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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臨陣磨槍 愷撒月 4309 字 2個月前

的侍從已先後抄了靈劍飛身殺來,將襲來的劍氣挑開。

許文禮細長劍眉一挑,喝道:“來的好!”身形如風馳電掣,直衝那兩人殺去。刹那間金石交鳴,刺耳的兵戈撞響中,三人纏鬥成一處。

其餘修士卻依舊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就連那一直同展長生挑刺糾纏的柳策也噤若寒蟬,不敢同四周劍氣法寶作對。

展長生終於漸漸瞧出了端倪。

這些修士身處優渥仙境日久,竟不覺被豢養成了家畜,磨平了爪牙,消挫了銳氣,竟連同人爭鬥的誌氣也消失殆儘。

展長生隻得一拍靈獸袋,召出毛毛,下令去協助許文禮一臂之力。

那幼雕休養了這許久,早已全然恢複,先前被那食屍鷲驚嚇時鬱結的怒氣醞釀已久,眼下對上這些乾乾淨淨、俊俊秀秀的青年才俊,非但全然不懼,反倒找到了發泄途徑一般,旋身化作一道淡金光芒,狠狠朝一名朱衣修士頭頂抓去。

展長生又飛快同布法大仙叮囑幾句,再度驅動陣盤,刹那間狂風大作,飛快化作一條龍卷風咆哮翻卷,直衝天際,將眾修士護在其中。

風沙茫茫,靈力狂亂,正可遮蔽行蹤。布法大仙身形一眨眼便失去蹤影,展長生更取出儲物袋中剩餘的數十枚蟬翼,送入龍卷風內。

那些蟬翼迎風暴漲,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便形成一個巨大的旋轉刀刃,漸漸擴大,撞碎兩側樓宇街道,朝眾朱衣的侍從襲擊而去。

那管事見狀,飛劍往後退了數丈,喝道:“退十丈!”

眾朱衣侍從依言而行,竟隻退了十丈,依舊對龍卷風內側虎視眈眈。仍有幾人退得遲了些許,被風刃斬傷。

混亂之中,便有一名朱衣侍從忽地自原地失了蹤影,幾乎同時,顯現在展長生身側。

展長生早有預備,調轉黃金槍,用槍尾堅硬棍身狠狠在那修士後腦一敲,饒是那修士凝脈修為,靈力護體,卻仍是被這一敲震得護壁碎裂,神魂劇震,昏迷不醒。

那劉忠在龍卷風眼中看得真切,急忙上前將那搖搖欲墜的修士接在懷裡,仍是喚道:“商闕!”

布法大仙此時亦是現身,麵色疲倦,氣喘不已,隻得原地盤坐調息了片刻,方才上前檢查。

他將那昏迷修士後頸頭發撩開,那修士後頸大椎%e7%a9%b4上,便顯露出一個猙獰的青黑圓型符印來。

劉忠驚道:“這是何物?”

旁邊卻有一名女修驚呼出聲:“這是!”

布法大仙沉聲道:“正是影蝥。”

眾人便不自覺離那修士遠了些,生怕自己被咬一口。

影蝥乃控製神魂之物,至陰至邪,卻又極其罕見,就連布法大仙亦是隻有耳聞,未曾見過其真麵目。

展長生卻也同樣在書中見過,目光便轉向龍卷風外的管事,忽地喝道:“阿禮,擒賊擒王!”

許文禮心領神會,虛晃一招,掙%e8%84%b1幾名朱衣侍從的糾纏,飛劍快速轉了半圈,飛快衝向那管事。

那棕衣管事仍是篤定得很,一疊聲喚了十餘人名字,那十餘人立時自包圍圈中撤出,緊追許文禮身後將他攔截下來。

管事便自得笑道:“何必垂死掙紮,待莊主……”

他話音未落,便覺%e8%83%b8膛一涼,一道金光當%e8%83%b8穿過。

展長生不知何時已鬼魅般靠近他身後,黃金槍自背心穿透,又從%e8%83%b8口露出來,光潔璀璨,竟連半點血跡也未沾染。

第四十二章 寶庫

風聲獵獵作響,那棕衣的管事氣喘如牛,麵如金紙,直勾勾盯住%e8%83%b8`前金光奪目的槍尖。展長生卻已驀地向前一送,黃金槍貫穿%e8%83%b8膛,向前激射而出,正正刺向一名朱衣侍從。

那侍從手中靈劍正要刺中毛毛,卻被那斜刺裡殺來的長槍一迫,手忙腳亂回劍抵擋。

毛毛逃過一劫,厲嘯一聲,張口竟吐出兩枚風刃,一左一右刺中那侍從肩頭。

黃金槍方才懸停下來,語調沉鬱,極為不滿,“血中膏肥脂厚,靈力雜駁,難吃。”

展長生送出長槍,又出手如電,將那管事全身上下、懷裡、袖中、腰間的玉佩荷包,發簪扳指洗劫一空,任由那管事氣絕身亡,癡肥的身軀自飛劍重重跌落地麵。

他隻顧一件件檢視物件,最後取出那枚玄青色扳指,全力運功,要抹去其上認主的神識。

黃金槍此時自發飛了回來,懸空立在他身側,沉聲道:“握住我。”

展長生依言而行,左手扳指,右手長槍,神識元神皆凝固幾分,一股雄渾意識侵入那扳指當中,展長生便察覺那扳指內另有乾坤,空間之內有一頭青黑細鱗的蜥蜴,正懶洋洋趴在灰白樹乾上,時時吐出管狀的血紅長%e8%88%8c,%e8%88%8c尖扁平,猶若印章。

那群呆滯遲鈍的修士,正是被這怪物%e8%88%8c頭吸過。

有來世之刃加持,展長生神識強悍,輕易將扳指上殘留意識抹殺得乾淨,那名喚影蝥的怪物自是俯首稱臣。

剩餘近三十名朱衣侍從,此時亦是聽從展長生吩咐,停了法寶靈劍,俯首帖耳並立街頭,同那群依舊茫然不知所措的修士麵對麵站立。

風刃同狂風漸漸減弱時,地麵忽然一震,旋即又是一震,接二連三振動,連路麵小石子亦是跟隨亂跳不停。

仿佛有一個巨大如山的怪物正由遠及近,飛快衝向山莊。

展長生眉心微蹙,落回地麵,往扳指中注入一縷神識,隨後塞進許文禮手中,沉聲道:“你領眾人逃走,我斷後。”

許文禮冷笑道:“你瞧著我像個貪生怕死之輩不成?”

展長生歎道:“你若能將這群人快些送走,便是幫了我大忙。”

許文禮瞧見那些唯唯諾諾,猶如鵪鶉一般的修士,不由低歎一聲,頓覺展長生果真半點未曾小看他。

展長生又大步邁向布法大仙,低聲道:“前輩,東北角原本有一株木蓮鎮壓……邪物,眼下已被我破了。隻需集中陰氣,衝破萬屍山下陣眼,即可逃離仙境。陣法之事,有勞前輩費心。”

布法大仙隻得點頭應了,“包在老夫身上。”

不過三言兩語,那振動愈發明顯,眾人已自山莊外的高牆便望見了紫藍花瓣,仿佛熒光閃爍一般,那巨大鳶尾背後,又是濃墨蔓延一般塌縮的天際,半空更有無數食屍妖鷲、翼虎、火光鼠各色妖獸,鋪天蓋地殺來。

無路可退,無處可逃,惶恐不安,頓時人心惶惶,四散奔逃。

展長生飛身躍到半空,黃金槍爆出金光萬丈,大喝道:“快走,再拖延下去,便留下做花肥!”$思$兔$網$

許文禮掃一眼布法大仙,見他仍是煉氣修為,尚不能禦劍,便挽住布法大仙手臂,將他拖拽上飛劍,另隻手中緊握扳指,心神一動,眾朱衣侍從便四散開來,各自祭出法寶飛上半空,朝漫天妖獸殺將而去。

展長生任許文禮驅趕眾修離去,他已操縱木簡立在半空,見那碩大的鳶尾花竟還珍惜山莊,不肯撞碎圍牆,反倒繞行至大門處,根係猶若無數隻觸角,托著整株巨花朝展長生飛快靠近,三條細長花瓣靈活如絹帶,攔腰卷纏而來,一麵桀桀笑道:“小東西,你果真同三世無常斬龍槍貓膩不淺,這副刃也肯任你使用!”

展長生不閃不避,手腕一振,槍尖驟然刺中一條花瓣,劃出道深痕,紫藍花汁飛濺一地,青石板路上竟滋滋冒出煙來。

照空吃痛,花瓣驟然一陣劇顫,半空尖銳震鳴,帶起颶風。展長生重抄陣盤在手,又單手持黃金槍橫向一掃,衝天劍意刹那間如潮水噴湧,將半空中十餘頭妖禽擊殺落地。

他冷然道:“照空,無論你同斬龍槍有多少恩怨,今日我代他與你算個清楚。”

照空花瓣上的劃痕轉瞬就愈合,那巨花也不知自何處發聲,驟然尖銳大笑道:“好,好,算個清楚,展長生,那魔槍百年前曾捅我一槍,如今我要捅回來!”

展長生尚未開口,那黃金槍卻驀然插口道:“不準讓他捅。”

展長生遭他橫插一手,方才升起的些許臨敵緊張感蕩然無存,毛毛又適時在頭頂鳴叫兩聲,瞧見成群的食屍妖鷲,色厲內荏一通威脅。撲騰雙翅,帶起強烈颶風,卷得半空妖禽兜兜轉轉,一時間昏頭轉向。

這兩位活寶竟將一場生死大戰,折騰得幾如兒戲。展長生低沉歎息,再度振作精神。那巨大鳶尾卷起三條細長花瓣,合攏成一條紫藍巨龍,盤曲半空,朝山莊中噴出一陣黑霧。

展長生一聲呼哨喚回幼雕,護在劍域當中,黃金槍槍尖噴出兩丈有餘的純白烈焰,正正攔在黑霧麵前,將其焚燒殆儘。

那黃金槍一麵儘責,一麵卻仍是怒吼道:“長生!不許讓他捅!”

展長生分神留意,見那些修士皆隨同許文禮、布法大仙一道,在一眾朱衣侍從協同下匆匆往東北方飛去,方才心頭略鬆,皺眉道:“莫要杞人憂天,待許文禮遠離,我便撤退,不必同他糾纏。”

黃金槍方才冷哼一聲,白焰愈發高漲,刺目光芒遮天,幾乎將半個天空映成一片雪白。

那照空見黑霧被燒,展長生卻毫發未損,勃然大怒,內外兩層花瓣驟然收攏,又乍然爆開,頓時密集的黑色種子仿佛槍林彈雨,沙沙襲來。

展長生見它來得凶猛,不敢冒險硬扛,隻猛然拔高,金槍威猛,一麵斬殺半空的妖鷲,一麵飛速往山莊深處撤退避開。

那幼雕擊殺了翼虎同火光鼠,眼下漫天妖鷲,惡臭熏天,便再不敢動彈,展長生隻得將它收回靈獸袋中。

來世之刃重在輔助,殺傷力遠不如本尊,展長生幾次擊中鳶尾花瓣,槍尖劃出累累傷痕,卻轉眼就痊愈。頭頂又有妖鷲時時滋擾,卻也一時半會,竟騰抽不出手布陣。

展長生隻得且戰且退,直到進入內八卦,莊主居所處那華貴大殿中。

黃金槍忽道:“將房頂掀了。”

展長生並未多問,卻轉過身去,取出幾枚雷火符。他如今靈力操縱自如,將靈符整齊碼放在供電房頂各處。頓時蓬蓬蓬數聲爆炸巨響中,磚瓦碎裂,竟炸出幾個大洞。

照空見狀又是心痛又是暴怒,細長花瓣凶猛橫掃,帶起一陣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