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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衛含章掙開他的手,低聲道:“我沒鬨性子,我隻是看見你不再像之前那麼發自內心的歡喜了。”

之前在她的眼裡,顧昀然是她百依百順的小竹馬,是乾淨俊秀的少年,也是她認定的未來夫婿。

現在的顧昀然站在她麵前,衛含章總能想到他是怎麼跟兩個通房相處的。

應該是碰過的吧,不然為什麼要瞞著她?

衛含章也不想這麼想,但她控製不住,並且她不想勉強自己將心情掩藏,她就是討厭,怎麼了?

還沒出嫁呢,就要委屈自己來迎合他的心思了?

“明日不要來找我了。”

衛含章想起跟那位蕭世子的約定,便對著麵前的顧昀然輕聲道:“我們已經長大,你如今的年紀應當好好讀書,考取功名,要是還向小時候一樣,日日跟在我身後,你爹娘對我也會有意見。”

誰家大人會喜歡一個把自己兒子勾的魂牽夢縈的兒媳婦。

第31章

顧母真要對此沒意見,那兩個通房都不會給兒子選。

顧昀然臉色在聽見衛含章前麵那句話時就已經泛白,再聽見說不要找她後,嘴%e5%94%87勉強勾起個笑:“你…你想悔婚?”

“……”衛含章一愣,瞧見他的神色,蹙眉道:“我沒這個意思,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我說了皆不算,這個道理你不是懂嗎?長者賜不可辭。”

長者賜不可辭…

這麼熟悉的話,讓顧昀然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從來沒有這麼清楚的意識到,對於兩個通房一事,她究竟有多生氣。

“冉冉,”顧昀然苦澀道:“我們之間隻剩下‘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了嗎?”

“……”衛含章腳步微微一滯,頓了片刻才道:“你不要誤解,我沒有那個意思。”

然,究竟有沒有,他們心裡都清楚……

又是不歡而散的一次見麵…

回府的路上,衛含霜瞧見顧昀然臉色實在不好,湊近堂妹悄聲道:“可是拌嘴了?”

“未曾,”衛含章微微搖頭:“隻是某些觀點不同罷了。”

他們的婚約既然已定,那麼未來隻有兩條路。

要麼顧昀然深刻認知到她的底線,從此不再觸碰,要麼她試著收回自己的感情,日後隻做一個賢惠大度的正室夫人,不談其他。

畢竟,他總不能一邊奢求妻子對自己傾心相許,一邊又認為自己應該妻妾兩相全吧?

這也太難為人了,衛含章自問是做不到的。

上輩子她就知道,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

第二日一早,顧昀然果真沒來,隻派人送來了幾樣新奇的玩意兒,這也是這些年衛含章對這位小竹馬極其滿意的原因。

大多數時候,顧昀然是真的對她百依百順,少年的驕傲也隻願意對她一人低頭。

衛含章起床梳洗一番,照例給江氏請安完畢後,回到自己院子。

她揮退奴仆,隻留了綠珠綠蘭。

“你們自小同我一塊兒長大,此事我也不瞞你們。”

主子如此鄭重,讓綠珠綠蘭齊齊一愣,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麵上流露出慌亂。

“莫慌,”衛含章安撫道:“隻是我應了一人之約,這些日子要去隔壁做客,需要你們給我打掩護。”

說完,她帶著兩名侍女往後麵的院牆而去。

她的臨風居後麵有一棟三層高的閣樓,名為聽風閣。

綠珠綠蘭發現,聽風閣的側麵不知何時裝了一扇染上和牆同色的木門,此時正門戶大開,一人高的門洞旁站著兩名侍女,見衛含章到來,均深深一福。

衛含章也是愣了愣,沒想到那位蕭世子把事辦的這麼快。

並且辦的十分漂亮,這扇木門一關上,與牆同色,真是掩人耳目,輕易發現不了端倪。

這裡是她的後院,平日除了灑掃奴仆本就沒幾個人來,再配上這扇門,絕對不會被人發現她穿牆去了隔壁。

衛含章僅有的顧慮也打消,她側身對兩名貼身侍女道:“門關上後,我會安排人在這兒守著,若家裡有人來尋,你們就來此喊我一聲。”

綠珠綠蘭麵麵相覷,知曉主子做了決定的事是勸不住的脾氣,恭順道了聲諾。

衛含章抬步跨進了燕王府的地盤。

兩名站在門口的侍女並未跟隨,將門合攏後,便守在門後,再度衝她深深福了一禮,右邊那位高挑些的道:“主子在等您,姑娘無需憂心,我們在此處守著。”

衛含章微微頷首,走到院子門前。

那位初次見麵便被她扇過一掌的奴仆正站在門口,見她來了,躬身行禮道:“奴婢寧海,見過衛姑娘。”

“不用這麼客氣,”衛含章見到個熟麵孔,也不在意他之前的冒犯,莞爾笑道:“你冒犯過我,我也打過你一巴掌,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

微暖的晨光下,少女妝容淺淡,一身素衣卻更顯%e5%94%87紅齒白,猶如夏日清荷,彆有清新之感。

寧海微微一晃神,頓了好幾息才道:“奴婢不敢,姑娘快進去吧,殿……墊著點腳兒,地上有些濕。”

衛含章聞言,看了眼地麵,這些天日日都是晴天,真沒看出哪裡濕…

心中腹誹一句,她也不多說,徑直往正院走。

正堂的門是開著的,她跨步入內,便見那位蕭世子正如初見時一般在煮茶。

嫋嫋升起的熱氣遮擋了他的麵容,隻依稀瞧見男人神態怡然,坐姿端雅,茶案上擺放著一套白玉茶具,一把玉茶壺被他持握手中。

見她進來,他側目輕輕頷首,繼續抬手斟茶,先給對麵的白玉杯斟了,才為自己斟。

帶放下茶壺,蕭君湛指了指對麵,笑道:“坐。”

他的手真是十分漂亮,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瞧著比白玉瓷杯更潔淨,一眼看過去竟有種縹緲如仙之感。

衛含章被自己的這個比喻嚇的惡寒一把,她今早也沒吃酒呀,怎麼就跟醉了似的。

她定了定神依言坐下,透過嫋嫋而起的薄霧看向對麵,問道:“公子今日是要讀書,還是寫字作畫,我每日需為您研墨多久?”

人才來便在問多久能走,蕭君湛微微收斂了笑意,輕聲道:“不急,先吃茶。”

衛含章也不扭捏,既然來了,又是有求於人,自然聽從人家的安排。

是喝茶,還是研墨,這位蕭世子說了算。

她握住白玉瓷杯,淺淺品了口杯中茶水。

苦澀中帶著回甘。

蕭君湛看著她未染蔻丹的纖指,道:“如何?若是喜歡,走時可捎上幾罐。”

江老大人極愛品茶,衛含章陪著老人家耳濡目染也喝過見過不少。

隻能說,不愧是宗室子弟,喝的茶都不一般,至少這茶的味道,衛含章嘗不出是哪地名品。

她將空了的瓷杯輕輕放下,道:“這茶是何名?”

蕭君湛為她續杯,輕聲答她:“四季青。”

衛含章恍然,原來是四季青,難怪她喝不到。

這就沒在市麵上流通,長在雲駝山頂的十株天然茶樹,隻取最嫩的那一節綠芽,秘法烘焙而成,每年產量聽說不到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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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這位燕王世子竟然開口就送幾罐…可見他在太子殿下麵前有多得臉。

衛含章對他之前的承諾更是信了幾分,心頭對外祖家安危的擔憂微微放鬆,握起茶杯時,春日衣衫輕薄,寬口袖子下滑,直接露出半截手腕,白的晃人眼。

蕭君湛不經意間瞥見,快速挪開了視線,耳尖泛起了點淡紅。

衛含章倒是沒關注他的神色,再度品起了杯中的好茶。

她塗了薄薄的口脂,放下茶盞時,瓷杯上留了個%e5%94%87印,蕭君湛的視線停留在上麵。

衛含章被他看的不自在,抬眼道:“你沒見過姑娘喝過的杯子嗎?”

蕭君湛彆開眼,沉默不語,耳尖的淡紅更深。

衛含章覺得這人實在矛盾至極。

明明是個妻子亡故半載,便見到貌美女郎就要多看兩眼的好色之徒,偏偏總一副羞赧模樣,好似誰撩撥了他。

她手指叩了叩茶案,雙目看著他側臉,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這會兒忍不住就笑道:“蕭世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裝模作樣。”

蕭君湛無奈的瞧她:“好好說話,不許胡言。”

“哦,那我不胡言了。”要不是覺得兩人都安靜過於尷尬,衛含章還不樂意跟他多說話呢。

她撐著下巴,四處打量,這兒似乎是間書房。

靠牆的一排書架上擺滿了厚厚的書籍,連個裝飾的擺件都無。

在沒有電子屏幕的時代,她的視力極佳,目光被一本琴譜吸引。

才瞧了幾息,蕭君湛便察覺到了,他起身走去講琴譜取來,遞給她,道:“這兒的東西,除了書桌上的一些信件外,你儘可翻閱。”

衛含章渾然不知這是怎樣的優待,極其自然的微微頷首低頭翻閱。

她對琴藝了解頗多,才略略一掃便知手中這部是流失多年的孤本,一代琴道大家謝道靈所創。

衛含章一眼便看的入迷,蕭君湛沒有出聲打擾,端眸靜靜的看她。

女郎正值豆蔻年華,今日穿的頗為素淨,除了腕間戴了隻金鑲玉鐲外,沒有其他裝飾,發上也隻彆了一支素釵。

他將禮教拋諸腦後,幾近唐突的看著,心間添了些許茫然…

這是一個還未過及笄禮的姑娘,跟他的外甥女一般大…

等衛含章一本琴譜翻看完畢,才發現主人家已經在書桌前忙碌了。

他不是讀書,也不是寫字作畫,手中拿著折迭妥當像是信件之物,似乎在處理公務。

衛含章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悄然起身,走至案桌旁,握住墨條緩慢研磨起來。

她目光掃過上頭的字,頓時微微一怔。

‘綿陽節度使劉元上疏’…

一個地方官,向王府世子上疏什麼?

“冉冉,”蕭君湛輕輕喚了她一聲,道:“你不必真做這些研墨端茶之事,在旁好好待著即可,若是無聊,可以隨意翻閱這裡的書籍。”

衛含章被他這句‘冉冉’喊的眉心一跳。

之前還喚‘冉冉姑娘’呢,怎麼一下子就冉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