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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依酒 賞飯罰餓 4634 字 2個月前

中有不少漢人,但一路行來我卻隻見得村裡有漢族女子卻不見漢族男子。”

“對哦……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初然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而且那些姑娘大多挺年輕的,比如複嬸嬸,可地延夫人還有花馨。”

“……不過這個跟這件案子沒有什麼關聯吧。”想來想去,她也是不解,“我本以為那個瘋婦人會知道怎麼出穀,咱們也就不用幫可地延老頭子的忙了。看他那樣子,好像是不打算送我們走一樣。”

穆信見她上完藥,又倒了一杯茶給她,寬慰道:“我已飛鴿傳書去汴梁,不出三日就能有人來救我們,不必多作擔心。”

“嗯……”初然捧過茶杯,小口地抿了一下,“不過說起來,喬柯的死我們也已經查的七七八八了,眼下若能找到他的頭顱,凶手定也能浮水出麵。”

聽她口氣裡%e8%83%b8有成竹,穆信不禁一愣:“這話怎麼說?”

似乎就等他來問了,初然得意洋洋地擱下茶杯:“你想啊,我們現在都知道喬柯不是自縊死的,既然當時躺在書房裡被燒焦的屍體很有可能是複二哥的,那麼你說,最有嫌疑的人會是誰?”不等穆信開口說話,初然忙又接著道:“很顯然就是當時火滅掉以後最先進書房的人了,因為如果被我們發現屋裡除了一具屍體外還有另外一個人的頭,肯定這個手法就會即刻被人否定。再加上我們進屋時屋裡隻有屍首沒有頭,說明頭定是被人藏起來了,而藏頭的那個人,毫無疑問就是凶手!”

聽她劈裡啪啦一頓說完也不帶停歇的,穆信暗自笑歎,這推測當中的疑點太多了——也許頭不是大火後被人藏起來而是著火前凶手就已經收回,那麼她的說法便不成立。不過也不全然是,至少這個遺失的頭必然是被誰隱藏著,而藏頭的人,如若不是凶手,那就必然是……幫凶。

“其實……”他微微一笑,剛一啟%e5%94%87欲說話,抬眸間看見紗窗外匍匐著一個人的身影。

“誰?!”

初然還未反應過來,隻見穆信提了劍箭步走出門外,她正要收拾自己的佩刀追上去,剛走到門口想起自己脖子上的傷,左右猶豫,最後又回屋取了件披風罩著,這才出了門。

餘光瞧穆信早已閃到前麵的花園處,初然顧不得許多,也隨即跟上。

但可惜花園裡彎彎繞繞,花木草叢極多,他們二人又並不熟識,一晃眼追到後門,人卻已不見了。

初然踮著腳張望,倒是懷疑:“你當真看仔細了?我怎連個人影兒都沒瞧得?”

穆信並不回答她,隻淡淡反問:“你輕功好,還是我輕功好?”

初然咬了咬牙:“……你輕功好。”

*

經此一事,二人也不在屋裡休息,索性在街上走動走動,因想遇上什麼人能問問話。

方才那人既然猥瑣在屋外偷聽,想是從他們自可地延族長夫人處出來就一直跟著了,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凶手?他聽到他們查案已查到這個地步,會不會又有什麼作為?

穆信猶自思索著,初然卻在一旁百無聊賴,過了這麼久,她腹中早已饑餓,可惜不到飯點自己身上也沒帶銀錢,跟著穆信出來他又是個大吝嗇,也不知能不能蹭點東西吃。

正巧對麵不遠處便有人在賣糖炒栗子,黑色的大鍋裡滿滿的冒著栗子香氣,板栗爆了殼兒,裡麵的果肉香甜可口。初然光是看著就已吞了好幾口唾沫,順著這條道走過去,幾步路就到,那時她找個借口問穆信借點錢,往後石晏總是會還他的。

然想法很美好,而事與願違,就在此時,那穆信竟不走了。

初然瞧他想事情想得正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對方卻並未發覺。

“穆大人?穆大人……”

後者理也不理她,初然無法,隻能在原地等著,過了片刻穆信忽然道:

“你還記不記得帶我們進村的那個老婦人?”

初然心心念念著栗子,也難有心情說話,隻不耐道:“怎麼了?”

“當時是你替她接的骨,她的%e8%85%bf傷得如何?”

“能傷得如何,就是普通的扭傷啊。”

穆信輕歎了口氣,忽走到她前麵,無奈道:“若是想吃栗子,就好好說話。”

初然瞬間精神抖擻,兩眼亮晶晶地看著他:“好好好,你問的什麼?”

“……”見她如此模樣,穆信不由搖頭,“她當時的%e8%85%bf,傷勢怎樣?”

“嗯……”初然認真沉思了一番,這才道,“她%e8%85%bf上沒有擦傷,單單隻是骨折,骨頭錯位的位置也有些奇怪,不像是尋常扭傷……我記得,她說她是踩到苔蘚才崴到腳的。”

“苔蘚?”穆信揚了揚眉,“那地方滿地的枯葉鋪得這麼厚,哪兒來的苔蘚?”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節快樂啊麼麼噠們o(*≧▽≦)ツ

今年也要愉快的讓穆穆和初初恩恩愛愛的喲。

下一卷就該談戀愛了的對吧——

【這部小說的標簽的言情。

謝謝你提醒我- -

_(:з」∠)_

其實我隻想做一個安靜的電鋸殺人狂。。嚶嚶嚶。

☆、【甕中之鱉】

“……”聽到這裡,初然忽然明白起來,驚道:“你是說,那個老婦人是故意的?”

“噓!”人多口雜,她聲音太大,恐隔牆有耳,穆信急忙對她使眼色,“小聲些。”

“哦、哦……”初然緊張兮兮地點點頭,環顧四周。

“她這麼做有什麼用意呢?要說謀財,也不必請我們吃吃喝喝,住這麼久啊。要說害命嘛……”她撓了撓頭,猶自不解,“這死的人都是村裡的,不像是要害我們呀。”

“有些事說不好,不過也需多留心眼兒才是。”見她肩上落了一枚枯葉,穆信隨手替她拂去,口氣淡然,“總而言之,一切見機行事,倘使一時半刻出不了穀,便更要照顧好自身安全,等王府的人前來營救。”

“好。”聽他這般寬慰,初然倒是安心了不少。

想來也是自己在自找麻煩,分明當時如不多管閒事,現在隻怕已同師姐們在去汴梁的路上了,哪裡又有現下這麼多的煩惱。思及如此,簡直痛心疾首,原是擔心石晏才跟來,不料這小子有了新師父便忘了舊師姐,天天跟在穆信身後,眼裡哪還有她啊。

初然悲涼地扶著額頭。

想想也是傷感。

“鳳姑娘?”

不知何時已走到炒栗子的攤位前,穆信輕聲喚她,初然方才回神過來,鼻尖頓然嗅到香氣。

那小販一個大鏟子正翻炒著板栗,見著初然直勾勾的模樣,不由笑道:“姑娘可是想吃栗子?你算是找對人咯,我炒的板栗村裡人都愛吃呢,彆的不說,就連族長都曾冒著大雨%e4%ba%b2自來我家買過哩!”

聽他吹得挺神,初然低頭撿了一粒,剝了殼兒嘗了嘗,栗子肉甜糯爽口,口感極佳,味道的確不錯。於是她%e8%88%94了%e8%88%94手指,笑眯眯地轉頭看向穆信,後者麵露無奈之色,隻問道小販道:

“怎麼賣?”

“便宜便宜,三個銅板半斤。”

穆信取了錢給他:“稱一斤吧。”

“好咧!”

小販說罷,將鏟子放好,拿了秤舀了一勺放在油紙包中稱斤兩,初然盯著板栗癡癡的看著。

穆信瞧她這副模樣,心中隻覺得好笑,不知不覺也隨著她一同看。

紙包在秤盤上,那一端便是秤砣,小販對著秤杆子一刻一刻的比,時而又把秤砣往後挪幾格。紙包和秤砣就在眼前一搖一晃,最終平衡。

這一瞬,穆信猛然想起懸掛在書房中的喬柯頭顱,地上的米粒和細沙,腦海裡似有一把鐵鎖砰然打開——如夢初醒。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是秤……原來如此。”一切明了,他竟有些自嘲地笑笑,“想不到如此簡單之事,卻被人玩弄在鼓掌間,實在慚愧……”

初然正接過小販遞來的板栗,聽得穆信在那邊自言自語,她不禁奇怪:“什麼秤?”

穆信偏頭瞧她,微微勾起%e5%94%87角,眸中清澈:

“你可還記得我們在書房尋到的米粒和那些細沙麼?”

“那又如何?”初然剝了栗子,一麵嚼著一麵歪頭看他。

“起初不是一直想不明白——喬柯被人偽裝成自縊,而我們卻在山腳下時明明白白見書房裡並無他的屍首,而第二回往山下看時他的屍體就吊在屋中。”

初然想了想:“嗯……所以才懷疑是喬乙殺的他。”

“喬乙恐怕是清白的。”穆信用手敲了敲旁邊擺著的秤砣,“那時的推測,都是以凶手在起火之前殺害喬柯為基礎。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喬柯上吊這一出戲,是有意做給我們看的呢?”

“什麼意思?”初然聽得一頭霧水。

“喬柯的屍首若是可以在無人之時自己吊上屋頂,又在無人之時自己點燃酒館,那麼凶手的範圍便小之又小了。”

初然仍舊是不明所以地望著他:“我倒是不懂了,屋裡沒人,屍體如何自個兒吊上去呢?所以你是說他還是自殺的囉?”

大約是自己思路梳理得並不清楚,穆信笑著搖頭道:

“罷了罷了……我隻是想說,我已想明白,喬柯的屍首是如何在無人之際,自己吊上去的了。故而我猜想,凶手應該是……”

初然眨了眨眼睛,雙目晶晶亮:“應該是?”

穆信正要說話,卻瞥見那不遠處的商鋪旁邊有一人影鬼鬼祟祟,他收回視線,手拽上初然,低聲道:

“回去再說。”

初然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啊?……哦。”

*

酉時四刻,秋季裡天黑的很快,剛到族長家門口時,四下早已昏暗。

今日下了場大雨,氣候冷颼颼的,地上尚且濕滑。村中一到傍晚便即刻寂靜起來,街上也少有人行走。

二人正欲往住處去,不想前麵忽跑來個小廝,言說族長在廳中擺有酒菜,請他幾人去赴宴。初然和穆信心知無法推%e8%84%b1,也隻能隨著去了。

酒宴擺在後廳,抬眼就能看見花園,景色十分美妙,頗有一番意境。溫子楚和石晏早落座,遠遠地就聽得他幾人談笑風生,初然到時,便見那族長起身替他兩人斟酒,嘴裡儘是客氣話,她麵上無甚表情,隻默默在旁邊坐了。

“幾位難得來我村中,卻不想遇上這般事情,老朽實在慚愧。”可地延族長似是內疚地低頭飲了口酒。

他身側倒是不見忽唯特,兩人平日裡幾乎是形影不離,不知是為何。初然粗略掃了掃四周,卻見艾雅立在他旁邊,表情冷漠地盯著眾人。

“世事無常,也無怪族長,隻怪我幾人來的不是時候罷了。”對付這種局麵,向來是溫子楚擅長的。故而他們幾個也都不說話,聽他二人你來我往。

“老朽年事已高,這般事情早無力處理。恐怕過不了多久就將傳位於忽唯特,也落得個清靜自在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