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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依酒 賞飯罰餓 4532 字 2個月前

酒,喝了身上會有毛病……你們覺得不覺得,這其中或許另有古怪?”

“什麼梅花酒……竹葉青?”石晏撓了撓頭,聽得一頭霧水。

穆信抬眸看了一眼對麵的初然,瞧她仍舊玩著自己的衣帶,出著神好像在想些什麼,他方又垂下眼瞼細細沉思。

腦海裡剛剛有一點思緒尚未捕捉得到,卻就聽初然一拍腦門兒,叫道:“啊!我知道了!”

“謔?你這丫頭……知道什麼?”溫子楚眸子裡調笑,分明是不信她,合攏折扇懶洋洋地抿了口茶水,“說說,我倒要聽一聽。”

初然自沒理他,幾步走到穆信床邊坐下,略略一思量,道:“你們想想,那小二說從前錢大人是不喜歡喝梅花酒的,而聯係上次王府的酒宴,宴席上正好有梅花酒,且凶手所下的那一味毒藥的解藥正放在梅花酒裡。你說,這能說明什麼?”

石晏莫名其妙:“說明什麼?”

“你這丫頭……還賣起關子來了。”溫子楚敲著折扇催促她,“直接說就是,打什麼啞謎?”

“哼。”初然剜了他一眼,“酒席上放著一道辣味的菜,從蜀中來的幾位大人看見家鄉菜當然是要吃的,可是這菜裡卻被人投了毒。凶手又要保證能殺掉他想殺的那個人,又要確保其他大人不被毒害,所以他需要解藥。我之前也說了,解藥一定要放在大家都會吃的一樣東西之上,就是酒。可是這一樣東西卻不能讓被害人吃到,所以凶手打聽到被害人是不喝梅花酒的,故而他便在梅花酒上做文章。”

“呃……”溫子楚緩緩點了一下頭,“是挺有道理的……”

桌上的茶冷了幾分,門外的丫頭便上來將茶水換了,上的是一壺清新的毛尖。樂時斟了一杯,合在手裡感覺略有些微燙,他隻得放在一邊兒等涼,思考之間卻覺初然那話不妥。

“姑娘這分析的確不錯,隻是死的人是曽大人,可不是錢大人啊。”

“所以我才說我知道了啊。”初然走到桌邊提起那壺新茶來,倒了一杯,徑直走到穆信跟前把茶水遞給他,後者雖有些驚訝到底還是接了過來。

聽她接著道:“那天我也是在場的,至於錢大人為什麼又喜歡喝梅花酒了,我是不知道,但是曽大人曾說是因得前一日吃壞了肚子,所以腹中疼痛,不能飲酒,故而當時在場所有人都喝了解藥獨獨曽大人沒有喝,因此……那個做了替死鬼的就是曽大人。”

手上的茶水透過杯子有些熱度傳到手裡,穆信湊於嘴邊正要喝,初然又轉過頭來,很隨意地提醒他:

“還燙著呢,你捧著暖暖手吧。”

他頓然停住動作,隻得點頭應下:“……嗯。”

清新的茶香在屋中彌漫,空中明月似有似無地於茶水中蕩漾開來,穆信輕輕飲了一口,竟覺齒間殘留餘香,味道甘醇。他向來不怎麼懂茶,也品不出什麼茶好什麼茶壞,而今倒是難得的吃出些彆樣的滋味來……卻是不解。

“你的意思……凶手其實是想殺的人是錢英?”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初然笑著對著點頭。

穆信淡淡地“嗯”了一聲,慢慢道:

“所以,對方還會再次下手。”

作者有話要說:  我表示……穆大人……Σ(  ̄д ̄;) 你!!

難道動心了?

不行不行,說好走持久戰線的,這麼快動心是要鬨哪樣!o( ̄ヘ ̄o#)

*

於是,算是收了幾個伏筆了吧。話說,目前有人猜出凶手來了麼?

☆、【蛛絲馬跡】

“這還了得!”石晏一聽,急匆匆就走到門邊,“那我趕緊去看著那錢大人,萬一又給凶手可乘之機就糟了!”

“小晏,你回來!”穆信連連搖頭,喚他。

“師父,這麼急的事兒,你怎麼就不慌呢——”石晏跺著腳隻得往他跟前走。

初然沒奈何地歎口氣,挑著眉瞅他:“傻子,你明白不明白啊,咱們這案子歸根究底是要做什麼?”

“……自然是抓出凶手啦!”他也想不想就回答。

“你說對了,倘使你這會子派一大幫人去錢大人那兒守著,你覺得凶手回來麼?”初然敲了敲桌子,“如今我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不過隻將他殺人手法弄清楚罷了,頂不得什麼用處。俗話說‘捉奸捉雙,拿賊拿贓’這道理你不懂麼?”

“噗——”那邊尚在吃茶的溫子楚聽得她後半句話當即沒忍住就噴了出來,樂時關切不已地湊上來問他:“沒事吧?”

“咳咳咳……沒……”溫子楚險些沒咳出血來,擰著眉頭往初然那邊瞧去。

“你這丫頭……姑娘家說話怎麼如此沒遮攔!”

初然隻感到莫名其妙,一點也不覺理虧,歪頭問他:“怎麼了?我那句話哪裡說得不對麼?難道不就是‘捉奸捉雙,拿賊拿贓’麼?不然你說是什麼?”

“你……”他的確一時也想不到好句子來替代,掙紮許久終是沉沉嗟歎,“罷了罷了,你愛怎麼怎麼……橫豎往後嫁不出去的也不是我。”

穆信輕輕抬眸看了一下初然,卻是道:“錢大人那裡我自會有安排,眼下先查當年的洛陽貪汙案便是。”

初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略一思量又覺得不妥,“可是上麵要你一個月之內破案,你不查這個,反而去管十多年前的案子,就不怕到期交不了差麼?”

“……無妨。”他倒是並沒在意,“案子總是要破的,一個月如若我查不出來,那也確是我無能,能另請高明也是好事。”

聽得他這麼說,初然原本想奚落幾句,剛剛啟%e5%94%87,卻瞧得他臉色微白,麵容略顯倦色,眼底下更是一圈青黑,方思及這些天他四處奔波,晚睡早起,到底人吃不消,方也就沒開口了。

桌邊的溫子楚倒是笑盈盈地放下茶杯來,神色得意地看她:“怕什麼,有我在這兒,左右能保他周全。”

“你?”初然不看好地笑了一下,搖頭不語。

溫子楚白了她一眼,這口氣很是不滿,“……我又怎麼了?”

……

手裡的茶水越漸偏涼,穆信合在手心裡四下一掃,正準備起身擱著,卻不想對麵的初然伸手過來就將他杯子接住,他微微一愣,剛要說話,卻聽得她是自自然然出聲道:“我來。”

茶壺裡的水尚滾燙,初然用手試了一試,問道:“你還喝麼?喝我再給你倒一杯。”

穆信垂下眼瞼,淡淡搖頭,“……多謝,不必了。”

初然看了看他表情,起身拍拍衣袖,“你既是累了,我看我們還是都走吧,有什麼話等明兒再說也不遲。”

“說的是。”溫子楚表示很讚同,也自顧撩袍而起,麵朝著他吩咐道,“你就安心休息,橫豎這案子也不急於一時。”

穆信輕輕頷首,“好。勞煩你們了。”

“師父,那我們就先走了。”石晏說罷轉過身就去拉初然,卻見她一副深思模樣,一麵走還一麵喃喃自語:

“這幾件事情都同錢大人有關,今日他也往汴河林子裡頭去了,難不成上回死的那個人……另有蹊蹺麼?

“看樣子,我等等得去看看。”

穆信雖不解她說的是什麼,但聽得倒是明白,心覺古怪,恐她知曉些什麼不願相告,便又喚住她:“鳳姑娘,你且等等。”

初然依言停了步子,回身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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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你適才說,何人在汴河林中被殺……與這錢大人有關聯麼?”

初然撓了撓頭,這才想起自己初來汴梁時所遇到的情景還沒同他們說過,於是略略組織了語言,簡短的把那日自己如何在潘樓吃飯,如何在河邊散步,如何又偶見這極似錢大人的人被一個不知名男子殺死於林中,又如何如何被埋屍,一係列的事情道出了口。

語氣是平淡至極,但在場眾人聽她說完無一不是大驚失色。

穆信坐直了身子,厲聲問她:“這般重要的事情,你怎不早說!”

“這也不能怪我啊。”初然一臉沒所謂的攤手,搖了搖頭,“我當初和你們也不熟,作甚麼一定要告訴你……何況,我如今也是才想起來而已。”

“……”心知她無論什麼境況都能說得條條是理,穆信也懶得同她做口角之爭,默默暗歎了一下,掀開被子就將起來。

“馬上叫上人,我們立刻去汴河小林子。”

“誒誒誒——”樂時幾步走上前就出手摁住他,擰著眉語氣不善,“胡鬨!方才才說了叫你好生休息,你又爬起來作甚麼!這三更半夜的,要真如鳳姑娘所說有屍首在那兒,難不成還能跑了?你就是明日去又有何妨?”

穆信掙紮卻想反駁,但怎想溫子楚和石晏亦是勸他,初然聳著隻覺得他好笑:“你何必呢?那屍體被埋也有一個多月了,我要是晚幾天說你還不就這樣不知情的等著,又哪裡有這許多麻煩。”

穆信說她不過,又是好氣又是無奈,隻能點頭應了。

“……好,那明日就有勞鳳姑娘帶路。”

“樂意之至。”

從穆信房中出來時,石晏哼著小曲兒叼了個小綠枝兒,一臉的神氣活現,今日乃是他巡街最後一日,再等三天就能升為捕頭。因得穆信的幫忙,能在短短一個月就榮升捕頭的他實屬第一人,故而不能不說內心十分歡快。

初然把他表情瞧在眼裡,終是不快,忍不住道:“石晏……那個穆信有什麼好的?你怎麼老向著他啊,好歹我們倆也同門這麼多年了,你都不幫我,反而幫個外人!哼……還一口師父師父叫的那麼%e4%ba%b2切,咱們家那老師父現在還遊曆四方呢,怎沒見你惦記著他?”

“哎喲……這……穆師父和咱家師父不一樣的。”石晏抓抓耳根,深思熟慮了一會兒,肅然叉腰,一本正經地對她道:“穆師父是個好人,咱家師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自然也銘記在心,但穆信他不一樣,他教會我許多東西……而且也很是照顧我……哎,反正你不知道,也不會懂的。”

初然咬牙切齒地瞪他一眼,隻覺得這人沒救了。

“罷罷罷,你師父都拜了,我還能說什麼。算了——”

累了一日,她也倦得很,早忘記之前說要走的事情了,提著包袱就往房間裡走,倒頭便睡。

一宿無話。

*

翌日,天氣正好,太陽尚未出來,倒能看見明媚的顏色從天邊綻放開,初然起了個早,外麵聽得石晏等人在叫他,顧不得去廚房吃飯就匆匆出來。

溫子楚同開封府袁大人前去宗正寺調查戶籍檔案一事,故而沒法隨行。約莫是睡了一覺,穆信精神看起來倒是好了許多,一身黑衣襯得他皮膚很白,隻是有一絲絲的令她覺得不太健康。

“休息好了?”穆信看著她,微一頷首。

“嗯。”初然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點頭道:“走吧,離得也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