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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竟然來去那麼多趟。

快九點的時候,靳湛柏洗了澡,打開了對麵書房的門。

那之後,他沒再出來,斬月先在床上睡了一會,十一點的時候才出去洗漱。

整個300平公寓黑漆漆的,連盞落地燈都沒開,隻有書房門的縫隙裡映出了一個扇形的光影。

大冷天的,她可不打算洗澡,無奈浴室裡連個腳盆都沒有,斬月隻能衝洗了全身,又就手把換下的內.褲洗乾淨。

輕手輕腳的下樓,準備曬上自己的內.褲,沒想到陽台的玻璃拉門上了鎖,外麵是夏天可以種植花草的小型花圃,斬月想了再想,拎著手裡的內.褲,最終還是決定去麻煩他。

這麼遲洗漱,就是成心避開他,這算不算人算不如天算?

又上了二樓,他還在書房裡,可斬月剛走近的時候,竟然聽到了非常細小的女人的呻.%e5%90%9f聲。

但她不是很確定,因為聲音很小,她也不猶豫了,趕快敲了靳湛柏的房門。

漆黑的書房,靳湛柏暫停了視頻的播放,人靠在大班椅中,神色很萎靡,聲音也比較虛弱:“進來。”

斬月擰開了門,一步也沒動:“我想曬衣服,陽台上鎖了。”

被電腦屏光籠罩著臉龐的靳湛柏,看起來醉醺醺的,走近了斬月才發現,他的臉特彆的紅,好像剛做過劇烈運動似的。

斬月忙轉身下樓,一直與他保持距離。

畢竟孤男寡女,深更半夜……

斬月在陽台的玻璃拉門前站住,不久,靳湛柏走了過來,他人就在身後,拿了把鑰匙,插進鎖孔裡。

斬月聞到一股奇特的味道,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格外明顯。

靳湛柏的手開著鎖,眼睛卻是垂向他身前的女人,她穿著米黃色的睡衣,頭發盤了丸子壓在頭頂上,細長的頸子下該是多麼銷.魂的身體,隻可惜,他望眼欲穿也看不到。

“真要命……”

斬月沒聽清,本能的回過頭去,就是那一刻,靳湛柏無法克製的發出一聲舒服的呻[yín],下一秒,他甩了鑰匙,朝一樓的浴室跑了去。

斬月帶著猶疑拾起鑰匙,曬好內.褲靳湛柏也沒有從浴室出來,那扇磨砂拉門後有潺潺的水流,斬月快步上了樓,將房門上了鎖。

第二天,斬月起的早,她記得,昨晚靳湛柏說今天陪她去超市,她自然不想跟他朝夕相處,好在明天就去商場上班了,今天一天倒也容易打發。

斬月悄悄離開家的時候,靳湛柏還在睡,昨晚他睡的很遲,一直逗留在書房裡,他從書房回臥室的時候,斬月還聽見了刻意壓低的腳步聲。

大年初七,街道上沒多少行人,斬月搭了公車回以前住的地方,下車的時候去采蝶軒買了蒙古包充當早餐,年後,CICI所有的模特都沒有活,李恒慧要到小年之後才回來。

家裡積了灰,斬月%e8%84%b1了外套,麻利的打掃起衛生,忙完快九點,洗了臉又去自己的床上睡了一小會兒,是靳湛柏的來電叫醒她的。

斬月還是想了一下才接起他的電.話:“喂。”

剛醒的男人甕聲甕氣的,還有很重的鼻音:“去哪了?”

“回家收拾點東西。”

“什麼時候回來?”

“下午吧。”斬月也沒想好接下來怎麼辦,但不回柏林春天是肯定的。

男人吸了吸鼻子,仿佛從床上坐了起來,有輕微的響動,接著是腳步聲:“是不是隻要我在家,你就到處閒逛?”

“……”

15歲就上哈佛的男人,又怎會看不穿她的心思呢,斬月因他噎了一口氣,兩端開啟了沉默。

嘟……

他掛了電.話,斬月倒是輕鬆不少,放下手機,又重新躺回床上。

看著天花板,她開始出神,這段時間她會忍耐,隻希望靳東早些時間結婚,早些忘掉她,雖然痛苦,但至少她能一個人隨心所欲的生活了。

逗留了兩個多小時,斬月離開了租屋去了市圖書館,好在能在那裡度過一整天。

新年當中,圖書館比較冷清,隻有零星一些老年人和小孩坐在椅子上看書,外麵放著炮竹,也都有些心不在焉。

斬月找了本工商管理的書籍坐了下來,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她的功課念的那麼好,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好學,愛讀書,時常捧著一本從來沒有涉足過的書,也都能看的專心致誌。

翻書頁的時候,後麵走來了人,輕輕碰了碰斬月的胳膊,她抬起頭來,看到一位四十多歲麵容和藹的男人。

“路小姐,我家老夫人想見見你。”

斬月仰著頭,有點莫名其妙,中年男人莞爾:“我家老夫人是靳湛柏的媽媽。”

她的手抓了起來,感到莫名的緊張,也疑惑他的母%e4%ba%b2為什麼會以這種方式找上她。

斬月隨著男人離開了圖書館,上了停在附近的一輛黑色奔馳。

車裡坐著兩個女人,依年齡來看,像一對母女。

“你就是路斬月?”

年輕的女人將下巴昂的高高的,字裡行間透露著傲慢。

“是,我是路斬月。”

”我是靳湛柏的姐姐,這位是我母%e4%ba%b2。”靳百合把臉彆了過去,裝出一副很討厭斬月的模樣。

倒是靳老太太,上上下下的打量斬月,她不喜歡長相嫵媚的女人,斬月給她的第一印象,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你跟我兒子結婚了?”

靳湛柏說過,年後帶她回家,這會兒斬月也摸不清是不是他告訴的靳老太太,隻能據實以告:“是的。”

“嗬!好不要臉!”靳百合冷笑一聲,用眼角瞟著斬月。

靳老太太神色也不太好,憋著氣好長時間沒說話,她心裡已經明白了,自己兒子為什麼會迷戀這個女人,以老年人的觀點,斬月就是狐狸精,狐媚的功夫可是一流,佟憐裳那般出生的雍容女子,自然不是這種俗物的對手。

“你說說看你的條件,隻要你離開我兒子,什麼我都會答應。”

靳老太太想起了銀泰那天,斬月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著肉.體,想到那個場景,靳老太太渾身起毛,老爺子說的對,這種女人亂的很,怎麼能進靳家的門。

斬月對靳家可以說完全不了解,靳湛柏當初找她談,也隻是簡單的交代他沒有女朋友,而父母催婚催的急,索性她也急著結婚,兩人不謀而合湊到了一起,如今,靳家人找上她,又談了這番話,斬月也明白了,她們不喜歡她,或者說,根本看不上她,隻是她和靳湛柏的婚姻原本就是個幌子,要她怎麼決定呢。

靳百合看斬月並不搭理老太太,當即拿出了大小姐的脾氣:“喂,我媽跟你說話呢,耳朵聾啦?”

斬月也隻能低著頭,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辦。

“路小姐,”靳老太太比靳百合懂得大體,語重心長的說,“他爸爸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婚姻大事湛柏是做不了主的,你這事湛柏的未婚妻還不知道,阿姨算求求你,你就爽快的跟湛柏分手,錢不是問題,我家有的是錢,你隨意開口。”

老太太說的感情豐沛,斬月卻是愣怔了,貓咪一樣妍秀的杏眼瞪的像核仁一般,未婚妻?這是怎麼回事?◢思◢兔◢網◢

“靳老太太,您說,他……他有未婚妻?”

“哈!小五居然沒跟你說!看來你還算不上小三了!”靳百合的婚姻就是遭遇了小三才破裂,她對這個群體的女人可謂恨之入骨:“路斬月,你知道偷竊當中最惡劣的行為是什麼嗎?就是偷彆人的老公,你說你賤不賤,我弟弟和他未婚妻那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你算哪根蔥?家裡窮的叮當響,還妄想攀附權貴,夠可笑的。”

斬月埋著頭,不爭不辯,彆人的諷刺挖苦她又不是第一天嘗到,沒什麼好難過的,隻是她知道了一件事情,靳湛柏騙了她。

“對了,忘跟你說,我弟的未婚妻是佟戰大將軍的小女兒,佟戰你不會不知道吧?開國元勳,為我們中國打江山的元老功臣,你爸能比嗎?還是個殘廢。”

斬月收到B大錄取通知書的那天,路爸爸躲在房裡抽了三包香煙,第二天,他就背著小小的破旅行包去了遙遠的河北,斬月是後來才知道爸爸去礦場挖礦了,為了籌集學費,家裡借了錢,斬月一整個暑假也在打工,開學前的那個星期,路爸爸回來了,把一萬塊錢交到斬月手裡,曬的像個非洲人,手心全是又粗又厚的繭子,斬月接過那沉甸甸的一壘人民幣,心疼的像刀割一樣。

在斬月心裡,父母比生命還要珍貴,靳百合的話,讓她的心揪成一團。

“你可以說我,但沒資格說我父母。”

她鮮少與人當麵衝突,尤其是有長輩的場合,斬月下了車,還能聽到靳百合罵她的聲音,她沒回頭,往前方走。

回到柏林春天,斬月才想起來,她沒有他家的鑰匙,於是隻能讓靳湛柏給她開門。

門打開,穿著睡衣的靳湛柏神色倦態,朝她瞟了一眼,沒帶任何感情,轉了身就走了。

“等一下,我有話說。”

斬月忙著換鞋,靳湛柏竟像沒聽見一般,踏上台階上樓了,她隻好跟了上去,他的房門倒是沒關,似乎有意的等著她。

快十一點,房中的窗簾也沒拉開,而靳湛柏,又鑽回了被窩。

斬月沒進去,站在門邊,問他:“你有未婚妻?”

靳湛柏單手擋著額頭,眼睛已經閉上了,也不答她的話,就這樣沉默著,斬月又是急性子,煩躁的看著他。

“你聽誰說的?”他忽而開口,聲音淡淡的。

“你媽和你姐姐找過我。”

靳湛柏慢吞吞的坐了起來,掀開被子抱著雙%e8%85%bf,打了一個嗬欠,懶洋洋的,又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找你乾嘛?”掃了掃自己的頭發,他朝她抬起頭來,眼神已經格外有力:“叫你離開我?”

斬月不置可否,靳湛柏嗤笑:“是不是說,我有未婚妻了,然後又讓你開個價?”

他從床上下來,趿拉上拖鞋,再次打了個嗬欠:“彆介意,這是她們的老橋段。”

靳湛柏朝門口走來,斬月退了出去,他從她身邊走過,去浴室開始洗漱。

斬月跟他結婚也隻是恰巧遇上了,卻並不了解靳湛柏這個人,她感覺他有點生氣,也不想爭執下去,在他洗漱的時候下了樓,廚房裡果真什麼都沒有,斬月又返回二樓,靳湛柏正在鏡子前刮胡子,剃須膏散發著清涼的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