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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公主犯案的經過,我便允諾你,讓你家公主不死。”秦遠提議道。

妙善道姑懷疑地看著秦遠,自然是不相信秦遠的話。她家公主犯了什麼事,她再清楚不過,她不相信以秦遠的立場會放過公主。

“‘馬氏’是要死的,但你家公主可以活著。”秦遠補充解釋一句。

妙善明白秦遠所言的死,是指馬氏這個人死掉,公主的魂魄可以活著。

“我憑什麼相信你?這種事情也沒有辦法證實,你大可以騙我。”

“我承諾的話必然說到做到,你隨便相不相信。”秦遠提醒道姑,“這就要看你自己的判斷和想法了,還有你打算用怎樣的方式孝敬你家主人。現在案子已經論定,這具體的作案細節講或不講,根本不影響對你們的審判。我隻是想把整樁案子寫的清楚些,想讓陛下看得順暢,也想找個借口給自己不要殺生,才會給了你這樣一個機會。”

“我還是不信你會這麼好心放過我家主人。”妙善道姑依舊警惕地懷疑秦遠。

“當然不會放過,我不殺她,不代表我不會懲罰她。我會用鎖魂針將它鎖在馬氏的身體裡,將她埋在地下。等有朝一日,她的墳被哪個有緣人挖出來了,她才可能就有複活的機會。”秦遠解釋道。

“你好生狠毒,竟敢這般軟禁我家公主。”妙善道姑咬著牙發誓,她做鬼也不會放過秦遠。

“雖然經曆了痛苦,但是你家公主始終還是活著的,並非魂飛魄散。有一點希望也是希望,總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好心給你提供一個辦法,你居然不感謝我,還反過來罵我。這真是好人難當了!”

秦遠隨即就吩咐人還是將妙善待歸道姑帶下去,已經沒有什麼必要在問了。

“我答應你!”妙善道姑急忙道,“我便信你一次。”

妙善道姑隨即跟秦遠解釋了油坑和排水管道的由來。

“油坑是去年水部郎中陳善澤帶人在那裡建造,並設置了機關。公主從得到隴州有猛火油消息之後,就開始籌辦此事。陳善澤是水部郎中,上有工部侍郎關海照應,在工部並沒有人會管他。他若想悄悄帶人秘密做事,其實並不難。因為原本工部就有很多工事都需要保密,如應很多皇親國戚的要求,建造密室、墓地之類的。

工部的那些使役們都懂緘口,隻要陳善澤要求保密,他們就當成是朝廷的機密工事,根本不會多問。最後等工事做完了,陳善澤便找了個由頭,將這些使役遠遠地打發到彆處,時間長了,沒人提了,這事兒就算是瞞過去了。”

“猛火油呢?他也是用同樣的方法運送到長安城外?”秦遠再問。

“差不多也這樣,不過那批運油的人,都已經被陳善澤用毒給處置了,屍體就埋在油坑以西十裡的一處小林子裡。”

妙善道姑簡短交代完畢後,詢問秦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如果沒有,就請她信守承諾,放過她家公主一馬。儘管公主這樣被鎖魂在屍體之內,可能孤獨百年甚至千年,但隻要活著就是希望。

妙善道姑相信,早晚有一天會她家公主重見天日。到那時候,就是她家公主東山再起之時。

“自然會信守承諾。”秦遠當然不會給安平公主東山再起的機會,他隻是現在先讓她受折磨。等到她再見天日的時候,他早就成神仙了,到時候處置安平公主的方法有很多,總之絕不可能便宜了她。

強迫症秦遠將整個案子經過在奏折上完美陳述完畢之後,就伸了伸懶腰,命人備了熱水,沐浴泡澡,啃甘蔗。吃飽了,心情甜美地睡上一覺,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神清氣爽。

次日,兩儀殿。

秦遠、長孫無忌和溫彥博出列,向李世民奏明了整個案件的經過。李世民聽著曲折複雜又驚險的經過,眉頭皺著,嘴角笑著,眼神裡充滿欣賞意味地看著他們三人,特彆是秦遠。

“前一日無忌已經跟寡人大致講了案子的情況,寡人問他兩個問題,他確實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更加不了解其中的起因緣故。今日見你這奏折,倒是麵麵俱地說得具體,解了寡人心中所有的疑惑。”李世民稱讚秦遠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破案奇才,而今正是因為有了他敏銳洞察的能耐,整個長安城才得以保全。

房玄齡等大臣在旁也唏噓感慨。

“這事兒現在想來,仍覺得凶險,令人有些後怕呢。那日長安城外突然傳出爆炸的聲音。臣等在家中都有所感覺,地是顫的,又見東南方有燒亮了半邊天的火光,心裡都略有慌亂。後來得知是秦少卿及時阻止了賊人的奸計,免了長安城的大家遭遇一場火災,真真是心裡鬆了一大口氣。”房玄齡道。

“正是如此,若非此賢臣輔佐陛下,排除驚險,恐怕那日之後便不會有大唐天下了。”魏征附議房玄齡之言,連番讚歎秦遠此次的功勞巨大,應當予以獎勵。

秦遠一聽獎勵二字,立刻轉頭使眼色給長孫無忌,示意他也上,趁機幫他弄一個一品侯當當。如此他這為官的路就算走到頭了,那以後就再也不必吃農場的東西了。說不準這神仙的身子也能恢複了,他就可以愉快地上天了。

李世民點點頭,大有讚同魏征的意思。

“這嘉獎秦遠一事,臣以為應當緩緩。”長孫無忌立刻阻攔道。

秦遠不可思議地看向長孫無忌,見他回了自己一個挑釁的眼神,秦遠便料到這廝是故意在報複自己。

秦遠馬上對李世民道:“陛下,臣自薦,臣受得起一品侯的恩封。”

第99章 結案高升

長孫無忌詫異地看著秦遠, 讓他再說一遍他想乾什麼。

“自、薦!”秦遠故意吐字清晰, 好讓長孫無忌聽清楚些。

長孫無忌盯著秦遠片刻後,才佩服地拱手道:“活了這麼久, 就沒見過你這麼臉大的。”

秦遠微笑:“那我今天也算是豐富長孫公的閱曆了。”

長孫無忌覺得秦遠在暗諷自己見識少。

長孫無忌立刻拱手對李世民道:“陛下, 從未見過有大臣自求恩封,這未免——太不自謙了。”

其實長孫無忌心裡想說的詞可比‘不自謙’這三字難聽多了, 要不是因為現在在朝堂之上,他要保持文雅和修養,他一定會當場把秦遠罵得狗血噴頭。

臭不要臉, 給他美的!

李世民抖了下眉毛, 此時他眼裡的驚訝早已消退,轉而飽含笑意地掃視秦遠一眼。

接著,李世民點了點頭, 算是附和了長孫無忌的話。

“寡人也是第一次見大臣可以這般自薦。”李世民問秦遠哪來的膽量乾這種事。

“陛下,朝中跟臣一樣有類似想法的人實在太多, 臣不過是將心中所求說出來,對君上毫無欺瞞罷了。”秦遠連忙向李世民誠摯表示, 自己對李世民的忠誠天地可鑒。但人難免都想往高處走,他自然也免不了俗。

當然這種話不是什麼時候秦遠都敢說,因為和昨天今天秦遠農場的收獲都是甘蔗。秦遠知道李世民的心情非常愉悅, 這種愉悅的程度, 基本上就是李世民就算踩到一坨狗屎都不會生氣。所以秦遠才敢趁此機會冒險自薦, 因為就算事情不成, 好歹李世民心情好, 他也真正立功了,最終也不會有什麼太壞的結果。

“古有舉賢不避親,今便有臣舉功不避己!”秦遠挺著%e8%83%b8脯慷慨激昂地對李世民道。

李世民瞧秦遠這樣兒,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臉大如盆!”長孫無忌忍不住插嘴罵秦遠一句。

“秦遠所言倒是實話,有幾個為官不求功名?獎懲分明,才能激勵大家認真、踏實為國辦事。”房玄齡附議道。`思`兔`在`線`閱`讀`

長孫無忌斜睨房玄齡:“聽房仆射的意思,是支持秦遠自薦做一品候了?”

房玄齡謙遜地對長孫無忌微微躬身:“我隻是覺得獎懲分明,於國來講非常重要。”

房玄齡還是老好人,懂得察言觀色領會李世民的意思,幫忙舉薦秦遠,卻也不去得罪長孫無忌。

魏征可沒有房玄齡處事周全,直接就說:“便是他不自薦,按功論賞,秦遠也當得起一品侯的恩封。”

長孫無忌再不爽地看一眼魏征,恍然發現好像沒有大臣支持自己。長孫無忌就看向在場大臣之中唯一沒有表態的溫彥博。

溫彥博立刻覺得如芒在背,他看看長孫無忌,又看看秦遠,然後看向李世民。這時候李世民似乎也想知道溫彥博的想法,也看向溫彥博。

君臣二人忽然四目相對,溫彥博連忙收回目光,頷首對秦李世民行禮。

“臣……”

秦遠、房玄齡、魏征也同時看向溫彥博。

“臣前些日子養了小大鯢,小小的一隻,長著四隻短爪,爬起來笨笨的,叫聲細小似嬰孩。”溫彥博道。

長孫無忌覺得溫彥博在逃避問題,所以才如此生硬地轉移話題,避難。這倒是個好兆頭,這說明溫彥博怕自己。長孫無忌得意了,乾脆直接質問溫彥博,對於秦遠自薦一事,是支持自己的想法,還是支持秦遠的。

溫彥博告訴長孫無忌,他正在為這件事發表態度。

“哦?我怎麼沒聽出來?”長孫無忌反問。

李世民、秦遠等人也都不明白溫彥博為何突然提養大鯢,這跟表態有什麼乾係?

“臣之所以會養大鯢,是因為見識過秦寺卿家中的大鯢,覺得有趣,便弄隻小的逗弄逗弄。但是等長大了,臣斷然不敢繼續再養,一定會把他放生出去。臣之所以會有這個想法,也是因為臣見識過秦寺卿家的大鯢的緣故。”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你的話?”長孫無忌十分不解。

其實不光是他,李世民等人也都奇怪,但正是因為奇怪,被吊足了胃口,所以更期待溫彥博接下來所要講的內容。李世民示意長孫無忌不要打岔,令溫彥博繼續說。

“當時陛下賞賜秦遠新宅的時候,大家都以為那宅子鬨鬼,因宅子在夜晚會有很恐怖的叫聲傳出。秦寺卿卻有膽量,識破了這鬨鬼的傳聞,找到了鬼叫的源頭是大鯢。換做一般人,聽到後院每天晚上會傳出此起彼伏的嘶嚎聲,被嚇得魂兒沒了半個,再見這大鯢定然不想留。但是秦寺卿沒有,不僅不許府裡人傷它們一點,便是後來府裡的家仆修整園子,也要求一定要避開它們的巢%e7%a9%b4。

臣正是因為見過秦寺卿如此待大鯢,覺得暖心又有趣,才好奇弄了一隻。臣也正是因為聽過秦寺卿家的大鯢在夜半時的叫聲有些瘮人,才不敢把養大了的大鯢繼續留在家中。”

溫彥博接著向李世民解釋,他之所以說這件事,就是想讓大家知道,秦遠有勇有謀,仁義心善,連對待一隻大鯢都如此,更何況是對人。他相信秦遠不會因升官、地位高,便性情有所改變。

“既然如此,那獎勵這樣的人又有