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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她,道:“此玉乃祖父所贈,我隨身佩戴十年之久。”

言下之意,這塊玉佩意義非凡,若不是真心喜歡,他不會隨手相贈。

“我不能要。”衛含章聽懂他的意思,麵色變得冷淡,果斷道:“世子既然知道我有婚約在議,就應該明白我不會收外男信物。”

被乾淨利落的拒絕讓蕭君湛臉色微沉,他緩緩收回手,道:“所謂的婚約隻是在議,並不曾真正定下,況且你對這樁婚事似乎頗為苦惱。”

“世子看錯了,我於顧家郎君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互相鐘情對方,剛剛不過是拌拌嘴,很快就會和好。”

衛含章道:“與其拒婚另外找個不知何等脾性之人,我覺得這樁婚事極好。”

心裡不斷腹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這個燕王世子,長的超%e8%84%b1世外的模樣,沒想到這麼人麵獸心。

嫡妻難產而死才半年,居然就開始勾搭小姑娘,聽說後院還有兩個側室,王府側室能上玉蝶,能出門交友會客,都是高門大戶之女,才被江氏記下。

這且隻是江氏記下的,還不知道有多少連名字都不曾傳揚出來的姬妾呢,比起拒婚後被這種男人惦記上,衛含章頓時覺得顧昀然簡直不要太香。

蕭君湛沉默的看著她,眸光漸漸冷淡,良久沒有言語。

衛含章也不怯他,抬眸與他對視片刻,微微福身道:“多謝世子前些日子為我扭轉名聲,若無其他事,我先告辭了。”

“有事,”蕭君湛輕輕道:“你們剛剛談及的江家,算算日子,要不了幾日便能押赴到京,按律待審的犯官會被打入天牢…”

“!!”衛含章眸子驀然放大:“你知道江家的案子?”

“知道。”蕭君湛淡淡笑著:“我還知道江子修所犯之事可大可小,是株連江家全族還是隻判罰他這一房,就在太子的一念之間。”

“你認識太子?”想到他乃宗室子弟,自然是見過太子的,衛含章急道:“都說殿下寬厚仁慈,我外祖父兩朝為官,為國為民,如今古稀之齡,太子可否網開一麵,饒恕江家其他人。”

“你莫慌,我與太子自幼相熟,可以幫你說上幾句話。”蕭君湛側過頭不去看她急切模樣,道:“那冉冉姑娘,你能考慮我的心意嗎?”

衛含章呼吸一滯,瞬間啞然,呆愣愣的看著他,滿眼慌亂。

蕭君湛見她如此,向前一步,無奈道:“不是要你立刻接受我,隻是讓你試著看看我的心意,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不君子,但你已經開始談婚論嫁…”

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但衛含章已經明了。

怕喜歡的姑娘嫁給彆人,所以隻能出此下策?

她略微思忖幾息,抬眸問:“你真能幫我救出江家?”

蕭君湛輕聲道:“江子修乃罪證確鑿的犯官,他連同他的家眷流放之刑是跑不掉的,至於江家其他人,我可保安全無虞。”

至於江家其他人,我可保安全無虞…

雖然才見第三次麵,雖然他聲音輕緩溫和,但莫名有種不容置喙的底氣,讓衛含章心頭瞬間就信了,他真能做到救江家其他人。

這些天衛含章早就想過了,她大舅既然是罪證確鑿,那律法無情,該判就得判。

江南水災,流民萬千,朝廷撥款修築堤壩的銀子大舅都敢打主意,流放已經是輕的,衛含章一點也不覺得惋惜。

這個舅舅貪戀女色,好大喜功,如今連累全家,是該吃吃苦頭。

思及此,衛含章道:“那你想讓我如何報答你?”

不強迫她答應他,其他什麼都好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衛含章心裡盤算他會有什麼要求,就聽男子的聲音響起。

蕭君湛目光柔和,溫聲道:“我書房缺一研墨端茶之人,冉冉姑娘可願來?”

衛含章一怔,研墨端茶…

堂堂燕王世子哪裡會缺使喚丫頭,不過是為了接近她的手段而已,衛含章心裡門清。

但不過是做做研墨端茶的活兒,卻可保下她外祖一家,這買賣不虧。

隻略微思索後,衛含章選擇應下:“多久?總有個時效吧?”

她如此果斷的答應讓蕭君湛頓了頓,忽而笑道:“那就等江子修案子判罰完畢,可好?”

這一笑,讓他周身清冷疏離之氣頓消,更顯溫潤如玉,衛含章看的微微發愣。

很快回過神,她心下有些懊惱,待平靜了心緒,才道:“是從何時開始?”

蕭君湛頷首,笑道:“明日我派人去接你。”

接她?

這怎麼行!

忠勇侯府人多眼雜,她上陌生的馬車若是被人瞧見…

衛含章道:“不必,我自己來即可,這兒是你的彆院,那我明日就在這兒等你。”

這兒等你…

蕭君湛心頭微顫,他沉%e5%90%9f片刻,道:“你頻繁出府不太妥當,我另有一彆院與忠勇侯府西南角隻有一牆之隔,你若願意,可以…我可以讓人鑿開個…。”

說到這,他似想起了什麼,再度頓了頓,笑了:“要不,還是開扇門?”

“……”衛含章總覺得他這一個停頓意有所指,臉上有些莫名羞赧,她鑽牆洞這個印象是抹不去了對吧!

不過,西南角……

她的臨風居似乎就是侯府西南角?

不會跟他的彆院隻有一牆之隔吧?

衛含章忽然想起,之前聽孫嬤嬤說過一嘴,她後院的聽風樓一牆之隔的對麵之前是某個老大人的宅院,前些年老大人告老還鄉,院子被陛下賜給了燕王…

這麼說,她猜的沒錯?

麵前這人還真是妻子亡故不到半年的燕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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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衛含章心下有些複雜,麵前的男子瞧著端方自持,良人如玉的模樣,是真的極易讓人心生好感,沒想到嫡妻才亡故不到半年,就開始撩撥起了旁的女子。

她平生最厭惡的便是這種渣男,麵上表情頓時就淡了下來,冷淡道:“我的院子就在西南角,若能將牆洞鑿在我院落,就最好不過。”

這些蕭君湛早已知曉,聞言,他麵上笑意愈發和煦:“這個我能辦到,明日你來即可。”

衛含章略微頷首,不再多言,轉身便要走,再度被喚住。

蕭君湛張開手,掌心還是那塊墨玉,溫聲道:“冉冉姑娘,現在可以收下嗎?”

“…我不能收。”衛含章和他對視,重複道:“我有婚約在身,不可收外男信物。”

她口口聲聲的婚姻讓蕭君湛再度升騰起了怒意,靜默無言良久,語氣淡淡道:“莫要再把你有婚約掛在嘴邊,你還沒有婚約。”

明明聲音還是波瀾不驚,恬淡如水,偏偏讓人心間微跳。

衛含章不知,此刻密林間連帶暗衛在內,不知多少人呼吸都屏住了。

各自在心間暗歎,這個忠勇侯府的千金真是生了顆豹子膽,一會兒的功夫,撩動了不知多少遍殿下的情緒。

“你現在不願收,便先不收。”蕭君湛再次把沒送出去的墨玉收回,神情寡淡道:“天色將晚,你回去吧。”

衛含章一臉莫名其妙,什麼叫‘先不收’,好像她以後會收似得。

她以後也絕對不會收!

不過到底有求於人,就算心裡很看不慣這人的渣男做派,麵上也儘量得體,她微微福了個禮,道了聲安後,腳步輕快的轉身離去。//思//兔//在//線//閱//讀//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良久,蕭君湛才收回視線,清淡的目光在她坐過的石塊上掃過,輕聲吩咐:“去跟燕王打聲招呼,借他院牆開一扇門,要隱秘些。”

林中出現一名侍衛模樣的男子,躬身應諾。

寧海彎腰輕手輕腳走進,見蕭君湛神色不明的盯著塊石頭,不敢驚擾,等他終於撇開眼後,方才低聲道:“殿下,長樂公主之女五日後辦及笄禮,前些天就下了帖子,今兒個%e4%ba%b2自來宮求見,邀您前去觀禮。”

當今陛下子嗣艱難,長樂公主是他的嫡長女,也是後宮頭一個孩子,蕭君湛一母同胞的嫡%e4%ba%b2姐姐,倆人相差了足足八歲。

中間的這八年,後宮除了三位貴妃分彆誕下三個公主外,無一皇子誕生。

等到蕭君湛出生時,當今陛下已過而立,他既占嫡又占長,三歲便被立為太子,五歲生母孝儀皇後薨逝。

皇帝把這位嫡長子看的極重,交給後宮裡哪位娘娘撫育都不放心,接到膝下%e4%ba%b2自撫養,日常起居皆樣樣過問。

父子感情自然極深,但同其他姐姐弟弟卻沒打過幾次照麵,包括這個嫡%e4%ba%b2長姐。

蕭君湛有記憶起,長樂公主便已經出嫁,感情其實寡淡的很。

不過,嫡%e4%ba%b2長姐既然%e4%ba%b2自相邀了幾次,又是外甥女及笄,不好不給臉麵。

似想到什麼,蕭君湛道:“她可有給忠勇侯府下帖子?”

寧海知道他的心思,一早便吩咐人打探過了,聞言悄聲答道:“公主廣邀賓客,是為了給成儀郡主尋門合心意的%e4%ba%b2事,忠勇侯世子的第三子尚未議%e4%ba%b2,也是得了帖子的。”

“派人送份厚禮。”蕭君湛神情淡漠,道:“她如今還不知道我身份,不好叫她撞見。”

‘她’是誰,場中人皆懂。

這可是嫡%e4%ba%b2外甥女的及笄禮,長樂公主三番五次相邀之下,隻是擔心被衛家姑娘撞破身份,居然就不去了…

寧海眉眼低垂,輕聲應諾。

心中對這個衛家姑娘的重要性又提了一層。

衛含章往下山的路上沒走多久,就遇見半途等候她的顧昀然,正站在林間小道上翹首以盼。

見她來了,顧昀然神色一喜,“好冉冉,彆再跟我生氣了。”

還記著他提起曹心柔時的冷心冷肺,衛含章見到他也沒個好臉色,隨意瞥了眼,徑直往山下走。

顧昀然跟在她身後,不斷的說話想哄她開心,猶如之前的每一次拌嘴後。

可是衛含章知道,這次不一樣,這次他們吵架是因為三觀不符,核心思想相悖,不是道個歉,就不存在的。

她在意通房的存在,無比在意,即便他已經遣散,但她依舊如鯁在喉。

他卻不以為然,甚至還覺得她揪著不放。

曹心柔的死,她認為跟顧昀單%e8%84%b1不了乾係,是顧昀單背棄了婚約,辜負了情誼,但顧昀然不這麼認為,他認為真正有氣節的女子,便應該早點去死,以免叫未婚夫難堪。

顧昀然哄了一路,結果一直走到山腳下,衛含章都沒搭理他,不由得臉色微變,輕輕握住她的胳膊:“冉冉,你真要這麼跟我鬨性子嗎?”

從前他們有點小矛盾,當天就好了,不會鬨過夜。

最近幾次見麵卻都在爭執,顧昀然備受煎熬,少年的熱愛本就熾熱如火,他真心喜歡麵前這個姑娘,喜歡的看到她的冷臉心口都在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