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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依酒 賞飯罰餓 4564 字 2個月前

傷心聽者流淚的地步。”

“我隻是替他們倆可惜而已。”初然捉著低頭在臉上胡亂抹了一通。溫子楚見她那模樣,便遞了絹帕過去,倒也沒推辭。

“這故事未免有些為了悲劇而悲劇,你說是不是?”

“哦?”溫子楚聽得稀奇,“怎麼說?”

“你想啊,他們倆既是互相深愛著,又已經成了%e4%ba%b2,可最後竟沒能在一起。為何那姑娘剛剛一回家,就有人上門提%e4%ba%b2了呢?明擺著是那寫詩的人故意而為之,就是不想讓他們在一起。再說那結局,他們倆明明還能私奔,乾嘛非要想不開去殉情呢?”

“這……”沒想到她這麼斤斤計較,溫子楚不知該怎麼回答。

仔細一思考後,初然越發覺得自己說得甚是有道理:“想來這個故事也是沒意思得很,劇情這般生硬,果然我還是更喜歡看那些打打殺殺的戲。”她似乎完全把方才的感動拋之腦後,身後的小廝倒有幾分佩服她這沒頭沒腦缺心眼兒的性子了。

“過幾日王府也有個茶果會,屆時還會請彆的戲班來府上唱戲,你若是想看戲,大可來玩便是。”

“這個穆大人也跟我說過。”初然笑嘻嘻地看向他,也沒多想就道:“他已經允諾我,到時可以讓我去玩耍。”

“他允諾你的?”溫子楚說著就變了臉,冷哼一聲,“還真把王府當成自家的了。”

初然自是沒料到穆信尚未同他提及此事,眼下這麼一說,不免讓他顯得唐突了,忙解釋道:“穆大人沒有那個意思,是我非要他讓我去的。”

“你急什麼,我又沒說不讓你去了。”溫子楚心中煩躁,伸手要去倒酒,餘光撇著旁邊的小廝,一時百般不爽。

“主子要喝酒,你就不動動手麼?還要我來叫?”

小廝原神遊太虛遊得正歡,哪裡料得溫子楚會叫他,趕緊上前來斟酒,心中隻悲哀萬千。這侯府的主子真真難伺候,之前嫌自己礙手礙腳,這會子又罵他不懂規矩,橫豎作甚麼都是錯啊……

*

穆信回到王府時,便有小廝前來傳話,說王爺在書房等他。

前些日子回府,正值要往大遼進貢的時日,朝廷上下忙成一片,王爺也未同他多說什麼話,這回突然召請,恐怕是有要事。

走到後院的書房門口,見得裡麵並未點燈,隱約看得王爺一人在其中,他心下猶豫,遲疑間裡頭有人便喚他道:

“是穆侍衛吧?進來。”

穆信應道:“是。”

房內果然沒有點燈,溫王爺坐在那太師椅上,低頭翻閱書籍,穆信亦不明他將說何事,正思索時,溫王爺抬了抬筆,示意道:“坐吧。”

“王爺,屬下……還是站著說話。”

後者也沒同他多客氣,把手頭的筆擱下,直奔主題:“你前些日子飛鴿傳書一共兩封,除了那烏洛侯一事,你還在信上寫,有人追殺你們?”

“是。”

“可知是何人?”

“不知……”他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那群歹人皆是身著布衫,頭戴青銅麵具,看武功不像是江湖殺手,屬下覺得……倒很像是朝廷中的暗衛。”

“哦?”溫王爺湊近他,壓低了聲音,“此言何意?”

“屬下發現,他們的目標隻是世子一人,但世子平日並不與人結仇,故而,我想……”他微微皺了眉,頓了一下,才道:“來者或許是同王爺有過節。”

“這樣啊……”溫王爺緩緩點頭,靠在椅背上,閉目沉%e5%90%9f了半晌,“若說這朝堂上還有人想讓我過得不舒心的,也就隻有那一個了。”

“王爺……”

穆信剛要說話,卻被他打斷:“你也莫著急,以我之見,你要尋的那個人,恐怕也和他%e8%84%b1不了乾係。”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皮影戲裡,演的多半都是比較歡%e8%84%b1的戲碼,這裡考據黨求放過,當我杜個撰吧 囧囧噠。

為了加快更新進度,這幾天先隔日更著,等以後空出多的章節我再日更。

雅蠛蝶,我男三的戲份簡直太可悲了……

感覺這部的人設一年分界的十分明顯。請不要噴我,我在這裡給你們道歉!!

☆、【秋日遊園】

多年以來,他一直在追查當年那件貪汙案的主謀,時至今日總算有了眉目,隻是那凶手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若要討回公道,大約是不行了。

想到此處,穆信忽而一撩衣袍,單膝跪下,言辭懇切:“穆信多謝王爺栽培賞識,此恩此德,永世難忘,但求來世做牛做馬,以報……”

“誒誒,行了行了。”不等他話說完,溫王爺就伸手將他扶起來,微笑道:“你這孩子,做事總是這樣一板一眼的,如何能成?就說前日你去領罰一事,子楚受傷並不能怪你,是我疏忽,此去隻派了你和石晏兩人,他們來者甚多,又怎能都怨你頭上?”

穆信自那案子之後便來了王府,算起來也呆了□□年,溫王爺早已視他如自己的養子,厚愛有加。

“這事到此為止,你莫要衝動,往後怎樣行事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王爺,可是……”他能待在王府多虧溫王爺相助,眼下事情明了他又怎能再讓他考慮如此之多。

“好了,沒什麼可是的。”溫王爺大掌一揮,也不給他多言的機會,“難得有空,我正想問問你有關烏洛侯村子的事情。”

見他已願再談,穆信也是沒辦法,隻好道:“王爺想問什麼?”

“你後來所言,那烏洛侯人本是要殺了男子而留下女子的,為何沒對你們動手?”

穆信麵色凝重:“因是他們聽說我們來自京城,也不知從何處打聽到世子身份非同尋常,若是扣住我們恐朝廷派人來搜尋,故而才將本放了迷[yào]的飯菜倒掉重新做了一桌。”說及此事,他心中難免愧疚:“也多虧得鳳姑娘觀察入微,否則我不會多留心眼傳書回來。”

“鳳姑娘?”名字聽得耳熟,溫王爺仔細想了想,“與你們同行的還有女子?這可未聽你提起。”

“是上回投毒案曾幫過忙的鳳初然,她乃是石晏的師姐,此次恰好路上遇見了,便也就一塊同行。”

“哦,原來是她。”這個溫王爺倒是有些印象了,半年前錢英一案了解後,溫子楚就有意無意的經常提起她來,“這姑娘也是幫了兩回忙了,下次要得空,叫她來王府喝喝茶。”

“是。”穆信雖是嘴上答應,心頭卻沒底兒。初然那樣的性子,還是不要讓她和王爺見麵才好,否則她一個不留神得罪權貴,往後就莫想在汴京有立足之處。

*

連續晴朗了兩日,今時霜降,天氣漸漸轉涼,天空也不再湛藍似海,反而淡白一片,偶爾幾隻燕雀成群飛過,翅膀撲騰,落下幾根羽毛來。

初然本是尤其怕冷的,特意裹了厚厚的兩件衫子出門。街上行人甚少,冷風一股腦地往衣服縫隙裡鑽,臉上被刮得乾燥,她打了個哆嗦,仍舊朝前走。

宿府距王府有兩條街的距離,因為雇不起轎子,隻好走過去,今天如此個大風時節,萬一王府改了主意,不辦那茶果會了可怎麼辦?若真是這樣,自己豈不是虧大了?這天兒乾冷乾冷的,還不如在家裡溫暖些,白白跑一趟。

初然心頭胡思亂想著,不覺中就走到了王府後門的街上,她一抬眼,蕭瑟的風中有人靜靜地站在前麵,他手裡拿著一柄青劍,抱於雙臂之間,沉靜的眸中波瀾不驚,似乎正向這邊看來。

“穆大人。”初然一邊笑著,一邊朝他走去,迎著風,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穆信輕輕點頭,看著她一路走近。

“進去吧,外麵天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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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麼進去麼?”剛要踏過門檻,初然又有些懷疑,“前來赴宴的人,會不會都很有地位?我貿貿然跟著去,人家隻怕要笑話我了。”

“不妨事。”穆信緩步邁進去,示意她可以進來,“世子命人給你備了一個單獨的座位,並不顯眼,記住彆亂說話,也彆說錯話。”

“哦。”她聽話的點點頭,“那我少說話。”

穆信淡淡一笑:“你不說話最好。”

“……”初然煩惱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覺得這個要求還是太難了點。

“王爺王妃也會來麼?”左右看了看,並無旁人,初然這才隨著穆信慢慢往王府深處而行。

“往年從未參與過。”

既是王爺兩夫婦不參與,應當不是什麼重要的宴會,她放心下來,繼而好奇道:“那都會有些什麼人?”

“不過是朝中大臣家的公子小姐,都是與世子熟識的或是自小一塊長大的,一年聚個兩三回,這次正好輪到王府。”

“聽起來倒很有意思。”初然滿心羨慕,和她從小長大的都是師門中的師姐妹師兄弟,可惜師門已散,他們各奔天涯,許多早失了聯係,更彆說能似這般年年相聚相談。

“那你也會一起麼?”

他身為王府的侍衛,若非有特許,自是無法陪同她一起看戲,穆信沉默了片刻,方道:“我尚有要事在身……”

瞧得她眼裡流露出少許失望,他心中不忍,隻好又道:“待我忙完,再來找你。”

初然眸子亮了一亮:“當真?”

“嗯。”

從後院走出來,花廳回廊處已能看見不少人,乍一瞧去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此時正說說笑笑地,往花園處走。其中有男有女,無一不是衣著華貴,身上一派珠光寶氣。

初然隨著人群過去,隻見花園正中已搭好了戲台子,台下早早坐滿了人,粗略數數大約有個二三十,女子倒是不多,五六個的模樣,皆坐在一塊兒說笑。穆信將初然安排在偏角的位置上,幸而這些人都隻同熟識的幾個交談,並未注意到她。

“記住,彆給世子惹事。”

“知道了。”

叮囑再三,穆信方才不放心的離開。

這回請的是汴梁另一家與長歌戲班旗鼓相當的戲班子,不過不曉得是不是前幾日才看過一出,初然的興趣並不很大,這回台上演的又是《嫦娥奔月》的戲,她早聽過數遍了,自是覺得無聊。但在場的其他人看得津津有味,她一人在座位上顯得格外不安分。眼見茶果都吃飽了,那戲卻還沒唱完,掃了掃四周,又不見溫子楚,更是百無聊賴。

趁著眾人認真看戲的當兒,初然悄悄離了椅子,輕手輕腳地從園子門口走去。

她記憶裡,離此不遠之地有一小園,園內翠竹橫生,彆樣雅致,其中還有一方小亭,溫子楚一向喜歡在那亭中休憩,她便沿著回廊一直走,想往那園中而去。

若說從前,初然認路的能力實在是不行,即使有記得的路,多半也是錯的,今日卻瞎貓碰上死耗子,正給她胡亂穿梭走對了。

隔著小竹林向裡瞅,青石小亭內坐有兩人,此時一言一語的似乎在對弈。初然慢慢兒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