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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要在一起 容光 4492 字 3個月前

加地把尤可意弄上了車。

很快,路邊的出租車開了,燈下的那個人也發動了車,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馬路上的燈一盞接一盞飛快地從窗外閃過,燈火輝煌的夜晚,他的眼裡卻隻有前方的那輛車。車內的光景並不在他的視線範圍以內,可他腦子裡閃現過的每一個畫麵都好像在清清楚楚地告訴他什麼。

那個男生%e4%ba%b2密地扶著她,手臂攬在她的腰間。

她喝得醉醺醺的,沒什麼意識,如果這時候他想對她做點什麼,簡直不要太容易。

她大概和剛睡醒時一樣,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隻毫無防備的小貓。當她這樣朦朦朧朧地看你一眼,再硬的心腸仿佛也在一刹那柔軟下來,恨不能把整顆心都掏給她。

太多的思緒不堪重負,心臟不過是件脆弱至極的東西,眼看著就要承載不起嫉妒的重量。

他死死地握住方向盤,指節用力到泛白。

而那對男女好不容易進了小區,男的卻也遲遲沒有離開。

他們站在單元門前,男生問女生:“你的鑰匙在哪裡?我幫你開門。”

女生迷迷糊糊地在衣兜裡摸了一陣:“哎?哎?在……在哪兒呢?”

男生好笑地扶住又開始東倒西歪的她,“行了行了,我來幫你找。”

他伸手去她的口袋裡摸索,另一隻手臂還緊緊地擁著她,怕她摔倒。

她也不懂得拒絕,傻乎乎地笑著,還下意識地嘟囔:“乾嘛啊,好癢!哈哈哈……”

“彆亂動!”男生按住她的肩膀,“再亂動找不著鑰匙了!”

他們嘻嘻哈哈地站在樓道前,做著所有狀似%e4%ba%b2密的事情,模樣如同那些熱戀中的男女,充滿了青春的張揚放肆。

而嚴傾就這樣坐在車裡遠遠看著,眼神像是風暴中的大海,波濤洶湧,片刻也不曾停息過。

明知她是喝醉了。

明知她本不是這麼隨便的女孩子。

明知她做什麼都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可是%e8%83%b8腔裡像是被人灑下了一片荊棘的種子,被嫉妒的養分澆灌成茂密的森林,一寸一寸爬滿了心臟。

然後他看見鄭嘉炎又是一把將往後倒的尤可意拉回懷裡,男生的%e8%83%b8口恰好與女生的鼻子緊緊相貼。

尤可意疼得飆淚,大呼好痛。

鄭嘉炎滿臉心疼地低下頭來捧著她的臉,“怎麼了?撞到鼻子了?我看看。”

那樣近的距離,就好像隻要隨時隨地多一點點意亂情迷,他們就會化身為離彆時分難舍難分的戀人,彼此相擁%e4%ba%b2%e5%90%bb。

樓道前的燈把他們的影子搖曳一地,看上去是那麼密不可分,緊緊相貼。

這一刻,嚴傾終於再也忍耐不住。

他猛地推開車門,幾乎是想也不想地衝到了那個樓道前,一把將尤可意拽進懷裡。

鄭嘉炎正思忖著要不要乘勝追擊%e4%ba%b2一%e4%ba%b2醉美人,結果一個猝不及防就被人推開了。那人力道之大,害他沒有防備地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步。

“你乾什麼?”他吃驚地喊了一聲。

嚴傾就站在離他幾步開外的地方,手臂緊緊地拽住尤可意,眼神冰冷地看著他,然後慢慢地說了一句:“滾。”

這是今天晚上的第二個滾了。

他向來不是這種粗魯直接的人,就算是爭場子也總是一副從容慵懶的樣子,不愛與人說狠話。可是今天,為了懷裡這個醉醺醺的女生,他好像暴躁了不少,情緒屢屢失控。

“你誰啊你,你憑什麼叫我滾?”鄭嘉炎火大,一個箭步就要衝上來搶回尤可意。

嚴傾眼神微眯,冷冷地看著他,大有一種“有種就動手”的姿態,反正正愁找不到機會把%e8%83%b8口的那團鬱氣發作出來。

偏尤可意帶著醉意地抬頭一看,然後傻乎乎地笑了出了聲,“嚴,嚴哥哦?黑,黑道大王啊……”

她傻笑兩聲,然後身子一軟,往地上倒去。

嚴傾以為她要倒了,伸手去拉她,結果伸到一半才發現她不過是要蹲下去。這時候也來不及搭理鄭嘉炎了,頓了頓,他問她:“怎麼了?”

那個酒品極其不好的女生就這麼蹲在地上,整個身子都靠著他,然後慢慢地伸出手來,像是小孩子一樣抱住他的小%e8%85%bf,用臉蹭了蹭,接著抬頭望著他,極為天真地說了一句:“抱大%e8%85%bf!”

“……”

“……”

嚴傾是徹底失去語言能力,而鄭嘉炎則是愣在了那裡。

他問嚴傾:“你,你是她男朋友?”

嚴傾看了他一眼,一個字都沒有說,直接拉起尤可意往自家的單元門走。

鄭嘉炎想追上去,可是猛然之間看見之前就算是醉醺醺了也一直在自己懷裡試圖掙紮出去的尤可意忽然變了模樣,像是聽話的孩子一樣任由那個男人拉著她往對麵走,不哭不鬨,溫順得令人難以置信,他追了幾步,終於也停下了腳步。

他終於意識到,也許她的態度真的說明了一切。

***

這是嚴傾第二次把尤可意領回家。

他把她扔在沙發上,然後去洗手間幫她打冷水洗臉,可是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躺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他站在茶幾邊上看著她,看她鞋子也不%e8%84%b1就蜷縮在沙發上,頭發淩亂,眉心微蹙,眼皮好像也有些腫。

……她哭過了。

他%e4%ba%b2眼看見她低著頭從ktv的衛生間走出來,而那個大男生伸手幫她擦眼淚。

他幾乎不敢問自己她哭的原因是不是他。一麵覺得這樣的自己未免太自負,太看得起自己;可一麵又在問自己,到底還要裝蠢到什麼時候呢?

有一種很茫然無措的情緒從心底緩緩爬了上來。

她的世界是單純無害的,哪怕有色彩,哪也是五彩斑斕的,而不是像他身處的社會這樣複雜陰暗。

可是她毫無防備之心,總是以這樣脆弱又美好的姿態出現在他的世界裡,讓他忍不住想伸手遮擋住自己已經習慣了的那些肮臟晦暗,哪怕不可能,也試圖為她撐起那麼一小塊還辨得出藍色的天空。

可他能遮擋多久呢?

他自己本來就是這樣肮臟不堪的人,苦苦偽裝成良善者真的有用嗎?

他站了片刻,然後蹲在沙發前,伸手替她把一縷耳發撩到了耳朵後麵,用冷毛巾替她擦臉。因為從前沒有照顧過人,並不太會幫人擦臉,所以他幫她擦拭的動作也是生疏得甚至有幾分笨拙的。

寒冬臘月,毛巾很涼,寒意刺激得她縮了縮,不安地想要避開那處刺激的來源。她閉著眼睛隨手一抓,恰好抓住了他%e8%83%b8`前的襯衣,那上麵尚且帶著他的體溫。

下一刻,嚴傾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就看見她穩穩地貼上了他的%e8%83%b8口,麵上的肌膚與他的衣料毫無間隙地相觸。

他渾身一僵。

可懷裡的人猶不自知,還以安穩的姿態繼續閉眼睡著,仿佛總算找到了一處暖源。

砰。

砰。

砰。

寂靜空曠的屋子裡,他聽見了身體內部傳來的那一聲接一聲的心跳。

像是來自遙遠的山穀,被蝴蝶的一次振翅波動的空氣不遠萬裡地跨越了不可丈量的距離,在他的心裡掀起了翻天覆地的波濤。┅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低下頭去看著她安穩的睡顏,眼神複雜到難以言喻。

如此%e4%ba%b2密的姿態,幾乎毫無距離的接觸。

這樣的時刻究竟是愉悅的折磨還是痛苦的享受呢?

好像過了很長時間,他的腳都有些發麻了,人卻終於拾回了理智,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站起身來。

他把毛巾隨手扔在茶幾上,然後走到落地窗前,坐在了木椅上。

點煙,閉眼,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隻偶爾吐出一縷煙圈。

腦子裡有一個聲音在異常清楚地告訴他:收留她,然後送走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平平靜靜地抽支煙,假裝她根本不存在。

可是周遭太過安靜,靜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再清晰不過地響徹耳畔。

靜到心動的聲音無論如何欺騙不了他自己。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喝醉酒的人很難照顧。

沙發上的醉美人一會兒嘟囔一句口渴,一會兒縮成一團說自己好冷,一會兒又掀了毯子喊一聲熱死人了,一會兒乾脆滾到了沙發下麵,結果還貼著冷冰冰的地板繼續睡。

她倒是毫無意識地撒著潑,可苦了嚴傾。

堂堂一個黑道大哥,竟然眨眼間化身成了小保姆,一會兒跑進廚房燒水,一會兒去臥室拿被子替她蓋上,一會兒把被她踢落在地的被子又替她重新搭上,一會兒滿臉黑線地把她從地上撈起來,一會兒水開了,他又匆匆忙忙跑進廚房關電源。

嚴傾把尤可意從沙發上扶起來,一手攬住她的背,一手端著屋裡僅有的白色陶瓷杯喂她喝水。

“張嘴。”他的聲音像是低音炮,簡短有力,低沉悅耳。

尤可意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兩句,卻一點也不配合,嘴%e5%94%87還是緊閉著。

嚴傾把水杯都湊到了她嘴邊,她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他靜靜地維持著這個姿勢沒動,目光停在了她的%e5%94%87瓣上。

客廳沒開燈,隻有廚房裡的暖黃色光芒不遠不近地照了過來。

借著這點光線,他看見她的%e5%94%87瓣像是兩片小小的嫩芽,粉紅色,潤澤美好,色彩明亮得像是早春枝頭的一抹桃花。

鬼使神差的,他慢慢地喝了一口水杯裡的溫開水,然後一點一點俯下`身去,堵住了她的嘴。

她下意識地想要閃避,他卻撬開了她的%e5%94%87,將那些仿佛忽然之間甜成了蜜的白水渡進了她的嘴裡。

她毫無意識,隻能被迫接受了這樣的方式,吞下了那些水。

那雙眼睛緊緊閉著,睫毛微顫,像是夏天荷葉上不停振翅的蜻蜓。

嚴傾就這麼看著她,%e5%94%87與%e5%94%87相貼了半晌,卻始終沒有動過。

他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