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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最終拿定了主意,老太太沒有意見,她哀哀的歎了口氣,靳家以前有多和美,現在就有多是非,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好像就從靳湛柏要和佟憐裳解除婚約那時起,一切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事已至此,做家長的不能不管,不能看著孩子們把房頂掀了,血%e4%ba%b2之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像靳東那樣說話,毀了他,廢了他,是不被傳統大家長所能原諒的,他們兩的矛盾,已經成為一場家庭遭難。

……

斬月一個人在樓下吃外賣,靳湛柏從靳東走後,就一個人悶在書房,飯沒有吃,斬月也沒去叫,這個時候,也許最好的辦法就是冷靜。

彼此都需要冷靜。

或許靳東的哭聲,真的刺傷了靳湛柏早已迷失的%e4%ba%b2情,他才意識到,他不顧死活去傷害的,是他的%e4%ba%b2侄兒,是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男孩,是把他當做偶像與行事準則的粉絲,如若不是這般掏心掏肺的信任,也不會在眾叛%e4%ba%b2離後選擇向自己的小叔叔尋求幫助,如果沒有帶他去見斬月,事情不該演變到現在這副模樣。

他之所以這般難受,是因為自己在搶了自己侄兒的女人之後,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態度,不覺得有愧,不覺得是錯。

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妻子?還有沒有良心?

更新時間:2014-8-23 0:23:42 本章字數:9365

今晚卻實實在在看到靳東因為失去了斬月而痛苦成什麼樣子的模樣,那樣子還是個人嗎?或許隻是一具行屍走肉,沒有靈魂。

當靳東喊他一聲“小叔”,他徹底茫然了,他是做長輩的,他本該護著小輩,在全家人都反對靳東和斬月的愛情時,他該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因為他們是%e4%ba%b2密無間的好朋友,可是他沒有,他不僅沒有,還用了釜底抽薪的一招,將斬月徹徹底底從他身邊帶走,他剝奪了靳東戀愛的權利,他是何其殘忍的人。

是的,或許靳東像這樣隱瞞自己的痛苦,表麵平靜的微笑已經很久了,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不難想象,他的心情有多糟糕,那個本該和他牽手走向紅毯的,是斬月,是那個他自主愛上的女人,而不是為了報複而引誘來的佟憐裳。

在靳東最痛苦卻不得不見人就笑的今天,他把他心愛的女人睡了,靳東和她相愛六年,沒有碰過她,這是多麼真摯的愛情才能堅守這麼多年,靳湛柏自認他做不到。

當他身體的那一部分進入靳東深愛的女人身體中,他興奮的快要爆炸,心臟怦怦怦的要跳出%e8%83%b8腔,那個時候,他隻知道他的身體是多麼愉悅,卻沒有想到此刻的靳東,也許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偷偷的哭泣瑚。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低估了靳東對斬月的愛情,他認為靳東為了斬月離家出走,甚至去新加坡打工,在工地乾活,都是一種不成熟、甚至是與父母作對的行為,他沒想過,也有可能是靳東對這個女孩深深的愛,無法自拔,就像沒有人能%e4%ba%b2自斬斷自己的手臂一樣。

他們究竟一起經曆過什麼,才會形成這類情感鑠?

靳湛柏留意到一個細節,靳東趴在斬月%e8%85%bf上嚎啕大哭時,斬月是緊緊的抱著他的頭的,那個時候的一切行為都出自潛意識,她把他當自己人,當%e4%ba%b2人,他們的接觸沒有任何齟齬,他們是一體的。

就好像母%e4%ba%b2給孩子喂奶,是不會尷尬的。

他能嫉妒嗎?那兩個人,原本就是一對相愛至深的戀侶,苦戀六年,分道揚鑣。

可他為什麼不能嫉妒?他是這個女人的現任丈夫,她必須忠誠於他,她不能再抱著其他男人,她隻能是他一個人的,從心,到身體,都隻能給他一個人。

……

斬月收拾了餐桌,把碗筷在水槽裡洗乾淨,拿吸水抹布擦乾,放置於碗筷架上,歸類好,檢查了液化氣,關燈。

穿過客廳檢查了陽台邊的門窗,玄關處的防盜鎖,一切就緒,關了一樓的燈。

她踏著無聲的步伐,上了樓,書房門縫下沒有那縷燈光,可是他的人明明在房裡,已經沉默了一個多小時。

斬月站在門口,敲了敲,靳湛柏沒有給出回應,最終,她決定放棄,走到旁邊的浴室裡,開始洗漱。

擠上一條牙膏,就了口水,刷出許多泡沫,她看著鏡子,突然就看到了靳湛柏,而在此之前,她竟然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

兩個人用一麵鏡子看著對方,彼此神情都相當萎靡,斬月知道他身陷痛苦,即便那新婚當日跑來痛哭的男人不是他的%e4%ba%b2侄子,哪怕是個不相乾的陌生人,他的心情也好不起來。

斬月默默垂下頭去,靳湛柏也沒有開口,隻是突然走上來,圈住了斬月的脖子。

她沒辦法刷牙了,隻能拿著已經刷出泡沫的牙刷看著鏡子,他把頭埋進她頸子裡了,在哭。

或許他也忍了很久,這種情緒在靳東徹底崩潰的今晚,他也發泄了出來,她知道他心裡是什麼滋味,他傷害了自己的侄兒,他甚至再也沒有臉麵去見靳家的人,如果讓父母兄長知道他強取豪奪自己侄兒的女朋友,沒有人不會朝他吐一口吐沫,覺得他卑鄙到這種地步。

他心裡很苦,自相矛盾,一方麵對靳東內疚,一方麵對靳東嫉妒。

尤其當他想起那會兒他揪住靳東的頭發打他的時候,斬月死死的護著,衝他咆哮,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即便他們真的分手了,即便他們的身體已經給彆人了,但心呢?他怎麼知道她的心究竟在哪裡?是不是偽裝著表麵與他的恩愛,心裡獨自懷念著靳東?

他又從內疚的深淵裡跌進了嫉妒的泥沼裡,原來從一開始,他們三個人開始糾纏的時候,就注定誰都不容易得到幸福了。

……

靳湛柏後來鬆開她,去花灑下衝澡,斬月抓緊時間洗漱完,離開了浴室。

她回房,在床上坐了一會,下`身有點疼,畢竟一個下午經曆了好幾次,此刻她抱著膝,試圖讓那裡休息一下。

他洗好澡走了出來,腳步聲很輕,沒有往她的房間來,斬月聽了一下,辨認他應該去了臥室。

靳東來哭鬨的事仿佛嚴重影響了他,他很少這般死氣沉沉,即便在生氣,也會跟她爭鋒相對,絕對不會像縷空氣保持緘默。

斬月知道,或許今晚的事情觸及了他的底線,他受不了靳東結婚了還來糾纏。

其實他更多的,是對自己犯了錯還打人的行為的懺悔,他的心,真的疼了,當那一巴掌接一巴掌扇在大醉大哭的靳東頭上的時候,他像這個孩子的父%e4%ba%b2,打在兒身,疼他他心。

……

靳湛柏回到房間,默默對窗發了一會兒呆,心情又陡然轉變了,心裡的嫉妒又開始攻擊他的理智,他討厭他老婆和彆的男人有過一段長戀,是的,長戀。

他說過,他不會招惹有過長戀的女人,不是在意她的身體已經不純潔,而是受不了她和前任的那麼多年,一年365天,六年2190天,兩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們幾乎經曆了這一生的一切。

他沒有自信取而代之,在她的青春年華裡,是靳東這個男人陪伴她成長,而一個人一生最美好的歲月,就是那段呼嘯而過的青春。

靳東在現實中離開了她,與她成為永不相交的兩道平行線,可是消失了的他又以另一種方式存在於她的生命,那就是與她的青春燃燒在一起,沒有人能忘記自己的青春,她也就忘不掉她青春裡的那個男人。

從某種意義上講,靳東或許比他更為綿長悠遠的與斬月一起老去,即便撇開這些,就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一句人類的箴言,他也贏不了靳東。

他是她愛而不得的,他卻是她唾手可得的,孰輕孰重,一掂就知。

他這些年沒有哭過,如今鼻頭發酸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為真愛過,才會難過?

他似乎理解了身為男人的靳東,為何會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靳湛柏不想再想這些紛繁的事情,摸黑爬上.床,雙%e8%85%bf登直,至少,讓他今晚安然睡一夜。┆思┆兔┆網┆

……

隔天醒來,靳東一張眼睛就看到夏雪打開櫥櫃,正在為靳百年找衣服,靳百年站在梳妝台前,望著鏡子扣襯衫扣子。

父母都沒有察覺他已經醒來,各自忙著事情,當他在枕頭上動了動腦袋,兩人才同時看向他。

“醒了?”夏雪拿出靳百年的衣服,問靳東。

靳東撐著床褥爬起來,宿醉後的第二天,無疑頭疼欲裂。

他捂著快要炸裂的腦袋,甕聲甕氣的問夏雪:“我怎麼睡在這?”

夏雪把衣服交給靳百年,彎腰撐向靳東:“昨晚的事不記得了?”

靳東扭了扭脖子,依稀想起和薑南爵龍秀陽幾個好兄弟在俱樂部喝酒賭球,其他的,還真沒有什麼印象。

他搖搖頭。

夏雪於是回頭看了看丈夫,夫妻兩相視一眼,意味深長。

“你昨晚跑到你小叔家去了。”

夏雪這麼說的時候,靳東詫異的望著她,顯然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去他家乾嘛?”他發著脾氣,又像是跟自己賭氣。

夏雪搖搖頭:“不知道,我到你小叔家的時候,你已經躺在地板上睡著了。”

做母%e4%ba%b2的還是受不了自己兒子睡在彆人家的地上,說起來就很心疼。

“兒子,以後彆糟蹋自己,好不好?你現在多好,成家立業,你爸爸準備把你帶到安南去,就在他身邊學習,以後整個安南都是你的,你比他有錢有名望,他比不了你。”

靳東揚起向來清高的笑容,順水推舟的說:“當然,我要好好跟老爸學習,我要%e4%ba%b2手打敗他,我要他身敗名裂。”

這樣說話,不是夏雪喜聞樂見的,對此,她不表態。

靳百年要去安南上班,早晨有例行股東會議,不能耽誤,夏雪送他出門,靳東趁著大家都往外走的時間,也下了床,準備回自己房間。

他突然想起來,才問夏雪:“媽,我為什麼睡在你們房間?”

夏雪發現,從他醒來到現在,也有六七分鐘的時間,沒有問過佟憐裳。

她默默隱藏起情緒,回答:“你爸怕你喝多了睡覺不老實,踢到了佟憐裳的肚子就不好了,所以讓你睡在我們這裡的。”

靳東了然的點點頭,也是隨口一問:“那你和爸睡哪?”

“你爸睡你二叔房間,我去樓下睡客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