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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似要生生的折磨死我!不管你昨夜說的是不是真話,我反正已把它當真了,當真了就容不得你再反悔,也容不得旁人夾在你我之間。”

“......香香,你能放棄報仇麼?”

“不能!”

“為什麼?”

“不能,不想,也不可以放棄。”

“......你看,你有你要顧及的人,也有你要走的路,我有我要顧及的人,也有我要走的路,如今我二人雖有交集,若是誰都不願意舍棄什麼,將來隻怕很難殊途同歸,這十年之約雖有利害,但何嘗隻是在為我自己考慮?”

“沒錯,我為了娘%e4%ba%b2不能放棄報仇,你為了師父也不願意舍棄仙道,咱們如今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這麼小小的年紀,卻能有如此深沉的心思,也真沒愧了師父他傳給你的一副好根骨,但你身上好歹也流著你娘的血,怎麼就不能同她那般無所顧忌!”

“無所顧忌?且過了今日再說罷。”

夢果兒輕歎著方要起身,卻被江曇墨翻身壓到了下麵。他的%e5%90%bb帶著從未有過的激烈,狠狠的毫不溫柔也不憐惜的啃噬,似要在她身上烙下些印記以示所有,也似要將她吞吃入腹,手臂帶著從未有過的力度,似要將兩人的身體揉做一處。

%e5%94%87上很疼,身上也很疼,她闔著眼睛無比柔順的承受著,不敢稍有動作。

良久,他發出一聲幽咽的歎息,終歸還是退開了身子。

“果兒,我雖答應了,但你總得也做些什麼方才公平。你既說喜歡我了,今後心裡便隻能有我一個,若是多看旁人一眼,我就挖掉那人的眼睛,若是碰到旁人一點,我就切掉那人的手指,若是多想旁人一分,我就挖掉那人的心。無論他是誰!”

江曇墨說的極其認真,眼中含著幾分狠厲,定是能夠說到做到的。

“......師父也不行麼?”

“你知道我指的是誰!”

夢果兒越發怔然,他已徑直起身,沒同往日那般將她拉起,反而冷聲道:“我雖不算是君子,這次倒也真想重信守諾,自此刻起保證不會再輕薄引誘你一點,也不提半個情字,但你一定要明白,我再怎麼喜歡你,耐性總歸是有限的,十年之後,你若是再敢推%e8%84%b1一句,我便......”

他頓了半晌,終歸沒有說出便怎樣來,可見心中又恨又愛糾結之極,夢果兒呆呆望著那副無比凝重的背影,心裡真是難過的很,待他又拋下一句話走了這才滾下幾滴淚來。

這人向來都是叫她又喜歡又討厭的,喜歡時總要想他的壞處,討厭時又總在想他的好處,也不知到底是喜歡多些,還是討厭多些,而這苦心思慮後的十年之約,究竟是對還是錯呢?但無論是對還是錯,這總歸是她仔細思量後做出的取舍,已經不能也不想有半點反悔了。

片刻後夕楚前來相請,低眉順眼的不敢有半分探究,定是無端受了什麼訓斥了。

夢果兒雖仍在發呆,臉上的淚痕卻早就乾了,不言不語的隨她去沐過特殊的淨水之浴,換上一套碧綠色的新衣,梳了一個清奇到見所未見的發髻,然後順著山巔早就啟動的懸索走過琉璃海,本打算孤身一人出去,遠遠的望見海那邊飄渺的雲霧當中,有一抹殷紅到刺目的身影,定定的不動似乎在等她的。

那人,還會是旁人麼?夢果兒腳下頓了片刻,終歸快走幾步過去,江曇墨轉過身來,麵無表情眼含冷漠,泛著一點赤紅的雙眸比身上那襲如血的紅衣還要刺眼,此刻不加收斂魔性的他,看來竟是分外的邪魅狠絕,加上那一身殷紅的扮相,簡直似一團焚燒的火焰,叫她心神俱顫半點都不敢直視。

這兩身衣裳雖然顏色迥異,卻都是用那水火不侵的殊仙流華絲裁就的仙衣,與那玄機圖譜所用的材質一般無二,也真是世間極其難得的稀缺之物了,款式卻似有些眼熟,竟是昨日在凡間那鋪子中見過的,難怪他那時候會說那樣的話。

江曇墨道:“果兒,以後在你麵前,我再也不會收斂魔性了。”

夢果兒垂首不語,暗自裡泛起一絲懊悔,叫這偏執之人費力隱忍心中的大欲,他隻怕會在彆的地方發泄怨氣了,他又道:“你怕看到我這樣子麼?無須害怕,我對旁人再怎麼狠絕,總歸不想傷害你一分。”

他說不想而非不會,聽來便是有所威懾的,夢果兒終於抬起頭來,低聲道:“你今日......”

江曇墨攸的上前一步,不顧她直覺的躲閃,徑直捉住那幾根素白綿軟的手指,道:“隻為你一句似真似假的承諾,我便要再受上十年的苦,今日你總該什麼都聽我的,叫我一次歡喜個夠。”

夢果兒怔然,卻在不覺間用力反握住他的手指。

他的臉色雖冷,終因此舉輕挑嘴角,露出幾分笑容來。

夢果兒與他無語對視了片刻,終也泛出幾絲笑意,眼中卻仍含著種種難以表述的心緒。

****************

豔陽初升,玄清山上越發的整潔出塵,定然打掃過不知多少遍。

眾弟子早就肅然跪坐於盤龍柱下,靜候師尊的駕臨,忽見一雙少年男女落下,一位紅衣似火冷峻邪魅,一位綠衣如碧笑不掩愁,兩人的身上的衣衫佩飾冠帶鞋履無不相襯,站在一起,襯得紅越發的紅,綠也越發的綠,明明是截然相反的氣質,偏偏又攜手行在一處,果真怪異的很,於是俱都齊齊注目觀看。

那方天石下麵丈許,端端正正跪了一抹清奇靈動的身影,正是一派道首素琴仙,夢果兒遠遠望著他的背影,想到他嚴命過要風儀莊重,手指不由瑟縮了一下,江曇墨卻越發握得緊了,拉她緩步去到眾人的最前麵,又用力拽她跪下。

素琴仙不言不動,照舊將目光直直的凝在前方,他左側跪了兩人,一位銀甲閃爍乃是妙妙,一位黃衫明媚乃是雪影,兩人一齊側目望過來,前者眼神不辨,後者卻是一臉的古怪,不似惱怒倒像是戲謔。

夢果兒早就被眾弟子看得有如芒刺在背,又被他二人齊齊一看,隨即用力掙出自己的手指,本打算急急往師兄身邊湊過去,到底老實跪著未動分毫,感覺江曇墨似乎斜斜掃視過來一眼,她隻得低垂下頭去權當不知。

直跪了一整個時辰,眾人都虔誠恭候無一妄動。

巳時方至,一道白芒自天之正東方趕來,雖在白日看來,竟也是無比的耀眼,眾人都不覺屏氣凝神垂手肅穆,刹那間那白芒已到了近前,落地時激起香風陣陣,一道身影現出,坐到了那方天石之上,氣度從容舉止優雅,定是叫眾人虔誠恭候甘願跪等的沙羅仙了。

夢果兒頓時看得怔忪,這副容貌她可是見過的,正是江曇墨當日變化過的,不同的正是相差甚遠的%e8%84%b1俗氣質,師父他今日竟用了真容前來,她一時間有喜有怨,有委屈有嗟歎,竟不顧得同眾人一齊叩拜,跪在那裡直直盯著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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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也是個俊美無儔的男子,麵容看來無比的平和,這種平和是曆經長久的歲月積攢沉澱下來的心性,修仙之人都會有,他卻是與眾不同的,清而不冷,驕而不狂,溫和卻不柔弱,高高在上的睨視眾生,卻又讓人覺不出半點的疏離,這等風儀氣質,也隻有他這樣的六屆仙師才能有了。

皎如明月的仙氣繚繞在他周身,看來無比的剔透純淨,雖有豔陽在天,他的皎潔卻蓋過了那一道金輪,這般超絕的靈氣,也隻有他這樣修為絕頂之人才能擁有,仙衣無暇,發絲如雪,不染半點塵埃,額上那一點殷紅如血的印記,正是叫世人豔羨的仙師天眼,一縷金芒玄鳥般在他身側旋繞,定是那柄太古法器靈犀仙劍了。

六界第一高人,仙道中巍然挺立的泰鬥,世間最最清明平和的典範,修為通天徹地,見地冠絕古今,數萬年前法化陰陽兩色情絲,引來癡情絕戀無數的琨瑤仙師,任何人在他的麵前,都會生出許多的自卑出來吧?而他束發的那兩支碧色簪子,定然就是那一雙能叫人斷情絕愛的慧劍所化了。

“你若敢動那斬斷情絲的念頭,我便要你好看!”

夢果兒正緊盯著那兩隻簪子細看,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咬牙切齒的冷哼,正是江曇墨。

她這才一驚回神,見眾人早就叩拜完了起身肅立,唯獨她自己還直直的跪著發愣,師父的目光凝視過來,溫柔憐愛之極,含著可融冰化雪的暖意,她眼中頓時泛起一重水霧,急忙恭伏下`身子,虔誠恭謹的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然後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作者有話要說:某塵我卡文卡的很銷魂,為這一章糾結了好幾天,不管是為虐而虐,還是虐的有禮有據符合人物身份性格,反正是得虐的,不虐不成活,不虐兩個娃不舒服,我也不舒服,於是就隻能這樣了╮(╯▽╰)╭

以前好像有位讀者說,叫小江穿紅衣,這一章他還真得穿紅衣了,以前這娃總愛穿白衣裝聖潔,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穿黑衣裝死氣沉沉的憂鬱,現在穿紅衣了可絕對不是陰柔哦,而是邪魅、狠厲又嗜血的感覺。O(∩_∩)O

不請自來

夢果兒無比虔誠恭謹的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然後伏在地上不敢動彈,聽師父喚了一聲這才垂首起身,依言上前侍立在他的身側,此舉無疑是在昭示,她與旁人是不同的,她暗自裡不免竊喜的很,偷眼望去,眾弟子早已聽命端坐,雪影與妙妙在右,師兄與江曇墨在左,個個都是神態恭謹。

“遺真,你做得很好。”

沙羅仙含笑讚了一句,也不知指的是今日之事,還是指的五百年來這一派道首建下的不世功德。夢果兒抬眼望去,見師兄雖垂首道了一聲“弟子慚愧”,語氣神態波瀾不驚,眼中卻實是難掩歡喜。

他向來都對師父恭謹之極,言行舉止無不帶著敬意,簡直有些近乎瘋狂的虔誠,今日時辰未到便早早率弟子們盛裝在此跪等,已然可見一斑,此刻受了肯定和讚許,雖隻有短短幾個字,心中定也早就翻江倒海一般了。

沙羅仙又道:“我尚請了旁人前來觀禮,遺真,你且奏一曲相迎吧。”

素琴仙應了一聲,將穹古瑤光祭在膝下,法力所及化出五條絲弦,素白的手指微動,奏響的正是一首太古遺音秋泓,這譜子乃是世間慣用的迎賓之曲,雖然傳聞甚廣許多人皆會,但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