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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依酒 賞飯罰餓 4610 字 2個月前

三人,滅了其中兩個,剩下這一個再如何也興不起什麼風浪來了,穆信和石晏二人左右夾攻,不多時就將其生擒。

石晏把手裡的一把長鐧拋起反拿,架在那人脖子上,大聲道:“快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跪在地上,頭也沒抬,自不理他。

“你要不說,我就把你這喉嚨割破了!”

說著石晏就加了幾分力道,怎料剛動手一股濃血就從那人口中噴出,把他嚇了一跳,想他不過是割了個脖子,怎麼就生出這麼多血來,當即要問,卻見那人頭一歪,身子斜斜倒在地上,眼睛翻白,竟是死了。

“這這這……”石晏忙回頭去看穆信。

“他咬%e8%88%8c自儘了。”穆信淡淡道,“看這樣子,不需問,十有八/九便是那邱相鳴。”

“想來也是。”石晏收起雙鐧,“我們還是快快進城去,把這信封交給開封府尹才是。”

“好。”

穆信輕聲而答,嘴裡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瞧他麵色有些難看,石晏不由上前關切:“師父,你怎麼啦?是不是又沒休息好?”

“沒事……”穆信伸手掩嘴,搖了搖頭,這個當兒石晏分明瞧得他手背上的紅斑,立馬激動道:“師父,你!你也得了那個病!?”

一時不經意,不料讓他看到,穆信仍舊堅持:“沒事,進城就是。”

“可是這病……哎,要不咱們還是先回軍營裡去吧?好歹那裡還有大夫。”

穆信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驚慌:“那邱相鳴殺人滅口不成,一會兒隻怕會想辦法逃走,如今不去抓他,往後可就失了良機。”

石晏咬著下%e5%94%87,糾結道:“那你……”

“眼下就算回去了,藥材未到,這病也還是無解。”穆信略略調整氣息,直起身來,“放心,我還撐得住,走吧。”

心知他打定主意,自己如何勸也是無果,石晏無奈,隻好跟上他,一麵小心翼翼地瞧著他神色,一麵扶著他手臂,生怕他又暈倒。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大家收看整整一章節的武打戲,謝謝觀看,麼麼噠!!!

什麼?你說你嗅到了【坑爹】的味道?

怎麼會【笑,鼻子堵了吧,快拿紙通一通。o(*////▽////*)q

這個不算案子的案子下一章節就結了。

*

彆說我拖遝啊,大家要注意觀察石晏哦,這可是一個很X很X的XX【屏蔽字眼請自行腦補。

總而言之。

神轉折,絕對會有的!

看我真誠的眼屎。"o((&gtω&lt ))o"

☆、【天賜良緣】

時間尚早,街上行人稀少,唐家藥鋪已是許久不曾開門營業,今日依舊大門緊閉。

鋪中的花園之內,在那藥架子上無數的草藥曬於太陽之下,儘管溫度並不高,但天氣格外的好。書房的窗戶難得打開,屋裡沉積的空氣四散出來,邱相鳴站在那窗前,神色緊張的往外探望。

隔了這麼久,三人還未回來見他,隻怕是事情有變。

在屋裡來回踱步半晌,他終究是按耐不住,提起桌上收拾的整齊的細軟就將出門。手剛撫上門栓,門卻自己開了,他愕然抬起頭,迎上來的卻是一把寒氣迫人的長劍,持劍之人眼神犀利,眉峰斜飛入鬢,麵目不怒自威。

“你……你們!”

“嘿嘿,想不到吧?”石晏從穆信背後得意洋洋的走出來,雙手環%e8%83%b8,斜著眼睛看他,“你那三個小雜碎已經被我們倆給撂倒了,你是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

邱相鳴微愣一瞬,很快恢複如常,表情裡帶著一絲傲慢:“哼,我既做得出,就不怕被你們抓住,今時今日也在我意料之中。”

眼下石晏才看清他相貌,原來這邱相鳴是個剛過而立之年的青年男子,生的白白淨淨,一臉書生模樣,和那個曾澍遠倒是很相似。想不出他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穆信將劍鋒往前逼近了一寸,沉聲而問:“京城百姓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加害他們?”

“誰說無冤無仇我就不能害他們了?”邱相鳴不屑地轉開視線,冷笑,“我就是要讓他們全都被隔出城外才好,要能死在病痛折磨之中,那才是最好不過。”

“好狠毒的心腸。”石晏隻覺渾身起%e9%b8%a1皮疙瘩,“你這麼做,對自己什麼好處?”

“好處?我能有什麼好處?”他不答反問,%e5%94%87邊卻依然笑著,“我不過能享受在大街小巷談及瘟疫時,人們臉上的恐懼之感罷了,說明我這病著實是研製得非常完美。”

“你這人……有病吧?”石晏禁不住摩攃了一下胳膊,吐%e8%88%8c道,“好端端的人,偏生要作惡,待送你去官府問斬,到了閻王爺那兒,準讓你下十八層地獄。”

“那又如何?”邱相鳴淡然得令人驚訝,“最可怖的十八層地獄,就是在這人世之間而已。天底下,難道還有比人間更為痛苦之處麼?”

穆信臉色微微一變,聽他仍舊道:“你們二位可謂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吃著朝廷給的俸祿,自是不會明白。遙想當初,秋闈之際,我上京趕考,眼看明日就要考試,怎料得突然生了天花。我強忍痛楚走進考場,考卷都已寫完,卻被那監考官轟出了汴梁。”

“十多年寒窗苦讀……你們這些武夫,如何能理解我的心思?!”邱相鳴眸中一凜,憤恨道,“得知我得了這不治之症,又極其容易傳染,連客棧也不收留我,大夫也不為我整治,人人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我早死早超生,連走路都要離我數丈之遠,真真是可笑之極!而最終給我一口飯吃的,居然是我一向看不起的青樓女子。

試問人心若是黑的,又分什麼身份尊卑?”

石晏聽到這裡,忽然有些感同身受:“你說的那個青樓女子,就是迎仙居的顧媽媽?”

邱相鳴沒有正麵答複他:“這個女人在人們口中極其吝嗇,不曾想她會施舍我飯菜和草藥。這大約也是她積德,不過隔了這許多年,再回汴梁時她卻早不記得我是誰。”

有些人總是在不經意間為自己種下因果,這也許就是顧樂娘能逃過疫病一劫的緣由,許多事情,早在一開始,就是注定的。

“幸而蒼天有眼,我在城外流離數日,病竟自個兒好了。我回到客棧原想討回自己的包袱,那小二竟以我染有疫病,生生把我趕出去,如今想想,隻怕是我那點兒微薄的盤纏進了他自己的腰包吧。”

穆信並不同情,隻冷聲道:“老天既給了你第二條命,為什麼還要這樣不珍惜?”

“第二條命?”他一邊說著,一邊自嘲地笑出聲,“身無分文的我,那時要從北一直往南回鄉,你可知有多艱難?我一路乞討為生,吃的是剩菜剩飯,有時真餓得緊了,還要和狗搶吃的。

等我走回到家中,已是一年以後,從我離家之日起家裡的老母%e4%ba%b2足足等了我快有兩年。兩年來我一封書信也無法寄回,她以為我凶多吉少,早在半年前上吊自縊,這第二條命老天爺還不如不給。”

石晏忽然對他十分理解,哽咽道:“你也是很不容易的。”

邱相鳴眼神一轉,表情又恢複輕蔑:“你說,老天給我的這條命難道不就是為了讓我能有機會尋仇麼?他們這樣對我,我也要讓他們嘗嘗,被人視為過街老鼠的滋味。

想來一群王孫貴族住在那軍營之處,左右無人使喚,還日日受人臉色看,這般的情形真讓我痛快。”

穆信收回劍,把繩索遞給石晏,示意他將他雙手綁上。

“你雖複了仇,但這一條命也隨之搭進去了,值得麼?”

邱相鳴平淡無波地看著他:“有什麼值不值得,這一生我能做一回自己想做的事,讓自己高興,也算是圓滿了。難道我就甘心一輩子留在鄉裡,做個平平凡凡的教書先生,想起在此地受的屈辱,夜夜夢魔纏身?若真如此,還不如一死了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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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信被他的話噎住,一時不知怎樣開口。

有人說千金難買心頭好,他也是頭一回看見這樣敢說敢做,又毫不後悔的人。或許在這方麵上,自己也是慚愧不如……

手被石晏死緊死緊的綁著,邱相鳴一臉無所謂,隻看穆信雙眉深擰,思緒萬千,他垂眸目光落到他手背上,鼻中嗤笑:

“看你也是病的不輕,還能忍著跑這麼遠來逮我,我算是佩服你了。”

穆信輕輕抬頭,口氣清冷:“不勞費心。”

“哼。”

“走啦走啦,有什麼事去開封府再說吧。儘管我是很欣賞你啦,不過這案子還是要結的。”石晏推著他往門口走去,驀地又回頭喚道:“師父還不走麼?”

桌前,穆信卻仍立在原地,窗外陽光正好,露水清澈透明。

*

藥材是在那日晚上運送到的,邱相鳴被捕後,穆信也隨之被送去了城郊軍營。

接下來的幾天裡,便是無休無止的吃藥和昏睡。

且說那邱相鳴本是個書生,卻在回鄉後潛心學習醫藥之術,也不怎的發現一種可傳染的皮膚上的病,若是一直不得以醫治,便會成為致人死地的絕症。故而所謂的赤血症其實也並非無藥可解,不過是眾人沒有吃到良藥罷了。

短短七日內,軍營之中的病人已有大半痊愈回城,穆信也已大好,雖未得批準回去,但也正乘此機會能好好休息一番。

初然的病比他好得快一些,此刻卻不在自己營帳中,穆信四下裡沒有尋到她,最後被卻是曾澍遠告知,初然在他母%e4%ba%b2帳中幫忙照顧。

普通百姓住的是尋常的營帳,其中難免好幾人擠在一個帳子力。穆信掀開帳幔時,就見得屋內三三兩兩抬起頭來看他。

初然剛在收拾藥碗,一瞧得他,方滿臉笑容。

“穆大人,你怎麼來這兒啦?”

穆信放下帳幔,慢慢走進屋裡,舉目打量,口氣淡淡道:“四處不見你,所以過來看看。”

曾澍遠的老母%e4%ba%b2就躺在離門不遠處的位置,眼下半醒半睡,才吃了藥她懶得與人打招呼,索性翻過身背對他們,裝作熟睡的模樣。

穆信倒也不在意。

“曾書生的娘年紀大了,好的比較慢。”初然一麵把床鋪整潔,一麵轉頭對他道,“估摸著還要再等個三日才能好全——你呢?”

因聽她問起,穆信這才道:“差不多了。”

視線往初然身上掃了掃,比起幾天前,她臉上的紅斑已消失殆儘,麵容也愈發紅潤起來,看樣子的確是好了。他心中釋然,不由鬆了口氣。

“聽石晏說,這罪大惡極的犯人就是那個唐家藥鋪的掌櫃?還是你們倆給逮著的?過程一定很有趣。”初然直起身子來看他,表情頗為遺憾,“可惜我那時正病著,否則也隨你們去了,那個地下石室,石晏可說得繪聲繪色的。”

“那地方沒什麼好的。”穆信皺著眉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