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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橋說:“曹駿說你喜歡吃辣的,我就訂了這家川菜館。”

“嘿嘿,小駿駿你有長進啊,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說著伸出胳膊,勾住了曹駿的脖子。

郭橋在後麵看得一僵,非常不是滋味。

點菜的時候,白翀點了一堆菜,唯獨沒有點水煮魚,曹駿又加了個水煮魚。白翀稀奇地說:“你不是不愛吃魚嗎?”

曹駿說:“我現在吃了。”

白翀嘖嘖著搖頭:“沒想到啊,你居然學會吃魚了。郭橋,你知道吧,曹駿這小子看起來聰明,其實小時候可笨了,每次吃魚都被刺卡得哇哇哭。後來他就不吃魚了。”

曹駿白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郭橋不知道曹駿原來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不由得噗嗤笑出了聲。曹駿的臉忍不住發熱。郭橋發現跟白翀聊天其實挺有意思的,起碼可以知道曹駿一些過往,因為曹駿自己就是個悶葫蘆,基本不會開口說自己的事。隻是白翀不知道跟曹駿具體是什麼關係,這點叫人不爽。

白翀繼續說:“他小時候打架挺狠的,有點拚命三郎的架勢,周圍的小孩都怕他。他那會兒學習不好,又喜歡打架,我還以為將來會成個混混呢。我去英國讀書的時候,他還一本正經說,將來也要去英國讀書。我心說,這家夥26個字母認全了沒有啊,還去英國讀書呢。沒想到後來他居然考上了A大,真叫人跌破眼鏡。你看現在,完全都是個精英了,當初怎麼也想象不出來會變成這樣。對了,曹駿,你不是說要去英國讀書的來著,後來怎麼沒去了?”白翀說話完全帶著調侃式的,就像個鄰家大哥哥一樣。

曹駿低頭喝茶,頭也不抬地說:“不想去了。”

郭橋聽著白翀的話,心中一動,曹駿原本還想過出國,是為了白翀嗎?

白翀突然感慨說:“我還真以為你要來給我作伴呢,說實話,盼了很久。”

曹駿抬頭看了一眼白翀,又看看郭橋。郭橋心裡咯噔一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菜上來了,白翀終於停止了緬懷從前,他大呼小叫地說:“快吃快吃,就是這個味兒,太正宗了,又麻又辣,太爽了。在國外根本吃不到正宗的川菜。”

“自己做。”曹駿給郭橋舀了一勺子水煮魚片。

“不會啊。”白翀端了自己的碗過去,“給我來點兒,你終於有點當主人的自覺了,不容易呐。”

“你還是客人嗎?”曹駿說。

白翀嘿嘿笑:“當然不算,我們是自己人。”

本來曹駿給自己夾菜,郭橋還挺高興的,沒想到被他們倆那話說得胃口全無了。他埋頭食不知味地吃著菜。

白翀吃了幾口菜,猛然想起來沒酒:“便說,來點兒啤酒吧,光吃菜不喝酒沒意思。”

郭橋看了一眼曹駿:“我陪你喝,曹駿不能喝酒。”

白翀看著曹駿:“你怎麼不能喝酒?”

郭橋代他回答:“他上次喝得胃出血了,以後就把酒戒了。”

白翀同情地拍了一下曹駿的肩:“那算了,喝飲料吧。郭橋,我們倆喝,讓他饞著。”

郭橋給兩人倒了酒:“我敬翀哥一杯。”

白翀笑眯眯的:“好,乾了!”

曹駿也不喝飲料,端了一杯白開水,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吃著菜,心裡其實打著鼓,生怕郭橋想多了。這個白翀,如郭橋所想的那樣,確實是曹駿的初戀對象,當然,也是暗戀。曹駿小時候脾氣臭,不愛說話,彆人都不喜歡他,不愛跟他玩,所以朋友特彆少。白翀是他家樓上的,大他好幾歲,是個孩子王,很多小孩都喜歡跟在他%e5%b1%81%e8%82%a1後頭玩,他也喜歡。白翀嘴上說煩他,其實並不真的討厭他,可能是年齡差距的問題,白翀年紀大些,知道替人著想,所以能夠容忍他的存在。

曹駿第一次夢遺的對象就是白翀,那時候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跟彆人的不一樣,不過他意識到這件事不久,白翀就出國了,所以他這段暗戀並沒有持續多久。說起來,這一起吃飯的,還真就是曹駿的新歡和舊愛,所以總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覺。不過所幸的是,白翀並不知道自己暗戀過他,郭橋也不知道自己暗戀過白翀,曹駿決定打死也不說出這個秘密。

這邊兩人酒喝至半酣,白翀拍著郭橋的肩:“原來你就是四川人,聽說四川男人個個都很賢惠,全都能舞刀弄鏟的,郭橋的手藝肯定錯不了。”

郭橋嘿嘿笑:“一般,能吃。”

白翀扭頭看著曹駿:“曹駿,你吃過郭橋做的菜沒有?怎麼樣?”

曹駿點頭:“吃過,不比這個差多少。”

白翀豎起大拇指,打著酒嗝:“我就知道。那看樣子我有幸能夠嘗到郭橋的手藝了,一定要做給我嘗嘗啊。”

郭橋嗬嗬笑:“翀哥不嫌棄就好了。”

白翀這家夥是個挺能折騰的,拉著郭橋一起喝了七八瓶啤酒,最後兩人撐了一肚子的酒水。曹駿無奈地搖頭,拖著兩個喝得半醉的人回去。白翀一人霸占了車後座,將腳架在車門玻璃上,倒頭睡得呼呼響,郭橋隻好坐在副駕駛上,一邊打著酒嗝。

曹駿說:“係上安全帶。”

郭橋喝了酒,腦子有點遲鈍,轉過頭看著曹駿:“啊?”

曹駿看著他半張著嘴,一臉迷茫的樣子,真想撲上去狠狠%e4%ba%b2下去。他俯身過去,替郭橋係上了安全帶,利用整理安全帶的機會,在郭橋嘴上%e4%ba%b2了一下,不過淺嘗輒止,立即分開了。

郭橋被曹駿%e4%ba%b2了那麼一下,有些惱怒:“曹駿你……”

曹駿趕緊噓一聲,伸手指指後座,郭橋想到還有一個人在,便咬了一下牙,把抗議壓下去了,真無恥。不過心裡那點小小的得意是怎麼回事?

☆、第三十九章 打翻醋壇子

車到了家,白翀依舊打著歡快的小呼嚕,曹駿將車後門打開:“翀哥,起來了,到家了。”

白翀咂巴了一下嘴,抹了一把臉,睜開眼,滿臉醉意:“到了啊。”然後慢吞吞地爬出來,伸個懶腰,“行李給我。”

郭橋打開後備箱,將兩個箱子提了出來:“我來吧,翀哥。”曹駿從他手裡接了一個過去。

白翀嘿嘿笑了一聲:“謝謝啊。”然後往前走,歪歪扭扭的,差點就撞到旁邊的車上去了,曹駿趕緊伸手扶住了他:“真是,你不能喝就彆喝啊,這麼點破酒量,還喝什麼酒。”

白翀掛在曹駿身上,嘿嘿笑:“總比你強點兒,你還不能喝呢。”

郭橋拉著一個箱子,麵無表情地跟在他們後麵。

進了家門,土豆從沙發上起來,本來準備跳下來迎接,但是看著進來的三個人,便站在沙發上發愣。曹駿將白翀放在沙發上坐著,他哪裡坐得住,人又歪歪的倒在了沙發上,他看見沙發上的貓,伸出手:“紳士,來,讓我抱抱。好久不見,想死我了,你想爸爸沒?”

土豆蹲在那兒,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白翀,猶豫著要不要過來。郭橋已經換好了鞋子,將白翀的行李送到他的屋裡,回頭來看土豆,土豆從沙發上一跳,跑到了郭橋身邊,疑惑不解地仰頭看著他。

白翀用手撐起上半身,從沙發靠背上探出頭來:“紳士,你這個沒良心的,你不認識我了?”

曹駿衝了一杯茶過來,放在茶幾上:“喝茶醒酒。你將它扔這兒都多久了,它能記得你才怪了。”

白翀躺了回去,閉著眼睛歎氣:“哎呀,物是人非事事休。”◆思◆兔◆網◆

郭橋不知道他為何發此感慨,抱起貓,走到沙發邊:“土豆,你還記得他嗎?”

白翀睜開眼,伸出手來:“讓我抱抱。”

郭橋將土豆遞給白翀,白翀挪了一下,將腦袋枕在了沙發扶手上,將土豆抱在懷裡,摸了摸,歎息了一聲:“紳士也長大了。它看起來不錯,謝謝你,郭橋。”

曹駿說:“你怎麼知道是他照顧的?”

白翀嗤笑了一聲:“我還不了解你麼,你頂多給它喂點食。”

“你也沒資格說我,當初是誰把它遺棄在這裡的?”

“行了,我謝謝你還不成麼。”白翀用手指撓了撓土豆的下巴,土豆舒服地閉起了眼睛。

郭橋心裡還是有一團疑問,按說白翀是本地人,他回來怎麼不回自己家裡去住,要住在曹駿這兒呢。他如果隻是回來度假的,怎麼又會養一隻貓。不過這些他都不好問,也許等有空了問問曹駿吧。

曹駿去那間客房收拾了一下,然後出來說:“翀哥,房間收拾好了,你去洗澡休息吧。”

白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好。”半晌,抬起了一隻胳膊,“拉我一把。”像個老佛爺一樣。

曹駿已經回自己房間去了,這兒隻有郭橋一人,這話分明就是跟郭橋說的,他看著這樣的白翀,心想,這家夥這慵懶的神態像極了土豆,對,就像一隻貓。郭橋伸出手,拉了白翀一下,那家夥半坐了起來,放下貓,伸了個懶腰:“真舒服,洗澡睡覺!”說著起身去客房拿衣服,他推門進了郭橋的房間,郭橋說:“翀哥,那屋子現在我住,你的行李在隔壁那間。”

白翀點點頭:“好,知道了。”他關門時瞥見了屋裡的龍貓,又推開門,“呀,你養了兩隻兔子?不對,是龍貓對不對?”

“是的。”

白翀進了屋,揉了揉眼睛,蹲在籠子邊看:“分了兩個籠子,是一對兒吧?真好玩。”

“嗯,母的懷孕了。”郭橋放了點貓食給它們。

白翀挑了一下眉毛:“真的啊,要是生了的話,可不可以送我一隻?”

郭橋看著他:“翀哥你不是回來度假嗎?”

白翀聳一下肩:“沒準我心情一好,就留下不走了。”

郭橋嗬嗬笑了一聲,白翀這性子,還真不像是個三十多歲的成年男人,說風就是雨,比孩兒臉變得還快。“你要是不走,生了當然可以送你。”

“說好了啊。”他伸出手指摸了摸正在吃食的白菜,站起身,哼著小曲兒出去了。

郭橋看著白翀的背影,他要留下來,住在曹駿這裡?唉!這是曹駿的家,他是曹駿的朋友,自己有什麼資格過問,反正過幾天自己就要搬走了,隨便他留誰在家裡住,都跟自己無關。郭橋蹲在籠子邊,看著兩隻歡快地吃食的龍貓,做隻貓多好,伴是主人幫忙找好的,自己從不操心,喜歡就一起過,不喜歡就打打架,完全沒做人的煩惱,就算是喜歡,也要裝作不喜歡。

土豆在他腳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