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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點點頭,擦了擦額頭的汗,出去了。

迎麵遇上跟上來的老太太跟徐媽,給她們讓路。

老太太沒看司機,徑直推開他走進來:“哎呦喂,到底怎麼啦?高興也不能高興成這樣吧?咋喝成這樣?”

老太太以為靳東是因為新婚高興,所以和朋友們喝高了,夏雪聞言,苦著一張臉,強壓著心裡巨大的痛苦,她不是沒有看見,靳東躺在靳湛柏家的地板上,是何等可憐的模樣,像喪家犬一樣。

“奶奶,東東去了五叔家。”佟憐裳默默啟口,神情淒迷。

老太太一怔,轉而找夏雪要答案:“為啥去小五家?”

夏雪顧左右而言他:“媽,都十點多了,先休息吧,明個再說。”

老太太還沒走,佟憐裳反而先叫住她:“奶奶。”

老太太回頭看她,她一臉愁苦,已經卸妝的臉並不十分美豔,低頭瞅著靳東,竟然哭了。

“哎呦,你咋啦?哭啥哭呀!”老太太太無語,佟憐裳時時刻刻都能哭起來。

“不是的奶奶,我懷疑東東是計較我和五叔曾經處過,他心裡有疙瘩,所以不痛快,不然大半夜怎麼跑到五叔家去鬨呢?”

當時打電.話給靳東,是靳湛柏接的,電.話裡聲音嘈雜,能聽見靳東大吼大叫,靳湛柏態度也很頑劣,佟憐裳因此得出結論,並不荒唐。

她把這事敘述了一遍,老太太一聽,揮手否定:“不可能,彆多想。”

“是的,肯定是的,不然東東怎麼會和五叔鬨僵,他們以前不是最好的嗎?”佟憐裳就認這解釋。

隻有夏雪知道個中原因,沒管佟憐裳和老太太還要不要繼續理論,自己先行下了樓。

靳百年在房間,夏雪和佟憐裳離家去接靳東時他也在,也知道靳東又跑去靳湛柏家鬨了一場,沒任何反應,好像已經對這個兒子不再抱有希望一樣。

所以,他坦然的坐在床上,正在拿平板上網,夏雪進來,他也不問情況,忙著自己的事。

夏雪看了看他,心痛至極,但說不出口,想到兒子躺在人家家地板上哭的臉上全是淚的模樣,天底下沒有一個當媽的不心疼。

她跑進浴室,把門關上,躲在裡麵哭了好一陣子。

……

佟憐裳還在那庸人自擾,認定了靳東介意她和靳湛柏處過,所以才會在大婚當晚跑到靳湛柏家裡滋事,老太太聽的厭煩起來,也不好開口訓斥,隻是借機指著靳東交代佟憐裳:“裳裳呀,快給靳東%e8%84%b1衣服,換身乾淨的睡覺。”

佟憐裳噙著眼淚,覺得這事可大可小,男人在這方麵心眼一向很小,她很擔心為了這事影響她和靳東的感情。

她去衣櫃找出靳東的睡衣,老太太沒必要避嫌,都是人家的奶奶,在旁邊給佟憐裳搭把手,隻是這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靳東.突然醒了,望著佟憐裳,眼神冷酷無情,佟憐裳一看就哭了,捂著%e8%83%b8口發誓:“東東,我和五叔什麼事都沒有,連手都沒牽過,我發誓!我是乾乾淨淨跟你的!”

他聽到“五叔”這兩個字時,臉上的肌肉顫唞的像一種電動玩具,下一秒竟然從床上一躍而起,老太太恰好擋在他出口處,被靳東推的趔趄了好幾步,哇哇的叫著卻沒東西可抓,佟憐裳見狀就追了出去,大哭大鬨,完全沒顧老太太一下。

……

靳東破門而入,嚇到了靳百年和夏雪,夫妻兩已經都靠坐在床頭,各乾各的事,靳東瘋狂的奔向靳百年的床邊,夏雪護子心切,竟然跨過靳百年,從床那邊跳了下去。

堪堪的抱住靳東搖搖欲墜的身體,自己也因承受不住兒子的重量,跌在地上。

自己妻子跌倒了,靳百年急忙掀被下床,把靳東和夏雪分彆抱起來,靳東卻掙開了他的攙扶,跪在他腳下,萬念俱灰的懇求:“爸,我求求你,你打垮靳湛柏吧,毀了他,廢了他,爸,我求你……我求求你……”

夏雪彎著腰摸她兒子的頭,忍了幾秒,突然背過身去,哭都不敢放出聲音。

隨後趕來的佟憐裳看到這一幕,突然撲到靳東身邊,抱著他,往他懷裡鑽,恨不得一顆心都掏出來讓他鑒定:“東東,我發誓,我跟他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完全不愛他,我愛的是你,隻愛你一個人,到死都隻是愛你一個人,東東,你相信我,不要折磨我好不好?我跟他真的什麼都沒有!”

靳東的哭聲斷斷續續,最後停下了,他癱坐幾分鐘,突然就地躺了下去,口中依舊喃喃:“爸……我求你……毀了他……毀了他我什麼都聽你的……”

……

夏雪幫著靳百年扶起靳東,放到他們的床上,靳百年難得求一回佟憐裳:“裳裳,今晚讓靳東就睡這吧,你懷著身孕,他沒輕沒重,踢到你不好。”

其實他是怕神誌不清的靳東說些日後無法挽回的話,比如說,他喊斬月的名字,那靳家就再也彆想太平了。

夏雪也勸她,拉著她準備帶她上樓,佟憐裳也不好反對什麼,一步一回頭,還是不放心靳東。

“走吧,等明天靳東醒了你們再好好談談。”

如今,夏雪隻能順水推舟,把靳東和靳湛柏鬨僵的原因歸咎在佟憐裳身上,即便以後家裡人問起來,這也是非常完美的擋箭牌,丈夫在意老婆的前任,無可厚非的。

總比牽出路斬月這個女人要好,事已至此,靳東和路斬月的過去永遠都必須掩埋在塵土裡,不能讓靳家的人知道,否則,後果是可以預期的。

……

樓上的動靜這麼大,讓整個皇廷一品在這個漆黑的深夜都無法安寧。

老太太和徐媽站在一樓樓梯口,沒上去,二樓吵鬨的聲音直灌耳底,靳東嘶吼著求靳百年,爸,我求求你,毀了他,廢了他……

聽到這種話,老太太是十分唏噓的,原本她就偏愛小兒子一些,如今這些敵意滿滿的話又是從她大孫子口中說出來,忍不住就是一身的戰栗。

“寶芬,先進房吧,進房在說。”

徐媽打斷老太太,老太太欲言又止,往樓上看了看,吵鬨聲依舊,然後看到夏雪拉著佟憐裳出來,往樓上走。

老太太點點頭,把手給徐媽,兩個人互相攙扶著,回了臥室。

老太爺坐在床上看書,等她們一回來就厲聲詢問:“怎麼回事?靳東在喊什麼?”

老太太扶著床褥坐了下來,徐媽拉了張椅子靠近些,也坐著。

“我問你話,到底怎麼回事?”老太爺把書本合上,放在枕頭下麵,直起上身:“靳東跑小五家去了?”

如今,老太太和徐媽似乎都能想通,原本%e4%ba%b2密無間的叔侄兩為何會鬨到今天水火不容的地步,男人間反目成仇,不是為錢,就是為女人。

毫無例外,靳湛柏和靳東,是因為女人鬨僵的。

而且就在剛才,佟憐裳哭哭啼啼的對靳東發誓的話,老太太和徐媽都聽的清清楚楚,可見問題的根結也在於此。

老太太撇開老太爺的詢問,和徐媽推測起來:“這麼說,小東東在小五和佟憐裳處朋友的時候就喜歡佟憐裳了?”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徐媽無可奈何的點頭:“恐怕是這樣。”

一旁被冷落的老太爺聽明白了,出聲吼喝:“什麼意思?”

“還有啥意思?”老太太扭著上身,不欣賞老太爺的遲鈍反應:“小東東喜歡佟憐裳,所以和小五鬨僵了,叔侄兩一而再再而三的吵架,都是為了佟憐裳,今晚小東東喝多了,跑去小五家鬨,也是心裡不痛快,想想看,誰能痛快,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小叔談過,再怎麼分的徹徹底底,在小東東心裡也永遠是個疙瘩。”

徐媽搖搖頭,補充說明:“我看不止如此。”

老太爺插話:“怎麼說?”

徐媽跟隨老太爺老太太大半輩子了,除開表麵主人與傭人的關係,其實就像家人%e4%ba%b2人一樣,說話並不遮掩:“我覺得小五可能和佟憐裳有過什麼,不然靳東不會這麼介意的。”

老太太心裡“咯噔”一下,那顆火辣辣的心直接掉進了冰窖裡:“你啥意思?”她又自己反應了一下,驀地被自己嚇了一跳:“你是說,小五跟佟憐裳……睡過?”

最後兩個字,簡直不忍啟齒,對老一輩思想傳統的大家長來說,年輕人動輒開防、懷孕的事是非常可恥,能給家人蒙羞的。

老太太不相信,雖說她家小五什麼德行她自己最清楚,靳湛柏談過不少女人,關昕還流了兩個,一係列的事件都能證明靳湛柏在戀愛的時候講究靈與肉的結合,是時下情侶最時髦最開放的相處模式,所以說,如果他和佟憐裳也睡過,並不是不可能,但老太太不相信,因為作為一個母%e4%ba%b2,作為生了他的女人,至少自己兒子的眼神她看的懂,靳湛柏喜不喜歡佟憐裳,老太太敢一口咬定,如此,她就不得不幫靳湛柏說兩句,在女人這件事上,他的行為再怎麼開放,也絕不會和一個沒有感覺的女人睡覺。

“哎呦喂!你啥都不知道激動個啥?兒子不是你生的是不是?”

老太太製止住老太爺,剛才經過徐媽一番分析,老太爺又把靳湛柏拎出來,狠狠的咒罵了一通,老太太護子心切,不允許任何人說她家小五的不是。

“芳敏說的對,就是這混蛋小子欺負了裳裳,所以靳東才這麼難受,他們要真沒事,我相信靳東不會這麼小心眼。”

老太太聽著老太爺板上釘釘的口%e5%90%bb就煩,望著徐媽,徐媽也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大家仿佛都在告訴她,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是因為小五和佟憐裳發生了關係,靳東才會反常到這個地步。

因為沒有哪個男人能真正做到不介意老婆的過去,尤其,對象還是自己的小叔。

老太太垂下頭來,沒了精神。

在事實麵前,她辯不過。

“他們三個人的事估計還挺複雜,靳東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佟憐裳的都很難說,而且佟憐裳和小五分手這件事,有沒有靳東的原因,也很難說。”

徐媽向來理智,推出了這個結論,連老太爺都非常讚同。

看來,這些做家長的沒搞清楚幾個晚輩之間私密的關係就匆匆給他們安排配對,是非常不負責任的行為,佟憐裳也成了夾在兩人中間,成為使叔侄兩反目成仇的紅顏禍水了。

“明天把小五叫回來,我要他和靳東當麵對質,究竟是靳東破壞了小五和佟憐裳的感情,還是靳東一早就先小五和佟憐裳認識,我得搞清楚,這個家,不準再鬨下去。”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