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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會偏離我們預期的那麼多。所以恕難理解。”

辛簡說:“那麼,是你們把佟弋關了起來?”

佟斯年說:“不算是關起來,我們隻是讓他冷靜思考一下,切斷了他跟外界的所有聯係。”

辛簡看著對麵衣冠楚楚的夫婦:“那麼,叔叔阿姨想怎麼樣?”他覺得自己冷靜得可怕,也可能是佟氏夫婦太過冷靜,他們的氣場影響了這個空間,自己也跟著冷靜起來了。

範怡清看著丈夫,佟斯年終於有了些情緒:“簡直就是胡鬨!你們還是分開吧。”

辛簡搖頭:“對不起,叔叔,阿姨,我不會和他分開的,除非佟弋%e4%ba%b2口來跟我說,要和我分手,不然我不會分手的。”佟弋肯定不同意分手,否則這對夫婦不會%e4%ba%b2自來找自己,這一點,讓辛簡覺得有些安慰。

佟斯年放在桌上的手緊了緊拳頭,然後放鬆開來:“我們對佟弋的期望遠比你想象的要高得多,所以我們絕對不會允許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辛簡想起佟弋無數次獨自一人留守家裡的情形,他們夫婦是給了他絕對的自由,如果不是佟弋自我約束能力強,那就等於放任自流了吧。他一直都在幻想這對夫婦是一對通情達理的父母,會給佟弋足夠的自由和尊重,沒想到,他們也跟普通的父母一樣,把兒子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辛簡低頭說:“這是佟弋的選擇,就算是你們不同意,我們也已經在一起了。對不起,叔叔阿姨,讓你們失望了。”

範怡清用手壓了壓太陽%e7%a9%b4:“辛簡,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同性相戀不是正途,還是趁早扭轉過來吧。”

辛簡又抬眼看著範怡清:“阿姨,您是做大事的人,眼光一向比常人看得更遠,也站得更高。我真沒想到,您也會這麼看待同性戀。”

佟斯年用手指敲著桌麵:“我們家和你們不一樣,將來佟弋要接管公司,一個人要支撐起上萬人的公司,管理著數十億的資產,他以後就是半個公眾人物,我們不能任由他這樣下去。”

辛簡還是頭一次知道佟弋家的家底,他隻知道他家有錢,沒想到傳言還是真的,佟弋的言行舉止完全不像個富二代,至少不是典型的富二代。

範怡清說:“我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實在不想看他走這樣一條艱辛的道路。辛簡,你如果真的愛佟弋,你應該替他著想一下。”

辛簡搖頭:“對不起,叔叔阿姨,我是真的愛佟弋,所以不能按照你們想要的方式生活,我們隻會按照我們自己的方式生活。我覺得,尊重,是愛的基礎,如果叔叔阿姨真的愛他,我希望你們能夠尊重他的選擇。”

佟斯年終於失了耐心:“你們兩個簡直就是胡鬨,太過自私,你們就想到你們自己愛情的偉大,你們考慮過周邊人的感受嗎?你的父母怎麼想,我們做父母的怎麼辦,還有那些對你們期待最多的爺爺奶奶,你把他們置於何地?何況你奶奶此刻正躺在病床上,你打算讓老人也知道這件事嗎?”

最後一句話直擊辛簡的軟肋,他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佟氏夫婦拿捏住了他的軟肋,吃定了他不敢告訴病中的阿嬤。辛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個哆嗦,被對麵的夫婦都看在眼裡。

“我想見見佟弋。”辛簡聽見自己無力地說了一聲,還帶著哭腔。

範怡清看著對麵的孩子顫唞著嘴%e5%94%87,有些不忍地彆過眼睛:“可以,我們帶他過來見你。”

☆、第八十章 等我回來

辛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茶樓的,出來之後,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恍惚了,除了自己,就再也沒有彆人。他渾身都濕透了,那是出冷汗出的,他沒有力氣走回醫院,也不想讓阿嬤看見自己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便在馬路邊的花壇邊上坐下了。

手機響起來,是李祖鵬打來的:“喂,阿簡嗎?佟弋不在家,說是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哪裡了。總之是沒有出事,放心吧,他沒事。”

辛簡無意識地望著前方某個點,然後焦點模糊起來,眼前變成了一片茫然,他有氣無力地說:“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李祖鵬聽出他的聲音不對:“你還好吧,阿簡?是不是阿嬤的情況有點不好?”

辛簡咳嗽了一聲:“不是。阿鵬,佟弋爸媽發現我們的事了,他們要我們分手。”

李祖鵬手裡的手機差點滑落下去:“怎麼回事,怎麼被他爸媽發現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昨天才回來,他們馬上就發現了。”想到這裡,辛簡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難道是那天晚上他們去酒店開房被人發現了?

李祖鵬也不知道怎樣安慰辛簡,他說:“彆擔心,不是他們說分就能分的,你們自己堅定一點,總能在一起的。”

辛簡淒然笑了一下,事情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我也不知道,等我見到佟弋再說。”

“彆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李祖鵬隻能這麼安慰朋友。

掛了電話,一陣風吹過,辛簡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頓時覺得頭昏腦漲,他知道自己感冒了,他抱著發暈的腦袋,特彆想哭,特彆特彆想念佟弋。以前聽說,人最脆弱無助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人,就是他最愛的人。他需要佟弋,希望他能抱著自己,跟自己說: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可是佟弋現在在哪裡?他在哪裡?

辛簡的眼睛發紅,鼻子不通氣,臉色也紅得不太正常,額頭滾燙,發燒了。辛簡怕阿嬤擔心,自己去藥店買了點感冒藥吃了。辛永濤見兒子去了那麼久,心下有些怪異,佟弋的父母來找兒子做什麼?便問從外麵回來的辛簡:“怎麼回事,佟弋出事了?”

辛簡看著爸爸,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想了解一下佟弋的情況。”

辛永濤不是未經世事的孩子,辛簡的話沒什麼說服力,要不是佟弋出事了,用得著大老遠的跑到廣州來找辛簡?

阿嬤躺在床上,看著辛簡:“阿簡,過來給阿嬤看看。”

辛簡走了過去,阿嬤伸出手:“彎腰,讓阿嬤摸摸你的額頭。”

辛簡本來不想讓阿嬤知道自己發燒的事,但是阿嬤伸著手,滿眼都是期待,便彎下腰去,阿嬤摸著他的額頭:“就知道你這孩子發燒了,看臉色就不對勁。吃藥了嗎?”

辛簡眼眶有些發紅:“對不起,阿嬤,讓你擔心了,我已經吃過藥了,等一下就好了。”為了讓阿嬤放心,他拿出了自己買的藥給她看。

阿嬤滿臉都是擔憂:“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生病了。以後阿嬤不在了,誰還能照顧你呢?”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這個一手拉扯大的孫子,她彆的不擔心,隻擔心自己走了之後,辛簡再也沒人照顧了。

辛簡吸一下鼻子:“阿嬤你胡說什麼呢,等做完手術就好了。阿嬤一定能夠長命百歲的。”

阿嬤的病情是瞞著她本人的,但是上幾個醫院查過了,如今又住在醫院裡不回去了,阿嬤也不是糊塗人,便問起了自己的病情,辛永濤隻告訴她說是良性腫瘤,但是探病的%e4%ba%b2戚朋友來了一撥又一撥,大家的表情都那麼凝重,阿嬤便也猜到了自己的病情並不樂觀。

阿嬤吸吸鼻子,用手擦了一下眼窩的淚水:“阿嬤不想長命百歲,就想看著阿簡結婚生子,我好能抱上重孫子。”

辛永濤在一旁說:“媽,你放心好了,一定可以報得上重孫子的,又不是什麼大病,你隻管好好養病就是了。”

阿嬤點頭,臉上綻露出了笑容:“好,我要抱重孫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辛簡的心如被刀子紮一樣疼痛難當,幾乎都不能呼吸了,彆的願望他都能滿足阿嬤的,唯獨這一點,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隻能扯出生硬的笑容笑了一下,算是回應。

當天下午,辛簡終於接到了佟弋的電話,那邊的聲音帶著鼻音:“辛簡,你在哪兒?我來了。”

辛簡聽見佟弋的聲音,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你在哪兒?”

那邊說:“說是你上午來過的茶樓,我在茶樓等你。”

辛簡掛了電話,扭頭對阿嬤說:“阿嬤,我出去一下,有個廣州的同學在這附近,我去看看他。”

阿嬤點點頭:“好,你去吧。”

辛簡拔%e8%85%bf就往外跑,跑到外麵,外麵已經下起了雨,而且雨還不小,辛簡沒有傘,渾不在意,直接衝進雨裡,一路狂奔而去,身上被豆大的雨點打得都快濕透了,他也渾然不覺。

還沒到茶樓,就被一個寬大的懷抱抱住了,辛簡抬頭猛地一看,看見熟悉的臉,他渾身的力氣似乎全都被抽乾了似的,整個人都癱軟下去,明明隻分開了一天,卻覺得已經恍如隔世了,他奢望著時間就在這一刻停頓,永遠也不要再轉動。

佟弋半抱半拖著辛簡進了茶樓,佟斯年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來了就進去坐,公共場所摟摟抱抱像個什麼樣子!”

佟弋鬆開緊環辛簡的胳膊:“辛簡,你身上怎麼這麼燙,發燒了是不是?”

辛簡不說話,隻是貪婪地看著佟弋,佟弋的臉色非常憔悴,看樣子也是一夜未睡,眼睛裡充滿血絲,嘴%e5%94%87和下巴上還有淡淡的青色,看樣子完全沒有打理過。“佟弋,你昨晚……”

佟弋拉著辛簡的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說吧。”他不顧旁人的目光,拉著辛簡的手上了二樓,把佟斯年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進了包間,佟弋就伸手%e8%84%b1辛簡的衣服,佟斯年夫婦跟在後麵,範怡清驚呼一聲:“你們乾什麼?!”

佟弋說:“媽,幫我去買套衣服吧。辛簡穿180的衣服,30的褲子,順便幫我買點退燒藥,謝謝了。”

範怡清看著兒子,兒子卻瞧也不瞧她一眼,眼裡隻有辛簡,範怡清悻悻的看了那兩個兔崽子一眼,轉身出去了。

佟弋將自己的上衣%e8%84%b1下來,套在辛簡頭上:“穿我的。雖然有點濕了,不過還好,就一點。”

辛簡像個木偶一樣,任由佟弋擺布,自己則呆呆地看著他,眼前不知不覺就模糊起來,淚水它不由自主的跑出來了。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想把眼前遮擋視線的東西驅走,兩顆滾燙的眼淚滾落下來,佟弋慌忙伸手接住那淚水,那灼熱的溫度燙得他心都抽痛了:“辛簡,彆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聯係你的,我被我爸關起來了。你放心,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和你分開的。”

佟斯年用力咳嗽了一聲,將屋裡的氣氛破壞掉:“我已經遵照約定將佟弋帶來了,辛簡你也要記得遵守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