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舍,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難道我要走虐身路線了?
沒撈著出場就掛了的帝薑仙師
情這一物
“無論因為什麼,你總歸要同當年的師父那般取舍,是不是?你想嫁給他便嫁好了,上一代沒成的姻緣,這一代成了未嘗不是件幸事,到時我自會送上一份大禮,一件隻有你才配得到的大禮。”
夢果兒原本因那些無比黯然的話而心軟了不少,想要原諒他方才故意做出的傷害之舉,聞言竟莫名覺得更加惱怒,甚至覺得自己這將近一個月來的堅持統統白費了,苦心做出的那些打算也統統白費了,他竟是半點都不懂得。
“可是,我又該送些什麼才好?你若是今日答應他了,他隻怕明日便會急著將你娶走,這麼短的時間,我傷心難過尚且不及,怎麼還有心思去準備禮物?”
江曇墨似已篤定了她會有的選擇,說到最後緊緊覆在她身上,兩人的麵目已近在咫尺,混合著彼此身上的味道,喘熄吐納統統交融在一起,夢果兒本該因這舉動而緊張羞怯,卻隻用一雙怒氣升騰的水眸恨恨的剮他。
襯著身下巨大的金蓮花,二人的紅綠兩色衣衫交疊在一起,望來實在迤邐的很,江曇墨終歸沒有%e5%90%bb上那兩片嫣紅,隻在她耳邊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然後又笑了一聲,道:“果兒,我走了,明日再來看你。”說完果真起身,化作一道青芒迅即走的沒了蹤影。
也不用明日,待會兒我衝破禁製即刻便去尋你報仇,一掌劈不死你算你命大,夢果兒正恨恨的想著,眼角的餘光掃到幾丈之外,一抹俊秀挺拔的身影直直站在片蓮葉上,正是焚星宇,他的臉色從未有過的清冷,定定的側目望向遠方的天際,也不知何時來的,更不知看到了什麼。
夢果兒愕然望著他,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焚星宇站了半晌,轉過身來時眼神晦暗不明,臉色卻終歸化作了平常的溫吞淡漠,先將幾丈外受製昏倒的兩名侍者喚醒,這才縱身躍了過來,見她不言不動的躺著,隻將雙眸轉了幾下才發現異常,運指如風解開她身上的禁製。
“果兒,你沒事吧?”他的語氣很關切,眼中卻似有些了然後的歡喜。
夢果兒心道我有沒有事你難道看不出來?急忙起身查看尾巴上的傷處,被揭下來的竟似最大的一塊鱗片,仍在往外滲著血水,江曇墨那個混蛋,就等著身上的毛統統被拔光罷!
焚星宇訝然望著那處指甲大小的傷口,驚道:“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夢果兒滿臉疑惑。
“我們水族生靈的身上都生有一點特殊的部分,有了它才能夠安然呆在水中,喘熄順暢如履平地,多久都不會窒息而死。”
“嗯?難道......”夢果兒頓時瞠目,那混蛋果然從不做無目的之舉。焚星宇道:“沒錯,你缺的正是那一樣東西,那廝真......好狠!傷處雖小,那片鱗卻極不一般,是不是還疼得厲害?”
夢果兒再度怔然,雖然仍舊有些疼意,但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勉強還是能夠忍受的,隻是忽然間有些懂了那廝的目的,想他慣會玩弄人心,若在往日勘破她必定要反其道而行,此刻雖有氣惱怨恨,但為了那個十年之約,也隻能依照他希望的去做。
“我身上帶著最好的療傷聖藥,抹抹就好,不妨事的。”
“他狠心傷你,縱使即刻愈合也要痛上好幾日,你竟覺得不妨事?”
“呃......我的意思是說,你不用為我擔心。”
焚星宇一改往日的溫吞守禮,徑直抱起她的身子便走,趁著尾巴上的水漬未乾,命守候在門外的侍者急急備來一大桶淨水,把她安置在其中,又花了盞茶時間,不知在傷處用了道什麼法術。
夢果兒原本要拒絕,到底沒有動作,極其配合的任他做完了一切。想他到底是個溫潤雅致之人,方才斥那幾句簡直要咬牙切齒一般,卻隻用了好狠兩個字,她竟有些忍俊不禁了。
“你這樣,我便又能下水了麼?”夢果兒掬了一把水,在臉上抹了幾下,洗淨了淩亂的淚痕,方才痛出一身冷汗,待會兒也得好好沐浴一下了。
焚星宇凝視著她的眼睛,道:“不能,但我會幫你把那片鱗拿回來的。”
“除此之外,還有旁的辦法麼?”
說實話,夢果兒並不認為這廝有那個本事,雖然他的身份尊貴,能一呼百應號令神族精英,但他的性子向來溫吞隨和,行事沒有半點狠辣之氣,隻差這一點,想來無論鬥智或是鬥力,隻怕都不會是那人的對手,況且,她總歸不希望看到有人為此而死。
焚星宇道:“自然有,去捉一隻水妖來,你含著它的內丹便可以了。”
夢果兒道:“隻是......”那方法雖然簡單,內丹卻是妖類的至寶,一旦失去便要從頭開始修煉,身為仙道中人,怎麼能做這樣強取豪奪的事情?
焚星宇自然能猜出她的想法,笑道:“你以後若想下水,把我的內丹拿去用便可,我生來便是水族,沒有它也不會懼水,就是失了修為難以自保。”
夢果兒瞠目,心道你的內丹雖隻攢下百餘年的靈力,可比之前那枚耀海明珠金貴一萬倍,我哪兒敢用它?隨即又感動的很,他向來不打誑語,肯將那金貴如命的東西借用,還不能昭示心中的在意麼?
“我怕保護不了你這尊貴無比的未來小神帝。”聽她一聲笑謔,意思便是拒絕一番好意的,焚星宇皺眉無語,她乾笑了一聲,又道:“再過兩日我便能回複人身,倒也......倒也用不著再下水。”
不想再下水,便似再度拒絕那門%e4%ba%b2事了,焚星宇的眼神漸冷,夢果兒又道:“宇哥哥,我若是嫁給你,你所有的錢財就都是我的了,對不對?”她忽然間改了稱呼,他楞了一下才道:“我雖沒你那麼老,卻比你還要貪財戀物。”
夢果兒隨即笑著戲謔了幾聲牛哥,笑他是個吝嗇之極的鐵公%e9%b8%a1,兩人因此鬥了幾句嘴,她又歎道:“說是好朋友,你總歸當了我許久的哥哥,每每相見都能逗我發笑,從來都不會惹我傷心難過,可比那人好多了。”
焚星宇怔了刹那,道:“果兒,我喜歡看你笑,但你得了那些錢財就會高興了麼?”
夢果兒道:“也對,錢財雖好,用它買不來的東西卻實在太多。”
焚星宇道:“物欲雖難勘破,總歸粗俗之極,遠不如求一份真情要緊。”
夢果兒正色道:“我若是嫁給你,你能天天都逗我笑麼?”
“為何要我逗你才肯笑?”
“因為,我不想總是不開心。”
“那你為何要不開心?”
“因為,惹我煩惱的那個人,我總放不下他。”
“放不下,是我不如他對你好麼?”
“你總是讓我很歡喜,很開心,他卻總要惹我傷心難過,你比他真是好太多了。”
“那你為何要......拒絕我?”
“我也不知,就像你娘,她難道不好麼?為何你爹要那樣對她?”
“......情這一物向來都是這麼古怪,誰都不知道自己會與哪一個人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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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讓他開心快樂的偏不珍惜,讓他煩惱傷神的偏要銘刻在心,記上千載也難以忘卻,執念不減反倒越深,這又是為了什麼?”
“......因為,堅如磐石的心隻會被在意之人刺痛,旁人倒傷害不了分毫。”
“宇哥哥,你說的真有道理,對於情這一物,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果兒,你說了這麼多,話中的意思我也明白了。”
“......也許將來有一日,我們都會發現自己錯了,做了錯的事情,選擇了錯的人。”
“果兒,我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後悔,如今卻是選定了你。”
“那,宇哥哥,我若是嫁給你,你能天天都逗我笑麼?”
“旁人惹你不開心,你便找我尋開心麼?”
“......你若是願意,我便真嫁給你。”夢果兒說的無比認真,朝夕相處了將近一月,言行舉止都是些笑鬨,如同往日一般相處,這也是兩人第一次談論這事。焚星宇訝然呆了片刻,猛的站起身來哼道:“你當我是個消愁解悶之人麼?”說完恨恨的摔門出去了。
夢果兒徑自說道:“我師父說,我的意外出世打破了因果,也重啟了機緣,定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其中包括他,包括我師兄,包括江曇墨,也許還包括你,甚至還有你父王與你母後。”
她連著喚了兩聲宇哥哥,門外終於傳來一聲笑謔:“我竟忘了你如今修為大增,耳朵尖的厲害。”焚星宇雖應了一句,卻沒有邁步進來,依他那樣驕傲的性子,能站在門外不走已是天大的耐性了,也定是有些猶豫。
夢果兒又問道:“宇哥哥,你覺得認識我是不是件倒黴透頂的事情?”
焚星宇道:“當然不是,旁人縱使都不遇見,我也定要遇見你。”
“雖然我還不太明白,自己怎麼會改變那麼多人的命運,但我希望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將來都會變好,你......願意讓我改變麼?”
“......我似乎早就因你變了許多。”
夢果兒道:“那你願意不願意......娶我?”
“果兒,雖然咱們的上一輩恩怨匪淺,但我從來都不想逼你委曲求全,你有很多時間可以考慮,幾年十幾年都沒有關係。”門外靜默了許久,焚星宇終於應了一聲,語氣略顯壓抑,聽不出半點喜怒。
夢果兒道:“我已考慮了一個月,難道還不夠麼?”
“我......當然願意!”焚星宇邁步站到門口,臉色竟也不辨喜怒,定定的眼神凝視著她,又道:“或許你如今隻是有些迷茫,或許我......但你早晚會厭了倦了忘了他的,等到那一天我再娶你。”
見他說完轉身便走,去的正是仙境中央的方向,想必是去與南溟夫人拜彆。
既然說開了一些話,依他的性子定然不會厚著臉皮在這裡繼續呆下去,若是個肯用大愛護生的心善之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