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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依酒 賞飯罰餓 4652 字 2個月前

不可信其無。”穆信卻是並未如他們所想的那麼多,表情淡淡的,“何況,我隻是前去問些話,彆的,又不做什麼。”

石晏不要命的隨口就道:“去都去了還不做什麼,是不是太可惜了啊。”

才說完頭頂上便被溫子楚狠狠打了一記,繼而聽他笑道:“你這小小年紀,成日裡儘胡思亂想去了。如今都什麼時候了,我就不信那秦樓楚館的,還能正常開張?”

很快,溫子楚就被他自己這句話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晚飯後,站在那光芒刺眼的樓下,懸在頭上的燈球照徹通明,瀉著流蘇的窗內,在燈火輝映下,流光濺玉,美不勝收。

其中聽得女子笑語盈盈,聲若鶯啼,嬌滴滴地喚著來客。

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閉目輕輕搖頭:“倒是真應了那丫頭的一句話,朱門酒肉臭……”

“啪”地一聲收了扇子,溫子楚仰頭往哪裡間望去,口中卻是問穆信道:“真要進去?”

換得後者冷冷的一句:“你本可以不來的。”

“如何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兒。”他話說得好聽,其實也就是好奇,溫子楚嘴上不說明了,穆信心裡也知道,懶得同他計較,舉步隻往那樓裡走去。

剛一進門,鼻間便聞得一股濃鬱的脂粉香氣,他漸漸皺起眉來,到底是不喜歡往此地走的。眼前那個個皆著著精致妝容的女子繞來繞去,這麼一個人往那門口一站,自是惹眼得很,眾人見得他走進廳內,不多時便紛紛圍上來。

“公子可是生麵孔,頭一遭來的麼?”

“公子好麵相,瞧這柄劍呢……還是走江湖的。”

……

端得周圍聚了多少張臉,穆信仍舊一言不發,低頭粗略一掃,發現所尋之人並不在此。

好容易從群人裡擠了進去,溫子楚喘了口氣,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不禁打趣他:“我是萬萬沒想到,穆大人竟這般受人歡迎。”

迎來某人一陣白眼,溫子楚隻聳肩笑了笑,瞧那周遭的姑娘還在嘰嘰喳喳問個不停,他忙出聲打斷:

“諸位姑娘,不知顧樂娘可在?”

聽他一問,底下便有人嬌笑道:“找顧媽媽作甚麼?她都一把年紀了,可不糟蹋了你?難道我不夠美麼?”

“得了吧,說話也不害臊。”旁的一人伸出食指來往她太陽%e7%a9%b4上一戳,嗔怪道,“就你這妖精樣子會迷惑人。”

“哎喲,這話說得,感情你乾著行都是靠眼神拉客的?彆笑死我了。”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都說一個女人五百隻鴨子,這滿滿當當的都不知擠了多少群鴨子了,溫子楚猶自汗顏著,不料聽得穆信道:“各位,在下隻是尋那顧樂娘有事相問,可否行個方便?”

說話間他從袖裡取了一錠銀子來,燈光下熠熠生輝,立馬就被人搶了去。

“好說好說,媽媽就在後院呢,奴家馬上就帶公子去。”

話音剛落,背後就有個聲音驟然響起。

“哪個丫頭片子這麼大膽子,敢當著我的麵兒拿客人的東西?”

這話聽著極其有威懾力,隻見那一群的鶯鶯燕燕霎時散了開來,穆信和溫子楚抬頭看去,人群之間一個女子款款走來,藕絲琵琶衿的上裳,鮮綠純麵百褶裙,一身大紅大紫的,著實是引人注目。

再瞧她模樣,雖已有些顯老,但約摸是脂粉的緣故,尚且風韻猶存。想必這就是那顧樂娘了。

她不緊不慢地走至方才那女子跟前,二話不說就將她藏在手心裡的銀子奪了過來,低頭啐了一口:“再這麼沒規矩,小心我撕了你的皮。”

“是……是……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顧媽媽……”

穆信話還沒道完,她就揚揚帕子,轉過身,連正眼也不曾瞧一眼:“二位有什麼事兒要問,隨我往裡屋來吧。”

“……”

溫子楚同穆信相視一眼,躑躅之下隻好跟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三日。

萬惡的編輯一次又一次的將我的標簽改成武俠。

QAQ 到底哪裡武俠了,告訴我!!!

☆、【猶記多情】

迎仙居裡的房間大多設得花枝招展,暖香醉人,連茶酒都是甜的,溫子楚實在喝不慣姑且放下。

那顧媽媽倒一副將他二人心思猜透的模樣,優哉遊哉地品著茶。

“兩位爺巴巴兒來尋我,不知是為的何事?”

“我等乃是開封府中的捕快,此番前來,特意查這瘟疫一事。”穆信說罷,朝他亮了亮腰牌,顧媽媽探頭過去,可還未看清,他就收了回去。

“原來是開封府裡的官爺呀。”她略一思索,咧嘴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我就不明白了,這瘟疫能有什麼好查的?那不都是大夫的事兒麼?”

“這廢話就少說兩句。”溫子楚彈了彈衣袍上的灰,朝她一笑,“聽人說媽媽你也是得過這疫病的,隻是尋了個好方子將病治好了,可有此事?”

“公子彆說笑了,我若是真得了那病,眼下早就被送去城郊了,哪裡還有開張營業的機會。”她仍舊是笑靨如花,麵不改色。

穆信淡淡看著她,語氣平靜:“這麼說來,你沒得過此病?”

“沒有沒有,哪個爛%e8%88%8c根兒的背後詛咒我呢,我倒還想知道。”

“你若真沒得過此病……”穆信緩緩走至妝奩旁,那上麵擺的滿滿的都是胭脂水粉,除此之外卻有一個空的瓷碗,他將碗拿起,轉身道:“你若沒得過病,這碗裡的藥渣又是什麼?”

那顧媽媽臉色變了一瞬,隨即就笑道:“官爺太謹慎了,這藥不過是大夫開我調理身子的,我氣血略虧,脾胃不好,並不是染了疫病。”

“你莫非不知,近日城中但凡得病之人不分病情一律需送去城郊安置麼?”穆信也不看她,隻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擱,“砰”的一聲,顧媽媽也隨之抖了一下,聽他又道:“還不說實話麼?難道是想我現下就送你去城郊?”

“官、官爺……”大約也是被他的話嚇到,顧媽媽諂笑著搓了搓手,“這藥,其實是大夫開給我預防疫病的,不是調理脾胃……我半點病痛也沒有。”

“預防疫病?”溫子楚眉毛一揚,“那你從前得過疫病麼?”

顧媽媽抿了抿%e5%94%87,猶豫道:“是染過那麼一小陣,不過很快就治好了,真的。”她說著撩起袖子來,給他們瞧。

“不信你們看,我身上可是半點紅斑都沒有。”

“藥方呢?”

“在我身上。”說著她就從懷中摸出一疊箋紙,端端正正遞給穆信。

“這方子……”溫子楚在一旁看完,帶著些許懷疑的神色,和穆信對視了一眼,後者亦是蹙眉,輕輕點頭。

“這方子是何人給你的。”

顧媽媽麵露難色,低頭咬%e5%94%87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是我的一個朋友……”

穆信接著問道:“什麼朋友?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這……”她尷尬地笑笑,“二位官爺恕我難以奉告,這著實是友人的私密之事。”

“你不說?”溫子楚一麵笑著一麵拿那扇子往手裡一打,“就不怕我們帶你去那軍營之中?”

“奴家沒病沒痛的,你們有什麼理由帶我走?!”不想她竟臉色一變,冷哼道,“若是真要帶我走,那就叫黃捕頭來吧,我就不信我這健康的身子,你們還敢動粗不成?”

“你!……”

溫子楚沒料到她已不吃這套,一時心急,顧媽媽冷哼一聲,背過身去,連看都不看他們。

“二位,請回,奴家這裡,不歡迎你們。”

“嗬,你這口氣……你可知道我是誰?”溫子楚展開扇子來,仰頭就道,“爺可是——”

“走吧。”話還沒說話,穆信就拽著他往屋外走。

“誒,我還沒說完呢!喂!”◇思◇兔◇網◇

……

*

夜幕降臨,月色朦朧,城郊外的軍營之內,巡邏的禁軍剛從營帳外走過,耳邊聽得整齊的衣甲碰撞之聲。

初然坐在鏡子麵前,一個勁兒地摩攃著脖子上的紅斑,那顏色不深不淺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過短短一日時光,斑痕竟都擴散到了這裡,過不了多久隻怕滿臉都是。

光是想著她就覺得渾身涼颼颼的。

“初然姑娘,該吃藥了。”

曾澍遠從帳外進來,手裡尚端著一碗熱氣騰騰,苦意甚濃的藥湯,但見她湊在那鏡子前,不停的看著赤血症引發的紅疹,他心上生出些許同情來。

“你莫要再碰了,一會兒該把皮磨破了。”

初然唉聲歎氣:“皮磨破了又怎樣,也總比這些疤要好得多。”

剛一抬頭,曾澍遠就把要放到她跟前,初然沒辦法,擰著眉一口喝乾。

“這藥太苦了。”

幸而穆信給她買了一大袋的紅棗,一日喝三次藥,都快把藥當飯吃了。

“也沒見得這藥有什麼效果。”她撇著嘴搖頭,“橫豎都治不好,何必還要喝。”

“這哪裡的話。”曾澍遠亦是每日忙得不可開交,早間照顧完母%e4%ba%b2之後,即刻就要來給初然把脈,雖是觀察得細致,但病情依然是日益加劇。這病從剛剛出現至今,似乎越來越厲害起來,一開始七日才會出現紅斑,如今兩日就有狀況,若還不想出法子根治,隻怕往後就……

“咦……”

初然正磕著棗子,但見曾澍遠眉頭一時皺緊一時鬆開,摸了許久的脈,卻還不說話。

“怎麼了?……該不是我又得了什麼奇怪的病了吧?”

“不不不,那倒不是。”曾澍遠慢慢抽回手,偏頭思索,“奇怪,脈象比起之前似乎好了一些。”

“真的?我在好了?”初然騰地一下瞪大了眼睛,“這麼說來,我這斑也會很快好了麼?”

“這……我也說不準。”曾澍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而又將藥箱挎上。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好吧。”

將走之時,他目光落在初然擺於桌上的一把紅棗,眸子轉了轉,繼而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

屋外已夜深,人靜之初,半點聲音也無。

吃罷東西,初然拍拍手裡的殘屑,忽而想起來自己似乎許久沒有練功了。她往包袱裡翻了翻找出那本秘籍,飛快%e8%84%b1了鞋襪上床去盤膝而坐,又將秘籍放在麵前,翻至中間一頁,見著那秘籍中所示的圖樣,緩緩提氣。

師門之中最上乘這門武學的基礎她已練成,餘下就剩那最後的幾層,而卻她一直沒有時間細細專研。

閒來無事,便再溫習溫習心法,興許還能強身健體,說不準就把體內的病祛除去了。

如是所想,初然調整鼻息,閉目輕輕吐氣,腦中默念口訣,剛將下丹田之氣升至膻中,猛然間%e8%83%b8口一陣絞痛,她忙忙停下,不想卻自口中吐出一口血來。

初然大驚失色,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