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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兩人的相處越來越多,感情也越加%e4%ba%b2密起來,到後來花季涼隻要一天不見雲娘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可還有一件事情困擾著花季涼——本朝一直有個傳說,說是若是與碧眼的人結合,便會誕生出災禍。

雖說也有人說是朝廷故意散播這種妖豔,以增加本朝將士、百姓對外族的仇恨,方能更加英勇的殺敵。可花季涼身為軍隊的副將,還是不能不怕的……

然而在愛情裡,隔閡與阻礙往往隻會成為烈焰裡的柴垛,非但不能澆熄愛意,反倒會將其越燒越烈!

終於花季涼還是忘記了所有責任和立場,與雲娘相愛了……

紙裡包不住火,花季涼與雲娘相愛的事情還是被軍隊知道了,那時的大將軍孟如海與花季涼是生死之交,花季涼又曾在戰場上救過他的性命,背著他出了死人堆。

因此孟如海沒有治花季涼的罪,在兩人的懇求下,孟如海默認了二人的事。

隻是花季涼是萬萬不能再在軍隊裡呆下去的,便帶著雲娘回到了家鄉錦官,他繼承家業一心經商,不久,竟然成了天下首富……

聽完這段故事,眾人除了感歎還有迷惑。

“這些事情又與花清雨有什麼關係?”刑雁來最是按耐不住,急急地發問“這雲娘是你的妻子,也就是現在的花夫人麼?”

難怪能生出天下第一美人的花斬顏,隻是難不成是因為年紀大了的原因,這花夫人現在一點都看不出原來國色天香的影子,就是一個普通貴婦的模樣啊……

論外貌,花季涼要比她夫人好看多了……

“你著什麼急啊!”翟三水瞪了一眼刑雁來道:“蠢貨,先把故事聽完再說!”

講到這裡花季涼臉上有悲戚的神色,似是不忍再說,他沉默了半響,才繼續說道:“如今的花夫人並不是雲娘……是我原配的妻子。”

花季涼與雲娘回錦官之後才知道妻子已經有九個月的身孕了,生產在即。雲娘體貼孕中的花夫人,不計較名分,自願當妾室。

一開始花夫人因為雲娘異族的身份很是擔心,雖然並沒有法典不允許與異族通婚,可是她依舊很害怕雲娘給家裡帶來禍事。

可是雲娘天生就有一種柔和,她呆在花夫人身邊,用心地照料花夫人生產,既不顯得卑躬屈漆,也不顯得諂媚討好。

時間久了,花夫人也慢慢的消除了疑慮。

花夫人也是極其賢惠的,雲娘這樣賢淑,她也自然對待雲娘極好,漸漸地二人關係%e4%ba%b2近得就似自家姐妹。

後來她生下了花斬顏,不久以後雲娘也查有喜了!

花夫人也知道花季涼心中鐘愛的是雲娘,想給她名分,便提出與雲娘做他的平妻。花夫人自己這樣提,花季涼自然是喜不自禁,雲娘也感激花夫人這樣為她著想,兩人關係更是%e4%ba%b2近了,有時候花季涼甚至會吃醋……

隻是這平淡而溫馨的生活隻維係了十個月……

雲娘難產,在掙紮了一天一夜之後,生下了一個女嬰便撒手人寰了!

那個女嬰便是花清雨。

花季涼萬分悲痛,雲娘死的那一日他因為悲傷過度而一病不起,雲娘的後世都是花夫人一手操辦的……

一開始花季涼因為遷怒於花清雨,不肯見這個娃娃,可當奶媽把那粉雕玉琢的小人兒遞給他時,花季涼一下子就心軟了。他非但沒有把雲娘死去的罪過怪在她身上,還倍加的疼愛她,簡直就把她當做心頭肉一樣疼。

可是花清雨半歲的時候,一個雲遊的癩頭和尚瘋瘋癲癲地跑到花家。

那時花季涼手裡抱著花清雨,正逗著她玩兒。癩頭和尚見了,指著他懷裡的花清雨罵道:“你把這有命無運、累及爹娘的東西抱在手裡做什麼!還不扔了!”

花季涼氣得將那癩頭和尚趕了出去,可這件事卻在他心底埋下了陰影。

很快,他做了幾筆生意竟然都遇人不淑,投下的本錢全都虧得精光,若不是家業厚還受得住摧殘,隻怕他早就窮得要上街乞討了!

心裡懷疑的花季涼找到了風水師父來看,那風水師父說這風水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人,又問家裡最近是不是有個女孩兒出生,花季涼忙回答是,報了花清雨的生辰八字,不想那風水師父掐指算了算,竟然掉頭就走。

花季涼忙追上去問,那師父搖搖頭道:“我不能算。”

“為何不能?”

“這禍水是天降災星,害人害己,禍國禍民!”

花季涼最是疼花清雨的,抓著那師父不放,一定要他為花清雨解了這命格。

“命數是天定的,怎麼解?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花老爺大義滅%e4%ba%b2!”

花季涼哪裡舍得殺花清雨,放了那風水師走,自己獨自一人回房,把自己關了一天一夜。

花季涼在裡頭坐,花夫人就一手抱著花清雨,一手牽著花斬顏在外頭等,直到聽到花清雨哭花季涼才打開門出來。

一家三口抱頭痛哭,花夫人說:“清雨還這樣笑,哪裡能禍害什麼天下?彆理那些神棍的鬼話!你若是要殺清雨,頭一個從我的屍骨上踏過去!就算你舍得我死,可你殺了清雨,九泉之下你要怎麼去見雲娘?”

花季涼本就不打算殺花清雨,可是聽到花夫人這麼說,還是很感動於花夫人的真情,便告訴她了自己的打算。

花季涼想過了,花清雨還那麼小,命數的事情說不準,萬一天命改了呢?他先養在身邊,若是有一日花清雨真的成了禍國禍民的災星,他就替天下除了她便是了,到時候他同花清雨一同去了,也不怕九泉之下去見雲娘。

就這樣,花家平靜了一陣子,可就在這件事情的陰霾要過去的時候,花家竟然開始莫名其妙的死人了!

先是死了幾個下人,都是自縊,有的吊死,有的投井,有的撞牆,而且全是忽然之間發狂,在大庭廣眾下自縊的。

再後來花家又出了疫症,這瘟疫也奇怪,隻在花家傳,離了花家就都好了!

花家除了一些身體健壯的家丁仆人之外,近一半的人都病倒了,就連花老爺與花夫人也不例外。可花清雨卻還是好好的,就連她的奶媽都病倒了,她卻還是好好的。

後來這疫情好轉了,可花家的仆人裡漸漸都開始傳,說二小姐是老爺跟碧眼妖孽生的,是個大禍害,將來要害死花家的。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花季涼也不得不怕,可是他是玩玩舍不得殺了自己的女兒的。便重金請來了高僧。

高僧說,若是要化了花清雨身上的煞氣也不是不行,隻是有幾件事情一定要做到。

其一,這丫頭是個有命無運、累及爹娘的,為了不被她克死,必須把她養在見不著爹娘的地方。不僅如此,其他生人也要少見,見了就是害人性命。

其二,這丫頭將來必定是國色天香、豔絕天下的,紅顏就是禍水,為了不殃及天下,必須毀了她的容貌才行。

坐到這個兩點,便算是儘了人事,行不行還要看老天爺放不放過他。

這兩件事情花季涼都舍不得,但是又不得不做。

不過第一件還好辦,花季涼給花清雨修了個彆院,就挨著花家,裡麵該有的東西都不缺,派兩個衷心的嬤嬤和丫鬟照顧著。但為了不傷人性命,也不讓他們常在彆院裡呆,再每隔一個月換幾個仆人伺候,也算是把傷害降到最低。

他若是實在想她了,便去看一眼,但也儘量少做接觸,看看便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而第二件事情,花季涼卻是萬萬辦不到的,他哪裡舍得毀花清雨的容貌啊,況且毀容少不得要用刀子劃臉什麼的,這個女兒就是跌破了一個小口他都心疼不已,更彆說拿刀子往花清雨臉上畫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招沒有做全,照顧花清雨的好幾個嬤嬤都暴斃了。

花季涼無計可施的時候,花夫人提出了一個法子來……

原來花夫人家裡世代行醫,小時候她曾經去無稽崖上學藝。她有個師兄叫做翟三水,不僅精通醫理、毒理,還懂得很多奇術,不如找他來看看,有什麼法子既不傷害花清雨,又能毀了她的容貌……

於是在花清雨四歲這一年,便請來了翟三水。

翟三水聽了花老爺講完花清雨的事情很是感動,覺得他是個好爹,再加上翟三水特彆喜歡長得好看的人,所以看見花清雨那張小臉就喜歡得不得了,這麼可愛的小人兒他真是疼都疼不過來呢,他哪裡舍得傷害她?

於是他便勸花季涼,管他的天下興亡,天下要亡那也是天命,他管那麼多作甚。

可花季涼當初從軍就是因為一腔熱血求報國,萬萬不能讓自己的女兒陷蒼生於不義的,可是他私心太重,舍不得花清雨,隻得儘其所能妄圖求個兩全。

於是翟三水便同意了他的要求,毀了花清雨的容貌……

作者有話要說:

☆、四四

“你是怎麼毀的清雨的容貌?”沈寄言問:“她忽然暈倒可是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翟三水點點頭道:“她這一身的黑紫,就是因為我十多年前在她身上種下的蠱毒,這是一種苗疆稀有的小蟲,名叫花瑪。這花瑪的顏色多豔麗而攝人心魄,成群出現時的場景不比那百花爭豔的景色差。隻是這花瑪裡有一種與彆的不同,個子又小顏色又難看,皮膚坑坑巴巴的不說,還是黯淡的灰褐色。這種灰黑色的花瑪嫉妒心極重,看到比它好看的花瑪就會攻擊人家,末了還要吃了它!吃了彆的花瑪之後有一段時間那灰褐色的花瑪就能有那花色花瑪的顏色,隻是持續時間不長,所以到了下一次,它又要吃彆的好看的花瑪了。”

聽到這些刑雁來嘖嘖地直搖頭,“怎麼有這麼壞的蟲子!”

“花瑪可是很聰明的蟲子,你再插嘴,再說它壞,小心它來吃你!”

刑雁來立刻嚇得不敢說話了。

於是翟三水繼續說道:“這蠱毒就是用很多灰褐的花瑪做成的,我們小妹妹的肚子裡是母蟲……”

“還有母蟲、子蟲之分麼?”劉太醫倒是感興趣起來了。

“自然,我說小春春啊,虧你還是太醫,怎麼怎麼本呢!因為就算花瑪在她肚子裡,可吃了她的美貌之後這花瑪還是在她身上,她不還是美的麼,所以就要有母蟲、子蟲。”一說到這些東西翟三水就眼睛放光,“我告訴你們啊,這花瑪還有個特征,就算極愛子!所以我拿一隻母蟲,一隻子蟲做藥,那母蟲吃了寄主的美貌,自然就會拿去給自己的孩子。我隻要把子蟲再放到彆人身上,那樣不就可以吃掉寄主的容貌了麼?”

說完這些翟三水得意洋洋,劉太醫恍然大悟,刑雁來似懂非懂,花老爺無比惆悵,而沈寄言與孟懷瑾則互看了一眼。

兩人在彼此的眼光中,確定了他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