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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依酒 賞飯罰餓 4617 字 2個月前

嬸快彆這麼想,複大哥為人敦厚,素來不同旁人起爭執,定不會是被人害的。你往好處想些,說不準他現在還活著呢?”

“怎麼可能啊……”那嬸嬸哭得更厲害了,不住地拍著自己的%e8%85%bf道,“你看那床上這麼多的血,他又有病在身,必是凶多吉少啊!”

忽唯特聽得不耐煩,抬頭就喝道:“有什麼好哭的!人還沒找著,你就這麼詛咒你家漢子?!”

可地延族長摁住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都少說幾句,如今先把人找到,再說這些也不遲。”

不僅院子裡零亂,看來這屋內也被人弄得亂七八糟。初然順著被衾上血漬蔓延的痕跡,忽的發現地上也有不少。

她遂小聲喚道:“穆大人。”

穆信正在查看被子上的血,聽她聲音,便轉過身來。

初然指了指地上。

屋裡來過不少人,現場雖被破壞得很嚴重,但還是能看清這地麵有拖拽的痕跡,從床一直延伸到門外,其中還伴隨著淡淡的血痕。

穆信心中已猜了個十之八/九,他蹲身下去探出手在地上摸索,不消片刻果然摸到那絨線一樣的東西。

這廂那複嬸嬸還在和忽唯特爭吵,可地延族長見穆信和初然二人在地上低低私語,他伸頭想看個明白,卻又被桌子擋住視線,於是就走過去賠笑著問道:

“穆公子在瞧什麼?”

靠在門邊的石晏聽他這麼一問,得意洋洋地走出來:“這還用說麼?我師父肯定是發現什麼線索了。”

“線索?”

“是啊,我師父那是在王……啊呸,衙門裡頭辦事兒的,破過的案子比咱吃的飯還要多,彆說捕頭看見他,就是縣太爺見了也得給他三分薄麵。”

“石晏……”穆信無可奈何地站起身來,伸手在他背後拍了一下,“不可胡言亂語。”

作者有話要說:  連更第四章

我覺得我應該不會再消失一年了。。嗯。。應該。。。

屠殺模式已開啟。

【複大哥】 你好,這是你的盒飯,今天隻有白菜了……

不要問我感情戲在哪裡!!!!(風太大我聽不清呀呀呀呀~~

什麼? 你說說好的偽懸疑,偽推理,偽武俠,真言情。

嗬嗬【粑粑臉

我說的話你都信。(指

o(* ̄▽ ̄*)o

☆、【狼蟲虎豹】

忽唯特聽罷,仰起頭來看了穆信一眼,隨即又向可地延族長看去,問道:

“衙門?衙門是什麼東西?”

正在寬慰複嬸嬸的年輕婦人忽然開口解釋:“衙門是朝廷官吏辦公之地,那裡頭的捕快都是處理這樣案子的人。”

忽唯特不屑地側過身去:“哼,口說無憑,誰知道他是不是自抬身價。”

“誒。”可地延拿眼瞪著他,“不可無禮。”說完又走到穆信跟前,略有幾分懇求之意,道:

“穆公子既在官府中辦事,老朽不知可否能麻煩麻煩。這到底是村中的大事,我若不辦妥,一時半會兒也抽不出時間送幾位出穀,這從穀裡走到山外還得要一日的路程呢……”

聽他話裡有話,穆信沉思,他們現在本就被困於此,倘使一意孤行出穀,沒有這烏洛侯族長的帶領,恐怕隻能落得和山裡的屍骨一般下場。兩相權衡之下,他遂自自然然的點頭應道:

“族長大可放心,我等並非無情之人,眼下當務之急是替這位大嬸尋夫,出穀一事等找到人再提不遲。”

可地延族長趕緊朝他深鞠一躬:“老朽在此多謝穆公子了。”

“不必言謝。”

初然對他們二人談話毫無興趣,仔細打量了一下屋內環境,見那複嬸嬸還在哭,便上前問道:

“大嬸,您的夫婿怎麼稱呼?”

複嬸嬸正喝著茶喘氣,因她問來,便緩緩道:“我家相公乃是可地延姓氏,名複,家裡排行第二,大家都叫他複二哥。”

“哦……”她點點頭,“你方才才發現他人不見了?那你之前都乾嘛去了。”

大約是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她開始慢慢道來:“其實我是今兒個晌午才回來的,昨日我家們老複一直喊著肚子不舒服,頭又暈,手心又冒冷汗,我想是他老毛病又犯了,就帶他去看大夫。

當時已經是大半夜了,音大夫看了半天,說這病有點難治,他隻能開幾個方子先給他控製住。結果抓藥的時候發現山茱萸用完了……”

本在一處靜靜聽著的溫子楚忽然說道:“這個時節正值山裡茱萸成熟,這樣的穀地裡應該很容易采到。”

“是啊。”那複嬸嬸連連點頭,“音大夫也是這麼說的。我擔心老複的病情加重,就先把他扶回家裡躺著,自己去郊外采點回來。”

見她停頓,初然道:“那後來呢?”

“後來啊……我哪知夜裡視線如此不明朗,采了幾個時辰,也沒采到多少。我又累又困的,就坐著眯了一會兒,慢慢兒的,天就亮了,上山砍柴的豆子碰到了我,就帶我上去摘草藥……摘完了,我倆就趕著趕著跑回來了,誰曉得……誰曉得老複他就……哎……”複嬸嬸止不住的又哭起來。

初然倒是不為所動:“你把他一個人扔家裡,徹夜不歸,說來你也是不對的。”

“這村裡又不像外麵。”複嬸嬸拭著眼淚,說道,“無論做什麼,街坊四鄰都幫襯著,便是夜裡不鎖門都沒有關係,我哪裡會料到……”

穆信微微皺了一下眉,問道:“你這話……你也是漢人?”

“是漢人又怎麼了。”複嬸嬸說著,拉過旁邊那年輕婦人的手,“我和馨兒都是漢人,這村裡還有幾個漢人呢,又不稀奇。”

初然歪過頭看了看那被喚作馨兒的婦人,瞧她一身淡色的刺繡羅衫,頭發盤著流蘇髻,想起適才她說話的口音溫軟,便猜測也許是江南人士。

“複二哥是做什麼的?”

婦人瞧見初然在看她,微微一笑,答道:“複二哥從前是個獵戶,自從病後就隻做些輕巧的活計了。”

“哦……”初然所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們倆人可有後?”

“不曾。”複嬸嬸歎氣道,“若是有,昨晚也就不會讓他一人在家中了。”

……

忽唯特本就是個急性子的人,在窗外等了好久,見他們幾人不停的問來問去,終不耐煩道:

“哪來這麼多事兒,依我看把村裡的人都叫上來,挨個挨個問了便是!”

“倒不用這般麻煩。”穆信伸出食指輕輕撫摸著桌上的一道劃痕,淡淡道。

溫子楚聞言便笑起來:“聽你這話,好像有眉目了?”

複嬸嬸愕然抬起頭,也不再抽噎,起身就抓著穆信的袖子,淚眼汪汪:“是真的?這位小哥,你若是有什麼,千萬要告訴我啊!”

穆信將她的手輕輕拿開,安慰道:“這位嬸嬸不要慌張。我們幾位定會將主人家帶回來,但還是奉勸你今夜彆住在家中了,往鄰居家裡住一夜為好。”

“為、為什麼?”

穆信微微啟%e5%94%87,躑躅了半刻,還是道:“若我猜得不錯……恐怕,尊夫是被野獸叼走的。”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啊?——”複嬸嬸聽到這裡,跌坐回椅子上,下一瞬就昏了過去。

“二姐,二姐!”旁邊的年輕婦人忙掐著她人中,石晏也倒了杯水遞過去。

初然看得糾結,沒奈何的聳了聳肩:“這大娘也太能暈了些吧,照我說,他相公都還死沒呢,她就先給急死了。”

可地延族長隨即就問:“這話又怎麼說?”

“你瞧那院裡頭的%e9%b8%a1,%e9%b8%a1圈這麼亂又破了個口子,肯定被野獸銜走了幾隻。人的肉哪有%e9%b8%a1的肉好吃?我若是那野獸,也是先吃%e9%b8%a1再吃人啊。”

可地延族長聽完,就不住搖頭:“如何這麼解釋呢,那野獸要是沒吃飽還不是得吃人麼?”

初然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除非是有一窩子,若是隻有一兩隻,山裡的野%e9%b8%a1野兔就夠它們飽腹的了。”

“……”

族長仍舊是半信半疑的,忽唯特伸手拉住他,懷疑地看著初然幾人:“爹,你彆聽他們胡說八道,咱們村兒裡沒聽人說來過什麼狼蟲虎豹的,何況這裡人這麼多,那野獸如何有膽子?”

“在下所說並非捕風捉影。”穆信後退了幾步,蹲下`身,“這地上的痕跡斷斷續續,帶有血跡,那野獸的毛也正黏在這些血液上。”他攤開手,眾人清楚看見他手心裡的確是有一串黑色的短毛。

忽唯特冷哼道:“就憑幾根來路不明的毛,就說是野獸叼走的?”

“這麼猜想的確是有些唐突,但若再加上這圓木桌上的劃痕,應該就很明了了。”穆信說完,轉身看向那年輕婦人,“這個木桌在你們來之前可是倒下的?”

她點點頭:“確實如此。”

“這劃痕一共五條,十分鋒利,又非常纖細,隻可能是獸類所為。”

“笑話。”忽唯特不依不饒地問道,“這是巧合,萬一桌上的劃痕是之前就有的呢!?……”

興許是想起什麼來,此時靠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複嬸嬸悠悠轉醒,虛弱地扶著那婦人,道:

“這木桌是前幾日叫人訂做的,新的很,我記得清楚,的確是沒有這個痕跡……”

忽唯特被她噎得沒話說,吞了吞口水,隻道:“也不能就如此武斷。”

複嬸嬸眼神飄忽,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低聲道:“聽了這位公子的話,我想起來……老複得病之前在山裡殺過兩隻野狼,他說,從前一直沒在山中見過野獸,若是不殺怕以後危害到村子。那時候正值秋天,那母狼才下了狼崽兒,老複和同村的幾個獵戶把兩隻狼剝了皮,另外一個人看見那些小狼可憐的很,就抱到偏遠的去放了……”

溫子楚自不客氣地找了個位子坐下,抿了口茶,輕笑道:“有點意思,那幾隻狼崽如今長大了,回來尋仇。我倒是奇怪,同行的不是還有幾家的獵戶麼,怎麼單單隻害他?”

“說來也是命啊……”複嬸嬸歎氣道,“去的一共四個人,其中一個已經過世,還有一個出村學藝去了,就剩我們家老複,身體不好,近年來常常臥病在床。”

“誒?”石晏板著手指頭數了幾下,“不是四個人嘛,這才仨。”

初然朝他腦門一拍,罵道:“傻啊,還有個去放生狼崽兒了。”

“哦……對對。”石晏皺著眉思索,“嗯,沒想到這狼還有情有義的,恩怨分明啊。”

複嬸嬸如今哪裡理得了那狼如何如何,眼看這事兒是八/九不離十了,她心中難受非常,眼淚唰唰往下掉:“我可憐的老複啊……想他之前沒吃好沒穿好,便到死了,也是死在野狼口下,嗚嗚嗚……”

從進門開始她就哭到現在,眾人也是無法,隻好紛紛安慰。

“大嬸兒,你也不能往壞處想啊。”石晏一邊笑,一邊想著法兒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