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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貞 木之羽 4264 字 2個月前

意:“如今我們可以跳出太子的陣營,也是個好事。”廉竹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廉貞打斷:“我知道,這隻是一時之計,但是拖得了一時是一時,我也是……為了廉家。“廉貞咬咬%e5%94%87,眼眶有些發燙。她心裡跟明鏡似的,從新婚之夜開始發生的每一件事她幾乎都考慮到了細枝末節。她努力走好每一步,今日的處境,對於她,對於廉家,幾乎是最好的了,擺%e8%84%b1皇宮,讓廉家跳出爭權之鬥。

可是廉貞做到最好,可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難過。被丈夫拋棄,被休,雖然是她想要得到的結果,可是對於一個女子而言,其中的羞恥難以用言語表達。麵對那些羞辱她,看她輕蔑的人,廉貞連怨恨都不能表露。她不能用整個廉家的安危去涉險。舉步維艱的壓力,內心的苦楚難過,壓在心上沉重的可以壓出印痕。

廉竹將手壓在廉貞頭上:“阿貞,哭吧。”眼淚終於還是湧出了眼眶,廉貞撲進廉竹懷裡:“嗚……三哥……”廉竹安撫的摸摸妹妹的長發:“三哥在呢。”他沒有勸她彆哭,有些難過隻有哭出來才能消解。廉貞哭得頭昏眼花,斷斷續續地埋怨哭泣,像個任性的小孩。廉竹耐心地哄著,看門外的身影一閃而過。

廉策在門外站了很久,決定離開,轉身卻看見院門處有一盞燈籠影影綽綽地亮著,走近一看,是趙婉茗。

“娘。”廉策低聲叫了。趙婉茗慈愛地看著長子,見他手中也拎著一個食盒:“你也是來給阿貞送東西的?”

廉策有種被抓包的窘迫,乾咳一聲:“爹他……”

趙婉茗回答:“他睡下了,我過來看看。”廉策點點頭。

趙婉茗幫長子攏了攏衣襟:“夜也深了,明天你又要回雲關了,路上辛苦,早點回去睡吧。”廉策再次點頭。

“你在邊關,你爹也是個粗心的,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娘倆漸行漸遠。

作者有話要說:  ┭┮﹏┭┮心好累,難道我要一直單機到這個文章終結麼,請不要這樣對我!

☆、第五章

廉貞的罰跪一直到第二天巳時方才結束。

哭了一夜,到清晨方才停歇的廉貞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和有些淩亂的衣衫安靜地跪在宣旨之人的眼前。得,換了個地方跪,廉貞無聊地胡思亂想,如今這幅模樣倒真像是一個可憐的棄婦。一邊想,耳朵也沒閒著,聖旨大意是說她禦前失儀,沒有宮妃應有的風範,所以被遣休回家。好麼,安了個禦前失儀的罪名,按理來說這個罪名可大可小,但是也從未聽說過有哪個妃子會因為這樣就被休的,遑論是新婚才嫁入東宮三日的太子妃?廉貞將嘲諷的話全都存在心裡不說出口。可笑的是聖上垂憐,賜了她一個“端儀”郡主的封號,賜了一大堆金銀財寶。不知道是為了安撫廉貞還是因為自己內心愧疚。

廉貞平靜地三呼萬歲,將將直起身就被一隻手扶起,廉貞有些驚訝地盯著眼前人。

趙臨川眉頭微皺,這個表情又飛快地轉化成溫和的笑意,寬慰道:“郡主也不要太過傷心,此番確實是皇兄他……”話頭止住,似是為廉貞鳴不平,又礙於太子是兄長不好開口的模樣。

廉貞收回目光垂下頭,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多謝定王殿下關心了,此番確是臣女不好,與太子殿下……半點乾係都沒有。”這種旨意原本不應該由一個皇子來通傳,更不應該是二皇子,定王趙臨川。他來的目的想來不過也是廉家駐守邊關的那三十萬大軍罷了。

趙臨川看著眼前的廉貞,不禁感慨,趙臨淵真是沒福氣,這麼個百般維護他的女子帶著三十萬的大軍嫁給他,居然被他拒絕了,果真是被他那個表妹迷得神魂顛倒麼?

趙臨川轉身對鎮國公道:“國公也不要太過介懷,個中緣由小王不便多說,但是父皇一直視國公為肱股之臣,還望不要與太子生了嫌隙。以後若是鎮國公府有用得著小王的地方,小王決不推辭。”廉威道:“王爺的好意老臣心領了,廉家一門忠君愛國,自然是絕無二心。”

定王噎了一下,心中有些不愉。這廉威果然是個頑固之人。原本以為廉家和太子聯姻之後一定會成為他上位的絆腳石,如今看來真是柳暗花明,還有爭取的餘地。定王不好和這戰功赫赫的老臣撕破臉,這悶虧隻好自己吃下。

定王和鎮國公又寒暄了一會,推說還有事離開了。臨走前,定王意味深長地看了廉貞一眼,而廉貞隻是站在廉鎮和兄長身後,一言不發。

定王離去後,廉府大廳又是一陣靜默,廉貞出列,將手中的聖旨奉予廉威。廉威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孫女:“端儀……廉貞,你平日聰明,聖上的意思,你可是明白了?”廉貞沒有收回奉旨的手:“廉貞馬上回祠堂,向祖宗們請罪。”廉威接過聖旨,默許了她的話。

廉貞正要離開,一旁卻衝出來一個人跪在廉威麵前不停磕頭:“求國公爺不要再責罰小姐了,小姐她受了這麼多委屈,國公爺要罰就罰青瓷吧,是青瓷沒有幫上小姐的忙,都是青瓷的錯。”青瓷臉上帶著淚痕,說話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昨晚哭了一夜。隨後,綠芙、碧袖也跟出來跪在廉威麵前。

三人之中綠芙最年長也最冷靜:“國公爺不知,如今這般光景和小姐半點乾係都沒有,還請國公爺明察。”

廉家三叔身為執金吾,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連忙問道:“東宮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綠芙娓娓道來,她將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隱去,那些應該說的也毫不誇大地說出來,聽的彆人百感交集。

“哪有新婚之夜不露麵的新郎啊,”廉家老幺廉旖喃喃,驀然驚叫,“那他豈不是連貞姐的長相也不知道?”廉貞垂著眼不答話。

廉威的神色有些複雜,看了一眼廉貞,歎了一口氣:“送你們小姐回去休息吧。”綠芙三人急忙站起,廉貞看著眼前忽然蒼老了許多的祖父:“那,阿貞先回去了。”

廉貞下去後,眾人也都散了,今日之事不知道又要通過多少手段,傳到誰的耳中。

廉貞回到房裡才鬆了口氣,揀了把椅子坐下放空自己,看起來有些茫然。

“小姐想要先吃東西還是先洗漱一下睡一覺?”綠芙體貼地問。

廉貞腦海中一片空白地看著她,搖搖頭。

“小姐這些天都不曾好好休息過,還是先休息一下吧。”綠芙也不問了,擔心她弄垮了身體。廉貞揉揉額角,沉%e5%90%9f片刻:“沐浴吧,下午父%e4%ba%b2和大哥就要走了,還要為他們送行。”綠芙應聲,三人忙活起來。

沐浴完畢,青瓷已經張羅好了飯食。廉貞剛拿起筷子就聽講外麵傳來碧袖驚訝的聲音:“策少爺?”

廉貞有些疑惑,大哥怎麼來了?

廉策進門,看著正準備吃飯的妹妹:“阿貞。”廉貞眨眨眼,乖巧地回答:“大哥。”回頭對青瓷吩咐添一雙碗筷,卻被廉策拒絕:“我隻是過來看看你,和你說件事,不必麻煩。”

“唔,大哥要囑咐阿貞什麼?”廉貞看著眼前一向很有威嚴的大哥,心裡有些惴惴。

“我將你的,那幾位兄弟帶回來了,原本是打算幫你完成承諾的,不過如今這樣,你倒可以自己去做。,等會,我遣小廝將他們送來。”廉策說。

廉貞沉默了一會才說:“那,多謝大哥了。”

廉貞對廉策這個哥哥總是隱約存著一股子敬畏,明知道他和二哥、三哥一樣都是%e4%ba%b2哥哥,卻總是放不開。廉策說完了這些準備好的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沉默地對坐著。

廉策想起昨日廉貞撲進廉竹懷裡毫無保留地哭泣,想要關心一下,出口卻是:“我問過父%e4%ba%b2了,你要是願意,仍可以去雲關,何時回去也隨你。”

廉貞有些驚喜地看著廉策,抓住他一截袖子:“真的麼?太好了,謝謝大哥!”-思-兔-網-

廉策乾咳一聲:“這也是父%e4%ba%b2的意思。”眼光掃了一下廉貞抓著他袖子的手。廉貞訕笑著收回雙手:“嘿嘿,阿貞逾矩了。”廉策一僵,眼中略過一絲懊惱。

廉貞的下午是在床上度過的。廉策離開時說她不必去送行,左右無事便睡了。夢裡有個白色身影朦朧地看不明晰,她心裡知道那人是誰,那白影漸行漸遠,廉貞覺得心裡堵得慌,卻沒有追上去。

一覺睡到華燈初上,廉貞伸伸懶腰很滿足。

“你們小姐可醒了?”門外有趙婉茗的聲音。

廉貞拉高聲音:“我醒了!”

趙婉茗推門進來,倚著床邊坐下:“我下午來過一回,看你還睡著就沒吵你。能睡到這個時辰,看來是真的累壞了。”趙婉茗心疼地看著廉貞。

廉貞嬉笑著撲進母%e4%ba%b2懷裡:“已經沒事兒了,背上也上過藥了,不疼也沒叫我覺得難受。多虧了,立羽給的藥。”聽她這麼說,趙婉茗問:“你認識立羽?”廉貞裝作不知情:“嗯,他不是二哥的好朋友麼?以前看他們呆在一起,很照顧二哥,對我也很好,還給了我很多好用的小東西,上回我挨了一記刀傷還是靠他的藥吊回命的。立羽怎麼了?”趙婉茗臉色僵了一下:“沒什麼,娘就是問問。”廉貞微笑,看她臉色紅潤了不少,趙婉茗也安下心來,點點她的頭:“醒了就快點起床,你三哥還在偏廳等你吃飯呢。”“嗯!”廉貞笑著應了。

她下床想要拿件平時的衣服穿,卻被趙婉茗攔下來,換了一身碧色的襦裙。

“有客人麼?”廉貞任著進來幫忙的青瓷挽發。趙婉茗點點頭:“我請了司教坊的燕舞姑娘來。”

廉貞疑惑:“請她來做什麼?”燕舞是京城有名的舞伎,但凡大家女子想要學舞的,沒幾個不會找她。

青瓷已經幫她綰好了發髻,趙婉茗上前,揀了支玉蝶簪子給她戴上。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宮中設宴。以前你年齡還小,我也不曾帶你去,後來你去了邊關,我也沒機會帶你進宮,此番,娘是希望你能在宮宴上獻一支舞。”

“娘?”廉貞有些訝異地抬頭看趙婉茗。趙婉茗理了理她的頭發:“我廉家的女兒怎麼能叫旁人白白欺負了去?”

廉貞有些怔忡地看著趙婉茗,一直以來她眼中的母%e4%ba%b2都是慈愛溫柔的,現下這副明顯的護短的模樣,她卻是從未見過。

廉貞跟著趙婉茗到了偏廳,早就等候在偏廳的燕舞將廉貞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之後掩%e5%94%87笑道:“依燕舞看來,廉小姐要學舞,這年紀也實在是大了些,況且廉小姐習武多年,骨頭是硬的,如何能跳的了那些弱柳扶風的東西?”

“燕舞姑娘既然是京城第一,廉貞自然相信姑娘有自己的方法能完成我所願。弱柳扶風,姑娘即便願意教,廉貞也未必願意學。”

燕舞端詳了廉貞一陣,那雙黑眸中獨顯出一種驕傲堅持。燕舞輕笑:“燕舞手頭上倒是有一支早就編好的舞蹈,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