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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依酒 賞飯罰餓 4657 字 2個月前

狡辯!”在場有個村民出聲指正道,“你要是清白的,好端端的今日又為何在村口鬼鬼祟祟?”

“哼。”喬乙彆過頭去,不屑道,“我的確是昨日回的村,但我隻是回去找老頭子要錢罷了,人不是我殺的。”

“可笑。”艾雅扶著花馨,冷眼看他,“昨兒之前喬大哥都好好地,偏偏你昨天回去之後酒館就著了火,你如今說這話,誰信?”

“就是!”又有人開口附和道,“定你是要錢不成,心生殺念,老喬死了,家裡的錢還不都是你的!?”

“我呸!”喬乙往地上甩了口唾沫,對著那說話之人冷笑道,“我又不是傻子,那房子燒了我能拿得到幾分錢?老頭子素來吝嗇,誰曉得他把錢藏哪兒了。”

“你!……”那人被他目光看得心裡發毛,說話也沒了底氣,“你、這是為自己開%e8%84%b1的說辭罷了,當不得真。”

門外瞧熱鬨的村民間議論聲又大了一些。

初然等人在溫子楚旁邊落了座,當下還不是說話的時候,隻靜觀其變,瞧瞧事情會有什麼發展。堂上靜了靜,過了一會兒,阿柏貴忽然走出來朝上座的族長行禮。

“族長,我同喬乙也算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他雖脾性不好,但我相信他不是一個會做出弑父殺%e4%ba%b2這等荒唐舉動的人。”

艾雅麵無表情地開了口:“知人知麵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

阿柏貴偏頭看了看他,輕輕抿%e5%94%87,又道:“昨日晚上,我同艾雅,喬大嫂還有這幾位公子都%e4%ba%b2眼目睹了喬老板自縊,就算喬乙有嫌疑放火,但是人的確不是他殺的。”

“哦?”可地延族長聽他如此說來,轉頭和忽唯特對視了一眼,眉頭緊皺,“你說,你看見喬柯是自儘而死的?”

阿柏貴忙點頭:“不止是我,當時一起瞧見的還有阿敏家的兩個兄弟。”

可地延族長微一頷首,對外麵的人群的喚道:“安福安貴可在?快進來說話。”

他話音剛落,門邊就走出兩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見了族長都先恭敬地行了禮。

“他方才所說的,可屬實?”

高個子想了想,遂答道:“回族長的話,阿柏貴說的不錯,當時我們的的確確是看見喬柯在房中上吊……”矮個子打斷他,補充道:“事情是這樣的,昨日上山途中,我們曾兩次瞧過山下,往小茅屋的那條路離喬老板家很近,頭一次看,那窗子裡亮著燈,沒看見屋裡有人;第二回看,就看見喬老板頭被繩子吊著,身子還搖搖晃晃的。”

“對。”高個子連連點頭,“喬大嫂被嚇著了,往山下跑,後來我們也都回村了,等到酒館門口才發現失了火。”

可地延族長耐心聽著,半晌卻不置一詞。忽唯特俯下`身在他耳邊說話,兩人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

溫子楚收了折扇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忽輕輕在膝蓋上一打,繼而湊到穆信跟前低聲道:

“按他們這話來說,也就是隻看見喬柯上吊前和上吊後的情景,至於喬柯是如何上吊的,這過程咱們都沒瞧得。”

穆信劍眉緊擰沒有說話,似乎在想什麼事情。初然撿了一塊桌上的糕點就往嘴裡塞,一邊咀嚼一邊吐詞不清。

“藍得……離也有蔥敏的思後……”

“……”溫子楚嘴角抽了抽,把茶杯推給她,“吞下再好好說話!”

對於這個提議初然倒是很樂意的接受了,她慢悠悠喝下茶,轉頭來認認真真地看著溫子楚,重複道:“難得你也有聰明的時候。”

“……”還不如不說!

那邊的可地延族長好像和忽唯特就此事達成了統一決定,他正襟坐好,右手握成拳在%e5%94%87下輕咳了一聲,隻見屋裡屋外頓時安靜下來。

“喬乙。”

喬乙低下頭,淡淡應聲:“族長。”

可地延表情嚴肅地從座椅上站起身。

“眼下雖有人能證明喬柯非你所殺,但縱火元凶仍下落不明,如今我暫且將你扣押於柴房之中,你服是不服?”

初然聽他這話說得有幾分可笑,她將手裡的點心放下,語氣裡帶著諷刺:

“瞧這話說的,身邊一個準備嚴刑逼供的,難道他還敢說不服?”穆信暗自歎氣,側目對她使眼色。初然隻扁了扁嘴,轉頭懶得去看他表情。

幸而她聲音不大,忽唯特離得遠並沒聽見。

喬乙似咬牙切齒一般,沉默了許久,方才認命地點頭:“服。”

像是長鬆了一口氣,可地延族長抬手就召喚左右:“來人,先把他帶下去吧。”

溫子楚抿了抿%e5%94%87,無奈地彆過臉:“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我們是出不了穀了。”

畢竟是寄人籬下,他們外來人不便多問什麼,門口人群熙熙攘攘,議論聲此起彼伏,穆信看了一會兒,回頭對著初然等人道:

“我們也先出去罷,尋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

時候尚早,天才蒙蒙亮,街上的早點攤子卻已擺了出來,蒸籠裡的饅頭熱氣騰騰,散發出清新的香氣。初然站在食攤前一直看著,口水不住的吞咽。

溫子楚見她那模樣,有些瞧不過去,便摸了幾枚銅板買了一袋給她。對於吃的,初然從不客氣,頭一回禮貌萬分的道謝,反而讓溫子楚有些不自在。

“饅頭都能滿足你?這是有多餓?”

這話石晏聽了也有些奇怪:“阿初,你身上沒錢麼?”

初然一口咬著饅頭,嘴裡含糊不清:“我一個跑江湖的,身上能帶多少錢?”

“……哦?跑江湖的,都有這麼窮?”石晏抓了抓頭,他早些年在外麵走都是跟著同門,從來沒擔心過銀兩問題,如今入了官府每月又有俸祿可拿自是不知江湖辛苦。

“你說呢?”初然正吃完一個,又往油紙袋裡拿,“不幸你可以問問你穆信穆師父,他從前不也是武林人士麼,還是無名無派的那種。”

“這我倒沒關心過……”石晏被她勾起了好奇心,還真就湊到穆信跟前去問了。

“師父,您當初怎麼賺錢的呀?”

穆信淡淡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初然沒多想,衝口而出:“還能怎麼賺錢啊,你看他功夫這麼厲害,若非是殺手那便是小偷兒了……你瞧他像小偷兒的樣嗎?”

“不像……”

“這不就對了。”

心裡像是徒然被什麼重物撞擊了一般,穆信長久立在原地,目光深邃,麵沉如水,似乎在想些什麼,連石晏叫他也未曾搭理。

“師父?師父?”

待得回神過來時,他才發現幾雙眼睛好奇地看過來。穆信略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

“師父。”石晏伸手就去摸他額頭,“你人怎麼啦?彆是病了。”

穆信側過臉,淡淡道:“沒事。”為了引開注意,他又尋了話來岔開。

“昨日酒館失火,今天一大早喬乙就被抓住,未免太巧合了點。”

“有嗎?”初然認真想了下,“他本就有嫌疑,想回來銷毀證據,結果被人發現了,這也很正常不是麼?”

穆信不答反問:“是誰擒住他的?”

石晏立馬道:“聽人說是艾雅帶著幾個村民巡察時抓到他的。”

“喬乙早就離家出走,他想回來無非是要錢。若人真是他所殺,我要是他趁夜裡就該跑出去,而不是折返回來。明知村裡死了人,此刻戒備森嚴,再回村不是正中下懷嗎?”

“萬一他就有這麼蠢呢。”初然不以為意。

“不像。”穆信想了一會兒,搖頭,“看他今日在堂上的表現,雖不算是個光明正大的人物,可也算條漢子。”

初然仍舊反對:“壞人又不是看出來的。”

一旁的溫子楚倒是聽出穆信的意思來:“你是說,喬乙回村有可能是受人所惑?”

“嗯,很有可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與不是,還得回去問問喬乙才行。”

石晏摸著下巴琢磨著:“可是眼下喬乙被關在族長家裡的柴房,咱們直接去盤問他,有點不太好吧?”

溫子楚展開折扇來搖了兩下,忽而心生一計,便笑道:“這個我倒是有個法子,交給我就是。”

“什麼法子?”

“這法子簡單,不過得有個人配合我才是。”溫子楚說得及其神秘,初然有些不放心他。

“你彆說得輕巧,到時候給人發現了,臉上麵上掛不住不說,咱們還會被人懷疑。”

“哼。”溫子楚聞言冷笑,“走著瞧便是。此計需十分謹慎,依我看人越少越好,鳳姑娘就彆跟來了,免得多生事端。”

“那好啊,你就同石晏一塊兒去吧。”初然說著就把石晏推過去,一臉不相信,“我要看看你們能問出什麼來。”

“爺今兒個可得讓你開開眼。”溫子楚挽了挽袖子,一把拉過石晏,“小石頭,跟我走,路上我再同你細,細,說,來。”他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蹦出來的,穆信心自無可奈何,這位姑娘是顆青椒,麵上看似普通,相處之後才隻其厲害之處。如今遇上了,走一步是一步罷……

眼見溫子楚拐著石晏走遠了,穆信也側過身道:

“走吧,我們去酒館看看。”

“嗯,好。”

大約是時辰太早的緣故,昨日被忽唯特命來守在酒館附近的村民現還在一邊兒坐著吃早點。穆信上前說明了來意,幾人本有些回絕,但視線移到他身後的初然身上,猶豫了片刻竟也放他們進去了。

“這屋子早晚是要拆掉的,裡麵危險的很,你們二位上樓時可得小心點,倘若摔下去了……那咱們擔當不起。”

初然滿不在意地往裡走:“我好歹也是打小練的輕功,這點小麻煩不成問題。”

“……”

村民沒再攔她,初然也就自顧自上了樓。

這裡自他們昨天走後就未曾有過變化,想來沒有人再進來過。空氣裡的焦臭尚未散儘,剛踏進書房,頭頂就嘩啦啦掉下來一塊燒斷的木板,那境況也是蠻嚇人的。

書房內正中央,喬柯的屍體已被人搬走,可依稀能見得點痕跡。四周的沙子被風吹散了些許,初然取出早準備好的布袋,裝了一些在裡麵。

窗戶下方的位置,有幾隻鳥雀在啄地上的白米,她抬手揮開,繼而環顧了一下四周。

“我瞧著,這地方沒什麼疑點了。”

穆信摸了摸桌角,正走到原本放置喬柯屍首的位置,輕輕踱了幾步,忽然皺著眉說道:

“沒有凳子……”

“嗯?”初然莫名其妙地看他,“什麼凳子。”

“他若是自儘,上吊時豈會沒有踏腳之物?”

作者有話要說:  看我又日更,我給自己點32個讚哦~\(≧▽≦)/~

彆問我這篇文章是不是叫【言情】……問題太複雜我一時之間有些難以回答。

不如我們來做個即興采訪吧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