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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房如同水蛭一般吸食我們大房,之前不過是因為國公爺純孝,顧忌著老夫人這才一直養著你們,而如今,嗬,老夫人做了什麼也告訴你了,你以為我還想再看見你們三房裡的任何一個人?我不驅逐你們,不過是因為洛誠才喪,你們孤兒寡母若是出府另居,國公府會被戳脊梁骨罷了,但若你一意孤行,那點子聲名我也不會在意。”

“不公平,以前分的不公平,如若要我們搬出去我就要求重新分家產。”小萬氏糾結萬分,以前分得的產業早已不知被洛誠揮霍到哪裡去了,她若搬走拿什麼過活,逼迫之下不禁%e8%84%b1口喊出了自己心中私欲。

周氏冷笑,“我該誇你算盤打得好呢還是狗急跳牆。如今的國公府私產在我的手上翻了何止一倍,你這樣一個人竟然也敢打我的主意了,看來是我對你太仁慈。罷了,直接滾出去,是死是活跟我們國公府無關。”

小萬氏本就沒有底氣,不過是胡攪蠻纏,聞言就慌了,抱住周氏的%e8%85%bf就大哭起來,“大伯母,我錯了,我不會說話,您彆生氣,我自己掌嘴,我掌嘴。”

說罷,小萬氏先是把茹姐兒哄了出去,隨後往周氏跟前一跪就劈裡啪啦將自己打了數十下,周氏就那麼冷冷看著,等她的臉腫起後才道:“行了,彆弄這可憐相給我看,我丁點也不同情。鬥米恩升米仇,我總算是切身體會了。”

“大伯母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彆趕我們走,以後茹姐兒就交給您,我一點也不插手,我隻要有個院子居住,時常能看望茹姐兒就夠了。”小萬氏哭道。被周氏這麼一番連削帶打,她一丁點的心思都沒了。本就是一個怯懦的隨波逐流的性子,她可沒那個膽子和才分犯上作亂。

不過是芸芸眾生裡最普通的連掙紮也不敢的一個女子罷了。

落梅院事了,周氏雖精神不濟,卻有了撥開雲霧,豁然開朗的感覺。

將惹起微波的肚兜燒掉後,便和紅薇道:“我以前頗好麵子,更在乎國公府的聲譽,可就因為我的這點子驕傲,讓三老爺鑽了空子,一次次的替他還賭債。現在想想真是鑽了牛角尖了,說到底我還是個女人,心性不夠狠絕,我不如女婿。自從女婿進了咱們國公府的門,我真是又歡喜又驚懼,歡喜的是毒瘤一個個被摘除,驚懼的是生怕又查出什麼驚天泣地的醜事。

可是啊,自從決定聽從女婿的建議,懲治三老爺的那日起,我就不是那麼在意了,好名聲有則是錦山添花,無,也礙不著過日子。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些累世的大家族為何最終都將走向沒落,無非是紙包不住火,宅子裡的恩怨情仇終於發酵完畢腐蝕了家族根本罷了。

倒真不如像咱們府裡這般,抽筋動骨的祛除病症,令家族重新煥發生機,此後又將榮耀百年。名聲啊名聲,多少家族為此所累。遠的不說就說那白翰林家,以聲名立足於世,是一丁點錯事不敢犯,把日子過的緊張兮兮,我覺得若我在那家裡過活非得憋屈死不可。”

周氏這一番感慨,可謂發自肺腑了。但,如若不是周氏自來不與人同,她也不會有此覺悟。世家大族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老頑固。

若非周氏自來不與人同,也不會養出洛瑾瑤這麼一個惹人疼愛的孩子。

山明水秀閣死了人,周氏便不敢讓洛瑾瑤住了,給小夫妻換到了瑞華堂後麵的一個院子,這院子還沒有名字,因裡頭有一個又寬又闊的葡萄架,洛瑾瑤便取名《西園》,摘自唐朝古人唐彥謙“西園晚霽浮嫩涼,開尊漫摘葡萄嘗”一句。

黃昏雨後,葡萄葉如同清洗過,碧綠幽幽。

“會留疤嗎?”一邊昂著頭讓錢金銀幫她換藥一邊淺蹙黛眉憂慮道。

“不會,放心,你一直美美的。”錢金銀逗弄著笑道。

“那就好。”放心的吐出一口香氣。她可記著呢,眼前這壞東西最愛啃她脖子了,她難以想象,當他再來啃脖子的時候啃到醜醜的疤,一定會惡心死的,她才不要自己在他心裡變成醜八怪。

☆、第91章 有情人做快樂事

眸光相對,刹那心有靈犀。

為了證明即便留了疤痕他也一樣疼愛,便將洛瑾瑤抱在了膝上,她高高的昂起脖頸,猶如臨水而立,高貴又驕傲的白天鵝,他俯身輕嗅,在她細膩白皙的肌膚上烙下一瓣瓣的紅梅。

她肌膚的紋理細膩敏[gǎn],最是怕癢的,不免嬉笑哈哈,推之拒之,又牢牢的抱著他的脖子。

他亦輕笑,越發往她脖子上啾,鬨的她花枝亂顫。

有情人,鬨著鬨著便想要更多了,於是他輕撫她嫣紅的%e5%94%87瓣,%e8%88%8c尖一寸寸探入,緊緊擁抱,相濡以沫。

她情不自禁翹起珍珠繡鞋,在淩空畫著幸福的小弧度,顛顛的顫顫的,得意,飛揚。

這葡萄藤長了有些年頭了,主杆蒼勁有力,盤虯臥龍,葉片繁茂,攀爬在架子上形成一間天然的小室。

便在此時傳來了說話聲,“怎麼都站在廊子上,二小姐呢?”

碧雲小步上前回話,不著痕跡的揚高了聲嗓,“夫人來了。”仿佛不用看也知道那對小夫妻在葡萄小室裡沒乾什麼好事似的。

貼身丫頭什麼的,就是這麼討厭,對主子們太了解了。

洛瑾瑤從裡頭走出來,撅嘴嗔一眼碧雲道:“你一點也不可愛。”

秋夢噴笑,扶著廊柱,笑的身子發顫,碧雲莫名,瞪大眼睛,深深不懂二小姐怎麼忽然說她不可愛了,她的長相原本就不是可愛的啊。

周氏打量洛瑾瑤幾眼,見她雙眸晶亮猶如星子,臉蛋緋紅,%e5%94%87瓣溼潤水澤,蓮步走來,整個身子都會發光似的,揚%e5%94%87便笑,她笑卻非是笑話女兒沒乾正經事,而是欣慰。

其實自洛瑾瑤從杭州回來,周氏便發覺了自己女兒的不同尋常,在她深知的阿瑤:

她嬌氣,那是自小玉粒金蓴,身為魯國公府的掌上明珠該有的;

她傲氣,一部分是因為她的出身,身在玉堂金門,自有傲氣的本錢,另一部分則來自於她自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文史典籍稍有涉獵,容顏絕色,氣度仙華;

嬌氣而不蠻橫,傲氣而不故作姿態,純真而不愚蠢,明辨是非,乖巧懂事,孝心真摯,大家閨秀。

雖時有自己的小脾氣卻無傷大雅,不令人反感,哪一個世家之中精心養育的女孩沒有自己的脾氣和講究?這些都是她用心培養而成,但自杭州回來之後這些就發生了偏差。

她仍然嬌氣,嬌氣的卻沒有底氣;仍有傲氣,在傲氣之中卻夾雜了小心翼翼,孝心比出嫁前更多,卻時時給人愧疚之感,仿佛把什麼負擔背在了身上;而最令她心疼的是,女兒竟然學會了看人眼色行事,偶爾還會畏縮。

如此種種,將阿瑤原本的氣韻壓製,令她看起來偶爾顯得小家子氣。

愧疚倒是能理解,當時畢竟因她鬨出了那些事故,但畏縮氣和小心翼翼是哪裡來的,縱然在當時身為父母的他們對她嚴厲訓斥嗬責,卻不至於嚇壞了她的膽氣,身為他們唯一的嬌女,哪一次犯錯不是她來膝下撒撒嬌就過去了,阿瑤樣樣比人好,為何要畏縮?仿佛是因為什麼事情而底氣不足的樣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出門一趟回家竟還學會看人眼色行事了,當她發現這一點的時候真是心疼極了,在阿瑤身上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她一個傲氣的女兒怎麼忽然就像是見不得光似的。

如若是因為閨譽受損而被彆人指摘所致,還不至於令她到這種程度,她養的女兒她知道,雖被人言所累之下以淚洗麵卻不會那麼容易就磨損她十多年養出來的傲氣,定然是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私下裡派人去杭州暗查,得出來的結果卻令她實在側目,沒成想這個女婿對女兒竟是那般寵愛。

那麼阿瑤身上所發生的變化還是來自趙筠,卻又無蹤跡可尋,日思夜想實在令她迷惑,隻能擱淺不提,隻以為是女孩的心事罷了。

如今再看阿瑤,身上陰霾一掃而淨,整個人明媚歡顏,純真誠摯,仿佛腳下是踩著祥雲的,時刻都能飛揚,真是讓人止不住的想要疼愛。

這才是她的阿瑤,真正的天之嬌女。

洛瑾瑤如同蝴蝶似的撲到周氏身上,抱著她的手臂輕搖,笑道:“阿娘,你又來看我了,我的傷都快好了。”

說著話母女二人往屋裡走,周氏沒搭理錢金銀,她正生氣這臭小子昨天的態度,太囂張了。

錢金銀不以為意,交代一聲轉身出門。

“知道你沒受到洛誠的影響阿娘就放心了。”周氏撫了撫洛瑾瑤的傷口,見還沒上藥,便讓人將軟玉化瘀膏拿來。

“阿娘,在我心裡誰也比不上你們重要,誰要傷害你們就是我的敵人,敵人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阿娘,我現在就有兩個願望,一願你和阿爹長命百歲,二願與夫君白頭偕老,平安此生。”

“甜嘴。”周氏心裡都要被甜化了,止不住的想真是我的乖女兒。

正說著話,紅薇進來了,道:“夫人,二爺回來了,正跪在院門外頭。”

周氏給洛瑾瑤包紮的動作不停,淡淡嗯了一聲,道:“將三夫人所做之事不要絲毫隱瞞的告訴他,看他想說什麼。”

紅薇去後,周氏又道:“要說謙哥兒真是沒有一點錯處,是個好孩子,奈何攤上那些是非不分的至%e4%ba%b2,他才是可憐可悲。若不是顧忌著謙哥兒,三夫人依著我就賞她一杯毒酒的,可她就是大幸,生了一個有出息的兒子。我現在將她送去家庵清修,讓靜慧師太守著教化,已是最大的讓步了,這孩子如若還是不滿意,那我就徹底狠心!非我骨血其心必異,我萬萬不能養一個白眼狼。”

過了好半響兒紅薇才回來,臉上有笑,顯然是對洛謙的回答滿意,便道:“夫人,二爺說:大伯母能饒我母%e4%ba%b2一命,我知道是看在我不值錢的麵子上,大伯母和大伯父的恩情洛謙全都記在心間,這些年我沒有常到您兩位長輩跟前晨昏定省,不是洛謙忘恩負義,實是不願惹大哥忌諱,使得兄弟離心。

但洛謙待兩位長輩之心可昭日月,洛謙自小由大伯父啟蒙,會背的第一本書便是孝經,人之行,莫大於孝,大伯父撫育洛謙如%e4%ba%b2子,洛謙心中早已視大伯父為%e4%ba%b2父,然而三老爺三夫人到底為洛謙生身之父母,父可以不慈,母亦可以無德,然洛謙不可以不孝,謙哥兒知道謙哥兒令兩位長輩為難了,謙哥兒給大伯母磕頭,一謝大伯母慈悲,二謝大伯母寬容,三謝大伯母愛顧謙哥兒。”

紅薇道:“奴婢沒有二爺說的文縐,但大體上就是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