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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臨陣磨槍 愷撒月 4299 字 2個月前

竟敢壞我神宮,找死!”

展長生利落躲過,後背卻驟然一涼,有兩頭妖鷲偷襲衝來,他招式用老,靈力斷續,一時間竟躲閃不開。

他咬牙待要硬抗,刹那間一道劍光當頭罩下,將那兩頭妖鷲頭顱斬落。那妖禽接連嘶啞慘呼,旋即摔落,徑直透過宮殿房頂破洞,落入殿內。

照空素來喜潔,見狀更是暴怒失控,直朝展長生撲來。

展長生仍是連連閃躲,聞到自殿中傳來皮肉燒灼的氣味,心知便有了計較,低聲道:“此計可行?”

來世之刃冷哼道:“自然可行。”

先前施救的劍修已禦劍降落,攔在展長生身前,靈劍晶光閃爍,一橫一揚,十餘道赤紅劍氣張揚呼嘯射出,便將那鳶尾花瓣斬出無數深刻傷痕,汁||液灑落滿地,四處白煙刺鼻,竟連天上的妖鷲也仿佛畏懼那白煙,躲得遠了幾分。

展長生奇道:“你怎的回來了?”

許文禮咬牙道:“小爺我隻為報仇,又不是為救你,莫要自作多情!”

展長生輕咳一聲,隻得道:“既然如此,那再纏他片刻。”

他索性穿過房頂,落入殿中。殿外那照空似是狂怒已極,理智漸失,一麵猛擊地麵,一麵咆哮怒吼。隻是這鳶尾委實巨大,劍氣銳利,傷口細微,它轉眼便痊愈了。

展長生進殿便瞧見熊熊燃燒的五行之精烈焰,被護在一個陣法之中,壓抑熱度。

他一眼掃過,便心中有數,就地取材,在殿中尋到一壺美酒,傾倒在陣法之上,繪出另一個陣紋。

屏蔽之陣結合壓縮之陣,隻需一個引子就能引爆。他便破洞中衝出宮殿,大喝:“阿禮,快走!”

許文禮見他慎重,立時隨他一道疾衝而上,展長生揚手猛擲,黃金槍呼嘯而出,正正穿透陣法屏障,擊破火鼎。

刹那間,驚人熱浪咆哮轟炸,整座宮殿炸得粉碎。

照空首當其衝,刹那間被火%e8%88%8c吞噬。

那巨花在火中尖嘯,掙紮,方才還心心念念要維護的宮殿,被它一通碾壓踩踏,儘成了廢墟。

“展長生——展長生——!我絕不原諒你!”那花妖嘶叫刺耳,火星點點高揚,竄入天空,將眾多妖鷲一道點燃燒灼。

尖嘯聲,火焰爆裂聲,泣鳴聲不絕於耳,半個青元山莊儘陷入火海。

展長生卻顧不得多看,隻揚手攔截一道金光,正是化回了金色蓮子的來世之刃。那蓮子熱燙驚人,展長生將靈力全力彙聚在手掌中,方才將它捧穩在手中,強行降溫後,小心收在懷中。

許文禮足下禦劍風馳電掣,幾乎同木簡齊頭並進。他卻突然喚住展長生,肅容道:“且慢,先隨我來。”

展長生道:“何事?”

許文禮正色道:“青元山莊有個寶庫,若是白白燒了,豈不可惜。快隨我來。”

展長生側頭望向天際,估算尚有時間,便跟隨許文禮朝內八卦一角飛去。

因那花海爆炸,整個山莊失了靈力供應,泰半防禦同機關皆已失效。二人一路順利闖入庫房之內。

那庫房乃是一幢二層小樓,一樓庫房中,竟有數千個儲物袋,密密麻麻,堆積如山。破舊者有之,簇新者亦有之,桃紅玄黑,各不相同。

……隻怕是仙境中曆來的受害者所遺留之物。

展長生眉心微皺,儲物袋不可互相盛放,卻能收入乾坤戒中,他猶豫片刻,便將儲物袋儘數收入戒中。

第四十三章 用刑

許文禮見了這如山的遺物,也生出幾分唏噓,“為一時貪欲,枉斷性命,終是背離了修真尋道的初衷。天下間哪來這等至善的神仙。”

展長生卻不以為然,隻因他前世那故國,千年文化積澱傳承,多少能人誌士,書生意氣,心懷大願。故而達者濟天下,絕非一句空談,而是善行。

這青元上仙發宏願,行善舉,固然可信可敬,怎奈時移世易,終究在後人手中變了質。

正所謂神之意旨行於大地,世人必以私||欲侮之。

展長生隻在心頭喟歎,卻未曾作聲,隻拾階而上。

寶庫二層,滿當當俱是靈藥仙草,礦精石髓,仙家典籍。更有一株冰雪珊瑚,晶瑩剔透,枝椏曼妙,將寬敞庫房占據了大半。

饒是許文禮出身名門,見了這庫中寶物亦是兩眼圓瞪,一片震驚。

展長生見他目光清澈,不見半分貪婪,便又多生了幾分好感,說道:“我同你平分。”

許文禮卻搖頭道:“你出力良多,小爺我不占他人便宜。”他隻取了幾樣煉劍的礦石,同劍修得用的靈藥,總數不足百分之一,便滿意而歸。展長生也不同他客套,將其餘物資連同那冰珊瑚儘數收下,臨走時卻忽然見到庫房牆壁上一個殘缺法陣。

那法陣泰半被割得支離破碎,模糊難辨,隻餘下小半個圓形,紋路蜿蜒複雜,細看時頓覺神智昏沉,氣亂%e8%83%b8悶。

展長生一時也看不出端倪,卻直覺此陣非同小可,便使喚許文禮,助他割下整麵牆,塞入乾坤戒中。

二人才出庫房,便瞧見人影一閃,自後院垂花門外閃過。

許文禮奇道:“這山莊內怎還有人?”他話音未落,就朝門外追去。

展長生隻得隨他一道前往,繞過垂花門時,便瞧見許文禮正抓住一個半張臉燒得焦黑的青年,吼道:“快逃!”

那仙境坍塌得愈發快了,猶若無形之力,正將房屋磚瓦壓縮得發出嘎吱聲響,緊追在許文禮身後。

展長生將那二人一道拉扯上木簡,配上狂風神符,同身後崩塌之勢競賽一般,利劍般衝向青空。

頭頂黑沉虛無窮追不舍,那被燒傷的年輕修士兀自驚慌掙紮,哭喊道:“哥哥……”

許文禮惱怒抬手在他後頸一敲,方才得了安靜。

展長生問道:“莫非是故人?”

許文禮道:“並不識得,不過瞧他癡癡傻傻在莊中亂逛,隨手一救。”

那麵容癡傻,被燒得毀容的,正是莊主昔日的孌寵樂安。

展長生自是不知曉,隻見許文禮目光氣惱,卻並無半分嫌棄,對這脾氣執拗,卻又秉性良善的劍修更多生了幾分好感,便對那長春派亦是印象極佳。

殊不知萬屍山腐臭中能生出潔淨木蓮,自然奸佞小人也能養出正人君子,他這般管中窺豹,想當然爾,終究吃了苦頭。

此乃後話不提,這三人一路風馳電掣,終是抵達了萬屍山。此時腐屍俱已被清除乾淨,山林間一處空地上,靈光緩緩旋轉,形成漩渦,雲蒸霧靄,白霧騰騰。

漩渦周圍,除了布法大仙正暴跳如雷,催促展長生等儘快靠近外,另有三男兩女五名修士,正手持陣牌,全力助布法大仙維持出口。雖人人麵帶焦慮,卻固守不動,眼見展長生等人靠近時,方才露出些如釋重負的神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許文禮冷嗤道:“總算這幾人有點良心,不曾白救。”

布法大仙指手畫腳,指揮木簡穿過漩渦,萬屍山半座山亦坍塌殆儘。他同其餘幾名修士便爭先跳入漩渦,隻聽身後隆隆巨響,如天地俱滅,青元仙境就此徹底覆滅,毀了個乾淨。

木簡分明是自上而下,衝進地麵,眼下穿過通道,卻變成自下而上,衝出地麵的雲霧漩渦。旋即又是數名修士一躍而出,那漩渦立時飛速旋轉,越縮越小,直至不見痕跡。

這邊卻依舊是空曠山中一處山穀,正是深夜時分,杳無人煙,靈獸也被這人群驚得逃遠。

原先成百的修士已散去過半,如今展長生、許文禮現身,又有三三兩兩的修士上前同他見禮。

這個道:“在下乃流喜洲鬆翠觀掛名散修白鬆,道友救命之恩,銘記在心。”

那個道:“妾身是裕隆國大勝山莊門人,謝過列位恩人。”

再一個仍是道:“貧道乃元光派門下弟子,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展長生一時窘迫不堪,隻得一一應了。那十餘名修士道過謝,亦是各自駕馭法寶,折返宗派去了。夜空中靈光四射,旋即重歸寂靜。

剩餘不過二十餘人,便是無處可去,或是在仙境中待得日久,不敢獨自闖蕩的散修,隻滿眼期待,望向展長生。

那近三十個朱衣侍從因無人指揮,亦是個個呆若木%e9%b8%a1,立在原地不動。

一名青年修士便走上前來,正是先前那昏迷的劉忠,他將扳指交回展長生手中,又道:“逃走時被妖獸殺了兩人,傷了五人。”

展長生心中一動,才要問他為何不乾脆帶著這眾多仆從自己逃走,就見許文禮取出一粒青色藥丸,扔給劉忠,“服下後運氣六個周天,毒素儘除。”

劉忠忙接了藥丸,隻一味苦笑,轉頭依戀瞧了靜默佇立在朱衣侍從中的商闕一眼。隨即服下藥丸,尋了個僻靜所在,斂目運功去了。

展長生方才取出隱形腰帶,交還給許文禮,又道:“阿禮,你何時回長春派?”

許文禮收回腰帶,麵色一陣尷尬。他本是被罰思過時無意中進入青元仙境,若眼下回轉,他兩位師尊俱在閉關,無人說情,隻怕分辯不清,處罰反倒加倍。

故而期期艾艾了片刻,忽地將那昏迷的毀容青年抄在臂彎間,坦然道:“將這些鵪鶉安置妥當,再作計較。”

布法大仙捋須道:“小子,莫要小瞧這些鵪鶉,不過是逍遙日子過得太久,有些嬌慣了。能入青元仙境,得享諸般優渥照料之人,資質差不到哪兒去。若是善加調||教,他日個個都等獨當一麵。”他望向那群靜默如石的朱衣侍從,低聲歎道,“隻可惜最優秀這群天才,卻個個神魂殘缺,成了傀儡。”

許文禮聞言,卻有些疑惑,仔仔細細打量那老頭。

布法大仙猜到他心思,怒道:“老夫乃是被當作妖怪捉去,化了道童模樣,專司伺候人的!”

許文禮心道原來如此,麵上卻拱一拱手道:“失敬失敬。”

他見那老頭麵色不妥,又改口道:“得罪得罪。”

老頭便吹胡子瞪眼,一甩衣袖,轉身隻對展長生說話,“小子,救人救到底,這些散修小鬼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