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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性子也大方,雖然嬌氣了些,但長輩說的話還是會聽的,唯一讓人頭疼的是,這姑娘總愛跟妾氏較勁。

連她父%e4%ba%b2房裡的妾氏都恨不能了若指掌,每日來請安,第一眼看的不是她這個母%e4%ba%b2,而是那位沈氏。

即便有子女傍身,但那也隻是一個妾,哪裡就能讓家中嫡女如此關注?

誰家的女兒,會天天操心父%e4%ba%b2房中事?

衛含章被她娘突然變臉嚇了一跳,呐呐道:“我不是替你打抱不平嗎。”

“……”江氏好笑又好氣,抬手點了點她的眉心:“那你可少給我打抱不平了,你爹願意去哪裡就讓他去哪裡,我如今有兒有女,隻要你們彆給我惹出禍事,好生長大成婚生子,我便萬事足已。”

隻要你們彆給我惹出禍事…

這話猶如醍醐灌頂,讓衛含章這些日子的擔憂瞬間消去了一大半。

她總擔心她娘的地位被妾氏取代,總擔心她渣爹寵妾滅妻,卻忘了原著裡,江氏是失去女兒又失去兒子後,才在頭腦昏聵下做出殘害妾氏庶子的事。

至於後麵被休棄,也是因為她膝下無子嗣傍身,隻要保住幼弟,江氏就不至於成為下堂婦!

不過……衛含章還是有些疑惑。

她娘出身徐州江氏,外祖父是兩朝老臣,致仕前官拜二品中書令,江氏是他的嫡長女,當年在京城也是響當當的名門閨秀,嫁給侯府嫡次子絕對不算高攀。

雖然幾個舅舅不爭氣,官位都不高,但外祖父餘蔭仍在,忠勇侯府是怎麼能默認衛恒休妻的?

或者說,江家是怎麼會坐視女兒被休的?

衛含章心口砰砰跳,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觸摸到了故事中被三言兩語帶過的冰山一角。

這晚,衛含章跟江氏母女倆同塌而眠,對這個嬌嬌幼女,江氏實在下不來狠心去說教。

她柔聲道:“今日之事實在莽撞,即便你要救曹家姑娘,為何不知道差人前往?哪裡就需要你帷帽都不帶直接%e4%ba%b2自出麵。”

“當時情況緊急,我…”衛含章想到已經不再的柔娘,吸了吸鼻子,疑惑道:“娘,你說顧昀單對她做了什麼?逼得她跳了樓?”

一定是說了或者做了極其傷人之事,以至於讓曹心柔萬念俱灰一躍而下。

衛含章心微微發抖,是她想的那樣嗎…

江氏拍了拍女兒的背,道:“彆好奇這些,聽娘的,日後少同那個顧昀單來往,此人對從小長大的未婚妻尚且如此刻薄寡恩,對友人更不會有真心。”

“他是顧昀然的族弟,打小就經常一起玩的,”說到顧昀然,衛含章道:“他族弟這麼壞,他估計也一脈相承。”

“不要瞎說,一根藤上的葫蘆尚且味道不一樣呢。”既然應下了顧家的婚事,江氏對於這個未來女婿還是抱有期待的:“你前些天不是說收到了他的信,顧家不日便來京城了?”

第21章

2023

衛含章道:“對,顧伯父接了太子令,任期已滿,回京城述職,聽顧昀然的意思是,顧伯父以後要留在京中做官了。”

“真的?”上次衛含章急著出門,沒有同江氏細說,這會兒聽見顧家要搬來京城,她大喜道;“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我可讓你父%e4%ba%b2去打聽一二。”

徐州刺史乃三品,京官高一品是常理,就算顧家是平級調回京城,那也是升遷。

三品大員啊,即便在京城,那也已經是不容小覷的人物了。

要知道忠勇侯衛平如今也隻掛了個三品都督的職位,還是沒有軍權的散職。

刺史乃一方封疆大吏,手握實權,既然能被太子殿下%e4%ba%b2自調回京,那必然會深受重用…

江氏細細的想著,心裡對女兒這樁婚事最後的不滿意也消了,顧家能來京城,又是自小一起長大,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婚事了。

念及此,江氏反倒在擔心自家姑娘今日莽撞行事會不會讓顧家那邊不悅,畢竟長子娶婦,名聲看的最重。

她的這點子不安在第二日徹底煙消雲散。

昨日忠勇侯府的九姑娘在教坊司門口抱著一妓子大哭之事一夜之間傳遍了京城。

不過,與衛家的擔心截然相反,此事被大街小巷談及時,都大讚衛九姑娘是個有情義的好姑娘。

世人皆知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才是艱難,而衛九姑娘此舉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有酸儒歎道:難得,難得,一女子身上竟也能見識到‘情義’二字。

又有年紀大些的老人聽聞這是忠勇侯府上的姑娘,便讚這是繼承了其祖父之風。

二十幾年前,忠勇侯衛平可是給當今陛下擋下一劍,為陛下走了一趟鬼門關,被讚不辱忠勇封號。

更有茶樓老板娘聘請說書先生專門把此事編纂成冊,說與賓客聽,名字就叫《誰說女子不如男》。

衛含章有情有義之名,響徹京城,婦孺皆知。

跟那些美名、才名、賢名不同,她這個名出的格外稀奇。

更稀奇的是,昨日她明明並未帶帷帽,這些傳言裡對她外貌沒有一星半點兒的描述,卻能將教坊司門口發生的事說的頭頭是道,仿佛都%e4%ba%b2眼見證一般。

消息傳入衛府時,衛含章才剛剛起床,連同消息一起報上來的是柳氏送來的一套紅珊瑚頭麵。

忠勇侯衛平也派人送來的一柄適合女子把玩的精巧匕首,道是,給她這個姑娘家留著防身用。

這算是這個侯府掌權人為昨日當眾斥責這位孫女一事的補償。

江氏手裡拿著鑲嵌寶石的匕首,笑道:“這麼多年,你祖父可從沒給後宅女眷贈過東西,這是他對昨晚苛責你的歉意呢。”

“……”衛含章心裡其實彆扭,但這個朝代是不能出言表達對長輩的怨懟之心的,她隻能恭敬收下。

一夜之間,江氏所有的擔憂全部消泯,運氣好到讓她連連稱讚小女兒是天生的福星,逢凶化吉。

衛含章聽的一愣,她想起昨日那位伯謙誇讚她‘重情義’。

而今日滿京城就都在傳她有情有義…

怎麼看都跟那人有關。

衛含章試探性問道:“娘,你說這消息是不是有誰在特意控製的?”

“天子腳下,皆非愚民,誰能有那個本事控製所有人的嘴。”

江氏大清早被這大喜事衝的臉上笑意都收不住,她嗔道:“要是能控製,這麼多深宅大院裡的汙糟事就不會傳的人儘皆知了。”

也對…

衛含章微微頷首,要是能控製輿論,那衛含月就不會現在還在家廟裡了。

謠言猛如虎,更何況是京城這種權利中心,就算真有人想帶輿論節奏,皇室也不一定能縱容。

所以…

難道這些誇她‘有情有義’的言論,真的跟昨日那位伯謙無關?

衛含章還是有些不信…畢竟這也太巧了。

但又見不到人,也沒辦法找誰求證,隻能暫且擱下。

待衛恒散值回家,一進門便聽聞了此事,微蹙許久的眉頭也鬆開,他笑道:“冉冉是有福氣的孩子。”

“可不嗎?”江氏多日來總算有了樁喜事,%e4%ba%b2自為他布了筷子菜,溫聲問道:“顧家不日便要回京,你在朝堂可有聽聞什麼風聲?”

朝堂之事,江氏一後宅婦人隻能從夫君這裡得知一二。

衛恒聞言一怔,低聲道:“太子殿下昨日回京,今日召四品以上大臣開了朝議,我來之前去拜見過父%e4%ba%b2,他老人家也不曾聽聞顧家的消息。”

江南官場自去年突發水患起至今,革職了不知多少江南係官員,光是被判斬刑的就不下百人,是太子執政七年來的第一大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牽連到京都,二品大臣都斬了兩個,朝野上下動蕩不安,官員們談起江南案無不色變,這也是昨日忠勇侯衛平惶恐不安的緣故。

天威難測,太子殺欲未平,朝臣們誰也不敢放鬆了心神,江南係官員的消息,無人敢輕易探聽。

所以,徐州刺史顧旭林接太子調令回京一事,毫無風聲透出。

江氏聞言也不意外,她含笑道:“也罷,總之顧家能回京是好事,至於被殿下授任哪個官位,都不要緊。”

即便顧旭林高升一品大員,他們忠勇侯府的嫡女也是配得上的。

真論起來,以他們家冉冉的品貌,再加上今日被京城人人稱讚的名氣,即便是嫁給哪位宗室哪位王爺當個正妃都使得。

夫妻倆相視一笑,氣氛是長女出事以來極為難得的脈脈溫情。

自那夜柳氏發話後,衛家幾位姑娘都被拘在府裡,不能和先前一般同相交貴女們出去打馬遊街,品酒賞花。

衛含章也被江氏領著安安分分學了幾天規矩,她的規矩禮儀倒是不差,這幾日江氏主要是給她理一理京中各家盤根錯節的關係。

之前江氏隻當女兒要嫁在徐州,跟京城這邊的姻%e4%ba%b2打不了幾次交道,便隻讓衛含章對京城各大世家姻%e4%ba%b2認個門熟即可。

但現在顧家要遷到京城,日後在京城紮根,衛含章出嫁後便免不了要和京中各府來往相交,屆時若是連人都認不熟,可就不好了。

還有各家錯綜複雜的姻%e4%ba%b2關係,也需要記下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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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023

幾日下來,衛含章記的頭昏腦漲,叫苦不迭,搖著江氏的手晃了晃:“娘%e4%ba%b2,讓我歇會兒吧。”

江氏半邊身子都被她晃散了,實在拿女兒沒辦法,不欲拘著她。

正要放她去玩兒,思及一事,她柔聲道:“玉娘不日便要出嫁,你們姊妹一場,可要去見見她?”

衛含章一愣,驚道:“這麼快?那戶人家何時上門提%e4%ba%b2的,我竟不知。”

“哪裡有什麼提%e4%ba%b2,這又不是走正經路子的婚事。”

江氏放下手中的圖譜,輕歎口氣:“冉冉,有玉娘前車之鑒在,你萬萬記住女兒家行差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複,日後定要謹言慎行,切莫再做出那日之事。”

教坊司那事雖最後逢凶化吉,但江氏每每想起還是後怕,當日若不是有老大夫主動前來幫忙救治,她這個女兒怕是真能走進裡麵去尋大夫。

一旦走進教坊司,忠勇侯府便不可能有她的容身之處,能進教坊司的女子,不是官妓便是鴇母,再無其他。

衛含章知道不該對長輩的決定提出質疑,但是在江氏麵前,她無需顧忌太多,遲疑一瞬便忍不住道:“八姐並沒有行差踏錯,她是遭沈麗娘推下水,又被沈父表少爺惡意摟抱,她是受害者!”

“哪裡沒有錯處?當日她若是緊跟你們便不會讓沈家三娘有可乘之機,為什麼被推下水的不是你,不是蘇娘而是她?”

這麼多天過去,衛含玉落水之事的原委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