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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此非長久之道。我常聽人說,初次疼痛,以後便可順暢無比。”

秦可卿聽的麵上訕訕,“相公非女子,不知女子之疼。此疼非同一般。”

賈蓉當然憐惜她,不肯強加與她,將她塞到懷中,歎口氣,不言不語。

秦可卿趴在他的紅豆上,眼睛眨啊眨的,長長的睫毛擦過紅豆,笑嘻嘻的說,“今日咱們再試試,若再疼,我定能忍著。相公不必垂頭喪氣。”

賈蓉翻身上來,“不若今早。”

秦可卿怕打他的,“快下來,丫頭們馬上就來伺候了。”

賈蓉嘴中苦苦央求道,“我速戰速決,可好?”

“不好,你好我不好。”

眼見就入冬了,一個冬天,賈蓉如同吃到了糖的孩子,倆人卿卿我我,整日纏綿於床榻之間。有時候被追的無法,秦可卿便躲著裝病。次數多了,外間的人常盛傳,蓉大奶奶,體弱多病。婚三年尚不見子嗣。

話傳到秦可卿這裡。她坐於賈蓉跨/上,哼笑的瞅著身下的人,“不見子嗣是誰的錯?相公,可是你不出力。”

賈蓉掐住她的纖纖細細腰,用力一頂,“卿卿,願要我的孩子。是我尚大的榮幸。”

這些日子他走訪許多地方,看過許多宮廷記載。不知道塞了多少銀子,動用了多少舊關係,隻是對於她的身世,為尋見半點蛛絲馬跡。如同她是憑空而出的。越是這樣,越是不安,,每日糾纏與她,便想有個孩子係在倆人中間,能讓他安心。

年關將近,北方到了滴水成冰的時候。今年冬天秦可卿格外的畏寒,裡三層外三層的衣服罩著,新做的灰鼠大氈蓋著,稍一活動還是冷的縮著肩膀,整日的湯婆子不斷。

賈蓉見她這樣也不敢十分折騰,倆人在冬天時常對著臨摹字帖,彈琴下棋,十分自在。隻是賈蓉有些時候也不得閒。賈珍自上次罰跪了祠堂,便被賈母打發到下麵的莊子上,不許回來。家中族中的事兒落到了他的肩上,雖不用他%e4%ba%b2力%e4%ba%b2為,也尚有事情不能斷定,便要尋他。

他便在外書房與房中行走,時刻陪伴秦可卿。年下宮中流行花鈿桃花,一早賈蓉便給她貼上,後用畫筆將四角畫實,更顯熨帖。大功告成將筆一扔,賈蓉細細打量她,摸著她的臉道:“卿卿,近日豐腴不少,觸手柔軟滑膩。”

秦可卿拍掉她的手,在銅鏡前打量,捏著腮上的肉,“確實胖了。冬日果然長膘。”

對瑞珠道:“以後將晚上的宵夜免了。從今天起,過午不食。”

賈蓉擺擺手讓人下去,圈著她坐在高杌子上,“卿卿美貌無人能及,淡妝濃抹總相宜。”

“嘴上抹了蜜,有什麼事兒求我?”秦可卿順從的歪在他圈起的懷裡,拱了個好位置,問道。

“哪有什麼事兒?整日看你畏寒,今日我將太醫請來。你可要看一看。”說到這裡賈蓉有些頭疼,秦可卿最忌大夫,甚至到了諱疾忌醫的地步。

秦可卿聞言皺著眉頭,其實她不是怕看太醫,而是怕喝藥,一碗碗的黑乎乎的濃藥,喝下去隻想嘔上三天,撅起嘴,“我不看。堅決不看。”

“卿卿,不可這樣胡鬨。”

“我就是不想看。若再一月還這樣,我保準看。蓉哥兒。”一聲聲的甜糯入骨,賈蓉敗下陣來,末了仍掙紮,簽訂條約,一月為期。“一月之後便是正月。過了正月天氣暖和了。自然就好了。今年這裡的冬天特彆冷。現在金陵姑蘇,怕是還豔陽高照吧。再往難倒了雲南一代更是四季如春。想來那裡的人沒有這樣的苦惱。”言語中豔羨不已。

賈蓉知她惦念故鄉,便小心開導,“幾年夏天,你嚷著要過冬天。現在又記起夏天的好了。可見人要珍惜眼下。”

秦可卿翻身抱著他的腰,安心的道,“可不是嗎。人要珍惜眼下。”

賈蓉笑而不答,吾妻善應答。

倆人靠了一會兒,“正月裡是要到咱們寺廟中去打蘸的。怕是今年要你去吧。母%e4%ba%b2去不了了。往年老祖宗也有去的也有不去的。要是不去,二夫人也不會去。隻有二嬸子領著你們去。還自在些。”

“天氣寒冷,姑娘們身子嬌弱。怕是不會去。對了,你沒聽見上麵什麼意思這些。這三年的大選,快了吧。”

“戰事連綿,一拖再拖。最遲也是明年開春了。”賈蓉道。

“不知道,薛家的姑娘能不能選上。”秦可卿想若是薛寶釵去了皇宮,林黛玉便少了一個勁敵。

“少操這些心吧。戰事吃緊,國庫空著。這些皇商富得流油。這裡麵的事兒咱們看不透。”賈蓉還歹說,隻聽懷中的人呼吸均勻,微有鼾聲,這是睡著了。

將人放在床上,時間不能拖遝了,這樣貪吃貪睡又怕冷,不找太醫看實在不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鐘情

冰溜子掛了一排排的還沒融化,年就來了。對於這些整日關在家中的女人,春節是件挺大的事兒。孩子們比她們還高興。底下的人也高興,再這樣的門戶裡麵當差。

這樣的節下,喜慶點,%e8%85%bf勤快,嘴甜些,多說些吉祥喜慶點的話,主子們圖個吉利賞錢都是一把把的。到了守歲的晚上,當家的主母還要將錢灑在地上,讓人爭搶,聽得就是聲兒。要不怎麼說,有錢就是任性。

熱熱鬨鬨過完年,賈母果然懶得動彈。廟裡打蘸的事兒就落到王熙鳳的手上,另外秦可卿長房長媳,自然得露麵。

秦可卿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圍著火爐子,戴著昭君套,烤火。實話說,這件事兒落到誰身上,誰就得高興。讓你去是眼裡有你。秦可卿其實不太願意去,僵硬著脖子看了外麵一串串的冰溜子,又埋在火堆邊不吱聲。

賈蓉最是知道她的先前怕麻煩,這會子怕冷,一下子更連出去的心都去了大半,不用說要到城外廟裡,“不若,你就稱病,在家躲著吧。冰天雪地的我也實在不放心。”

近了爐火烤的臉上有些乾燥的疼,她用手摸了摸,歎息道:“不了,我還是跟著去吧。整日的這樣也不是個法兒。母%e4%ba%b2,又該生氣了。這會兒你父%e4%ba%b2不在家。我再躲懶越發的說咱們沒有進步了。”

他點了點頭,說的很有道理,自從父%e4%ba%b2在下麵的莊子看著,多少眼睛都盯著長房,你要是行遲踏錯一步,有人便抖開,看笑話呢,“要是這麼著,就讓丫鬟們回話去。那天我護送你們去裡麵。讓你的丫鬟在車中放上棉被,連上次我得的漠北雪狐的大氈也拿來穿上。”

“不用,讓人看見又說咱們沒見過世麵,這樣的東西加在身上,折壽倒是不怕。就是怕糟踐東西。我平日穿的猩猩大氅就很好。興許出去活動一下,便不這麼冷了。”這話她自己聽著也違心,冷風一吹便讓她打哆嗦。以前畏寒,但也沒到了這種地布。

這天婆子丫鬟的跟著開了道兒,賈寶玉跟秦鐘早早就嚷了要來。賈寶玉在馬鞍上伴著王熙鳳,秦鐘則勒馬在後,伴著秦可卿。馬車中秦可卿被圍的隻剩下眼睛,饒是這樣還是打哆嗦。時間已久湯婆子變成了冷婆子,被秦可卿扔在一旁。瑞珠沒法子,緊挨著她,這才暖和起來。伴著車晃悠悠的睡著了。

秦鐘在外麵高頭大馬上,弓著身子小聲的喊,:“阿姐。快看滿山的白雪,倒是天地都亮堂也乾淨了。”

瑞珠將簾子打開一條縫,“哥兒,小聲點,小姐睡著了。哥兒騎馬呢,當心著,路滑的很。還有多久能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快了,這會兒都能看見城外的門了。過了城再有半個時辰也就是了。姐姐,怎麼了,這樣貪睡。”

車子一動,秦可卿睡的極淺,便醒了,聽見秦鐘說話,便道:“誰睡了?我沒有睡著。”

瑞珠抿著嘴笑,“剛才都聽見小姐的鼾聲了。這睡覺越發的實了。”

她又看著秦鐘在馬上,便問,“寶叔也在馬上嗎?”

秦鐘搖頭,“早不在了。怕是風嬸子怕他冷吧。其實哪有那麼嬌弱嘛。”

“你也快上來,跟姐姐好好說說話。寶叔在外麵你萬沒有進來的道理,現在寶叔不在馬上了,你再在馬上人家不是要說咱們不知道禮節,搶人風頭了嗎?進來吧。”秦可卿對這幼弟十分疼愛,去了年小的幼弱的模樣,眉宇間的英氣十分好看。

秦鐘大了,最聽姐姐的話,阿姐說的很有道理,便將馬給了小廝,鑽到車裡。與她並排坐著,秦可卿握了他手,笑道:“到底是男孩子,陽氣十足。在外麵那麼久手上還熱乎乎的。”

“阿姐的手怎麼這樣涼。我給阿姐捂著。”秦鐘反握著她的手,“阿姐,我就愛北方著下學的天氣,讓人%e8%83%b8中開朗開闊。是咱們哪裡比不上的。”

她瞧著少年眉間的意氣風發,“鯨卿長大了。知道好壞了。再一年奪了功名回來。也不枉爹爹疼愛你。”想了想又說,“唉,爹地老了。就你一個不放心。你要是創出了名堂。連著咱們臉上也沾光。你與寶叔他們好我不反對。但是姐姐有句話,說了你彆不愛聽。咱們與世家子弟總是有差彆的。你懂嗎?”

秦鐘攥緊了她的手,笑道,“阿姐,什麼時候也會講這樣的道理了。我知道,咱們的天下是靠雙手打下來的。他們的天下是祖宗打下來的。”

秦可卿笑點頭,“說你是孩子,道理你也是懂。說你懂了,你就將話越發的掛在嘴邊了。你與阿姐說,拿你怎麼辦?”

“我才沒有跟彆人說過,這話隻跟阿姐說。阿姐,總是不放心。我不是三歲小孩兒了。我的騎射沒有不說好的。等我得了狀元阿姐就是狀元郎的阿姐了。”

姐弟倆個從姑蘇說到京中,再從爹爹說到現在,總有說不完的話。秦鐘%e4%ba%b2近她,自小她便母%e4%ba%b2一般。倆人說到高興的時,都咧著嘴笑。有個人說話逗樂路上的時間也短了。

鐵欄寺中的尼姑在外麵等著了。主持老尼與賈府中的人十分熟路,見了麵便奶奶娘的問好,一團和氣。就是她整日的跟在智能年紀愈大越出落的細高挑模樣,秦可卿免不了不看了兩眼。

正經事兒都有王熙鳳管著,秦可卿隻跟著在一旁躲懶。中午用了飯,王熙鳳正準備著下午跋扈回城。賈寶玉來了左求右求,隻是要再留一天。

王熙鳳樂得賣個人情,自己在外麵享樂一天,臉上倒是不露出半點兒,“ 這次我倒是應了你的話,隻就住一個晚上,若是明日還有話說,我就不讓了。”說著便打發了人回家傳話。

賈寶玉稱了心,猴兒似的做一個姐姐又一個姐姐的纏了她半天。

是夜,主持老尼來屋中找她倆人說話,久不離去。秦可卿知她們有話說,妨礙著自己,說不出來。便借口扶著瑞珠出來。

一出門口,夜裡山坳中的風更緊。地上一層雪沫子滑溜溜的,白天太陽一出來,化了那一點水下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