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1 / 1)

廉貞 木之羽 4344 字 2個月前

廉貞這麼說話,嚇得一張俏臉都白了。趙臨沂但笑不語。廉貞拍拍綠芙肩頭:“綠芙,你去那邊看著,我有些話要和三皇子講。”綠芙連忙勸阻:“小姐,這……”

“綠芙姑娘,”趙臨沂打斷她的話:“你是覺得我們這麼三人站著叫彆人看見本王與你家小姐私會好,還是隻有我們三人知道這件事好?”綠芙皺著眉頭,咬咬牙:“若是發生什麼事,奴婢會過來通知,介時還望殿下能避一避。”說著跑遠把風去了。

廉貞搖搖頭:“綠芙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死板了,不曉得變通。”趙臨沂笑道:“你十幾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

廉貞疑惑地抬頭看他:“難道你今日來相國寺是要來見我?”趙臨沂反問:“怎麼,不行麼?難道廉小姐看不上小王,不願見我?”

廉貞嘟嘟嘴:“清王殿下可是為全京城待嫁女子憧憬的人物,今日願意特地來見廉貞一麵,廉貞都筷感動得痛哭流涕了。”語氣裡哪有半點感動。趙臨沂聽她一席話,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生氣。

廉貞蹲下來,戳了戳開得燦爛的菊花,突發奇想:“唉,要不然清王殿下以後有什麼行程,先和我說一下,然後我將消息賣出去,以清王殿下的魅力,那些小姐們肯定願意出高價買,介時賺了錢,咱們五五分怎麼樣?”廉貞想了想,真是個無本萬利的買賣。

趙臨沂嗤的笑出來,端正一下神色:“那麼,小王明日想約廉小姐去湖邊泛舟,不知道廉小姐願不願意?”廉貞眨眨眼:“不願意。”

“嗯?”趙臨沂問,“我可是給你提供了一個掙錢的好機會,怎麼拒絕了?”

廉貞拍拍裙子站起來:“實在不是廉貞不想去,隻是後日,我要出一趟遠門,明日要好好休整。”說完還狀似唏噓地接了一句“平白失去了一次賺錢的機會,我也很難過”。

趙臨沂看著她問:“不知道你要去哪裡?”

廉貞摸摸下巴思考了一陣:“清王殿下的消息那麼值錢,可見清王殿下本身就是個值錢的人。為了不叫清王殿下掉價,廉貞今日,就不好不收錢。”

趙臨沂失笑,還從沒有人用“值不值錢來衡量過他:“那麼,不好不收錢的廉貞小姐,要多少錢才肯說?”

廉貞笑嘻嘻地說:“清王殿下看著給吧,不過,像清王殿下這麼地位尊貴的人,應當不會介意多給一些。”廉貞噔地給趙臨沂帶上一頂高帽,趙臨沂有些好笑地問:“一百兩夠不夠?”廉貞眼睛一亮,眸子一轉:“這樣應該不算是收受賄賂吧?”說著又自言自語,“清王身為皇子,我隻是一個邊關的小將軍,當然不算賄賂。”

這麼自我說服了之後,廉貞大大方方地向趙臨沂攤開手,“不知道殿下是給銀票還是給現銀呢?”

趙臨沂搖搖頭,對廉貞說:“隻是我這回來是虔誠禮佛來的,身上未帶這麼多錢,廉小姐介不介意先賒賬?”廉貞道:“廉貞自然信得過清王殿下,賒著便賒著好了。”

“現在願意告訴我了?”趙臨沂笑問。

廉貞也不再東拉西扯:“我以前,在軍營的時候,答應了兄弟們一些事,如今有空,打算去蘇杭一趟,也當做是散散心。回來大約正好趕得上過年。”

“蘇杭?”廉貞點點頭。

回程路上,廉貞聽著車馬粼粼的聲音,昏昏欲睡。

“阿貞?”

廉貞醒過神,看著趙婉茗:“娘,怎麼了?”

趙婉茗握著女兒的手:“你知不知道你二哥的去向?”在二皇子來宣旨的那一天,廉簫就留下一封信失蹤了,廉家人這時才知道他辭去了自己的官職。信中說他自覺愧對廉家列祖列宗,愧對爹娘多年教誨,無臉麵對%e4%ba%b2人,是以決定浪跡天涯。從此之後廉簫與廉家再無關聯,再不連累廉家。廉威當場就掀了桌子,說廉家沒有這種不肖子孫。

廉貞沒想過趙婉茗會如此直接地將這話問出來,一時語塞,訥訥說不出個所以然。

趙婉茗歎了一口氣,微笑著對廉貞說:“你不願說,娘也不逼你。隻是娘希望你能去看看你二哥,幫你二哥報個平安。隻要你二哥安好,娘%e4%ba%b2就放心了。”

廉貞覺得百感交集,開始懷疑把廉簫送走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眼前的娘%e4%ba%b2是端莊嫻雅的將軍夫人,皇家郡主,也是一個普通的母%e4%ba%b2。

廉貞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問趙婉茗:“娘,你討厭立羽麼?”

趙婉茗寵溺地看著廉貞:“這些天你總是有意無意地說他的好話,原來我還想著瞞著你,誰知道你這個小機靈鬼早就知道了。”廉貞吐吐%e8%88%8c頭。

趙婉茗道:“他既然能讓你們兩兄妹都喜歡,還叫你二哥不惜離家出走,想來不會是什麼壞人。我會想辦法勸勸你爹和你爺爺,等著有一天,咱們能一家團圓。你要是見到他,記得幫我關心關心他。”

廉貞嬉笑著撲進趙婉茗的懷裡蹭蹭:“難道娘%e4%ba%b2不要我見到他先罵他一頓麼。他可是害的二哥違背倫常的罪魁禍首哎。娘%e4%ba%b2,你難道不想將二哥騙回來,然後娶一房妻子,娶兩房小妾生幾個孫子?”

趙婉茗點點廉貞的額頭:“怎麼可以這麼說你二嫂!”她攬住懷裡的女兒,“就你二哥犟的跟頭牛似的性子,要是願意娶妻哪裡還會被你爺爺關祠堂,現在還出走一了百了。娘也想了很久,比起失去一個兒子,接受他喜歡一個男人的事也沒那麼難以忍受。男人就男人吧,權當,是多了一個兒子。”廉貞撒嬌:“二嫂人很好的。要是娘%e4%ba%b2見到他,一定會喜歡他。”

趙婉茗無奈地拍拍廉貞的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作者有話要說:  唉

☆、【番外·韓資】上

“你是韓秀才?”這是小家夥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彼時我才交接了崗,正打算回去休息,就被這麼個眉目間還帶著稚氣的孩子堵在路上。我打量了他一陣:“對,我就是韓秀才。小兄弟找我有事?”那孩子堅定地點點頭:“找你有事,你跟我來!”我不明就裡,不過看這個小家夥也沒什麼傷害性,就跟上了他。

然後,他打了我一頓。

“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乾什麼打我?”我被揍得鼻青臉腫,沒想到他瘦瘦小小的一隻,打人卻這麼狠。小家夥打了人還理直氣壯地說:“誰說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小爺打的就是你!”我哭笑不得:“那你打了我,總得告訴我為什麼打我啊。”

小家夥揚著下巴:“你說,李成澤的酒是不是從你那裡得來的!”我覺得有些理虧,仍然嘴硬道:“是從我這裡得來的又如何。”

小家夥氣惱:“你還有理了?軍中不得飲酒你不知道嗎?你們這樣做是違反軍紀的!”我嘶嘶吸了兩口氣:“儒家有言: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就這麼撲上來打我一頓,軍中不得鬥毆你不知道嗎?”

小家夥氣急,不過好像聽了我方才所言,顧忌著軍紀,隻是揮了揮拳頭:“打你還算輕的!反正藏酒就是你的錯,你最好快點回去把那些東西都處理了,要是再被小爺發現,就告訴將軍,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放完狠話,掉頭就走。

我一瘸一拐地好不容易回到營房,正打算給自己上點藥,李大哥就尋上門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韓秀才,對不住啦,害你吃這種苦頭。”李大哥笑容訕訕,帶了些藥油給我。

我苦笑:“李大哥,這小子是什麼人啊,出手這麼重。”

李大哥乾笑兩聲:“那小子是前鋒營的,他可是大將軍手下的%e4%ba%b2兵,身手當然沒話說。”

“前鋒營?沒弄錯吧,他才多大啊?”我蹙眉問,那小家夥看起來最多也就十一二歲的光景。

“你不是也見識過他的本事了麼。”李成澤將藥油搓開,拍在我背上。

“嗷!李大哥你輕一點!”

“我乾嘛要這麼聽話啊。”我看著自己懷裡抱著的幾個酒壇子歎了口氣,打算去河邊將這些就處理了。我記得河邊有一棵很大的槐樹,去那邊應該不容易被看到。我也沒提燈籠,偷偷摸摸地往那邊去。

我剛到樹下,還沒來得及將酒放下,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撩水聲。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那邊一眼,我連忙背過身躲到了樹後。剛才看到的那場景,還映在我腦子裡,漆黑長發,膚色雪白,那樣子,雖然隻是個背影,但分明是個女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好歹我也讀了十餘年聖賢書,進了軍營就沒再說過的那些克己複禮一下子就全湧了出來,讓我覺得疑惑的是,軍營中怎麼會有女子,難道是北狄的奸細?

我憋著氣,小心地躲在樹後,生怕被那女子發現,隱約聽得撩水聲變小,還有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大概是那人已經洗完了。我小心地躲在樹後觀察她,不被她發現,隻見她已經打扮成男子模樣正蹲在河邊束發,身上套的是兵營的%e4%ba%b2兵服。看身量有些小,我腦海中產生了一個猜測。那女子轉身過來,左右仔細地看了看,我縮回槐樹後麵。

這人!不就是前幾天收拾了我一頓的那個小家夥!聽著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我匆匆將酒壇子處理了就跟了上去。我自知身手不好,不敢跟的太近,隻是遠遠地綴著。我看著她回到軍營,李成澤走出來,麵上有些著急地神色,像是訓斥了她兩句。那姑娘笑嘻嘻地說了幾句什麼,李成澤急急忙忙地帶著她進去了。

那天晚上我一夜輾轉,反複地想著那個小姑娘。她是%e4%ba%b2兵營的,而且是將軍%e4%ba%b2自從京城帶回來的,與李成澤又這麼熟識,是奸細的可能不是很大,甚至她很可能就是將軍安排進來的。那麼,她到底是誰呢?她來這邊關軍營又究竟是為了乾什麼呢?

這事多半不是我應該知道的,所以糾結了一夜之後,我也就不在去想。我應該想的是怎麼以這帶罪之身成為軍營中的書記官。我很清楚,以我的能力,上戰場絕對是死路一條,可是叫我就這麼在雲關默默無聞地當一個守衛兵到死,我又不甘心。

我借到了所有我能借到的兵書,日夜苦讀,祈望著什麼時候能領略其中奧義;其他的官兵們請我幫忙,我決不推辭,隻希望有朝一日也許能借著今日的恩惠改變我的命運。

春風不度,我還想見到家鄉的三月垂柳。軍營這麼大,人又這麼多,我很快就將這個小姑娘的事忘記了。

直到大約半個月後,我受書記官的托付,把一件文書交給廖青參將。路過一處%e4%ba%b2兵營帳時,看見幾個新從步兵營加入%e4%ba%b2兵營的%e4%ba%b2兵圍著那個小姑娘。

“我說鄭濂,你平常不是挺爽快的麼,不就是叫你和我們兄弟幾個一起去洗個澡麼,怎麼磨磨蹭蹭的跟個娘們似的!”隻見一個五大三粗的%e4%ba%b2兵這麼說,我記得他是叫做蔣圖,還請我幫他寫過一次家書。

小姑娘看起來有些尷尬:“二禿子,我說了,我不習慣和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