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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幫我,我不能失去它,我得靠它賺錢養家,裴霖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該為了他打你,我在氣頭上,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和她生活以來,他也能漸漸看透她的性格,雖說是個居家好女人,賢惠溫柔,但骨子裡有點頑固,她願意為了和平妥協想法,但這個妥協有一定的底線,底線周圍是沒有彈性的,你越線了,她就爆發。

他有點無所適從,嗬嗬一笑,苦悶的吸吐煙圈:“斬月啊,一個人不可能永遠固守自己的觀念,情勢所逼,你會做出讓步,我知道,你心裡並沒有承認自己有錯,但你為了CICI,居然給我下跪,你什麼意思?覺得我受不了女人的眼淚還是楚楚可憐的模樣?”

斬月搖頭:“我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讓你消氣,我知道你是個大男子主義很強烈的人,你需要彆人聽你的話,而我的反抗讓你很惱火,因此給你造成的痛苦我向你表示歉意,你能不能謙讓我一次,幫幫我的CICI。”

他指端的香煙灰燼掉在了沙發上。

“怎麼幫?幫你經營CICI還是幫你簽新女模?或者和你舉行婚禮,讓商圈禮遇你?”

“我不知道怎麼幫,但你知道,你就當我耍無賴好了,救救我的CICI。”

他鞋尖動了動,斬月的手鬆開來,撐在地上。

“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定會幫你?”

“我知道你會,雖然你表麵嚴苛又小氣,但你心地善良,從你默默認下了關昕背叛你的事就能看出來。”

他笑的有些氣喘,不料眼角都開始發紅:“我心地善良?嗬嗬,還真是頭一次聽到。”他甚至疲憊不堪的眯眼看著斬月,用鞋尖玩她的下巴:“我要護你,誰敢動你,我要動你,誰敢護你?斬月啊,李恒慧是我介紹給典藝的。”

斬月的腰又開始疼,她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無知無覺,傻笑:“是嗎?那我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怎麼這個時候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李恒慧放在你身邊,百害而無一利。”

他彎腰,雙手捧住斬月的肩頭,瘦削的像嶙峋的石頭,驀然間,內心的波濤洶湧拍打他的理智,他又要改變主意了,心疼如死。

我不想失去你,我想把你緊緊的抱在懷裡,帶你回家,陪你吃路邊攤,陪你看恐怖電影,聽你喜歡聽的歌,琪琪,我感覺我快要痛死了,真的。

想法一回事,經過理智的篩選,說出來的又是另一回事。

“斬月,彆再固執了,放棄CICI,去找一份穩定的工作,有一個安穩的家,生你的寶寶,把姓靳的混蛋忘掉。”

斬月的心臟瑟縮一下,抬頭木然的望著他,他眼睛很清澈,卻在悲傷。

他說的話,讓天性敏[gǎn]的女人聽出了弦外之音,斬月蜷著雙%e8%85%bf,頹廢的坐在地上,低著頭。

兩人維持這樣的狀態幾分鐘,靳湛柏去了一趟浴室,斬月聽到放水的聲音,他洗了臉,重新走回來,將癱在地上的斬月扶起來,抱坐在沙發上,而他,站在她麵前,眼角開始流淚。

“靳東,”他揉了揉鼻子,重新吸一口氣,“很可能要截肢。”

斬月目瞪口呆。

他雙手***西褲中,站的頹廢蕭索:“那條%e8%85%bf一再受傷,已經到了壞死的程度,我在美國找了最好的骨科教授,就這兩三天,把靳東帶到紐約去。”末了,他搖頭苦笑:“靳家已經水深火熱了。”

他從西褲口袋裡帶出來一樣東西,遞給斬月:“靳東醒來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一開口就叫你的名字,問夏雪,媽,琪琪是不是活著?一家人都在,佟憐裳也住院了,佟家那邊也來人了,靳東的傷,靳東喊的女人的名字,都讓佟憐裳痛苦。”

斬月把手裡的那張紙打開,是六年前靳東寫下來的“保證書”:我靳東,將儘全力愛護琪琪,照顧琪琪,陪她到老。

紙張裡包了一枚男士婚戒,是他們決定結婚時兩個人靠微薄的存款買的白金戒指。

靳湛柏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徹底崩潰,像一個浪子:“他是為了避開我們的婚禮才去英國賽車的,如果治不好他的%e8%85%bf,我給他當%e8%85%bf,他是我兒子,他兩歲我就開始帶,他是我的小孩,我不該這麼對他,我不該拿他的東西,斬月,我喪心病狂了對不對?如果給我後悔的機會,我再也不會看侄子的女人,我不會娶你,哪怕我喜歡你喜歡的要命我也不會覬覦你!我要靳東好好的,他好不了,我把%e8%85%bf給他,我把命給他。”

斬月捂著眼睛,她得冷靜一下。

“我錯在哪?我錯在沒認清他對你的感情,我以為小青年的愛情都不成熟,靳東又愛玩,或許根本不適合成家,我沒想到,他這麼執拗、這麼真心、這麼鑽牛角尖,斬月,我不是人對不對?我會遭天打雷劈,對不對?”

他仰頭對著天花板,情緒奔騰:“我不知道靳東能不能好起來,當我看到他突然醒來,到處抓人的衣服,喊你的名字,問你是不是活著,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好絕望,好像地震後他的家沒有了一樣,好絕望……”

斬月抱著腦袋,大叫:“不要說了!”

他笑,默認般拚命點頭:“良心的譴責,這句話一點都沒錯,靳東不能拿我怎樣,但我深受折磨,我承認,我痛苦了,我為了我們三個徹夜難眠,我娶了你讓靳東痛苦,我難受,我看你和靳東在一起,我也難受,你提離婚我難受,我看靳東躺在病床上,我還是難受!我過的什麼日子?不比任何人輕鬆,有錢又怎樣?我能跟命運交易嗎?我先遇到你,不就沒有今天這些事了嗎?可事實不是這樣,先遇到你的是靳東,所以我成了讓人唾棄的角色,我的行為讓人嗤之以鼻,是不是?”

……

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說話,先讓自己冷靜下來。

斬月聽到靳東的消息,木然的想了好久,她甚至有點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怎麼好端端的,靳東就要失去一條%e8%85%bf了?

那個執著的男人到底以什麼心情過生活的,他是不是曾在黑夜裡哭過無數回?

靳湛柏從浴室出來,情緒好多了,他臉色蒼白,眼皮沉重,幾乎渾身無力:“之後靳東會在紐約治療,你要來,打電.話給我。”

斬月機械的點頭,許多事情,已經沒有一字一句問清楚的必要了。

她起身,準備告辭,靳湛柏送她幾步:“離婚的事,等靳東的手術做了我再著手辦理,你彆怪我,我現在真的沒有精力管任何人,靳東是我的心病。”

斬月掉回頭,帶著一縷微笑,淡淡的看著他,許多人的愛情都如此刻她的一樣,不了了之,沒有深究的必要,婚姻如棋,一步錯,滿盤皆輸。

或許當時狂張的喊出離婚的是不理智的她,但男人是用接受它的態度慢慢消化它,這就是男女思維的代溝,就像吵架,女人要的是認錯的態度,男人要的是誰對誰錯,是非分明。

……

斬月走了,靳湛柏沒有送,或許在那天他踏出家門的時候,就已經接受她離婚的提議。

他說過,不觸及他的底線,他能包容,或許離婚的字眼觸及了他的底線,但他是不是沒有像包容關昕一樣包容自己呢?但靳東的事,明顯又是一個契機,導致他做出最後的決定。

北京的夜晚還在刮大風,不知道是不是沿海某城市登陸了台風,明天有暴雨來襲。

她要趁著大雨來之前回S市,小鄭還在等她坐鎮CICI,隻是這個時間,坐不到火車。

……

斬月走了好幾站路,找了家便宜的小旅館住上一夜,房裡有股黴味,她打開窗戶,可是窗外的風刮的窗簾都要掉下來,她又隻能把窗戶關上。

盛夏,卻不能淋浴,斬月拿換下的衣服擦了擦身子,上身不敢碰水,拆線也有幾天了,她怕發炎,包裡帶了紅汞,斬月拿棉棒沿著縫線處擦了一遍,裡麵很疼。

解決了個人衛生和腰部傷口,她扶著牆,慢慢走到床邊上,踢掉拖鞋,將自己放平,躺下去。

手術的這個月,走動不能太劇烈,否則能扯到傷口,她側臥,用毛毯蓋著%e8%83%b8部以下,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大半夜卻叫饑餓餓醒了人,如今懷著孩子,許多感覺今時不同往日。

斬月套上拖鞋,慢慢挪到電視機櫃邊上,扶著膝蓋彎下腰,往那一排酒店東西上瞅了瞅,終於找到了一袋餅乾,還有礦泉水,她一並拿到床上,挨著黑暗,摸黑吃了起來。

……

第二天,她坐火車去S市,火車快到站的時候腰疼的快要站不起來,斬月蹲在月台上,額頭上冒著冷汗,她心裡特彆害怕,掏出手機給小鄭打電.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想要她我就把她帶來,她活著給他,死了給他陪葬

更新時間:2014-9-15 11:40:45 本章字數:9150

小鄭來的很快,跟工作人員溝通後進來找斬月,環顧急找了很久,才在台階上看到斬月抱著她的雙肩包,窩成一團的坐著,小鄭叫了一聲“路總”,斬月回頭時,他跑到台階下,蹲下`身,讓斬月上他的背。

斬月疼的眼皮都亂跳亂掙,趴到他背上緊緊抱著小鄭的脖子,小鄭站起來,背著斬月往火車站外麵走。

小鄭奔跑的途中,斬月的頭發掉到了她的麵前,蓋住她煞白的臉,就在那一刻,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她想到了死,想要解%e8%84%b1。

…鑠…

斬月堅決不讓小鄭送她去醫院,她腎臟的手術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本能的,她也覺得失去了人體器官的自己,有點可憐。

在計程車後座上蜷縮了一段時間,腰部的疼痛好了一些,手術後醫生特彆交代,尤其是腎臟手術,不能負重不能疲累,要靜臥休息,養生養氣。

“路總,好點沒有?”

坐在副駕上的小鄭很緊張,一直扭著上身注意著斬月,一旦她稍有不對,立刻送去醫院瑚。

斬月擠了點笑容:“肚子疼,現在好點了,回公司吧。”

小鄭雖然擔心,但計程車還是朝CICI開去。

……

CICI也是風中之燭,回天無力了,斬月和小鄭走進來,除了破舊的電器,飄飄欲墜的窗簾,再也沒有生活的氣息了。

那兩名留下來的女模也是和斬月私交好,可如今誰都得生存,CICI沒了生命力,人走茶涼,她們也趁著空檔期出去找經紀公司棄暗投明了。

斬月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