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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靳東身體怎麼樣?”

隻要身體康複,人活著,她不乞求他快樂,人能活下來,畢竟是當務之急。

夏雪像貓咪一樣哭著:“路斬月,如果可以,你帶我兒子走吧,我隻要他快樂,我要他笑,我要他安安穩穩的睡覺,我不要他在夢裡喊你的名字,我不要他的心一直病著。”

斬月先把電.話掛了。

她扭身,想拿抽紙,卻完全拉住了傷口,疼的一下子眼淚掉了下來,她摔到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靳東,靳東……

因為他們有六年的回憶,六年,不是六個月,他們像%e4%ba%b2人一樣,除了各自工作,他們分分秒秒都待在一起,像小夥伴一樣玩耍,所以他走不出來,他犯糊塗的時候就會以為斬月在他身邊,跟他在一起,所以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斬月是不是還活著……

如果夏雪的回答是不,靳東會怎樣呢?斬月知道,他不會獨活。

或許真正的愛情就是對方能義無反顧的相信你,在天底下所有人都質疑愛情的時候,她也敢確定,他愛我,他願意為我付出一切,斬月敢肯定靳東,卻不敢肯定靳湛柏。

……

一周後,她出了院,多事之秋,她連養傷的時間都沒有,她有身患重病的媽媽需要照顧,她有不能自理的爸爸需要看護,她有走到絕路快要偃旗息鼓的CICI需要拯救,她有龐大的債務需要償還,在她背負這麼多巨石的前提下,卻沒有人記得她隻是個女人,在什麼環境,過什麼生活,做什麼人,她沒有佟憐裳的命運,生在權貴之家,嫁與商賈之門,享榮華富貴,沒有傘的孩子就得奔跑。

斬月身體很虛,她回了叔叔家,煮了一碗稀飯,就著鹹豆角卻吃的津津有味,晚上,她給靳湛柏打電.話,國劇盛典期間,她知道他在北京。

靳湛柏聽她說有事找他,也沒惡俗,簡簡單單的交代,讓斬月到北京見麵,他現在很忙,根本走不開。

斬月理解,倒是他願意抽時間見她她已經很開心了,斬月早些躺下,精力真有些不濟,容易累。

她一想到左腰部已經沒有器官了,就仿佛看見一個空塑料袋被風鼓起,嗚嗚的到處亂飛,她的左腰就是這樣,射一發子彈,一定穿膛而過。

可是,她的腹前卻孕育了一個胚胎,一個正在長大成形的胎兒,斬月覺得這太神奇了,因為她的孩子陪著她一起躺在了手術床上,幫媽媽堅強,卻也眼睜睜的看著彆人拿走了媽媽的器官,如果這個孩子長大,會不會傷心的痛哭起來,但凡TA大一些,TA都會保護媽媽。

斬月,去找一個好男人,把姓靳的混蛋忘掉

更新時間:2014-9-14 0:30:11 本章字數:9186

斬月躲在被窩裡,女人真的不柔弱,之所以女人一直堅強不起來,是因為女人有依靠,沒有依靠的女人,都像男人一樣,在人生戰場上搏殺瑚。

……

第二天,她去火車站,九點多出發前往北京。

現在有了孩子,這個孩子卻不知道該不該要,但泡麵是不能吃的了,斬月早晨在家附近買了麵包、牛奶,裝在她的雙肩包裡,還是買的硬座的票,腰開始疼。

疼的時候她就咬住牙齒,硬忍,忍過了點就不疼了,次數多了,斬月也掌握了竅門,疼的時候提起那邊,靠右邊撐力,一般疼痛維持幾分鐘就會消失。

她覺得隻要熬過這段時間,自己堅韌不拔的性格一定又朝著一個高度邁出,她挺喜歡這種感覺的,與困難戰鬥,不服輸,取得成果的時候才落淚,喜極而泣。

人的一生,總會遇到風浪,熬的過去,你就成功,熬不過去,你就會遇到更多的風浪。

……

京城在刮大風,斬月被吹的東倒西歪,頭發更是不忍目睹,氣象台報告,預計明後兩天有大到暴雨,斬月在出站口給靳湛柏打電.話,他那邊還在應酬,讓斬月先去希爾頓,就是他們以前去過的那家店等他。

斬月打車去了希爾頓,因為腰實在疼的有些厲害,她坐立不安,害怕傷口掙裂。

到希爾頓,也隻能在大堂等他,不過不要被風吹,還可以坐下來休息,比剛才出站時舒服多了,斬月找人要了杯水,用手揉著腰,一直挺耐心的等他鑠。

今晚是拜托他幫忙CICI的,兩人是公務關係,斬月也確實沒帶私人感情在裡麵,心裡焦急更多的是工作,她還要養家糊口,還要還債,沒了CICI,不行。

等到十點多,斬月終於看到店門口緩緩靠來三輛黑色私家車,靳湛柏從第二輛上下來,與人同行,同行數人,有男有女,皆衣著華麗,斬月不好看他們,怕靳湛柏反感,她扭回頭,耐心的等,腳步聲走進大堂,斬月稍稍側頭,與靳湛柏的視線相撞,他不動聲色的與身旁的人寒暄,略去她,同那班人搭上了電梯,回客房。

斬月不知道怎麼辦,萬一這些老板們還要談事或者玩幾局牌,她還要等下去嗎?可現在打電.話問他也不好,他跟一行人走在一起,耽誤了事不說,讓他煩躁了更糟。

權宜之計再等等看,斬月又打起了嗬欠,困,外加腰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她趴在沙發扶手上睡覺,睡的渾身發冷,耳邊依稀有靳東的聲音,在叫她:“琪琪……琪琪……”

斬月被驚醒了,很意外,自己竟然睡著了,醒來後鼻子不通,鼻炎的症狀。

她回想著靳東的呼喚,心裡隱隱不安,有一個成語叫心心相映,她和他,算嗎?

又等了半個小時,終於接到了靳湛柏的電.話,他讓她到樓上來,給了客房號碼。

……

靳湛柏給她開門,兩人漠視一眼,都沒有開口,互相錯開。

他感冒了,鼻音特濃,正在喝藥,從五月中旬分開,一個多月沒有見麵,中間一次在爭吵中浪費,彼此在對方眼中恐怕都有些陌生,這陌生不僅僅是感覺,還有外表,靳湛柏凋零的不比斬月緩慢。

她一直以為他活的風生水起,沒想到他也有憔悴彷徨的時候。

斬月拘束在客廳,沒動,完全把他當需要拜托的貴人,靳湛柏拿著毛巾從浴室走出來,六月中下旬,天氣很熱,他卻很不幸的得了重感冒。

“什麼事?”

他淡淡的問,用毛巾擦頭。

斬月忽然就產生他們真的疏遠了的感覺,他的口%e5%90%bb如此冰冷,這還是第一次。

他站立,她也隻能站起來,身高差距十公分上下。

“CICI走了好幾個模特,你能不能幫幫我?”

揉完頭發的毛巾被他扔在沙發上,他從斬月身邊擦過,倒了杯水,問她要不要,斬月點點頭。

“要我怎麼幫?”遞水給她的時候,他問。

其實斬月也是一頭霧水,難不成他還能讓已經對CICI死心的模特再重新回去?

想來想去還是變成了錢的問題:“你借我點錢行嗎?”

靳湛柏喝著水坐下沙發,眉目沒什麼表情,帶著即將出現的倦色:“借你錢沒問題,但CICI的問題是錢能解決的嗎?”▼思▼兔▼在▼線▼閱▼讀▼

斬月茫然的望著他,或許,CICI走人的事他都知道。

“斬月,心慈手軟混不出來,你連跟人翻臉都不好意思,彆提以後遇到更多的困難了,我要是你,行啊,走可以,但走的每一個人,都得給我支付毀約金,我看誰還敢走,當我是什麼?當我CICI是什麼?”

斬月默然,他說的沒錯,她太軟弱了,顧念舊情不談,她也不是錙銖必較的性格。

“你的問題在哪你知道嗎?CICI到你手上,原本可以做的更好,隻可惜,你們內部體係混亂,責任不到位,職位也不分,誰都可以當老板,誰都可以講話,你的威信就沒有了,遇到事情,你拿不住人,跟下麵的人也沒關係特彆好的,沒人擁護支持你,這樣做生意其實很危險,挾天子以令諸侯,你現在就是天子,沒權利的天子。”

他點煙,補充一句:“李恒慧,這個人很狡猾,可不可以用?可以用,她聰明,但你錯在哪?把她當朋友了,這種人,在我身邊,就是用完拋棄的電池。”

雖然他的話很殘酷,但黃總也說過類似的話,不喜歡李恒慧,說她太精,精不精呢?這次帶走了她好幾個模特,就因為和斬月鬨了一點意見不合,或許靳湛柏的形容更準確,她很狡猾。

“那我該怎麼辦?”斬月問他。

靳湛柏雙目清湛,呈現專注的思考狀,他將煙咬在嘴巴裡,桌上有一瓶白酒,見他打開瓶蓋,將液體倒在手心,搓勻,然後掀開襯衫,雙手揉腰部皮膚。

斬月默默的注視著他,共同生活的幾個月中,他沒怎麼生過病,這種腰酸%e8%85%bf疼的小病也不常有,此刻卻大有不同,她感覺他們有好幾年不見,對彼此的生活都漸漸不熟悉了。

搓好腰,靳湛柏夾下香煙,對斬月說:“倫敦天氣不好,關節有點疼。”

斬月機械的點點頭,更多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剛才問我什麼?”他夾著煙指向她,鎖眉困惑,斬月補充:“你要是我,會怎麼辦?”

“我要是你,就找個朝九晚五的工作,在大企業乾,好好的努力,幾年時間混個主管,以你B大的畢業證沒有問題啊。”

斬月茫然,雙眼淒迷:“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CICI?”

他坦然,仰頭吸煙:“強弩之末了,你也清楚。”

斬月頹喪而軟弱:“是,強弩之末,而我,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

“斬月,”靳湛柏吹著煙圈,歪著頭看她,“女孩子不要那麼辛苦,賺錢養家交給男人,你隻要有工作精神不空虛就行了。”

斬月雙眼酸澀,她沒必要把家裡情況告訴他,他們已經決定離婚,家裡事何必說出來讓人笑話。

她用一個月的時間,經曆了彆人一輩子的困境、挫折。

每個人依照自己的生存環境來決定要走的路,斬月不能沒有CICI,她有家庭的負擔,不能像平常女孩子那樣,隻要養活自己就行。

撲通一聲,她跪在靳湛柏腳下,是真的走投無路了,隻要她放棄CICI,從現在開始,她就沒有收入,她和爸爸媽媽很快就要睡到大馬路上去了。

他擰眉,目光疼痛:“你這是乾什麼?”

她掉著眼淚,跪行兩步,抱著他的皮鞋:“我知道你恨我,我向你認錯,但CICI,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