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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代價 安昕穎 4120 字 2個月前

錢明明應該能買到榨出三倍分量的水果,不過搖頭歎了口氣之後她還是習慣性的用猛勁嘬了一口。

好在味道還不錯。

“給我一杯,跟她一樣。”身後響起的聲音,讓她把剛吸進去的果汁又全都嗆了出來,得,更浪費了。

許銘心本來想裝作沒聽到拎著大包小包打道回府,可又覺得白癡,所以眯著眼笑笑轉身跟他打了招呼:“巧啊?”

看來天亮說分手這句話對她來說並不適合,頭天聚會,第二天還能見著的,應該就是緣分了。

孽緣。

“你自己?”一起胡亂逛了將近十分鐘之後,汪磊才冒出來這麼一句話,果汁喝完之後,他把塑料杯扔進了垃圾桶。

“你不是一直喝可樂的嗎?”許銘心問。

“早都不喝了,都忘了是什麼味兒了。”

“怎麼?是怕殺精啊,還是怕掉牙啊?”

“是沒人給買了。”

許銘心沉默。

汪磊建議到星巴克去坐坐,她點點頭,跟著他一前一後進了咖啡廳,反正還渴著,她又讓他幫忙要了杯焦糖瑪奇朵,超大杯的。

可樂,如果許銘心沒記錯的話,高四的那一年,每天一罐,都是她給他買的。

第一次買了之後,他看到紅色灌裝之後揚著下巴刁難:“我隻喝百事的。”

“有區彆嗎?”一樣的價錢,一樣的顏色,一樣的口感。

他解釋:“可口的含碳酸多,氣兒太大。”

“沒碳酸那還叫可樂?要想毒死人,耗子藥和蟑螂藥有區彆嗎?”許銘心當時的確是氣憤的,他揮汗如雨的打完籃球之後回到教室哐當一%e5%b1%81%e8%82%a1坐在椅子上直接就要求她去買罐可樂,可買回來他竟然還挑剔?

然後,她的腦袋就被他用手抓住,使勁的按著直到塞進了桌子下麵:“反了你了。”

她的脖子被壓的很疼就隻能求饒,汪磊的手勁很大,大概是和他斷掌有關係,許銘心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不懂得憐香惜玉,還是隻對她這樣。

人都說斷掌的人心狠手辣,個性堅決到固執,汪磊是許銘心見過的第一個天生雙手全部都斷掌的人,所以她對這一點堅信不疑。而這也成了她總是原諒他暴戾的一個借口。

誰叫許銘心那時候傻裡傻氣的不明緣由就是喜歡他到死去活來呢?

雖然心裡有氣,可從那以後,每個晚自習之前,他桌子上都會有一罐百事可樂,分秒不誤,風雨無阻。

好吧,許銘心承認她是有點兒犯賤了,可她又犯的心甘情願。

想到這許銘心噗嗤的笑了出來,汪磊端著兩杯咖啡過來坐下問:“笑什麼?”

她玩笑的說:“我在想,一杯咖啡37塊,你要請我喝多少,才能把那些可樂錢補回來。”

“你缺那點兒錢?”他鄙視的挑了挑眉毛。

“誰不缺錢?當年一天的兩塊五都是我在飯錢裡省下來的,彆說放十年前難能可貴,擱現在也是不小的一筆啊。”

他也笑了,笑的有點感傷,又接著說:“怪不得那時你那麼瘦,省飯錢餓著了?”

“是唄。”許銘心隨便敷衍了一句。她隨便看了眼清單,東西都買的差不多,便幾口喝光了咖啡對他說:“我先走了,你繼續逛。”

“你怎麼來的?”他追問。

“打車啊。”

他倒是難得主動:“我送你吧,萬達這兒不好打車。”

“咱也不順路,你還得拐,心意領了。”許銘心拒絕,一方麵確實如此,一方麵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瓜葛。

“我就住這兒的公寓。”

許銘心了然,他搬家也正常,想想d市的房子均價,又考慮了這個近兩年才新興的黃金地帶,習慣性的說話就帶了點兒刺:“行啊,寸土寸金的地方,沒百萬這的公寓可下不來。”

“嗬,送的。”他簡單的一說,許銘心心裡又擰著勁的不痛快,正常的憤青,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她擺擺手:“得,當我沒問。”

“走吧,回去取車。”說完他拎起她身邊最重的一個袋子出了星巴克。

一前一後出了萬達,雪依舊在下,大片的雪花落在臉上雖然是涼的,可許銘心心裡卻是暖暖的。她喜歡下雪,小的時候會比現在下的更多,溫度也更低,所以一到了冬天她就變成了個瘋子。

現在常年在北京呆著,冬天偶爾一兩場小雪下的很不痛快,而且落地就化,雪天反而成了她最討厭的天氣,因為一場雪,再加上點化雪劑,足以毀了她一雙寶貴的鞋。

許銘心左肩背著包,因為沒有戴手套所以左右手交替著拎著購物袋,零下二十幾度的空氣不是鬨著玩的,她並不想凍壞了這雙一周一次紀梵希護理的手。

汪磊並排走在她旁邊,大概是看到了她在手上嗬氣,便停下腳步把袋子放在地上摘了自己的一隻手套帶到了她的左手上,又把右手的袋子換到左邊,然後他拎起袋子用左手拉著她的右手揣進了羽絨服的外兜裡。

一句話沒說,連幫忙他都要如此的霸道。許銘心在心中暗笑,還真是個土匪,可不知為何%e8%83%b8膛裡穩當了很多年的心竟然有了一點點的晃動。

雪越下越大,腳下踩的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美妙的音符,這個場麵是曾經年少時許銘心的一個奢望,和他,和汪磊一起漫步在冰天雪地裡,就如現在這般,他用大手包裹著她的,暖融融。

而現在,許銘心卻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享受,說實話她顧忌更多的是路人的眼光,如果他們還是不到二十歲的男孩兒女孩兒那該多好,可以肆無忌憚的浪漫在亮白耀眼的大街小巷。而這個年提醒了二十六歲的許銘心,還有更大兩歲的他,怎麼看都像是在外偷情的齷齪男女。

許銘心的彆扭終於是在進入一片人煙稀少的高檔社區之後消失,這大概就是他家了,她突然隻想自己打車回家,但顯然他已經容不得她拒絕。

“上去坐坐。”分不清楚他是邀請還是命令。

許銘心拒絕:“不合適吧。”

“你是想說男女授受不%e4%ba%b2?”

“我怕你爸媽多想。”

“他們不在。”

許銘心再找不到借口,就隻能說了絕情的實話:“我不想上去,汪三石,我並不想和你玩這種曖昧不清的遊戲,何必呢?”

一場同學會而已,不過就是借著酒勁想起了以前那些單純歲月留下的遺憾,還真的能當真嗎?難怪現在都說,同學聚會就是炫耀和出軌的平台。

“現在雪太大,路上也根本不好走,我沒彆的意思。”

他這樣一說反倒顯得她是心懷鬼胎了,大概是生理期又要到了犯了經期綜合症,許銘心十分煩躁,搶過他手中的袋子吼:“你要是車技差我自己走……”

緊接著許銘心手裡一滑,就隻聽到了袋子散落的聲音,本來有些涼到麻木的腳趾也沒了知覺,嘴%e5%94%87和%e8%88%8c頭都被他吸的又疼又麻,他在%e5%90%bb她,深入喉%e8%88%8c的那種。

他的%e5%94%87齒撞上來,她吃痛,下意識長長的哼了一聲,再沒有任何聲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汪磊鬆開她之後,目光如炬的盯著她,許銘心沒說什麼,隻是把車門拉開東西向裡一扔,他以為她還是堅持要走,無奈的笑了笑,剛想開駕駛位的門,許銘心卻哐的一聲關上轉身走進了公寓的一樓大廳。

☆、第4章 匆匆那年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公寓的走廊布置奢華,幽深寬長,空無一人。華麗的天花板上隔著幾步鑲嵌著小水晶燈,溫柔的燈光細膩灑下,落在消音效果極好的地毯上。

不知道怎麼他們兩人就扭在一起出了電梯,許銘心也來不及思考是不是也同樣期待著,隻是聽到低低的曖昧的喘熄聲此刻變作回聲在走道裡纏綿的響著。

離電梯不遠那個房間門口,許銘心被汪磊抵在門上狠狠的磨蹭蹂,躪,他像是獸性大發,近乎啃咬的%e4%ba%b2她,而她更是激情如火的回應,嗓音都已經暗啞。

一聲聲嫵媚如絲的曖昧呼喚故意被許銘心吹進他的耳朵內,汪磊的動作更加粗暴,鑰匙幾乎被他急切的掰斷。

門好不容易打開,許銘心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沒有一處受力點,門一開頓時背後一空,她尖叫著往後摔去,帶著恐懼緊抓著眼前的人,汪磊被她不假思索的拉住,兩個人雙雙跌倒。

他撐著自己向側麵一滾,沒有壓到她。許銘心躺在地上呆愣了一會兒,撐起了上半身,直勾勾的看著他。

剛才的*大概是被摔掉了,見他仍舊一動不動的看著,許銘心問:“你在想什麼?”

他有些動容,身體像另一邊轉動和她並排躺在地上,眼神有些渙散的盯著天花板,良久問了一句:“當年,為什麼就不肯跟我?”

當年……那個場景,已經不知道在許銘心夢裡出現多少遍了,她經常問自己,假如當時她不是那樣回答的,現在會是什麼樣?

大學一年級還不到半學期的時候,許銘心的癡情和暗戀得到了回應,汪磊從學校逃課翻牆跑到她的學校來問:“做我女朋友吧。”

許銘心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對,她用一個反問句問:“理由呢?”

他當時隻是愣了一下,又緩緩的說出口:“你不在身邊,我好想少了點什麼,沒有像你那樣對我好的了。”

瞧瞧他的理由。如果是現在,許銘心的閱曆足夠讓她判斷清楚,他是因為失去了才知道擁有的可貴,依他的性格能說出這樣的話就是愛了,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可那個時候她隻是個傻姑娘,一如之前的傻。許銘心想要的是純粹的愛情,她有所有女孩子都有的驕傲和清高,還有一種被退而求其次的挫敗感,所以,她拒絕了。

或許許銘心沒有像汪磊想象中的那樣,欣然答應而且還會喜極而泣甚至幾天睡不著覺,她乾脆的告訴他:“你晚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他本來還很期待的臉立刻換了表情,笑得竟然輕鬆:“隨便你,反正我也沒多喜歡你,就是有那麼點不適應。”

他們兩個不歡而散。再後來見過幾次麵,也都沒有再說這些事情,就當是普通的老朋友彼此相處,她也沒有再表示喜歡他。

汪磊轉過頭看她,在等答案,差那麼一點點許銘心就問出了壓在心裡將近十年的問題:當年報誌願的時候我門兩個的學校是鄰居,是巧合還是你偷看了我的誌願表?

許銘心盯著他幾秒鐘之後,還是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