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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叫綰雲來不就可以了?”

焚星宇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看得她無比疑惑的摸了摸臉頰,又低頭看了看全身上下,還當自己儀容不整呢,這才正色道:“果兒,咱們既然是朋友,你受傷了人事不省,我日日喂你服藥,時時守在你身邊,又有什麼不應該的?”

“呃......應該的,換做是你受傷了,我肯定也會這麼伺候的!但你真的一直都在麼?”

夢果兒心中卻道,依照以往的慣例,你會這麼費神費力的討好照顧,定是因為做了什麼對不住我的事情了。要緊的是,傷處不日日擦洗換藥哪兒成,總得需要個女子來服侍才好,他不會連這也%e4%ba%b2自動手吧?這不是要人命麼!

焚星宇笑道:“那是自然,這九日裡片刻都沒有離開過,除了每日那半個時辰洗漱。”

夢果兒瞠目道:“呃......那我......那個......”她雖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臉上卻泛起幾分赧然來,焚星宇頓時了然,冷聲道:“你當我是個隨隨便便罔顧禮法之人麼?”

夢果兒急道:“當然不是!”

這廝往日雖然好戲謔,卻向來都是個知法守禮的謙謙君子,但自從那晚賞花賞月之後,與他相處時總覺得有些彆扭。另外,依這廝驕傲自負的性子,還有之前對神帝說的那一番話,她莫名有些懷疑,他會日日守候著,定然還存了旁的心思才對。

他卻又笑道:“你那不苟言笑的小師侄玄瑛,可時時都守在門外,她有那麼厲害的一雙法眼,還有那麼厲害的手段,豈能容人輕薄了你。”

聽他笑的戲謔,夢果兒心道方才錯怪他了,也錯怪師兄了,師兄怎會不派個人來守護著,急忙朝敞開的房門喚了一聲,門外隨即有人應聲,一襲青衫自左側閃出,身姿綽約,肌膚勝雪,就是麵無表情貌醜了些,簡直與凡間那位無鹽女有的一比。

“師叔,您有什麼事?”

知她向來都是不苟言笑的,縱使與師父說話也言簡意賅能省便省,簡直快要趕上悶葫蘆杳雲了,許久不見都不見她露出點笑容來,夢果兒道:“沒事沒事,我就是想要看看,你這次又變化成什麼醜模樣了。”

焚星宇訝然打量著門外的垂首躬立的女子,似乎沒想到竟有人會變化的如此貌醜。

夢果兒笑道:“幾年不見,你去哪裡雲遊了?”

“稟師叔,弟子......”

“算了算了,待會兒我再跟你細說。”

“是!”玄瑛隨即不見了蹤影,定是又站回了門側。

夢果兒徹底籲了一口氣,露出幾分舒心的笑意來,煩心的事情看來雖多,她卻天生樂觀是個愛笑之人,焚星宇道:“我還以為你會把她叫過來確認一下呢。”

“確認?她真是我那愛扮醜的小師侄,我有法眼通天,定然看不錯的。哈哈!”

“我指的是,確認一下,看我方才的話有沒有半句騙你!”

“呃......不用不用,牛哥你向來都是正人君子嘛。不對,細算起來我的年紀明明比你大上許多,以後可不能再管你叫牛哥了......不如,以後就叫你牛賢弟罷!”

“不是說不準再提這爛名字了?你若不是身上有傷,我定要......”焚星宇說的咬牙切齒,端坐在床前不動,臉上無奈之極,眼神卻是越發戲謔。

“牛賢弟?牛賢弟?哈哈!”

夢果兒戲謔著真叫了幾聲,隨即忍不住笑得渾身亂顫,若是以前這樣,這廝定要撲過來狠狠嗬癢,癢得她笑到滿地打滾才算,此刻仗著身上有傷不能妄動,她還真得好好利用利用,好好看看他氣到抓狂的樣子。

不過,畢竟都不是兩小無猜的年紀了,今後縱使傷好,怕也不能再同他如此了。“彆笑了,小心傷處!”焚星宇冷著臉一聲輕斥,她這才覺得%e8%83%b8`前十分痛楚,隻得強行抑製住笑意,也將喘熄壓至平穩輕淺。

“再亂戲謔,還讓你睡成一根木頭!”焚星宇的威嚇其實半點氣勢沒有,見她仍是忍俊不禁的樣子,又笑道:“你該換藥了,我也要去梳洗一下,千萬彆再亂動了。”說完徑直起身出去,走到門口時頓了一下,似乎側目瞧了一眼玄瑛,隨即不見了蹤影。

玄瑛進屋掩上房門,近到床前躬身道:“師叔,弟子幫您換藥。”

夢果兒應了一聲,解開衣衫露出傷處,然後便笑嘻嘻的打量著她,這人可真是怪,明明生的一副天仙樣貌,乾嘛非要扮醜呢?她卻恍若未覺,小心揭開原本裹在%e8%83%b8`前的布帛,仔細看了看傷口。

夢果兒隨她的動作低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再也笑不出來分毫來。老天,%e8%83%b8`前橫著這麼長一道傷口,是被那把遺恨劃破的,肋上縱橫那三道定是師兄斬斷肋骨挖那火毒時切開的,眼見自己身上一共四道血痕,可真觸目驚心的很,她簡直快要暈過去了。

“師叔,傷口已快結痂,再過幾日便好了。”

玄瑛說著取出一粒九轉碧華丸來撚碎,均勻的灑在那一大片殷紅上麵,手下動作嫻熟之極,她修的正是醫道,也算是深得師兄真傳,想必見小師叔的臉色有異,又道:“您放心好了,弟子有秘製的靈藥,不會留下絲毫疤痕。”說著又取出一粒雪白的藥丸撚碎。

師兄都沒煉製出這樣的丹藥來,這玄瑛也算是天賦異稟了,夢果兒卻指點著一處道:“這裡就不必了。”玄瑛麵露疑惑,手下動作頓了一頓,隨即依言照做,撒完了藥將傷口仔細包裹好,她這才又道:“留點疤痕也好,免得我總是不長記性!”

作者有話要說:同誌們我悲摧了,昨天去幫%e4%ba%b2戚家操辦婚禮,結果把手指頭給擠著了,現在正用一指禪呢......

一堆騙子

玄瑛無語,垂首躬立,夢果兒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弟子在山中無事,師父便派我來此了。”

“那你怎麼會這麼巧回山?”

“弟子們收到消息,會在九九重陽之日齊聚在玄清山上。”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夢果兒瞠目。

“消息發出已有半月,弟子來魔宮之前,幾位師兄都已攜各部弟子回山拜見師尊。”

“如今不過八月中旬,怎麼都這麼早回來?你師父有沒有說是為了何事?”

“師父隻命弟子前來照看於您,旁的一概沒有吩咐。”

“依你看,屋外可有什麼玄機?有沒有什麼......呃......惡人潛入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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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弟子日日守在門外,縱有玄機,縱有惡人,您也不會有事。”

夢果兒暗自雖有疑惑,卻不再追問下去,隻笑問道:“玄瑛,那位神族小殿下可有欺負你?”那廝向來好戲謔,%e8%88%8c極世間之談,自然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整日裡守著個木頭人,還不得憋悶死了?他定會尋點樂子給自己解悶才對。

玄瑛微怔,半晌才道:“師叔,弟子受得住!”於是,夢果兒了然了,神秘兮兮的衝她招招手,道:“附耳過來,師叔我教你一個好辦法,咱們一起折騰折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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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後,焚星宇極其準時的回來,換了一身雅致的衣衫,進門之前仔細打量了麵無表情的玄瑛一眼,目光炯炯隱含戲謔,直看得她極不自在的垂首側開一步,這才輕笑一聲。

“你身上藏了多少味藥材,怎麼總是有這麼濃鬱的香味?”玄瑛皺眉不語,他又道:“你那小師叔好歹醒了,怎麼你不陪她說說話,反倒出來傻站著?”玄瑛照舊不語,越發垂下頭去,他便再笑一聲徑直推門進去。

“果兒,你......你莫非又睡了?”

說到後麵他的語氣已輕柔之極,似怕將人吵醒了,悄悄走到床邊,見有人側身朝裡躺著,看不見麵目,隻在枕上露出一片烏黑如墨的青絲,錦被下麵還現出幾分玲瓏起伏。

“捂成這樣,就不怕憋悶死麼?”

他眉頭輕皺站了片刻,然後笑著彎腰伸手,方輕輕將錦被拉下來一點,竟直直倒在了床上。玄瑛隨即閃身進來,咬牙用力幫他就勢躺好,胡亂拉過錦被蒙上,然後皺眉想了一下,又輕輕%e8%84%b1了鞋子,仔細幫他蓋好了。

“牛賢弟,你這幾日費神照顧我,肯定累壞了,就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吧。”

這笑得一臉得意的還會是旁人麼?正是變化之後的夢果兒了,床上躺的那位女子,才是被她巧借名目乘隙偷襲暈倒的玄瑛了。師兄秘製的迷[yào]就是厲害,沒愧了那老毒物三個字,方才在門外被焚星宇這廝一番打量,還以為他聞出什麼破綻來了呢。

“非是我不懂禮法,而是不舍得將你們任誰扔在地上,我現在身子虛的很,又不能用那化物的功法,所以,你們可千萬彆怪我。”

夢果兒看著床上並排躺的兩人,手捂著傷處呼呼喘了幾聲,然後再度變化身形,用的正是焚星宇的樣貌,掏出自玄瑛身上翻出的那一大包混淆嗅覺的丹藥放到桌上,又放上早就寫好的字條,說明去處免得兩人醒來擔憂,最後大搖大擺的出了房門。

不遠處歡聲笑語笙歌陣陣,定是[yín]靡下作的青蚺又在享樂,這魔頭的德行果真讓人討厭之極,她住的屋子居於魔宮的頂端,隻走了片刻便到了出口,眾守衛自然認得神族小殿下的容貌,誰又敢詢問阻攔半個字?

夢果兒出了魔宮,走開幾十丈後化回真身,抬頭看看黝黑的天幕,寥寥幾顆星子明暗不一,陰風陣陣寒涼得很,她不由打個寒戰,急忙自袖中掏出仙霞兜來,翻出神虎上符,神思所至喚出妙妙,他用的乃是人身,神態似有怪異,見她抱著肩膀很冷的樣子,匆忙化了件厚厚的披風,又幫她仔細裹好了。

“呃......妙妙,還是你最好!”夢果兒讚了一聲,若不是篤定他這次會聽喚出來,她哪裡敢將玄瑛也給製住了?但已過了整整一個月,那傷再重也該好得差不多了,好了卻一直都不肯出來,其中定有古怪,她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想到他這傷的來因,她頓時又暗自咒罵了江曇墨那廝一通。

“主人,你想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