡隻剩下他們三人。廉貞端正神色,對著廉簫解釋:“這件事是我和三哥商量過的,並不是一時倉促做出的決定。原本,我們也很猶豫,究竟是不是幫你將官位辭了,所以才會向二嫂借了藍顏,叫他扮成你的樣子,伺機而動。”廉簫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可是後來,想必消息也傳過來了,我嫁入東宮不過三日,就被太子休棄回家。既然太子不願意和咱們做同盟,那麼多半以後是要整治咱們廉家的。京城令尹這個官對於我們而言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反而像個%e9%b8%a1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以前二哥你行事順遂,那些達官顯貴是看在咱們廉家和皇家的關係上,如今這樣,你這個官指不定當出什麼幺蛾子。”廉簫擔任京城令尹以來,做了不少事,深得民心,也很得皇上器重,但是這是在有權力的照拂下才做得出的政績。要說京城令尹這個位子是最不好做的,要小心著得罪達官貴人,又不能碌碌無為。廉貞才不願意自家二哥去看著彆人的臉色行事呢。

廉簫也不是什麼笨人,聽了廉貞的解釋也就明白了。有一件事還是想不通,廉簫直接問道:“你和那個太子又是怎麼回事?”立羽聽廉簫這麼問,不動聲色地在桌下伸腳過去狠狠地碾了廉簫一下。廉簫疼的變了臉色,又顧忌著廉貞沒發出聲音。

看著廉簫那五彩斑斕的臉色,廉貞猜也猜到發生什麼事了。不過,她也覺得自家二哥忒不會說話,偏頭笑笑:“我怎麼知道,興許是他吃錯藥了。”廉簫還想問下去,廉貞歎了一口氣:“二哥你就彆想這麼多了。京城的事還有爺爺他們管著,再不濟還有三哥呢,你就在這裡和二嫂好好過日子,好好照顧二嫂就行了。”立羽很滿意廉貞的說法,將腳收了回去。

廉簫鬆了口氣,繼續對廉貞說:“二叔身為執金吾,廉旌現在還隻是個禦前侍衛,這麼算起來,咱們在朝中根本就沒什麼人,我不放心。”

廉貞笑了:“就是這麼朝中示弱,才叫人安心。二哥,你可彆小瞧了三哥,咱們廉家不會這麼容易出事。再不濟,還有謝家呢,齊國公和爺爺這麼好的交情,不可能不幫忙。再者,就算出了事,你這個不上不下的官能頂什麼用,不被人盯上就不錯了。況且,”秀氣的眉頭皺起,廉貞不無擔憂地道,“離京前,聽宮裡傳出的消息說,聖上的身體開春便不大好。如果真的出了什麼萬一,二哥你也算是一條退路。”看廉簫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重,廉貞話鋒一轉,“二哥你可得擔起咱們廉家延續香火的重責呀。”

廉簫瞪了廉貞一眼:“說什麼呢你!指望二哥還不如指望大哥快點娶妻。”說著還覷了立羽一眼。立羽寒下了一張臉。廉貞訕笑:“我開個玩笑而已麼,希望老天爺保佑大哥快些帶個嫂子回來,生個胖娃娃!阿彌陀佛!”

作者有話要說:  慢慢來~慢慢來~二嫂二哥嗷嗷,我在考慮要不要直接給他們單獨開一本小說,小夥伴們腫麼看

☆、第十四章

京城,孟府。

“啪嗒”,一枚黑子落盤,執黑的老者扶著胡須笑道:“嗬嗬,白大人承讓了。”

執白的男子將手中的棋子隨意丟入棋盒,道:“太傅不嫌誓澤是個臭棋簍子,誓澤已經感激不儘了,哪敢接太傅承讓一說。”

“都說棋如其人,白大人年紀輕輕就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子,怎麼會是個不會下棋的人呢?”孟寒夜端起手邊的清茶,啜飲一口。

白誓澤,天福一十八年的狀元,大靖朝第一個連中三元的少年才子,中舉時不過一十八歲,頗得皇上看重。要說白誓澤的確是個有手段的人,不過五年的時間,他從一個朝堂上無依無靠的寒門學生,一路摸爬滾打當上了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白誓澤眉目清俊,笑起來卻總是帶著幾分涼薄:“誓澤能有今日造化,多虧了太傅提攜,太傅又何必再取笑誓澤呢。”天福一十八年的主考官正是孟寒夜,依著這層身份,白誓澤算是孟寒夜的門生。五年來,白誓澤依附著孟寒夜,明裡暗裡幫他除去了多少政敵。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朝堂之上誰人不知道白誓澤是孟寒夜最鋒利的爪牙,對他皆是避之不及。孟寒夜看中他的計謀超群,進退有度,也在五年裡漸漸將他納入%e4%ba%b2信之列。

“當今聖上龍體欠安,清王卻在這時遠去蘇杭。不知道,白大人怎麼看?”孟寒夜狀似無意地發問,一雙眼睛卻透露出精光,顯出他與普通老人的不同。太傅孟寒夜是兩朝老臣了,先皇在世時位極人臣,力排眾議,一手扶持了當今聖上坐上皇位,如今天子染恙,成年的皇子裡有一個流著孟家的血,隻可惜不是太子。

白誓澤端起茶杯,看著杯中漂浮不定的碧色茶葉:“現下正是蘭台徹查官員政事之時,皇上暗中下令讓執掌吏部的三皇子做欽差,也是情理之中。”白誓澤眯著眼品了一口誇道,“太傅府上的東西就是要比彆處的好,這碧螺春味清而純,怕是洞庭新上的貢茶吧。”

“貴妃娘娘惦念母家,這碧螺春正是娘娘賞下來。要是白大人喜歡,就帶一些回去吧。”孟寒夜一副閒話家常的樣子,言語裡透露的卻都是朝堂之事。

白誓澤道:“今日太傅這麼說,要是彆的東西,誓澤還真不好意思拿。不過,太傅也知道,誓澤沒什麼愛好,就是對這茶頗為執著。今日誓澤僭越,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孟寒夜哈哈笑道:“誓澤你就是平日裡太過守禮疏離,往後就是應當像今日這樣才好。。”白誓澤在一邊陪著笑,也不接話。

孟寒夜摸摸胡子,接回剛才的話頭:“三皇子領欽差之命檢查百官不假,隻是這杭州一行,哪裡有這麼簡單。”

白誓澤聽孟寒夜意有所指,想了想道:“總不會是和那個同去的廉家小姐有關吧。”

京城之中但凡有些門道的,都知道了,趙臨沂和廉貞同行的事情。

孟寒夜笑道:“像廉家那個小丫頭這麼倔的也少見了,太子現在是決計拿不下廉家的。現下不管三皇子有沒有那個打算,他們得罪了廉家,這三十萬廉家軍就和他們無緣了。”

“太傅的意思是……”白誓澤思索了片刻,嘴角勾起,“榮%e4%ba%b2王領四十萬駐兵駐紮江南,太子殿下倒是打得好算盤,隻是榮%e4%ba%b2王,哪是那麼容易說動的。”孟家不是沒有請人去和榮王接洽過,都是無疾而終,即便三皇子%e4%ba%b2去,也未必能有什麼好結果。

“太子能指望的,也就隻有榮%e4%ba%b2王那麼一個皇叔了,謝家手中的二十萬京城守備早就被孟家拿在手裡,大概是逼急了吧。”孟寒夜不急不緩地說,就像是逗弄老鼠的貓,他手中的這隻老鼠,可是大靖最尊貴的一隻了。

白誓澤道:“原本聽聞太子殿下對孟側妃那麼寵愛,誓澤還在擔心太傅會變卦,現在也就安心了。”

孟寒夜道:“如若等著側妃那一脈,要有孟家血脈的皇子出生還要過二十年呢,我老咯,等不起了。”┆思┆兔┆網┆

“二哥二哥,我要吃糖葫蘆!”廉貞拉著立羽的袖子對廉簫頤指氣使。今天天氣好,立羽廉簫特地陪著廉貞和綠芙逛著繁華的金陵城。

廉簫拿這個妹妹真是沒辦法:“剛才賣糖葫蘆的走過去你不說,現在那小販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人山人海的,你要叫我去哪裡給你找糖葫蘆?”

“我不管,我就要吃糖葫蘆。”廉貞皺皺鼻子,擺明了耍賴。

廉簫歎了一口氣:“你跟好阿翊,我去幫你找。”廉貞還要嫌棄他:“你肯定挑不好,讓綠芙陪你去。綠芙,一定要給我挑最大個的!”綠芙笑著答應,廉簫無法,帶著綠芙走了。

廉貞拉著立羽一截衣袖,慢悠悠地走著,突然想到了什麼,對立羽道:“阿翊哥哥,前幾天,我們在客棧遇到了青城派的人,可是他們不是立派泉州麼?”這件事錢掌櫃早就上報了,立羽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廉貞覺得奇怪:“他們看來和釋旻教不是很好的樣子,阿翊哥哥就不擔心麼?”

立羽在一處首飾攤前停下,隨手挑了一枚嵌著藍色玉石的簪子,在廉貞頭上比了比,揀了個地方戴上。廉貞扶扶簪子,笑嘻嘻地問:“好不好看?”立羽點點頭,隨手付了簪子的錢,回答廉貞的問題:“擔心有何用,他們要是真敢來惹麻煩,我叫他們有來無回。”一句話腥風血雨,立羽用平平淡淡的語氣說出來,更顯血腥。

要是彆的小姑娘聽到這句話,絕對會嚇得花容失色,可廉貞是誰,那可是十幾歲就上陣殺敵的主,聽到這句話隻覺得自家二嫂充滿了男子氣概!

兩人慢悠悠地一個攤子一個攤子逛著,立羽問她:“把你哥哥和侍女支開,是想要和我說什麼?”廉貞眼睛一眯:“二嫂果然聰明。其實,是我來之前,我娘叫我帶些話給你。”立羽腳步一頓,若無其事地開口問:“什麼話?”廉貞微微笑著對立羽道:“娘%e4%ba%b2說,要阿翊哥哥好好照顧自己。”立羽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這麼說?”廉貞眨眨眼:“當然沒這麼簡單啦。”立羽心下一緊,廉貞繼續說道,“娘%e4%ba%b2說能得我們兩兄妹的喜歡,阿翊哥哥一定不是什麼壞人。雖然她未曾見過你,也曾經覺得不能接受你和二哥的事,可是她想了很久,決定要尊重二哥的選擇,嘗試著把你當成她的另一個兒子。她說,江湖險惡,你一定會好好照顧二哥,但是二哥那麼粗心,一定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要你好好關心自己。”

立羽臉上萬年不變的表情有些鬆動,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來自長輩,來自母%e4%ba%b2的關懷,有些不適應,更多的卻是一種不熟悉的感動。廉貞寬慰道:“這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不過,既然娘%e4%ba%b2已經站在了你們這邊,有一就有二,娘%e4%ba%b2一定會幫著你們,總有一天,大家都會喜歡立羽哥哥的。”“喜歡,我?”立羽的語氣難得的帶上一絲不確定。廉貞笑著肯定:“對啊,喜歡你,像,我喜歡你一樣的喜歡你。”

立羽停下腳步看這廉貞,這個小姑娘是他在接受了廉簫之後,第一個嘗試著主動接受的人。但是接受她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為她是廉簫的妹妹,是廉簫很看重的家人。但是他卻從這個小姑娘身上感受到了來自家人的關懷。

立羽抬起手,像廉簫那樣摸摸廉貞的頭,他從未做過這個動作,很僵硬,好像比他以前學的所有劍招都來的困難似的。廉貞看立羽的樣子輕笑出聲。立羽的手還沒來的及放下來,他就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