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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依酒 賞飯罰餓 4617 字 2個月前

借箭,強敵能有何懼?看本公子照樣衝出重圍來!”

樂時不以為意地搖搖頭,“弈棋隻有黑白兩子,可實則於戰場之上各方同盟國亦能有相援情況,到底無法等同。”

“話也不能這樣說。”溫子楚放下棋子來,笑笑,“從道家之言可看,這弈棋雖隻兩子,卻能一元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變化無窮無儘。”

“……”樂時不可苟同,連連歎道:“謬論,謬論!……”

二人這裡尚爭得火熱,沒注意到那園外漸漸有一個人走過來,左看右望,抓耳撓腮,沒多久就行至這石亭附近。

“溫兄,你談歸談,到底是把子兒落下啊。”樂時實在是看不下去,更沒力氣同他辯駁,扶著額催促。

“……”溫子楚蹙眉猶豫著,雙目直盯著棋盤良久良久在兩個星位踟躕難斷,正待要擱子兒,耳邊忽而聽得有個聲音道:

“請問,‘千水閣’怎麼走啊?”

方才還有些思路,這會子儘數沒了感覺,溫子楚細膩裡煩躁,不悅地抬起頭看,見對麵立了個丫頭打扮的女子,便愈發生氣。

“我不是吩咐過,在我下棋時不許前來打擾嗎?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被他這麼一喝,初然倒也不十分在意,不過仍在回想這周遭的路,她抓了抓耳根,漫不經心地點頭。

“哦……”

“你!……”瞧得她這心不在焉的模樣,溫子楚不禁又是氣結,剛要拍桌說話,對麵的樂時笑著摁住他,幫忙打圓場。

“誒,不過是個丫頭,動這麼大的氣作甚麼?小姑娘家的,莫嚇著人了。”

溫子楚隻得強壓下氣來,麵色陰沉。他今日盤盤棋都輸,心情能不壞麼?隻道是撒氣在下人身上罷了。

初然沒聽他二人講些什麼,左右看了一回,又問。

“千水閣不在這附近麼?我要過去送東西……”

溫子楚半點不想看見她,隻待打發走人,“千水閣在北麵。”

“哦。”初然有禮地點點頭,“多謝啦。”

她提著籃子轉過身舉步就將出門,溫子楚猛地想起什麼來,起身叫住她:

“你等等,回來!——”

初然莫名其妙地又側身回去,猶自不解地皺眉看著他。

“大老爺有什麼吩咐?”

溫子楚一手摸下巴,上下打量她,眉峰卻是緊蹙,似乎是仔細回憶些什麼,過了片刻,他頓然一拍掌來,眸中驚道:

“原來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表示,我這一章特麼連個背影都沒有= =|||

從這裡開始,這個案子就起步了~ 還是原來的步驟,還是熟悉的過程……

我是JQ,我是電鋸殺人狂~(づ ̄ 3 ̄)づ

☆、【明爭暗鬥】

這一聲聽來,初然更加一頭霧水,她仔仔細細朝此人看了,卻也沒什麼印象,隻撓著頭奇怪道:

“大老爺……咱倆見過麵麼?”

“哼。”溫子楚撩袍起身,一拂衣袖大步流星跨到她旁邊,一手捏著她下巴抬起其頭來又謹慎確認了一番,肯定道:“休想裝蒜了,本公子可是記得你的。”

初然皺著眉把他手揮開,朝後小退了一步,仍是不明所以地搖頭。

“我真沒見過你。”

“你!——”溫子楚看得她這般表情動作,倒覺得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眼見那一側的樂時笑得合不攏嘴,他心頭不悅,隻把腰上玉墜兒解下來,湊給她看。

“一個月前,在‘金玉鋪’門口,莫不是你憑替我撿墜子的空當,將我錢袋偷去了?還抵賴不成。”

經他一提,初然恍悟起來,這幾日一直在思慮錢英被殺之事,反而忘了上回自己曾偷過一個頗有勢力的人,竟不想他便是溫世子。

“是有這麼一回事……”初然也不否認,偏頭想了一會兒,卻抬眼望著他,莫名道:“我不是都把錢袋還給你了嗎?作甚麼還要生這麼大的氣?”

聽她這話說得是理所當然,分毫不覺理虧,溫子楚一時居然找不到語言反駁,怔怔看了她好半晌,才道:“……你偷東西,自是不對。”

說完又想了想,道:“那錢袋裡還少了幾張百兩的銀票。”

初然搖搖頭辯解道:“我不是同穆大人說過,不小心扔了麼?”

溫子楚當然知道是她扔了,起初聽穆信說來自己也並未有生氣之意,反而欣賞這丫頭做事的謹慎小心,可這會子聽來她風輕雲淡的語氣道來,著實令他不悅,不由生了幾分找茬心思,方一甩袖子道:

“那你扔了,就不該賠的麼?”

“賠?”初然一臉鄙夷地擰眉瞧他,“你堂堂世子,還缺這點錢?”

“這不是缺不缺的問題……”溫子楚說的一本正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何況,你既是偷了我的銀子,我不予追究已經很大發慈悲,難道叫你賠付還名不正言不順的麼?”

“可我現在沒錢啊。”

“沒錢?”他忽而覺得好笑,“你此次來王府裡恐怕也摸了不少好處,變賣之後如何會沒錢?”

“什麼話!”初然聽完就覺火大,“我一分錢也沒拿你家的!”好容易她規規矩矩乾活,手腳頭一遭這麼乾淨,偏生這人還一副理所當然模樣,雖然偷東西的確是她的本行,不過被人誤會到底心裡不快。

“哦?”溫子楚不看好地抱著臂笑道:“那你來我府上所為何事?彆是遊玩觀賞的罷?又或者是為我生辰而來?我可不記得有請過你。”

初然聞言揚起自己手裡的一籃果子,煞有介事說道:“我是來這做工的,王管家要我將這果子送往北院千水閣裡,你要不要自個兒搜搜?看我身上有沒有偷你家的銀子!”

“做工?”溫子楚這方才注意起她穿著丫頭的衣裳,由想到是做了他府上的丫鬟,便越覺稀奇了。

“你……你來這兒當下人?”

“怎麼?不可以?”

溫子楚勾了勾嘴角,諷笑道:“當然不是不可以……不過……這偷兒來我家做工,倒真是奇哉怪也。”

“你!——”初然氣得險些沒講這籃子朝他頭上扣去。

這廂正顧著說話,園子門口卻又有人穩步行來,極其識相地在遠處就停下步子,抱拳施禮。

“世子,王爺讓您去前廳一趟。”

“前廳?”溫子楚尋聲看去,對麵那人黑衫如墨,麵沉似水,表情毫無波瀾。

“方才不是帶話說禮部侍郎曾查良來尋他說話麼?這時候又得空了?”

底下人仍是低頭,淡淡道:“屬下不知。”

“……”溫子楚無可奈何,知道這廝向來是不喜多問,也一問三不知,方而不欲再同他多講。今日邀約舊友下棋,本想是父%e4%ba%b2那裡無事可做,怎料此時又喚他過去,這邊就有些不好說話了。

“知道了……我收拾一會兒自會過去。”

亭內的樂時一把抓了棋盤上黑白子兒分理,放進兩邊棋盒中,看出溫子楚的難處,他自然不會令其難堪,故而麵上帶笑抖抖衫子起身來,作彆告辭。

“既是溫兄府上還有瑣事,那在下就不便打擾了,先告辭。”

“你等等我。”溫子楚跟上前去,“順路,正巧還有些事與你說。”

樂時笑笑,私下裡卻暗暗打手勢指著初然那邊,溫子楚無奈地搖頭,餘光瞥見穆信,隻得吩咐道:

“穆侍衛,你送這丫頭往千水閣去,她認不得路。”

“是。”

步出小園,迎麵微風陣陣,吹得竹葉紛亂在眼前。樂時把折扇展開,搖得不疾不徐,偏過臉來問溫子楚。

“人家一個丫頭,你又何必諸多為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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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聽見那話麼?她曾經偷過我的錢袋。”溫子楚對他這反應甚是不滿,“這管事也不知怎的,如何不加細查就放她來府裡做事,往後該失竊多少。”

樂時方又問:“你預備攆她出去?”

“攆她?”他略一思量,“……暫時還不必。”

樂時這下不解了,“你又不攆她,卻又道她的不是,這是為何?”

溫子楚笑而不言,看得樂時摸不著頭腦,待過了對麵垂花門他才斟酌出話來,道:

“那時候穆侍衛待我教訓了她一回,我量她不敢再作案,估計實在是沒錢可花才來咱府上做事的。既是個姑娘家,找錢也頗不容易,眼下沒出什麼亂子那就罷了。”

“我說你啊……”樂時抿了抿%e5%94%87,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下結論,“你就是閒得發慌了,沒事找事兒。”

……

溫子楚走遠不久,穆信這才抬頭,剛剛側過身,卻驚見那旁一對清清澈澈的水眸望向自己這邊,眼底那挫敗失落和無力之感交織在一起,複雜得難以言喻。

初然恨不得仰天長歎,偏偏又著實找不得出路,她沒氣力的聳聳肩,幽幽道:

“哎……怎麼又是你?”

他還沒說話,這倒先嫌棄起來了?

穆信揚了揚眉,略略掃著她這一身打扮,冷然出聲:“你如何在這裡?”

初然垂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撓頭道:“你不是看見了嗎?我這是府裡的丫頭,不在這裡在哪裡?”

穆信不覺皺起眉峰,搖搖頭:“你到底什麼目的?”

“找錢啊。”她回答得極快,“不然能怎麼?”

穆信眼神懷疑,警惕地握緊手裡的寶劍,對她此言不置可否。

“作甚麼?”初然收了好臉色,也沉下聲音來,“你們當官的要我們做賊的改邪歸正,如今我正正經經乾活兒,你卻又不信我?那你要我們怎麼活啊!”

約摸覺得她這話也有些道理,穆信漸漸緩和下表情來,眉上卻並未鬆展,隻上前低低對她威脅道:

“莫想玩什麼花樣。否則,我定不饒你!”

他語氣清寒,聲音嚴厲,神色狠絕,就像那門神鐘馗,凶神惡煞的,直把初然嚇得頻頻後退,連半句話都抖不出口來,不過細如蚊蚋般點頭應著。

“明、明白了……”

穆信看她這般,心裡暗歎,卻是微微頷首,問:

“走哪裡?”

初然連忙回答:“千水閣。”

“……”他往北側一看,轉身說道:“跟我來。”

“哦……”

初然自小認路能耐不強,以往跑人家房裡偷東西都走屋頂,一覽無餘倒還好,一旦進這大戶人家的院子裡不消片刻就昏頭轉向,不辨南北。

早間陪同個丫頭出門采買果子,不想回來時候那丫頭卻被王妃支走傳話去了,叫她一個人拎四籃子水果去放東西,這會子沒人領路她當然找不得道兒,東轉西轉未碰見個問路,怎料得就遇上上次被她偷了的溫大世子。

說來這廝的確是她命裡的災星,一個月前因為偷了他被穆信追著滿城的跑,傷了腳不說,最後還得把錢原封不動地歸還,如今又因他自己要受穆信的氣,看他臉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