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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還不都散了!病人要好好休息,你們全坐在外麵是想怎樣?我是不會讓你們見她的,打擾她休息又得晚幾天才能好!”

“我們不會打擾你診治的,”孟懷瑾道:“我們隻是擔心她的病情,你硬讓我們走,我們也放不下心,等一會兒她休息了,我們自會走。”

“最好是這樣!我真怕你粗手粗腳又把那小妹妹哪兒給折了!”翟三水橫了一眼孟懷瑾道。

孟懷瑾羞愧得臉漲紅,他發誓今天再不說話了!

見孟懷瑾吃癟,翟三水這才心情愉快地對劉太醫說:“小春春,你好些日子沒休息了,這裡有我,你先回去吧!過幾日我去找你玩兒!瞧瞧你,肯定平時都不好好睡覺,皮膚都差成這樣了,瞧你的皺紋,嘖嘖嘖……”

“師兄……”劉太醫無奈地說道:“我都年近六十的人了,皮膚差有皺紋不是自然的事情麼?”

“我就沒有啊!”翟三水理直氣壯地說:“還有,說了讓你彆叫我師兄的,叫我水水,師兄師兄的都把我叫老了!”

劉太醫無奈,搖搖頭道:“師兄你卻是比我老啊……”

“胡說八道!”翟三水扯了一下劉太醫,小聲說道:“你彆說出來啊,他們都看不出來,你這一說他們不得都知道我的年齡了!”

“什麼,你比劉太醫年紀還大?”刑雁來吃驚得整個人都跳起來了。

大家也都驚訝無比,這翟三水都六十多的人了,竟然還是一副少年的模樣,當真是不老頑童,簡直就跟妖精似的!

翟三水見到眾人吃驚的目光不願意說話,因為他不想承認自己六十多歲的這個事實。

一旁的花老爺見到翟三水還是那個模樣,不住的搖頭歎氣道:“十多年未見,我老了,翟大夫竟然還是那個樣子,真是讓人唏噓。”

聽到花季涼忽然開口,大家都朝他看去,這又是怎麼回事兒,這翟三水怎麼誰都認識啊,他不是世外高人、不出於世的麼?

翟三水見大家都接他的短,氣惱地坐下,瞪了一眼花季涼道:“小涼涼你也是,十多年未見一點都沒長進,還是那麼迂腐!”

聽這口氣,翟三水還跟花季涼是老熟人?

花季涼笑得蒼涼,道:“要是我也能同你一樣看得開,便也去做神仙了,何苦還在這塵世掙紮?”

“有些事情你管不了,我早就就告訴過你,誰都不可能為這天下負責,管好自己就夠了,你偏要執著,瞧,掙紮了那麼久,還不是沒有任何改變?”

眾人聽得更加莫名其妙了,這兩個“老頭子”在一起打什麼啞謎呢?

“翟大夫,花老爺,我看你們還是先彆敘舊了。”刑雁來打斷他們,傲慢地看著花季涼道:“這花斬顏下毒的事情我們還沒有說清楚呢!”

聽到刑雁來這麼說,花老爺與花夫人立刻就變了臉色,沈寄言與孟懷瑾從前都與花家交好,今日卻都不願意為他們解圍。

翟三水剛剛就聽小春春講了事情的經過,也知道花清雨是喝了那有鶴頂紅的砒霜才會吐血暈倒,他搖著他的扇子,慢悠悠地說道:“下毒的不是那花斬顏,你們可以把她放出來了。”

“不是花斬顏是誰!湯是她拿來的,也是她喂給小花的!”刑雁來氣得跳起來。

沈寄言卻冷靜些,擺擺手讓刑雁來先坐下,然後對翟三水說道:“翟神醫為何這樣說,難道是知道什麼內情?”

“若是一般的鶴頂紅,我們小春春也不會這樣措手不及,他治不好是因為小妹妹中的不是一般的鶴頂紅,而是我多年前改良過的鶴頂紅!”

“那是你下得毒了!”刑雁來叫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急躁呢!小心老得快!”翟三水白了刑雁來一眼,又慢悠悠地繼續說道:“自然不會是我下的毒,不過我大概知道是誰下的,因為十多年前,我曾經把這藥給過一個人,以供他不時之需。”

“這人是誰?”刑雁來問。

翟三水看著刑雁來,無奈地搖搖頭道:“你怎麼這麼蠢呢?還被人說是神童呢,我看就是個死讀書的蠢物!”

刑雁來莫名其妙,回頭看九王爺與大將軍,隻見他們都一動不動地看著花老爺,他這才也疑惑地看向了花老爺。

“是我。”花季涼苦笑著說。

竟然是花老爺?

他為何要害自己的%e4%ba%b2生女兒?

而且他為何早不害晚不害,偏偏要在這時候,花清雨都已經命懸一線了,他就這麼等不及麼?

眾人還在震驚時,花夫人就先站了起來,對眾人說道:“既然顏兒不是下毒的人,可以放了她吧?”

沈寄言看了眼低頭不語的花季涼,點點頭對花夫人道:“自然。”

“那就恕我不陪各位貴客了,我去找顏兒,她向來怕黑,一個人被關在小屋裡那麼久,定是怕得要哭了……”花夫人越說越難過,眼眶都不住紅了。

沈寄言見她那樣子,冷冷地說:“花夫人想去的話去就是了,這是花家,不用事事問我。”

花夫人這邊才急匆匆地往外走,經過孟懷瑾身邊時,孟懷瑾沉聲道:“花夫人,彆忘了屋裡那個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也是你的女兒。”

花夫人停下腳步,用毫無感情的冰冷聲音說道:“我待花清雨已是仁至義儘。”

眾人看向花夫人,隻見她臉上有決絕的神色。

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個娘%e4%ba%b2會對自己的女兒這樣絕情?

花夫人走後,凝暉小築裡有片刻寂靜無聲,直到花清雨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大家才把目光看向她。

花清雨看著娘%e4%ba%b2消失的方向,尷尬地揚起一個笑容來,可這笑竟比哭還難看。

“你怎麼出來了!”翟三水跳起來道:“還不進去躺著!”

“我這些日子睡得夠多了,再說了,如今我怎麼睡得著?不如讓我弄清楚了,好心安。”

見花清雨這麼說翟三水也沒有辦法,讓了位置她,給她披上外衣才罷休。

這翟三水倒是對病人真的好,還真是個好大夫。

坐定之後花清雨看向花季涼,苦澀地問道:“爹爹,是你想我死麼?”

花季涼的聲音有些顫唞,卻還是艱難地點點頭道:“是,是我這個做爹的想你死。”

花清雨沒有哭,又笑了。

“爹爹想我死,我原是不該活的。”

聽到女兒這樣說,花季涼已是老淚縱橫,搖著頭道:“冤孽啊,都是冤孽啊!”

花季涼被花清雨問得說不出話來,可明明眾人都知道他是要殺害花清雨的凶手,見到他那副悲涼的樣子,卻又怪不起來。

翟三水拍拍花季涼,歎了口氣道:“小涼涼,你還是告訴她吧,命運是無法改變的,她有她的命,天下有天下的命,你怎麼還不明白?你這執迷不悔的蠢物!”

“天下?”沈寄言敏[gǎn]地察覺到翟三水已經提了好幾次這個詞了,“難不成花清雨的命運跟這天下有關?”

花季涼這才點點頭,歎了口道:“這便是你們三個來求%e4%ba%b2,我卻一個都沒有答應的原因。我為了自己的私心,留著她十幾年,可千防萬防,還是逃不過一個命字!”

“我們三個!”孟懷瑾、沈寄言齊齊說道。

他們兩個完全搞錯了重點,齊齊地看向刑雁來,死死地瞪著他!

敢情這小子一直都沒死心啊!

“這事兒我們改日再說……”刑雁來小聲對沈寄言和孟懷瑾說:“先聽小花的事兒……”

兩人這才又看向坐在屋子正中間抹著眼淚的花季涼。

“花老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小花的身世有什麼特彆,竟要你這樣防範?你做了什麼?”沈寄言問道。⊕思⊕兔⊕在⊕線⊕閱⊕讀⊕

“做得可徹底了!”翟三水不住搖頭,不待花季涼先說話,揮著他的扇子對花清雨道:“真想不到,我都把你的相貌毀成這樣了,你還能有這麼多追求者,不愧是禍水災星的命格!果然是命運不可違啊……”

“什麼意思?”花清雨摸了摸自己的臉道:“什麼叫做你把我的樣貌毀成這個樣子了?”

“因為你本來並不是這個模樣……”花季涼看向花清雨,愧疚地說道:“是我求翟神醫在你四歲那年給你下了蠱毒,毀了你的美貌。”

翟三水得意洋洋地說道:“我是不是很厲害?我告訴你哦,你身上的蠱毒,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作者有話要說:

☆、四三

八年前,花季涼跟著上一任威武大將軍孟如海一起駐紮在邊境,花季涼作為副將,時常要帶著將士去邊境的各個村莊裡巡視,以防敵國的細作潛入本朝刺探軍情。

一日花季涼巡邏到了一個苗寨,聽寨子裡的一位平素就很愛搬弄是非的大媽說了一件奇事……

說是有一個女子順著護城河飄到了苗寨的寨口,被村民救下之後,躺了三天三夜才醒來。一醒來女子就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大家可憐她孤苦無依,便收留她在寨子裡住下了,已經有一月有餘了。

而且奇怪的是,村名都極喜歡這陌生女子,對她極好,讚不絕口,大媽覺得那姑娘一定是敵國的細作,用了什麼魅惑之術哄騙村名,要不然怎麼會所有人都喜歡她呢?

花季涼不是很信這大媽,便問了問其他村民,果然有此事!

他又問大家為何之前他來巡視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提這個女子,大家紛紛說怕將軍覺得此女來曆不明,大家為了保護她不受傷害,所以才藏起來沒有告訴他。

聞言,花季涼立刻讓村民帶那女子來查問。

一見那女子,花季涼立刻就知道村民們為何如此表現了,也知道那大媽為何會跑來告狀了!

因為這女子絕對是花季涼此生見過最美的人!

難怪那大媽告狀的時候顯得那麼酸那麼生氣,她平素最愛賣弄風騷,常常說她年輕時候是村花,如今村裡來了這個麼豔絕天下還不自知的美人兒,可不要把她氣得吐血嗎?

花季涼問那姑娘名字,姑娘說不記得了,救她的人家曾經有個女兒早夭,便把女孩兒的名字給她用,叫她雲娘,當%e4%ba%b2生女一樣照顧。

花季涼又問了幾個問題,覺得雲娘並不像是歹人,便把她叫近來,讓她坐下再聊。

可這一坐近,花季涼便看出問題來了……

這雲娘有一雙碧眼,而且是金碧色的。

碧眼可是與本朝敵對的荻垛國獨有的特征!

這下他知道為何村民們不告訴他這女子的存在了,私自藏匿荻垛人可是能軍法問斬的!

隻是花季涼也於天下男子一樣,對美人總會寬容一些,他並沒有處置藏匿雲娘的村名,也沒有將雲娘的事情說出去,而是任雲娘繼續在這苗寨裡生活了下去。

接下來的半年時光裡,每次花季涼巡視到這苗寨時,都會去與雲娘說說話,那雲娘不僅長得絕代風華,為人又極其聰慧玲瓏,花季涼引她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