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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耿耿,他們說什麼,我娘做什麼,從來不會說一個‘不’字。阿瑤,並不是所有的母%e4%ba%b2都如魯國公夫人。而我和弟弟,也不過是他們的工具罷了。”

說到此處,壽康便是一臉苦笑,喝茶的樣子猶如喝酒,“我不該跟你說這些。阿瑤,往後彆再來太子府,這裡……”頓了頓,壽康道:“幾日後我會搬出去,我在向陽山上有一座山莊,往後,我便長居那裡,你若是想我便去那裡看望我,對你,我時刻掃榻相迎。”

洛瑾瑤握住壽康的手,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壽康,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是不是?”洛瑾瑤固執的看著壽康。

壽康笑的真誠,同樣緊握洛瑾瑤的手,“當然。”

又閒聊幾句,壽康將洛瑾瑤送出府去,在回來的路上碰見了太子。

太子依舊在涼亭裡坐著,身前放著一盆迎客鬆,石桌上散落著殘枝敗葉。

“又給平安送出去了?”太子一邊“哢嚓”“哢嚓”的修剪枝葉一邊閒閒的問。

壽康來至太子跟前,冷漠道:“彆打她的主意,否則彆怪我這個做女兒的無情。”

太子不氣不惱,語氣平平,“你母%e4%ba%b2不是一個好母%e4%ba%b2,我可憐的女兒啊。”

壽康冷笑,“你又是一個好父%e4%ba%b2嗎?”

☆、第一鳥

“壽康,孤是很想疼愛你的,可你瞧孤是一顆廢棄的棋子啊,鎮日裡活的戰戰兢兢,哪還有力氣去保護你。可你娘和弟弟就不同了,他們一個是晉陽長公主的嫡長女,一個是被他們所扶持的太孫,一個有%e4%ba%b2情,一個有權勢,這二人難道就不能為你多想想嗎?虞良奕,那雜碎一般的人,何能配你?平常對你寵愛有加,可事到臨頭,你娘和弟弟就有了取舍。唉,都是冷酷無情的人啊。”太子的表情很是痛心。

“收起你的假好心吧。廢棄的棋子?嗬,你怕是早就忘記了,我們的身上流淌的是武氏皇族的血,我們的靠山是皇祖父,而不是外戚!還有,不管你是不是廢棄的棋子,作為一個父%e4%ba%b2,你不僅令我失望,還讓我深深的惡心!阿瑤和我說,父愛如山,平時對你雖嚴厲,可到了緊要關頭,父%e4%ba%b2的愛從來也不輸給母%e4%ba%b2的愛。可是我沒有,從來都沒有!以前我還奢望過,可是自從知道你那些惡心的事情,我徹底不期盼了。你的心早就腐爛了!”

壽康的眼中有掙紮有痛苦,最終都化為刻骨的厭惡。

女兒向父%e4%ba%b2說出如此沉重掏心傷人的話,擱在一般的父%e4%ba%b2,至少會做出受傷或者憤怒的表情,義正言辭的反駁,但是太子沒有。

他的神情始終閒適自得,像是山水間的隱士,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種表情就像是用麵糊糊在太子臉上的,非是遇到某種刺激,絕對不會龜裂。

他仿佛就像是隻剩下一具皮囊,皮囊上從白天到黑夜都畫的是同一幅畫。

“你啊,還是太小了,你把外戚看的太輕,你也把你的外祖父看的太重了,聽父%e4%ba%b2一句話,還是跟著你弟弟,緊扒著外戚不放吧,如此,皇位可得,尊榮可得。”

壽康冷笑,“就如同二皇子一樣嗎?人前是心高氣傲的皇子,人後便向外戚搖尾乞憐。晟燁若也是如此,我當即就和他斷絕姐弟關係,再不與他相認!我不知道你們一個個的是怎麼了,但我不會向他們低頭,我的身上流的是皇族的血脈,我的驕傲尊榮得賜於皇祖父,來源於大齊國的繁榮昌盛,外戚算是什麼東西,豈能讓我向他們折腰!”

太子放下剪刀,淡淡然著臉為壽康鼓掌,淡淡然說一句,“有誌氣。”

又是這種表情!

壽康心裡怒極,驀然轉身,抬頭就看見武晟燁站在她身後五步遠處。

“晟燁,何時來的,怎不出聲?”壽康從容的撫了撫絲絛上所係的雙魚荷包。

“有一會兒了,姐姐。”武晟燁溫柔的為壽康扶正有些歪了的金釵,目光堅定的道:“姐姐,彆相信他的話,你我一胎雙生,我們大概是從投胎時就在一起了,更也許我們相知相伴了上百千年,這個世上,姐姐就是孤最%e4%ba%b2近和信任的人。總有一日,孤讓姐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怒氣頓消,壽康輕笑出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了,隻要讓姐姐活的如同水裡的魚,自由自在就行了。”

“嗯,一定會的!”武晟燁重重點頭,還像是兒時一樣,%e4%ba%b2近的牽住壽康的一片袖角。

“你們姐弟的感情真好。”太子閒閒插嘴道。

壽康冷了臉,“晟燁,我不想和他說話,我先回去了。”

“姐姐慢走。”

待送走了壽康,武晟燁的麵色便淡了下來。

“李斌被砍斷了手腳,死在臭水溝,虞良奕死於萬蟲穿身,五臟六腑被食空而死,下一個,你猜會是誰?”

太子微微有了彆的表情,仿佛是亭子外頭的陽光太烈了,他眯了眯眼,認真把武晟燁打量,片刻,了然的點頭,“十年前,你果真是看見了。”

“若非孤不小心看到了,還不知道孤身殘誌堅,表麵淡然的父%e4%ba%b2竟然有那般瘋狂的一麵,荊棘鞭上抹著紅通通的辣椒水,你一鞭子抽下去,帶下來的便是一層皮肉,當時孤除了驚心之外,便是佩服,佩服二皇叔,他是孤見過的最能吃疼的人,也是孤見過的最犟的人。你們那麼折磨他,可得到他一句求饒的話沒有?沒有!這才是我武氏皇族的骨氣,孤自認不如他。”

“哦,你那麼推崇他啊,那把皇位讓給他,以他的性子,外戚豈不是都要被連根鏟除?”

即便是諷刺人的話,太子也說的那麼平淡。

武晟燁頓了頓,轉身就走。

“晟燁,父%e4%ba%b2擋了你的路了吧,怎樣才能越過%e4%ba%b2父直接登基呢,史書上有一個典例,太子死了,太孫不就能順利繼位了嗎,晟燁,你說,父%e4%ba%b2說的對不對?”

武晟燁轉過臉來,陽光穿透他的雙眼,擦過他的鼻梁,投下半張臉的陰影,太子看著這個兒子,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隻是覺得了然。

“壽康方才埋怨孤了,說孤不是一個好父%e4%ba%b2,孤覺得很冤枉,你們待孤那麼殘酷,孤還不怨恨你們,還決定為你們鏟除異己,像孤這樣的好父%e4%ba%b2,世間稀少了。”

“好父%e4%ba%b2……”武晟燁嘲弄的斜了斜%e5%94%87角。

臨近晚膳的時候了,菜市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有的老婦挎著菜籃子,手裡領著小孫孫,遇見賣糖葫蘆的,孫孫要,就停下來給買一支甜嘴;有的是市井小夫妻相攜而來,麵上濃情蜜意的;還有拉著馬車來的,有馬車,這說明是有錢人家的采買管事來了,單單這一條街上,就有三五輛馬車。

“壽兒,你這孩子,彆到處亂跑,耽擱了老娘的差事,非剝了你的皮不可。”周大家的在一個掛著羊頭的肉攤子上站住腳,轉頭去找自己的兒子。

“我的%e4%ba%b2娘噯,您還是我%e4%ba%b2娘嗎,竟然要剝了%e4%ba%b2兒子的皮。”嘴裡啃著糖人,跳來跳去沒個安穩的樣子。

周大家的一把將小兒子拉回來,掐他一把耳朵,“你也不老小了,還這麼著,怪不得夫人不大用你。”

“誰說夫人沒大用我,那一回不還是靠我逮著的那個害貓精。”壽兒梗著脖子犟。

“得了,得了,就那麼一回,就成了你的豐功偉績了,也不嫌臊得慌。和你同齡的福兒,吳明瑞大管家的那個孫子,現在都到鋪子裡學算賬了,這才是正經本事,你再看看那個誰……”

壽兒哼哼道:“反正在你眼裡,一貫的都是人家的兒子好。我才不怕比不上福兒他們呢,二小姐喜歡我,二小姐都說了,等搬到永樂花園,就把我要去。我將來可是要給皇子妃做管家的人,誰也比不上我。”

周大家的一聽,喜的半天合不攏嘴,重重拍了壽兒後背一把,“臭小子,怎麼現在才告訴娘。”

“我就不告訴你,誰叫你天天在我耳朵邊上誇彆人來著。”壽兒把腦袋高高的一昂,那個得意勁兒呦,尾巴翹天上去了。

惹得周大家的又狠狠拍了他一巴掌。

不再和兒子扯嘴,等前麵那個買肉的人走了,周大家的上前,一指羊頭,又做了個手勢,便道:“彆糊弄我,我可是你們這裡的常客了。”

屠戶生的五大三粗的,咧嘴一笑,“您什麼身份,小可哪裡敢糊弄您,還是裡脊是不,您等著,馬上來。”說罷,轉身回了鋪子裡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壽兒不解,“他傻了吧,攤子上這麼多好肉呢,他往裡頭去做什麼。”

周大家的小聲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娘買的可不是羊肉。咱們二小姐和國公爺都愛吃牛裡脊,這肉得偷著買。”

壽兒“呀”了一聲。

正在此時,一個瘦青年擠了過來,與周大家的擦肩。

駕著車的周大原本沒在意,忽的看見這青年把一個東西往懷裡藏,他一拍大%e8%85%bf,就喊道:“小賊,站住!”

周大家的一愣,下意識的往自己放銀子的地方一摸,空空如也!

“抓賊啊——”周大家的也有潑氣,“嗷”的一聲就叫喊起來。

誰曾想,這賊還有同夥,見事跡敗露,掏出刀子就給周大家的來了一下,登時就出了血。

周大家的見血就暈,白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娘!”壽兒嚇白了臉,趕緊的喊爹。

周大無法,隻能放過小賊,匆匆跑了回來。

“孩兒他娘,醒醒,快醒醒。”

周圍圍了一圈的人,指指點點,也不說幫一下。還是一個相貌秀雅清豔,手裡牽著一個男孩的婦人走了出來,溫聲細語道:“我家就在左邊那條巷子裡,第二個門就是,很近的,我看大娘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再說了手臂上還在流血呢,雖不嚴重,也需包紮一下。”

周大家的也顧不上什麼了,抱起孩子他娘,就忙道:“謝謝,謝謝。”

一時人群散了,周大一家三口來至這婦人的家中。

“你把大娘放到屋裡去吧,我去打一盆水來,再去找找藥粉,我記得家裡還有一瓶。你們隨意坐,不礙事的。”婦人言談舉止溫柔體貼,一看就是教養良好的人,很得周大和壽兒的感激。

“覆疇,你在屋裡陪著客人,娘一會兒就回來。”

“嗯。”

“複仇?”周大心覺好笑,麵上不顯,這給孩子取的是什麼破名字。

☆、第119章 騙局

待婦人出了屋子,周大不經意掃了屋內擺設幾眼,本是隨意看看,卻不想立即被定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