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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上錢雖然不多,也有幾千塊,足夠他還賬,省點花,還能支撐到他找到下一份工作。沒準他還可以批發點小玩意兒去擺地攤,這個自己可是很久沒乾了,算是重操舊業吧。

郭橋淘米做飯,然後殺魚片魚。曹駿雖然不做飯,但是櫥櫃全都是安裝的德國進口的高級貨,而且菜刀種類齊全,剔骨的、片肉的、切菜的,□□都有。郭橋麻利地將雪白的魚肉片成薄片,還非常陶醉地欣賞著,自認為這技術已經快趕上川菜館的師傅了。

曹駿回到家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一副場景,郭橋吹著口哨,在廚房裡歡樂地忙活,他懸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郭橋聽見門開的聲音,抬起頭來,看見曹駿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大聲說:“你回來啦?”

曹駿換了鞋子:“我回來了。”居然不是“嗯”或“是”。

郭橋笑著說:“我還以為你要晚一點呢,我菜還沒做好,魚才剛醃上。你先等休息會兒吧,做好了叫你。”

這對話多像兩口子啊。曹駿嘴角上揚,倚在廚房門口,看著郭橋跟個小蜜蜂一樣在廚房裡轉悠,砧板切得叮咚作響,一會兒打開消毒櫃取盤子,一會兒又加什麼調料拌一拌,那動作嫻熟自如得很,仿佛就是在自己家裡一樣自在。曹駿心說,他要是真把這當自己家就好了。

曹駿想了想,試探性地問:“吳迪他說什麼了?”

郭橋說:“沒說什麼啊,他說是你朋友。對了,他怎麼不等你回來就走了?”

曹駿說:“哦,他來我這兒拿個東西,拿好就走了。”

郭橋抬起左眉看著曹駿,是這樣嘛。曹駿伸手摸了一下鼻翼,心裡有點不確定郭橋是否知道自己的秘密了,吳迪說他沒跟郭橋明說他倆的關係。不知道最好,他還打算繼續瞞一瞞。說起這事曹駿就懊惱,他之前特意給吳迪打電話說了,讓他最近彆來找他,等自己找他,結果他居然不打招呼就主動跑到家裡來,還挑自己不在的時候來,他想乾什麼,他大概忘記了當初是怎麼約定的,各取所需,不談感情,這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郭橋點頭,一邊忙一邊說:“這樣啊。他說下次請我去巴美街喝酒。”

曹駿說:“你想去,我請你。”吳迪到底跟他說什麼了。

郭橋想了想:“那吃了飯去轉轉?我這兩天沒事乾,都快長毛了,無聊得很。”

“好,吃了飯去吧。”曹駿說,“你要不去我公司打發下時間,找點事做做?”

郭橋切菜的刀差點切到自己的手:“啊?這樣行嗎?”

曹駿垂下眼簾:“就怕你看不上我們小公司。”

郭橋臉有些漲紅,不知道曹駿說真心話呢,還是在揶揄自己。自己這幾年混得那個落魄,每次都覺得有轉機了,又啪嗒一下掉下來,折騰得他都沒了脾氣,當初剛畢業時的那種意氣風發,此刻幾乎全都煙消雲散了。他總算能夠理解那些形容猥瑣、頭頂光禿、腆著懷孕五月的肚子、腰上自帶遊泳圈的中年男人,被生活折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怎麼會不變成那個樣子。郭橋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還好,還沒長遊泳圈和肚腩。“你就彆嘲笑我了,老同學。”

曹駿似乎覺得自己這話有點觸碰到郭橋的自尊了,真誠地說:“真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我是非常期待你能夠去我們公司的。你考慮一下吧。我去跑個步。”

郭橋看著曹駿的背影,見他推開了那扇他從未打開過的門,進去了。歎了口氣,去曹駿的公司?去了能乾嘛,就算是能乾什麼,但是給同學打工,這種事說起來就傷自尊啊。

郭橋被曹駿這麼一說,做菜的情緒的都低落起來了。等他做好菜,看見曹駿脖子上搭著一條毛巾從一個房間裡出來了,穿著輕便的運動背心和運動褲,看樣子那個房間是健身房。

郭橋說:“可以吃飯了。那是個健身房?”

“對,是個書房,裡麵放了健身器材。平時懶得出去,就在家裡跑跑。”曹駿擦著汗,去衛生間洗手。

郭橋心說,這真是有錢人的世界啊。他坐在桌邊,等曹駿來吃飯。曹駿走過來,坐在郭橋對麵,他的背心緊貼著皮膚,勾勒出結實的肌肉,肌肉結實但是又不顯得誇張,沒有一絲贅肉,看起來非常勻稱健美,看樣子是下苦功練過的。郭橋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不怎麼明顯的肱頭肌,簡直快趕上無縛%e9%b8%a1之力的書生了,他又一次自卑起來,尷尬笑笑:“我都好久沒有鍛煉身體了,明天我也試試。”雖然練幾天不一定有效果,但是不練就永遠都沒效果。

“可以啊。”曹駿看了一下桌上,“這麼豐盛。”桌上有水煮魚、回鍋肉、金沙玉米和三鮮湯。

郭橋說:“我又想吃魚了,所以買了魚回來。”

“我也喜歡。”曹駿簡短地說,夾了魚放進嘴裡,覺得味道挺淡。

郭橋撈了一筷子黃豆芽,吃了一口:“抱歉,忘記放鹽了。”

曹駿勾起嘴角,這次笑得比較開心,潔白的牙齒都露出來了。郭橋站起身,去燒了點開水,兌了一些鹽,澆在魚裡,攪拌了一下:“低級失誤,做菜的時候就想著會不會老了,沒想起來還沒放鹽。”

“除了淡一點,其實也還好。”曹駿說。

郭橋說:“鹽出五味,沒有鹽的菜,怎麼也不會好吃。”

曹駿說:“你對廚藝還很有研究啊?”

“我爸是個大廚,就是我們鄉下人家辦喜事時專門給人做菜的大師傅,他手藝不錯。”郭橋說。

“那你還真幸福。”

郭橋想了一下說:“他平時在家不怎麼動手,說得多,做得少,都是我媽做飯。”

“你的手藝是你爸教的?”

“自己摸索的。”郭橋的姐姐比他大七歲,早早就出去打工,父母平時也很忙,他十多歲的時候,就開始幫著父母做飯,大概做飯也是有天賦的,雖然平時隻是見父母做過,等到自己動手的時候,還算像模像樣。

曹駿勾起嘴角:“看樣子做飯的天賦也是有遺傳的。我爸不會做飯,我也學不會。”

“遺傳嗎?”郭橋吃了一塊魚,“也許吧。”他一直覺得做飯這東西,靠用心,有心,就能做好飯。

吃過飯,曹駿拿上鑰匙:“走吧。”

郭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去哪?”

“酒吧。”

“哦,這就去嗎?是不是有點早?”

“早去早回。”

郭橋說:“哦,那好吧,先喂貓。”

兩人進貓屋,一個喂貓,一個喂龍貓。曹駿看著他的龍貓:“它們叫蘿卜和白菜?”

郭橋笑:“是的,蘿卜和白菜。”

曹駿心說,真是會起名字,蘿卜白菜,各有所愛,郭橋比較偏愛那一隻呢?

長毛的尾巴在地上左右搖擺著,像小狗一樣,可見心情非常好,這兩天它覺得自己受重視多了,不會一整天能見到一次彆的活物。當然,那個活物是指曹駿。

郭橋看著蘿卜和白菜,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今天我的龍貓咬傷了你的朋友,他要是打疫苗的話,你幫我把錢轉交給他吧。”

曹駿抬起了左眉,吳迪又被龍貓咬傷了?這家夥還真不招動物待見,偏生每次都要去招惹。“不用,讓他自己掏。”

郭橋笑笑:“這不好吧。”

“你抓了龍貓咬他的?”

“當然沒有,他自己去摸,被咬到的。”

“責任在他不在你。”

曹駿說的是實話,責任本來不在郭橋,隻是他是曹駿的朋友,郭橋不能裝不知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曹駿起身:“走了。”

郭橋跟著他出了門。

夜色漸濃,霓虹閃爍,城市依舊繁華,大街上車水馬龍,到處都是夜出溜達的人,白天見不到的小攤子在馬路邊上一字兒排開,賣吃的、用的、穿的、玩的,各種都有。

郭橋以前為了還債,擺過兩年的地攤,白天上班,晚上就擺攤,辛苦程度可想而知。直到還完了債,才把這苦差事給結束了。

後來他再交了女友,晚上也偶爾和她一起逛夜市,女友曾經說過,如果哪天能夠上超市和商場買東西不看價錢,她這輩子就算是圓滿了。說這話的時候,郭橋陪著她在路邊挑選一些小東西,他是個男人,自然想要給自己的女人最好的物質條件,這也是一個男人成功的標誌,隻可惜,他還沒有達到,他們就分開了。

不過郭橋還是堅信自己能夠實現那個目標的,三十而立,他還不到三十呢。他瞥了一眼身邊的曹駿,這家夥,買東西恐怕就不用看價格了。郭橋舒了口氣,他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就是曹駿!一定要趕上他,雖然這個目標看起來有點宏偉。

☆、第十章 機會來了

曹駿突然問:“想什麼?”

郭橋將目光從車窗外收回:“沒什麼。發現夜市好熱鬨,你一定不逛夜市吧?”他有些詫異曹駿居然會主動跟他閒聊。

“偶爾也去吃燒烤。”曹駿簡短地答。

郭橋詫異地看著他:“你還去夜市吃燒烤?”

曹駿說:“我不能?”

郭橋笑起來:“不,不是,我就是詫異,你居然會去吃大排檔。”像曹駿這樣,身家估計都上億了吧,居然還會去路邊攤吃燒烤,真叫人意外,不過這樣的曹駿又讓他覺得真實了些。

曹駿勾了一下%e5%94%87角:“夜市氣氛不錯。”

巴美街是一條不大的街巷,但是非常有名,清一色都是酒吧夜店,白天這裡很冷清,一到夜晚就熱鬨非凡,作息基本是晨昏顛倒的。夜幕中,七彩霓虹渲染著城市的夜生活,郭橋以前來過巴美街幾次,不常來,這不是他習慣的生活環境,也不是他供養得起的生活。

他的夜生活主調,就是偶爾去看看電影、逛逛夜市,可能會和同事朋友去吃個燒烤、喝個啤酒,更多的時候,是在家裡上網衝浪,看看視頻。郭橋不玩遊戲,因為過於虛幻,比起在虛幻中獲得成就感,他更願意把目標定在現實中去。

曹駿似乎非常熟悉這裡的環境,將車停在某處,帶著郭橋去了一家叫做邂逅的酒吧。這家酒吧很大,從外麵裝修就看得出來。此時才八點多,夜生活才開始,酒吧人不多,他們進去,侍應生來接待,見隻有兩個人,便將他們引到了散台就坐。

郭橋看了一下:“吳迪就在這裡工作嗎?”

曹駿愣了一下:“你想去找吳迪?”

郭橋說:“也不是,我以為你會去找他。”他隻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