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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臨陣磨槍 愷撒月 4326 字 2個月前

,掌門師伯不必記掛心上。”

夏桐生在先前就不耐聽張易東拉西扯,隻一個勁拽展長生衣袖,展長生隻得道:“我還有事要談,你先同團團圓圓去玩耍。”

他又喚出毛毛,夏桐生終究小孩心性,孺慕夠了,便玩心大起,帶毛毛與一眾妖獸浩浩蕩蕩外出了。

展長生又同眾人寒暄片刻後,門人便各自散去忙碌。

他對劉忠道:“我或許有個法子能保傀儡,還要好生思忖思忖,改日去尋你。”

劉忠原本毫無眉目,那些朱衣的修士已有兩個身死道消,更令他焦躁如熱鍋上的螞蟻。

如今聽聞展長生這般允諾,頓時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大喜應是,急急往山洞去了。

風瑤張易亦跟隨告辭,風瑤方才慢悠悠抱怨道:“掌門師伯一回來就坐壞了椅子,那圈椅可是我買來充門麵的……兩百枚靈石一把。”

展長生一怔,“竟然這般貴?”

風瑤道:“百年靈養酸梨木,刻成這三十六把貔貅伏雲,單是損壞的刻刀便堆積如山。”

那酸梨木乃是上好的煉器材料,這議事堂滿室座椅,能煉製上百個防禦梨木環,足可武裝這斬龍門上下。可當真是……窮奢極侈了。

風瑤見展長生滿目驚愕,生怕他不讚同,忙上前解釋道:“我斬龍門生於微末,難免被人輕視,這梨木椅若用上幾十年,人來人往坐下摩挲,就能生出玉潤包漿,身價暴漲。若有客人到訪,斷不至丟了斬龍門麵子。更何況這酸梨木已被煉化過,危急時刻,還能當作防禦法寶。”

展長生聽罷,不覺歎氣,終究女子細心,能將這些人情來往的事也考慮周全,便又憶起一件事來。

他猶豫稍許,卻仍是將潘辭那枚乾坤戒取出,遞給許文禮道:“這可是你五師兄的私物?”

許文禮麵色一僵,卻仍是接過一掃,旋即搖頭擲還,“五師兄並沒有這枚乾坤戒,戒中也沒有可辨識的珍貴法寶。不知什麼人的。”

若是如此,這乾坤戒究竟從何而來?

展長生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去追究,遂轉手將乾坤戒交給風瑤,又道:“一切有賴幾位打理。”

風瑤接過,同張易一道肅容回禮道:“請掌門師伯放心。”

待那二人也退出議事堂,便隻剩了展長生同許文禮,一時間無言以對。

展長生微覺尷尬,過了少傾,方才笑道:“那小傻子不纏著你了?”

許文禮將茶盞往幾案上一放,冷哼道:“哄他去睡了。”

展長生又道:“我要回屋見師兄,阿禮同我一道罷。”

許文禮一言不發起身,行至議事堂門口,方才惡狠狠道:“帶路!”

展長生召出木簡,帶他一道自修業穀飛往石屋。山間寒風一日強過一日,隱隱有雪花飄伶,四野寂靜無聲。

木簡上也是一派寂靜,展長生隻得咳嗽一聲上又道:“這石屋所在隻有我同師兄知曉,修業穀中,我隻帶你一人去。”

許文禮隻冷笑道:“不勝榮幸。”

展長生見他怒氣衝衝的模樣,隻得低歎一聲,再不言語。

木簡悄無聲息疾馳,遙遙望見石屋外的山林時,許文禮才悶悶開口道:“你怎的不肯問一句我師兄可好?”

展長生道:“阿禮,他處心積慮害我與師兄,我二人險些在杖葉湖底丟了性命。”

許文禮怒道:“胡言亂語!我師兄對你一見難忘、情根深種,愛你尚且不夠,又豈會害你?”

展長生立在木簡前頭,低眉斂目,仍是安靜道:“我有個水係法陣,能重現那時的光景,不如布給你看。”

許文禮住口,過了良久,木簡徐徐降落在玉液靈花外的林間小道上,許文禮一躍而下,往前邁了兩步,方才停步道:“不必了,你從不曾騙過我。”

許文禮轉過身來,這白衣劍修經過幾番曆練,氣度亦是愈加沉穩,黑眸清澈分明,鎮定看展長生,道:“他終究是我五師兄。”

展長生收了木簡,不急不徐向他走去,一麵暗自警惕,一麵應道:“阿禮不必擔憂,凡事但求問心無愧而已。”

許文禮默然少傾,一對漆黑劍眉深鎖,隨即便抓住衣袖一角,朝展長生一遞,又道:“抓好!”

展長生不明所以,卻仍是按他所言,抓住了許文禮雲白滾青竹棱錦邊的衣袖。

旋即劍光一閃,半截衣袖款款垂落在展長生手中。

許文禮眼圈微紅,語帶哽咽,怒道:“我同你斷袖絕義!”

“……”展長生終究不忍,勸道:“是割袍絕義,割的是袍角,而非衣袖。”

許文禮一噎,先前升起的滿腹悲憤竟轉眼消散得乾乾淨淨,隻得惡狠狠一瞪展長生,隻道:“意會即可!那小傻子,你照顧好他。我同你相識一場,日後若再碰麵,我自會避讓兩次。若有第三次見麵,必定不死不休!”

展長生見他決意如此,心頭亦是沉沉,這青年與他脾性相投,如今斷袖……割袍絕義,委實可惜。他將手中半截衣袖布料握緊,低聲道:“阿禮……你聽我……”

許文禮喝道:“不必再提!展長生,保重。”

展長生隻得歎息一聲,又道:“阿禮,你也保重。”

許文禮召出飛劍,一躍而上,眨眼就去得無影無蹤。

展長生悵然望向青空,身後有腳步聲沉穩靠近,立在半尺開外,默不作聲。

展長生方才笑道:“師兄,人心叵測,我累了。”

展龍卻不答話,隻道:“……六,七,八,九,十……”

展長生顧不得傷感失落,不覺奇道:“師兄,你數什麼?”

展龍微微仰頭,望向遠方,續道:“……十五,十六……”

數至二十六時,天際重現了一道青金劍光,眨眼就擴大,迫近眼前。

數至四十二時,那青光停在二人前方上空,白衣劍修飛身而下,怒氣衝衝大步邁來。

數至四十六時,許文禮便停在展長生麵前,攤開一隻手,冷聲喝道:“還給我。”

第七十章 閉關

展長生當他折返是為取隱身腰帶,心念甫動,便將那繡紋華美的銀色腰帶取在手中。

遞給許文禮時,展長生尤不死心,又道:“阿禮,樂安若見不到你,定然傷心。”

許文禮一語不發,卻不肯接那腰帶,隻板起臉,一把拽回被割斷的半截衣袖。

展長生心頭一動,不覺嘴角微勾,隻安然看那青年抬高手臂,將半截衣袖靠近斷口處。

那寶衣一陣銀青光芒閃爍,斷裂處絲線細密伸展,接駁,不過幾息功夫,便恢複如初,不留絲毫裂縫。

待衣衫恢複,許文禮卻瞥到展長生嘴角微揚,頓時怒道:“你笑什麼!”

展長生忙斂了笑容,正色道:“阿禮,我有緊要事問你。”

許文禮全無半點笑容,略一點頭,“我也有緊要事同你講,帶路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隨即便自然而然,跟隨在展龍與展長生身後,施施然邁入石屋結界之中。

那結界內花草葳蕤,玉液靈花同融陽草彼此呼應,一派欣欣向榮。許文禮雖然貌似心事重重,卻仍是被這眼前美景吸引,不覺有些微失神。

展長生便放緩步伐,拉住展龍手臂悄聲問他:“師兄,莫非你料定了許文禮將取而複返不成?”

展龍有劍域屏障,並不擔憂被許文禮偷聽了去,隻沉聲道:“來世之刃不過半枚,哪裡算得出這些微末小事。”

展長生一愣,又問道:“既然不曾預料,為何要計數?”

展龍道:“那小子既然叫你不痛快,若是數到一百還不肯回頭,我就去宰了他。”

展長生終究做多了凡人,此時此刻,下意識便抬手捂住展龍的嘴。

展龍卻誤以為他要投懷送抱,隻握住展長生手掌,垂首在他掌心中落下一%e5%90%bb。

正是無巧不成書,許文禮也在此時轉身道:“那融陽草……”

如此那師兄弟一個%e5%90%bb手心,一個仰望的情景,便儘落入許文禮眼中。

他略頓了頓,方才淡定如常開口道:“你師兄弟要%e4%ba%b2熱,待我三言兩語說完走了不遲,何必這般猴急?”

展長生隻覺手心灼熱柔軟,耳根亦是騰起一股烈火般燒紅滾燙,急忙抽回手,卻不知如何答他。

反倒展龍若無其事,停下腳步,負手而立道:“既然知道,就長話短說,莫要擾人安寧。”

許文禮暗暗咬牙,卻不敢反駁,隻哼一聲,轉過身去。展長生抬眼仰望展龍,見師兄頷首,便急忙趕上兩步,引他入了石屋。

二人分彆落座,許文禮便開門見山道:“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條小靈蛇,你那融陽草送我些。”

展長生自然滿口答應,又笑道:“阿禮,你肯回轉,我真歡喜。”

許文禮先板起一張臉瞪他,卻見展長生笑容猶若三春暖陽,一片融融春||光,他那點鐵石心腸便猶若殘雪遇了驕陽,冰渣落入烈火般,轉眼化得乾乾淨淨。

許文禮長歎一聲,盤%e8%85%bf朝貴妃榻中憊賴一靠,低垂頭顱,這素日裡意氣飛揚、活力充沛的青年劍修竟露出疲態,懶懶合上雙眼。

展長生躊躇片刻,見他消沉若斯,終是坐在一旁問道:“阿禮,你師兄可安好?”

許文禮仍舊冷冷一哼,又道:“事已至此,你何必假惺惺問我。”

展長生隻得嘿然不語,二人仿若同床異夢般,一個看牆角,一個看屋頂,石屋中靜謐如凜冬冰川。

最終仍是許文禮歎息一聲,打破寂靜,“五師兄……不知修了什麼邪術,招來那妖藤,如今遭了反噬,不省人事已有半年。兩位師父四處求醫問藥,卻不見進展。”

展長生沉%e5%90%9f片刻,隻道:“那神棄藤世所罕見,隻怕難以應付。”

許文禮歎道:“果然你也知曉這妖物,我雖有心多問幾句,怎奈師門下了誅殺令,若在此刻求你原諒五師兄,未免不近人情了些。”

展長生眉心微微蹙起來,問道:“誅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