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跟你一樣,整天就會騙人!”
“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會覺得被騙了。”
夢果兒哼了一聲,她自然應該相信妙妙的,他會把仙霞兜扔下來,定是為了讓她知道真相,而真相就是眼前這人是個彆有企圖的騙子,就是玄機雅渡那個情深意切的夢魔也是個騙子,一個騙了她的友情,一個騙了她的%e4%ba%b2情,都是可惡透頂的混蛋。
“果兒,如果他來了,我會......”
“怎樣?”
“殺了他!”
黑暗中,江曇墨的語氣冷到了極點,臉上定也透著狠厲,夢果兒當他這話不假,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卻咬牙道:“你敢!”
將那一縷元神打散,妙妙不過就損失一些道行,雖然不是真的被殺死,斷然也不可以,她原本極其盼著他來,此刻又怕他真來了會受到傷害。
“殺人這事,我向來做的順手,又有什麼敢不敢的?”江曇墨冷笑。
夢果兒顫聲道:“你......你竟真是個嗜殺的魔頭?”
江曇墨沉默了半晌,這才道:“果兒,我不想再騙你什麼,前夜的那十幾名小妖,其實是被我統統殺了。知道我為何要那樣做麼?”
“我不想知道!”無論有什麼原因,殺人總是不對的,這就是她的看法。
“不想知道?該知道的你一點也不知道,不該知道的卻偏偏知道了。”
有羞沒怯
江曇墨一聲冷哼,隱隱含著些怒氣,夢果兒也有些惱了,連害怕都不顧的了。
“什麼意思?你到底要做什麼?”
“果兒,我......”
“你怎樣?”
“我原本應該殺了你的!”
夢果兒剛嚇得抖了一下,一陣疾風撲過,身子頓時被箍住了,定是被他抱在了懷裡,“混蛋!放手!”她吃了一驚,當他真要動手,怒斥著用力掙紮,卻被越發抱緊了,手腳都被壓製著動彈不得。
江曇墨綿長溫熱的喘熄近在咫尺,她竭力將頭往後拉開距離,頸上卻忽然一緊,那一點命脈竟被他再度咬住了,之前也曾這樣,原來竟是想她死的,她便開始簌簌發抖起來。
隻是,他照舊輕輕啃了幾下,然後就含住不動了。如此,真的是想把她殺死在這裡嗎?為何叫人感覺不到半點的殺意?反而像是抱著害怕失去的珍寶?
良久,夢果兒漸漸遏製了篩糠一般的顫唞,居然變得無比平靜,莫名的當他又是在嚇人了,而他也終於鬆開了牙齒,發出一聲輕歎。
“果兒,我這樣,真的不是想嚇你,而是想......”
夢果兒不語,暗自一聲冷哼,不想嚇人就不能換個不嚇人的地方咬?
江曇墨卻沒有說明想怎樣,道:“妙妙當你身陷魔宮,將仙霞兜放入魔尊的寶庫中,人證物證已全,再放出露華夫人殺了一雙少年男女的風聲,你師兄不信也得信,定會當你死在這裡而惱怒之極。我隻是想著坐收漁利。”
夢果兒冷笑道:“然後呢?你再真的殺了我?”
“果兒,我從來都不想傷害你,從來都不想。”江曇墨解釋的很急切。
“我不死,你怎麼坐收漁利?”借刀殺人坐收漁利,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雖然猜想他或許已經改變了主意,夢果兒仍是覺得氣憤難平。
“我可以......”
“可以怎樣?”
“我方才已經送了兩名替身到露華夫人殿內。”
夢果兒聞言頓時猜到了幾分,也許他是想把人先軟禁起來?
“你想害我師兄?”
江曇墨道:“雖然我很討厭他,但是,魔尊才是我首要的敵人。”
“首要的敵人?你的敵人有很多?”
“不是很多,也就那麼三兩個,卻個個都是這世間的不俗之人。”
“其中也包括我師兄嗎?”在她看來,世間的不俗之人,師兄絕對包含在內。
“你很在乎他,我隻能隱忍。”
夢果兒發出一聲嗤笑,似乎笑他的不自量力,敢與師兄為敵的人,定是個不開眼的。
“誰跟我師兄作對,就是我的敵人!”
他沒有出言反駁,靜默了片刻才道:“明知不可能,有些事情卻總是會奢望,不見兩不相擾,憑空想念著,雖然傷神倒也無關性命。魔界這裡根本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為何偏偏就來了呢?這一來會改變許多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因為你來了這幾日,我做了多少事情。”
這番話響徹在耳邊,無奈又似抱怨,夢果兒愣住了,直覺得其中大有深意,叫她一時間難以理解了,暗自裡卻想,這人或許真是有什麼苦衷的?莫名的也有些信了,認為這人或許真的與她有什麼關聯。
可是,小時候的事情她一點都不記得,縱使聽了也無法去分辨真假。
“你......什麼意思?我來尋%e4%ba%b2關你什麼事情?”
他卻低聲道:“果兒,我舍不得你死。”
夢果兒心道,你舍得我也死不了,自然會有人來救我的,沒人來救我也能自救,卻因他這句柔軟又鄭重的話而安心了不少,看來,她的小命應該暫時無礙了。
“你到底是誰?”
“你知不知道五百年前有一位魔尊,名喚作魔樓兒?”
夢果兒道:“當然知道。”原本並不知道,但此人在夢魔的故事當中出現過。
“他就是我爹!”
夢果兒這才了然,難怪他會對這魔宮的地形熟稔之極,難怪會當魔尊青蚺是敵人,其實該說是間接地殺父仇人才對,當年若不是身為下屬的青蚺背信棄義賣主保命,那魔樓兒想必就不會慘死在神帝手中。
魔尊青蚺雖然狠厲,還算容易對付些,神帝卻真不是個凡俗之輩,五百年前的神魔之爭雖然慘烈,神族卻仍能與仙界勢均力敵了,神帝簡直要同玄穹帝尊平起平坐,一身的修為極高,他要報仇可太難了,窮其一生怕也無望。
“你是怎麼惹到我師兄的?”旁的都與她無關,隻有這一點該打聽明白了。
“這話應該反過來說,是他惹到我了。”
江曇墨的語氣有點悶,似乎因為她對他的事情不加探究而失落。
夢果兒道:“什麼意思?”
“你知道,他喜歡煉製功效詭異的丹藥,我不幸成了一個試藥的人。”
“試藥?試的什麼藥?”
“存心縮骨,你前日還曾提及過此藥。”
“胡說八道!”夢果兒瞠目結%e8%88%8c,直覺的當他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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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吃了以後身體會縮小一半,心智受損,修為也會大打折扣,那存心縮骨的功效雖然詭異,卻還沒有研製出解藥來,師兄向來心慈,怎麼可能隨意就拿人試藥呢?
“半分不假!你看到的我就是吃了那藥的後果。”
“那你......你......無緣無故的,他定不會那樣!”師兄雖然從不傷人害命,但的確喜歡用些非常手段,這廝定是極不開眼的撞上前去,才會不幸成了試藥的人。
“自然是有緣故的。”江曇墨忽然發出一聲壓抑的笑,聽來似有古怪。
“你做了什麼壞事?”
“呃......其實我什麼都沒做,就是不小心看了一個女子的身體。”
“你個色胚!拿你試藥還是輕的,要是我在,直接就挖了你的眼睛!”
“你當然在!”江曇墨笑的更加厲害,全身都一抖一抖的。
“啊?那我怎麼不記得?”
夢果兒問完才恍然大悟了,這家夥既然要做壞事,肯定要變化了模樣,她會記得才怪,誰知他卻笑道:“十二年前,你才兩三歲的年紀,怎麼會記得?”
“你到底看誰了?莫非是我師兄的......”
十二年前,清心寡欲的師兄竟有過什麼紅顏知己麼?
“你真聰明,正是你師兄的......師妹!”
“啊?除了我,師兄他還有一個師妹?”這事兒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江曇墨笑了半天,似乎笑到抽搐無力,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可真夠沉的,夢果兒被擠在他跟牆壁中間,隻顧著想這個問題,倒沒注意兩人一直都緊緊貼在一起。
“你真是豬頭豬腦,笨死了!”
“啊?”夢果兒心道,我那時候還不記事呢,怎麼會知道那人是誰?
江曇墨道:“我看的那個人,就是你!”
他的嗓音低沉下去,隱隱帶著些暗啞,夢果兒目瞪口呆,驚覺他的喘熄貼的極近,匆忙要退後,卻是半分也退不得了,她直覺得認為這舉動太不尋常,莫名的想起方才在魔尊殿上看到的,臉上頓時著火了一般,屏氣凝神側過頭去,不敢再說半個字了。
“你那時候身無寸縷,隻裹了一頭極長極美的青絲,用一種玄之又玄的方式出現在我麵前,叫人隻看一眼便永生難忘。我記了你十二年,想了你十二年,念了你十二年,你卻什麼都不知道......”
夢果兒想象不出他說的玄之又玄是什麼意思,隻聽見那一句身無寸縷,雖然那時候才幾歲的年紀,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卻似乎被他此刻輕柔講述的語氣給魅惑了,於是她完全不能思考,臉上卻是越燒越熱了。
“果兒,果兒......”
江曇墨低聲喚著,每喚一次便似近了幾分,漆黑一片之中,兩人的麵目最終已近的不能再近,夢果兒瞪大眼睛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莫名的開始忐忑了,若是他真把%e8%88%8c頭伸過來,是老老實實的接受,瞧瞧是個什麼滋味,還是狠狠的咬上一口以示拒絕呢?
這問題卻終歸沒用選擇,因為他隻在她鬢角上貼了一下,然後輕歎一聲退開了身子。
那一聲歎落寞的很,夢果兒竟聽得心神一滯,不知是酸還是疼。
“果兒......對不起!”
那三個字可真沉重的很,她竟有點鼻頭泛酸,他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